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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16：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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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溪回到宿舍,坐在椅子上,她脑子乱哄哄的,
徐曼文从床帘里伸出一颗头,奇道:“怎么了,看你丢了魂似的,包都不拿下来。”
岑溪没有回答,她翻身从床上下来,“发生什么了?”
这可真是奇怪,溪溪今天回来竟然没有先洗手。
想着,她低头看一眼岑溪的手,不看不打紧,“啊!你手怎么了?怎么还有血?”
徐曼文的惊声尖叫叫醒了岑溪,她跟着低头看了两秒自己还沾着血的手腕,如梦初醒般突然站起身。
立马从抽屉里翻找了一番,拿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岑溪留下一句“曼曼,我出去一趟。”就又跑了出去。
徐曼文眼睁睁看着她出门:“唉?你去哪啊溪溪!”
岑溪跑着出了校门,半途中她给林非凡打了个电话,拨了好几次都是占线。
最后一次终于接通,岑溪迫不及待问道:“你知不知道樊坚现在在哪个医院?“
林非凡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嘈杂,像是一群人在争执........岑溪不敢多想。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第二人民医院。”
林非凡没有问她问这个做什么,只是多说了一句:“他不愿意私了,现在好几个校领导都在这边盯着,那边暂时没人。”
岑溪嗯了一声,垂眸,说谢谢。
第二人民医院是离学校比较近的一个医院,岑溪打车很快就到了,之后问服务站的前台护士姐姐是哪一间病房。
“1203,患者身上有两处骨折,其余都是外伤,没有大碍。”
岑溪发型凌乱,心里松了口气,靠着墙慢慢蹲下。
她必须要来问清楚,迟昱绝不会无缘无故打人,问题一定就出在这人身上。
缓了口气之后,岑溪来到1203病房门口,樊坚的家长正在病房里照顾他。
樊坚的脸早就肿成了猪头,青一块紫一块,仰躺着让他妈妈给自己擦脖子。
岑溪敲门,这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女人放下毛巾起身,疑惑道:“你是?”
岑溪挤出一个微笑:“阿姨您好,我和樊坚同学参加的同一个社团活动,知道他出事我们都特别难过,我代表我们社团过来探望一下樊同学。”
说着,岑溪举起怀里的一大束花,那是她刚从隔壁病房买来的,因为那间房里有个病人鲜花过敏,本来要扔掉,被岑溪花30块钱买回来了。
中年女人犹豫了一下,“那你们先聊,我去洗下毛巾。”
岑溪微笑目送她出门,然后锁上病房门。
她站在病床边,仔仔细细的在他身上看了一圈,开口道:“我刚去护士站问了你的伤势,两处骨折,真是太惨了。”
说是这样说,可岑溪的目光里分明没有半分可怜,反而带着几丝冷意。
樊坚虽然受了伤,但是还能说话,他看着岑溪,心头却没来由的心虚,脊背泛凉。
他打了个哆嗦。
岑溪歪头:“你怎么不说话?”
樊坚挤出几个字:“说什么?我可是受害者!”
“是吗?”她漫不经心的反问。
“你是受害者,那让我来猜一猜......这整件事里一共有几个受害者呢?”
刻意压低声音说完这句话,岑溪眼也不眨紧盯着他的表情,果然看见他瞳孔皱缩。
樊坚果然有问题。
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岑溪不自觉的呼出一口气,心底一块大石头被放下的感觉。
“开个玩笑,别介意,不过我记得,这次活动林会长请你来是帮我们全程摄影来着?这么说,你摄镜技术应该不错?”
岑溪撑着下巴笑了笑,指着桌上已经战损的相机问道。
她对摄影这方面并不感冒,对相机了解也不多,但岑溪的爸爸是摄影发烧友,并且恰好有一台和这台款式类似的。
岑溪记得这个品牌的相机都不便宜。
将相机拿在手里转了一圈,岑溪表情遗憾的摇了摇头,又放回原处。
说到相机,樊坚的表情似乎都扭曲了一下,侧头目光沉沉的看着相机,几秒过去,不知想到什么,他转回视线,开口:“你来到底是要干什么,要是为他求情,劝你赶紧放弃,我一定会告他,亲手把他送进局子!”
