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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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滂沱大雨，路灯昏黄。  雨帘中，一辆黑色轿车开着雨刮器，以极其不正常的速度在马路上疾驰，转弯处，一阵刺眼的光芒直射过来，接着黑色轿车撞向大货车，随着震天巨响的传来，车上钢筋倾洒，尽数扎入了黑色车子的车厢里，前排两人无一幸免，血肉模糊。
    哗啦啦的雨势还在加大，丝毫没有停歇迹象，破碎的车厢里，两条生命已经没有了呼吸。
    雨点将他们身上鲜红的血液冲刷干净，只留下了血肉模糊的痕迹。
    乔颖伸出手，想要打开车门将他们拉出来，可无论她怎么努力，轻盈的身体穿过车厢，始终无法靠近。
    她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办法可以改变凄厉的惨剧。
    她呼叫，嚎叫，嘶哑了嗓子，哭声被吞没在黑夜的雷雨中。
    ……
    “啊！”
    一声尖叫，乔颖从黑暗中惊醒，她打开台灯，昏黄的光芒洒满房间，也清晰看到她额头上布满的冷汗。
    她双手捂着脸，泪水不断从指缝漏出来，抖动的肩膀过了好长时间才渐渐止住。
    这是梦，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乔颖重新躺下来，却再也无法闭上眼睛。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过噩梦了，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却梦到了幻想出来的可怕场景。
    她的父母在她15岁那年车祸去世，一夜之间失去双亲，她几乎崩溃。
    乔万年将她接过去，花费了许多心思培养她，这个世上，也只剩下唯一的亲人了。
    她翻来覆去，脑子清醒得可怕，起床灌下一杯冰水，整个人都跟着清醒了。
    乔颖，你还有什么资格矫情，爷爷陪不了你多长时间，所有的一切，都要依靠你自己。
    她站在阳台外，看着黑暗的夜色，冷风不断吹过，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顾延川今晚做一台紧急手术，到凌晨2点多才出来，他又累又饿，刚坐下来就看到了乔颖发过来的微信。
    原本不想回复，但不知为何，看到她这个点还没睡觉，鬼使神差，回了信息过去。
    乔颖本来也不指望他会回复，却意外等到他简短的几个字。
    “刚做完手术。”
    顾延川发完信息就后悔了。
    他对乔颖的感觉越来越复杂，尤其是两人还差点擦枪走火。
    “在医院吗？”
    “嗯！”
    “等着！”
    顾延川皱着眉头，不知道乔颖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直到半个小时后……
    “顾医生。”
    安静的医院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乔颖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令他惊讶又难以置信。
    顾延川抬起头来，十分诧异的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也在这里吗？”乔颖冲他笑，白皙的脸蛋上，不施粉黛。
    “我刚做完手术，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女孩子半夜出门不安全。”顾延川忍不住皱起眉头：“而且你现在过来找我，也不合适。”
    “那你说什么时候合适？我明天再来？”
    “乔小姐，你这样……”
    “行了，让我别来这种话就不用说了。”乔颖打断他：“既然你下班了，我们走吧，出去吃点东西，我半夜噩梦醒来现在好饿。”
    她这样说，顾延川无法拒绝，只能穿上外套，跟她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