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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把她出车祸归咎于任何原因,但千万别往自己的身上揽。”
段承毅语重心长地说:“怀洲,你应该庆幸终于摆脱了她的纠缠。”
“我知道。”季怀洲嘴角轻扯,拿过一旁的酒倒进杯子里,“我就是想着,早就可以断掉的事,居然拖了这么久。”
“女人不甘心起来,说什么都没用。”
段承毅冷笑,“恐怕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对你是占有欲,还是真的舍不得你去爱别人。”
“占有欲......”
季怀洲在口中细细品味这个说法,最后自嘲地笑了笑。
颜瑾宁对他,恐怕连占有欲都算不上吧。
工具人,玩物还差不多。
“算了,不说她了。”
季怀洲把思绪从颜瑾宁那边拉回来,“我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出点成绩,争取到南夏把我调到海外建筑院的机会,届时我就带上小姨过去。”
“那我呢?”段承毅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拳,“你要是走了,我在京城可就真的没交心的朋友了。”
“你也加油。”季怀洲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把玫瑰之约的分店也开出去。”
段承毅被逗笑,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转头看着身后没开灯且空荡的舞池,隐在昏暗中的卡座犹如一个个孤独且无处可归的游魂。
看着看着,他突然笑出了声。
季怀洲也跟着回头。
这里除了他们,谁也没有。
两个同样都被伤了心的人,只能躲在这里互相舔伤口。
季怀洲抬眸,正好捕捉到段承毅嘴角泛起的苦涩。
“毅哥,你在笑什么?”
段承毅脚下微点,高脚凳转了个圈,带着他面对舞池。
“江雨然把玫瑰之约全丢给我了。”
季怀洲疑惑问道:“全?她不是股东了吗?”
“股份都给我了。”段承毅若有所思地盯着舞台,“这意味着,她不会再管我的任何事,她从此就从我的生命中退场了。”
心尖传来细密的疼。
段承毅眼睛有些发酸。
为了不让季怀洲看见他的脆弱,他选择用喝酒来掩盖。
“其实我也该知足了。”段承毅轻声说,“江雨然是个很合格的金主,这么多年从不吝啬,反倒是我经常闹情绪。”
季怀洲静静地听他说。
“得到了物质,我就开始贪心的想要她的心,她的感情。”
段承毅的眼角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喝了酒,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悄然变红了。
“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我差点就忘记,从一开始,我和她就说好的不谈感情,她去相亲也是正确的,我不是能陪她走一辈子的人。”
心脏疼得快要爆炸了。
“她每次问我是不是爱上她的时候,我都否认。”段承毅喝了一口酒,感觉好苦,“爱不爱,我能不知道吗?我是怕承认了,她说她不爱我啊。”
听见他的声音变哽咽,季怀洲今天压抑了一天的心情也跟着变得更难受。
他好像从段承毅的话语中,窥见了自己的影子。
唯一的区别是,颜瑾宁从来不在乎他爱不爱她。
他的感情于她而言,可有可无。
前段时间她倒是问过一次,可已经过了他可以坦然回答的时候。
爱会错过,人也同样。
她想知道他是否爱她的时候,他已经不想回答了。
季怀洲安慰道:“毅哥,你会遇到下一个你爱的人,你还年轻呢。”
“这些道理我们都懂。”段承毅侧头看他,“但是怀洲,感情是会被消耗完的,当你彻底爱过之后,其余人得到的,都不再是你纯粹的爱。”
季怀洲把玩杯子的手骤然顿住。
半晌后,他故作惊恐,“你别吓我,毅哥,我以后还想结婚成家呢。”
“结婚。”段承毅低笑,“婚姻和爱情,是两码事,很多婚姻,不一定就是爱情。”
季怀洲捂住心口做痛苦状,“好了好了,你别扎我的心了。”
段承毅赶紧伸手去给他揉,“抱歉抱歉,哥们抑郁没掌握好分寸,误伤你了。”
兄弟俩相视一笑,更多的话,都留在了酒中。
......
颜瑾宁许久没出现在南夏。
实地勘测的数据已经全部整理好。
南夏项目部,宋斯年前几天单独接了个项目,把钟钰儿带出去攒经验。
其余同事也有不少在外面跑业务,只留下零星几个人,懒洋洋地摸鱼。
办公室内只能听见要死不活的敲键盘声和枯燥的闲聊。
季怀洲戴着耳机听音乐。
在确定颜瑾宁确实不会再找他之后,他全身心都投入了工作中。
下个月是一年一度的建筑设计大赛,距离他上一次参赛,还是读大学的时候。
为了能让自己的名声再次在行业中传开,他决定再参加一次。
那时还在读书,可以说他的身上还很有灵气。
毕业后经历过这些,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战胜从前的自己。
季怀洲关掉比赛公告,做好数据收尾工作,把打印出来的报表装订好,准备下午去一趟颜氏总部对接工作。
“怀洲。”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摘下耳机回头看,是另一个同事。
“有事?”
同事往门外看了一眼,“外面有人找你。”
季怀洲“哦”了一声,起身往外走。
然而走廊上空荡荡的,依稀能听见杨飞在打电话吹牛的声音。
谁找他?
来了直接进办公室不就行了吗?
季怀洲迈开步子往前。
走过长廊拐角时,猛地窜出来一抹黑色的身影。
他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险些一拳挥过去。
“哎!你敢打我?”
来人伸手指他,声音带着笑意。
季怀洲回神,目露讶然地看着站在身前的人。
来人一身黑色,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但是从口罩上方露出来的眼睛,他认出了是谁。
他无奈,“这次不会还要拉着我和你一起逃跑吧?”
来人摘下口罩,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惊喜吗?”
季怀洲真想说一句是惊吓还差不多。
白书菀把头上的棒球帽往下压了压,“我好不容易跑出来见你的,你这是什么表情?”
季怀洲笑不出来,“白小姐,你怎么总是喜欢从家里偷跑?我可不想被你的父亲抓回去折磨。”
“他这几天都不在白家。”
白书菀伸手去拉季怀洲的手臂,“这里不适合说话,我们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