“有了案底,我看他还怎么耀武扬威!”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表情都开始咬牙切齿。
看来是真的很恨迟昱了。
岑溪垂下眼睫,叹了口气:“谁说我要为他求情,我只是过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件事。”
“那个东西......它的内存卡在我这里。”她伸出食指指着桌上的相机。
樊坚不可置信的看过去,岑溪弯了弯唇。
“很惊讶吗,不管你想不想私了,现在决定权在我,不在你。
樊坚:“不可能!你是在蒙我,一定是你在蒙我,他明明……………”
岑溪打断他:“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无非是觉得他会为了女生的名誉不拿出来。”
“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在乎这个,甚至可以现在就把这些照片放出来,你以为你能拿着这个要挟的了谁?”
“你想毁了他,我一定会在那之前先毁了你。”
她一字一句道。
樊坚的呼吸急促起来,吼着:“你们都是一伙的,是你和他合起伙来搞我是不是?!”
岑溪笑了笑,“建议你照照镜子。”
握上门把手,离开之前,岑溪又说了一句:“对了,你这种行为应该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吧,如果他真的被起诉,迟家说不定会去查一查,你那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可千万要藏好。
刚走出病房,樊坚的妈妈??那个中年女人坐在门口椅子上,听见声音抬头看岑溪。
岑溪本能的朝她点点头,女人站起身,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岑溪听见她哽咽着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岑溪脚步一顿。
回头看去,中年女人已经擦干眼泪推开病房门了。
岑溪在回去的路上又给林非凡打了个电话,将自己的猜想和已经被证实的部分全都告诉了他。
“他应该撑不了多久就会提出私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林非凡本来还在焦头烂额,愁得嘴里都起了两个泡,这个电话就像降下的甘霖一样来得如此及时。
但他还有一连串问题:“你......你可真行,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是因为偷拍被发现挨了打?你又怎么知道那个内存卡里是什么东西?内存卡真在你那?”
岑溪垂眸:“第一和第二个问题,我也不确定,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觉得迟昱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连他的相机都一块砸了,说明他的相机有问题,我运气好,误打误撞猜对了。第三,内存卡当然不在我这,在那里,我蒙他的。”
“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林非凡无言:“你们俩,真是一个比一个牛,果然什么锅配什么盖。”
最后那句话他是小声嘀咕,岑溪没听清楚,不过她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纠结了几秒,“那个………………他怎么样?”
“谁?迟昱?”
林非凡轻嗤一声,故意道:“他好着呢,吃香的喝辣的,比你过得还好。”
岑溪皱眉,“他的伤处理了吗?”
“什么伤?”
岑溪抿了抿唇,“手上的伤,我看他手上都流血了,那垃圾桶里的纱布上都是血。”
林非凡愣了两秒,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说那血都是别人的,他自己其实连块皮都没蹭掉。
由于太过心虚,他胡乱嗯嗯两声,借口有人找他赶紧挂了电话。
岑溪皱眉看着挂掉的电话,她还没说完呢怎么就挂电话了?
还有,手上有伤怎么能吃辣的东西?
这什么表哥,亲的吗?的确不太靠谱。
事情果然不出岑溪所料,下午,林非凡就给他发了信息说,那边同意私了。
岑溪才算是真的松了口气。
不过迟昱打人这件事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校方领导商议后决定,给予他一次记过加处分,再加五千字检讨的处罚。
后面的事就用不着岑溪管了,她回了宿舍,果不其然徐曼文已经从校园论坛层出不穷的帖子里知道了这件事。
她一脸紧张地问:“听说迟都快把那人打死了,你没事吧?”
