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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次我看你在餐厅里吃的最多就是它了,你是不是很喜欢吃鸡腿啊。”
方庭予抿了抿嘴,没回他,背着他往六楼走去。
刚到六楼楼梯口,方庭予一阵反胃,防止摔到厉棱,他在干呕之前将厉棱先放了下来,而后双手迅速覆在墙壁上,直接就干呕了起来,“呕~”
血腥气,很浓的血腥味儿……
厉棱同样闻到了血腥气,除了血腥气外还有很浓很浓的消毒水味儿,就像是谁将几十吨的血水和消毒水全部混在一起,一股脑全部洒在了这层似的。
拍了拍方庭予的后背,厉棱蹙眉道:“你不要上去了,就在这里等我吧,我那个舍友挺厉害的,我想他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方庭予难受至极,他趴在扶手上,额上渗出许多冷汗,“自己去吧,不送了。”
“你小心点,受不了就往下走一走,透透气。”
方庭予头也没抬的冲着他挥挥手,用力喘息着。
厉棱不太放心的看了他一眼,叹口气,摸了一把快烧爆|炸的腺体,扶着墙小心的往楼上走去。
方庭予头晕目眩,嗓子呕的生疼,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他甚至看到那鲜红的血液顺着楼梯口往他这边流淌过来……
他想走,想跑,可无数双手从那摊血里冒出来抓住了他的双脚,双腿,而后是整个身躯,让他再也动惮不得。
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从血液里冒出来,用血淋淋的手抚摸着方庭予惨白如斯的脸,就在他要张开血淋淋的大嘴将方庭予吞没的时候,六楼病房里不知道谁痛的歇斯底里的喊叫了一声……
方庭予惊的意识陡然回拢,他用力眨巴了下眼睛,眼前那摊血已经消失,他时不时的做着深呼吸,可呼吸的越厉害,那血腥味越重。
他靠在墙上闭上眼睛,试图憋气,在心里数到十后,他睁开眼睛,就看到厉棱惨白着一张脸站在楼梯口,怀里抱着一个蓝色盒子,盒子上的标签写着一个名字——康源!
这是每个新学员入学时,学院给的赠予的蓝色储物盒,没想到这玩意儿是他们的入学礼物,也是储存遗物的东西。
厉棱眼眶通红,努力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却挡不住从嗓子里发出的哽咽:“你看,咱们还是晚了一步吧,好歹跟他当了几天的舍友,他人还挺不错的,跟我讲了许多学院的潜藏规则呢,你说我之前,怎么就那么混蛋,还嫌弃他身上味道重呢?”
厉棱越说越难过,越说越哽咽,他肩膀缩了下擦擦眼角还没溢出的泪,歪了歪脑袋,笑的莫名心酸,“庭予啊,他还没告诉我,他家地址在哪里呢,我怎么给他把遗物邮寄回去呀。”
“他可是个二阶分化的Alpha,怎么会死的这么惨,怎么会,会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呢……”
听到这句话,方庭予心口重重的一跳,脑子里‘嗡’的一声,好像长久以来紧绷着的那根神经骤然断裂,猩红的视线移那蓝色储物盒上,看着原本的蓝色ID变成了黑白色……
方庭予此刻什么也想,三步并两步跨过厉棱,迅速往六楼治疗室赶去。
每一间治疗室里都是重伤的Alpha,护士们将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端走,连地上放着的断肢都没来得及处理……
胃疼的厉害,方庭予说不出自己现在应该是什么心情,他的心里空空的,满脑子只有许之恒在哪,许之恒在哪里……
半年多没见,方庭予压根就不知道许之恒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他对许之恒的认知还停留在腺体二阶分化。
如果以腺体二阶分化的能力去对抗三阶分化的恶徒,许之恒他们完全没有胜算,这跟被吊打、送人头没有区别。
方庭予一直觉得自己胆子够大,也足够嚣张,可即便在没有精神力压制的情况下,他也不敢轻易尝试以没有分化的腺体去与三阶分化的Alpha或者Omega对战。
他们这次的任务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对手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二阶分化的臭鼬Alpha康源会死的那么惨?
为什么这些经历过学院无数沉重训练的二阶分化Alpha、Omega们会伤的这么惨?
死伤惨重,死伤惨重啊……
看到又有一具尸体从治疗室推出来,方庭予只觉喉咙被一双手抓住,呼吸不过来。
他驻足停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具尸体被人推走,心慌意乱的厉害,喉头一哽,“许之恒……呢?”
方庭予又找了一圈,可还是没有找到许之恒。
在拐角的时候正好抓住迎面跑来的Omega,方庭予声嘶力竭的喊道:“许之恒呢?许之恒在哪里,他伤的怎么样,他死了吗?”
小护士里怀着抱着的不知道是谁的大腿残肢,脸早就被吓得煞白,被方庭予这么一吼,吓得更是不知所措,支支吾吾的说:“许会长,他们,他们伤的更重,六楼仪器不够……”
“我问你他在哪儿,在哪里?”
小护士抹了把眼泪,指了指楼上,“在,在二十六楼的抢救室。”
二十六楼?
——
方庭予几乎没有任何停留的往二十六楼跑去,腿长任性,一跨五层台阶,越往上层跑,血腥气越重。
根本不知道这些难闻的血腥气是从哪里飘出来的,四面八方都有,哪怕所有的窗户都开着,这股血腥气都散不掉。
方庭予体力一直很不错,哪怕先前背着厉棱走了这么远,哪怕背着厉棱爬到了六楼,哪怕他的胃现在翻江倒海的绞着疼,他还是一口气跑到了二十六楼,只是两条大腿酸疼抖的厉害。
二十六楼一共有两间亮着灯的手术室。
方庭予微微弯着腰,手抵在绞痛的腹部,后背靠在墙上,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左边那间房门。
他能感受到许之恒的信息素气息,浓郁的扶桑信息素以及……很重的血腥气。
看着按在手术室门上的那两个血色手印,方庭予做了个深呼吸压下心口的疼痛,那个地方空空的的像是被人挖掉了一块肉一样。
二十六楼人少,半晌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就连进出的护士都看不见,只有头顶‘咔嚓咔嚓’走着的秒针像是死神召唤的声音。
不知道在门口守了多久,方庭予双腿麻|痹酸疼的厉害,剧烈运动过后的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血腥气,他的嗓子里仿佛含着一口无法吐出的浓血,无论他如何使劲的吞咽,那口血就是下不去。
手术室的红灯‘啪’地熄灭了,门被打开,先走出来的是有个灰色中长发,戴着银丝边眼镜的医生,那医生面容紧蹙,难看至极,他站在门口,等着护士将病人推出来。
方庭予正站直身子要上前,就见两个护士推着一具尸体出来,不知道那具尸体到底伤成什么样了,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