第25章 黑色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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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台上风大，顾凝和钟温谨没站多久，就回到了包厢。此时菜已经开始上了。
    两人边吃边聊，大多数时候都是钟温谨引出一个话题，顾凝作答。内容与以前基本类似，此时的顾凝心理年龄毕竟年长几岁，能游刃有余地接住话题——即便没有很用心地交谈。
    她说话时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钟温谨身上。
    他的确在听，有时候还停下筷子看着顾凝，但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的眼睛一动不动，似是认真，似是走神——
    是走神。
    菜吃到一半的时候，钟温谨的举止松垮了许多，却有些坐不住。
    他忍了一会儿，好像是觉得更难受了，无奈之下，指指自己的肚子，对顾凝说道：“你慢慢吃，我去趟洗手间。”
    没等顾凝回答，钟温谨起身大步溜出包厢，看上去很是着急。
    若是以前，顾凝肯定会乖乖听话，留下来慢慢吃，毕竟这家的葵瓜子仁玉米少放了糖之后，吃起来香味更浓，可口得很。
    但此刻却是不同了。钟温谨前脚刚走，顾凝便立刻肃了脸色，放下筷子。
    如果说有什么能把贴在碗底的圆片，和吃饭走神像是在听着什么联系起来的话……顾凝的眼睫不禁一颤——窃听器？
    他在某间客人的碟碗下安装窃听器？
    静坐几秒，顾凝迅速起身，跟了出去。
    长长的走廊上早已没了钟温谨的身影，安静得仿佛未曾留下过被脚步扬起灰尘的痕迹。顾凝顺着长廊，一直走到方才来过的尽端卫生间外，向里面张望几眼。
    男厕很安静，看来没人。顾凝低头寻思了下，转身往进门大厅的卫生间找过去。
    “不、不好意思。”
    埋着头从有人的男厕所出来，顾凝转身钻进女厕，躲进了敞开门的一间，佯装是因为着急才走错地方。
    顾凝走进的是最里面的一个隔间，天花板上漏水，一滴一滴发出“啪嗒”声，都落进了顾凝的发间。
    无奈地摸了一下头发，顾凝抬头，注意到一旁的窗户。这里应该是给吸烟者专用的隔间，窗台的高度正好到人肩膀，顾凝望向窗外，有些出神。
    钟温谨，怎么会转眼找不到人？
    叶缝间，对面卫生间的窗外突然闪过一个黑色影子，如一团鬼魅般忽闪而过，速度快得只会让人觉得是夜色太深看花了眼。
    顾凝向窗外探探头，想看清楚一些。但是卫生间里的灯光太亮，顾凝夜间的视力又不好，远远地只看到了一团黑。
    但她的心却因为这黑影开始怦怦直跳，有种预感袭上心头——
    这里唯一能看到另一个卫生间外部的，只有顾凝在的厕所隔间。如果不是急匆匆地胡乱进，没人会选最里面这个开着窗又漏水的隔间。
    也就是说，如果有个人突然不见，要躲藏起来的话，从卫生间翻窗而出，确实是个优选之地。
    顾凝连忙往回走，步子越来越快，向先前找过的平台下的卫生间寻去。
    刚要拐进卫生间外的木质格栅，从它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将顾凝猛地往前一拽。
    顾凝只觉得身子随着这道力量迅速打了个转，被重重压在格栅上。
    昏黄的灯光洒进眼中，顾凝皱皱眉，睁开眼。
    近在咫尺的，是钟温谨的脸庞，竖条格栅的光影映在上面，灰暗斑驳。他一只手紧紧地制住顾凝的肩膀，另一只手轻柔地捧着她的侧脸，而大拇指，却有力地压住顾凝的嘴唇。
    钟温谨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却仍是紧盯着顾凝的双眼，缓缓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