岑溪正洗手呢,决定替他洗白一下形象:“放心我没事,哪有这么夸张,只是两处骨折而已。
“而且那个人挨打也是罪有应得。”
徐曼文:“......啊?”
她摸了摸岑溪的额头,忧心仲仲:“你是不是被他下了迷魂药了?”
岑溪轻拍了拍她的手心,“你才被迷了魂了呢。”
具体原因不止涉及到她一个人,她不愿多说。
晚上,林非凡说迟昱做完笔录已经出来了,叫她一起出去吃饭。
岑溪答应,没想到林非凡正好约在了望江阁,他提前订好了一间私人包厢。
望江阁,顾名思义,能以最好的视野临望黄浦江,岑溪到的时候,他们两人还在路上。
林非凡在电话里骂骂咧咧,“要不是他屁事多非要回去洗澡换衣服,也不至于现在堵在这里了。
旁边的迟一把抽走手机:“我们过会到,你先随便点自己喜欢吃的。”
他的声音听不出来与平时有多不同,语调依旧那么漫不经心。
两人默契的都没有在电话里提白天的那句话。
岑溪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发现电话对面的人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又连忙补救道:“好的,不用急,路上慢点。”
挂了电话,遇上一个五十秒的红灯,林非凡摇头啧啧两声,“这么能干又一心一意对你好的姑娘上哪找啊,别说哥没提醒你,好好把握机会………………”
“下午人家还紧张兮兮地问我你的伤怎么样了,我寻思,你身上哪有伤啊?”说起这个,林非凡自己都逗得直乐。
迟昱:“......”
他皱了皱眉,“你怎么跟她说的?”
林非凡视线望着前方,“啊,我想想,我好像没说什么,打岔岔过去了。”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兴冲冲地给他出着馊主意:“唉,要不这样,你干脆搁自己脸上划伤算了,这样人家小姑娘看着不更心疼你。”
迟昱没吭声。
侍应生将菜单递上来后,岑溪只挑了几个清淡为主的菜,为了避免某人伤口发炎,她还谨慎的避开了一些发物食材。
十五分钟后,两人姗姗来迟。
岑溪把菜单递过去让他们点,迟昱伸手要接过去,搜了一下没拽动,“唉,等一下,你脸上怎么突然多了道伤口?”
岑溪蹙眉盯着他下巴和下颌连接处,那里有一块新鲜的擦伤,与他冷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迟昱将头扭过去,垂着眼睛看菜单,不看她。
只说:“不碍事。”
“怎么弄的啊?”
迟不愿意说,林非凡憋笑都快憋疯了,只有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站起身,捂着肚子摆了摆手:“我先出去洗个手,你们聊。”
岑溪见他出去,从自己包中拿出一个粉色创可贴递过去,“喏,贴上吧,我本来以为用不上了呢。”
迟昱看了一眼,是粉色的,果断拒绝:“不要。”
岑溪直接走到他身边,“别闹了,快贴上。”
见他一副皱着眉头很是抗拒的模样,岑溪笑了笑:“那我帮你贴?”
说完,她已经揭开了一半创可贴。
见状,迟昱勉强地嗯了一声。
见他态度软化,岑溪又凑近一点,身子也微微弯腰,这个姿势有点不太方便,“你头抬起来一点。”
迟昱没动,岑溪便将创可贴的边贴在自己指尖,另一只掌心扶着他的下巴。
“别动。”她轻声道。
两人肌肤相触的一瞬间,岑溪感觉到某人似乎抖了一下,视线朝下看,他的耳垂已经完全红透。
岑溪突然惊觉两人此时的姿势有多暧昧。
岑溪回到宿舍,坐在椅子上,她脑子乱哄哄的,
徐曼文从床帘里伸出一颗头,奇道:“怎么了,看你丢了魂似的,包都不拿下来。”
岑溪没有回答,她翻身从床上下来,“发生什么了?”
这可真是奇怪,溪溪今天回来竟然没有先洗手。
想着,她低头看一眼岑溪的手,不看不打紧,“啊!你手怎么了?怎么还有血?”
