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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人面兽心(第1/2页)
夜幕如一块沉甸甸的黑布,缓缓地笼罩了整个监狱。
昏黄的灯光在夜色里显得格外黯淡,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老人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恰似石沉大海,没有留下丝毫踪迹。
说来也怪,似乎他的不见对在场的所有人都没什么影响。
监狱外,雷声在夜空中肆意滚动,震得空气都微微颤抖;而在监狱内部,犯人们的喧闹声此起彼伏,犹如杂乱无章的乐章,到处都是嘈杂的声响,如同断肢残骸般凌乱而又刺眼。
白子骞安静地坐在牢房里,透过栏杆望着外面的一切。
有些犯人正用尽全力砸门,那一声声撞击声中,满是他们渴望自由、想要冲出去的急切欲望;还有些犯人在四处张望,眼神锐利而又警惕,宛如在为身后的伙伴们放风,试图寻找一条求生之路。
终于,自由活动的时间到了。
各大牢房的密码锁在同一瞬间“咔哒”解锁,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寂静又喧闹的狱中格外清晰。
大门缓缓打开,刹那间,各牢房里的犯人如同一群脱缰的野马,不顾一切地倾巢而出。
有的犯人出来后,伸展着僵硬的四肢,摩拳擦掌,浑身散发出一种战斗即将爆发的气息,似乎一场无形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而有的犯人则迈着缓慢的步伐,在有限的区域内踱步,仿佛真的在悠闲散步。在这充满压抑和绝望的地方,这散步的举动看似荒谬,却体现出他们对生活的一丝期待,哪怕明知道自己是死刑犯,他们也坚信,每一个新的一天都是全新的开始,都可能带来一丝转机。
“让开,全部让开!”
一个突兀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这声音打破了原本的嘈杂。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望了过去。
只见两个狱警抬着一个担架艰难地走了出来,担架看上去沉甸甸的,狱警的脸上写满了吃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担架上盖着一块白布,让人忍不住心生好奇。
当担架经过白子骞身前时,一个东西突然从担架上滑落了出来。
白子骞定睛一看,那竟是一双手,一双苍老且布满皱纹的手。
紧接着,一个草织品也从白布里掉落,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周边一些见过这个东西的犯人,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寒意,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因为掉落的正是那个竹草编织的大象。
一瞬间,绝大部分人心中都明白了,这个白布下盖着的,正是白天还在狱中出现的那个老头。
白子骞望着地上的竹草编织大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虽然他与这个老头并不相熟,但白天老头还热心地提醒他要小心点,没想到仅仅过了几个小时,老头就死了。
这一刻,白子骞不禁在心中质问,谁说进监狱的就一定是罪大恶极的坏人呢?好人难道就不会遭受冤屈被关进这里吗?这个世道到底怎么了,为何坏人能在外面逍遥自在,无恶不作,而好人却要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受尽折磨,难道这个世界真的颠倒了吗?
“等一下。”白子骞叫住了前面的两个狱警。
他缓缓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大象捡了起来,然后朝着狱警走去。
他看了一眼大象后,轻轻地将其塞进白布里,目光坚定地看着两个狱警,问道:“能否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吗?”