徐曼文的惊声尖叫叫醒了岑溪,她跟着低头看了两秒自己还沾着血的手腕,如梦初醒般突然站起身。
立马从抽屉里翻找了一番,拿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岑溪留下一句“曼曼,我出去一趟。”就又跑了出去。
徐曼文眼睁睁看着她出门:“唉?你去哪啊溪溪!”
岑溪跑着出了校门,半途中她给林非凡打了个电话,拨了好几次都是占线。
最后一次终于接通,岑溪迫不及待问道:“你知不知道樊坚现在在哪个医院?“
林非凡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嘈杂,像是一群人在争执........岑溪不敢多想。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第二人民医院。”
林非凡没有问她问这个做什么,只是多说了一句:“他不愿意私了,现在好几个校领导都在这边盯着,那边暂时没人。”
岑溪嗯了一声,垂眸,说谢谢。
第二人民医院是离学校比较近的一个医院,岑溪打车很快就到了,之后问服务站的前台护士姐姐是哪一间病房。
“1203,患者身上有两处骨折,其余都是外伤,没有大碍。”
岑溪发型凌乱,心里松了口气,靠着墙慢慢蹲下。
她必须要来问清楚,迟昱绝不会无缘无故打人,问题一定就出在这人身上。
缓了口气之后,岑溪来到1203病房门口,樊坚的家长正在病房里照顾他。
樊坚的脸早就肿成了猪头,青一块紫一块,仰躺着让他妈妈给自己擦脖子。
岑溪敲门,这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女人放下毛巾起身,疑惑道:“你是?”
岑溪挤出一个微笑:“阿姨您好,我和樊坚同学参加的同一个社团活动,知道他出事我们都特别难过,我代表我们社团过来探望一下樊同学。”
说着,岑溪举起怀里的一大束花,那是她刚从隔壁病房买来的,因为那间房里有个病人鲜花过敏,本来要扔掉,被岑溪花30块钱买回来了。
中年女人犹豫了一下,“那你们先聊,我去洗下毛巾。”
岑溪微笑目送她出门,然后锁上病房门。
她站在病床边,仔仔细细的在他身上看了一圈,开口道:“我刚去护士站问了你的伤势,两处骨折,真是太惨了。”
说是这样说,可岑溪的目光里分明没有半分可怜,反而带着几丝冷意。
樊坚虽然受了伤,但是还能说话,他看着岑溪,心头却没来由的心虚,脊背泛凉。
他打了个哆嗦。
岑溪歪头:“你怎么不说话?”
樊坚挤出几个字:“说什么?我可是受害者!”
“是吗?”她漫不经心的反问。
“你是受害者,那让我来猜一猜......这整件事里一共有几个受害者呢?”
刻意压低声音说完这句话,岑溪眼也不眨紧盯着他的表情,果然看见他瞳孔皱缩。
樊坚果然有问题。
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岑溪不自觉的呼出一口气,心底一块大石头被放下的感觉。
“开个玩笑,别介意,不过我记得,这次活动林会长请你来是帮我们全程摄影来着?这么说,你摄镜技术应该不错?”
岑溪撑着下巴笑了笑,指着桌上已经战损的相机问道。
她对摄影这方面并不感冒,对相机了解也不多,但岑溪的爸爸是摄影发烧友,并且恰好有一台和这台款式类似的。
岑溪记得这个品牌的相机都不便宜。
将相机拿在手里转了一圈,岑溪表情遗憾的摇了摇头,又放回原处。
说到相机,樊坚的表情似乎都扭曲了一下,侧头目光沉沉的看着相机,几秒过去,不知想到什么,他转回视线,开口:“你来到底是要干什么,要是为他求情,劝你赶紧放弃,我一定会告他,亲手把他送进局子!”