这两个狱警对视了一眼,脸上挂着若无其事的表情,冷冷地说道:“他是在跟监狱长聊天的时候,突发心脏病去世的。”
说完,二人便抬着担架继续向前走去。
白子骞心中明白,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就在他将大象塞回白布时,他清晰地看到老头的脖子处有一条深深的红色勒痕。
很明显,老头是被勒死的,根本不是狱警所说的心脏病突发。
“哎,我就知道,这个监狱长也太狠了吧。”
“可不是嘛,原本明年就可以出狱了,没想到啊。”
犯人们小声地议论着,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瞬间没了活动的心情。
此刻,他们只希望自己能安安静静地呆着,千万不要招惹到那个残忍的监狱长。
一时间,现场变得极为寂静,仿佛所有人都在为这位逝去的老人默默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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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28在哪里?”一个尖锐的声音再次打破了寂静。
“9428,9428出列。”一个狱警气势汹汹地来到牢房里。
“到!”白子骞举起手,表明自己的位置。
“你是9428?”狱警上下打量着白子骞,眼神中透着一股轻蔑。
“是我。”白子骞平静地回应道。
“监狱长找你。”狱警冷冷地说道。
“现在?”白子骞微微皱眉问道。
狱警瞬间不悦,脸色阴沉下来,说道:“咋地,现在是叫不动你了是吗,要不要我请你过去。”
说着,狱警举起手上的警棍,朝着白子骞的头上狠狠敲去。
周围看热闹的犯人们不禁为白子骞捏了一把冷汗,在这狭小的牢房里,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就在警棍快要击中白子骞的瞬间,他猛地伸出手,精准地将警棍握住,目光恶狠狠地盯着这个狱警。
这狱警被吓得不轻,他惊恐的并非白子骞握住警棍的这一举动,而是他从白子骞的眼中仿佛看到了一只咆哮的猛虎,那是一种令人胆寒的威严和愤怒。
“监,监狱长,他,他在办公室,等你。”这个狱警吓得语无伦次,声音颤抖得厉害。
白子骞也没打算为难他,毕竟他只是个跑腿传话的,这种狗仗人势的角色他见多了。
随后,他松开了握住警棍的手,缓缓走出牢房。
一路上,不少犯人对白子骞肃然起敬,有些甚至忍不住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钦佩和感激,在这压抑的监狱里,白子骞的勇敢仿佛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
“查到了。”大黄的身影突然从白子骞的身体里冒了出来。
“你查到了他的罪证了?”白子骞压低声音问道。
“该说不说,这小子是真他娘的不是东西,比老夫还要丧心病狂,简直就是畜生,说他畜生都是抬举他了。”
大黄气得火冒三丈,声音里充满了愤怒,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恨不得直接附在白子骞身上,冲进办公室好好教训那个监狱长一顿。
“跟我说说,你查到什么了。”白子骞强忍着内心的愤怒,焦急地问道。
“这孙子,在外面贩卖人体器官,而且还是活体器官。他亲自参与肢解、挖心掘肝的恶行,那些可怜的人在有意识的状态下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完了之后,他竟将剩下的肉体拿去喂狗。这还不算,他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直接挖掉小孩童的双目,拿去给自己泡酒喝,把失去眼睛的小孩要么拿去卖钱,要么直接运输给东瀛做活体实验……”
大黄越说越激动,将监狱长令人发指的罪行一件件细数出来,生怕遗漏了任何一条。
听到这些罪证的白子骞,早已气得浑身发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鲜血顺着手指缝隙不断涌出,染红了地面。
站在监狱长办公室门口的他,越听越气愤,内心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几乎要抑制不住,他真想直接踹门进去,将这个毫无人性的监狱长狠狠暴揍一顿。
可是,他也清楚,就算这么做了又有什么用呢?那些因监狱长的恶行而失去生命或遭受无尽痛苦的人,终究是回不来了。
过了许久,白子骞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他用衣袖擦干手上的血渍,深吸一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地推门走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愣,办公室布置得极为豪华。
左边摆放着一张精致的红木办公桌,旁边是几张柔软的真皮沙发座椅,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一种奢华的气息;右边则是一张布置得极为舒适的大床,床上正躺着一个身着睡衣的少妇,她身姿曼妙,摆出一种极为诱惑的姿势,眼神中透着暧昧;办公室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精美的红茶几,茶几旁边还设置了一块小型的高尔夫草地。
此刻,监狱长正悠闲地玩着他的高尔夫球,仿佛外面的一切喧嚣和罪恶都与他无关。
“来了,坐。”监狱长抬头看了一眼白子骞,指着沙发的方向,漫不经心地示意他坐下。
白子骞强忍着内心的怒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沙发,缓缓地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