“有了案底,我看他还怎么耀武扬威!”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表情都开始咬牙切齿。
看来是真的很恨迟昱了。
岑溪垂下眼睫,叹了口气:“谁说我要为他求情,我只是过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一件事。”
“那个东西......它的内存卡在我这里。”她伸出食指指着桌上的相机。
樊坚不可置信的看过去,岑溪弯了弯唇。
“很惊讶吗,不管你想不想私了,现在决定权在我,不在你。
樊坚:“不可能!你是在蒙我,一定是你在蒙我,他明明……………”
岑溪打断他:“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无非是觉得他会为了女生的名誉不拿出来。”
“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在乎这个,甚至可以现在就把这些照片放出来,你以为你能拿着这个要挟的了谁?”
“你想毁了他,我一定会在那之前先毁了你。”
她一字一句道。
樊坚的呼吸急促起来,吼着:“你们都是一伙的,是你和他合起伙来搞我是不是?!”
岑溪笑了笑,“建议你照照镜子。”
握上门把手,离开之前,岑溪又说了一句:“对了,你这种行为应该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吧,如果他真的被起诉,迟家说不定会去查一查,你那些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可千万要藏好。
刚走出病房,樊坚的妈妈??那个中年女人坐在门口椅子上,听见声音抬头看岑溪。
岑溪本能的朝她点点头,女人站起身,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岑溪听见她哽咽着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岑溪脚步一顿。
回头看去,中年女人已经擦干眼泪推开病房门了。
岑溪在回去的路上又给林非凡打了个电话,将自己的猜想和已经被证实的部分全都告诉了他。
“他应该撑不了多久就会提出私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林非凡本来还在焦头烂额,愁得嘴里都起了两个泡,这个电话就像降下的甘霖一样来得如此及时。
但他还有一连串问题:“你......你可真行,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是因为偷拍被发现挨了打?你又怎么知道那个内存卡里是什么东西?内存卡真在你那?”
岑溪垂眸:“第一和第二个问题,我也不确定,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觉得迟昱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连他的相机都一块砸了,说明他的相机有问题,我运气好,误打误撞猜对了。第三,内存卡当然不在我这,在那里,我蒙他的。”
“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林非凡无言:“你们俩,真是一个比一个牛,果然什么锅配什么盖。”
最后那句话他是小声嘀咕,岑溪没听清楚,不过她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纠结了几秒,“那个………………他怎么样?”
“谁?迟昱?”
林非凡轻嗤一声,故意道:“他好着呢,吃香的喝辣的,比你过得还好。”
岑溪皱眉,“他的伤处理了吗?”
“什么伤?”
岑溪抿了抿唇,“手上的伤,我看他手上都流血了,那垃圾桶里的纱布上都是血。”
林非凡愣了两秒,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说那血都是别人的,他自己其实连块皮都没蹭掉。
由于太过心虚,他胡乱嗯嗯两声,借口有人找他赶紧挂了电话。
岑溪皱眉看着挂掉的电话,她还没说完呢怎么就挂电话了?
还有,手上有伤怎么能吃辣的东西?
这什么表哥,亲的吗?的确不太靠谱。
事情果然不出岑溪所料,下午,林非凡就给他发了信息说,那边同意私了。
岑溪才算是真的松了口气。
不过迟昱打人这件事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校方领导商议后决定,给予他一次记过加处分,再加五千字检讨的处罚。
后面的事就用不着岑溪管了,她回了宿舍,果不其然徐曼文已经从校园论坛层出不穷的帖子里知道了这件事。
她一脸紧张地问:“听说迟都快把那人打死了,你没事吧?”
岑溪正洗手呢,决定替他洗白一下形象:“放心我没事,哪有这么夸张,只是两处骨折而已。
“而且那个人挨打也是罪有应得。”
徐曼文:“......啊?”
她摸了摸岑溪的额头,忧心仲仲:“你是不是被他下了迷魂药了?”
岑溪轻拍了拍她的手心,“你才被迷了魂了呢。”
具体原因不止涉及到她一个人,她不愿多说。
晚上,林非凡说迟昱做完笔录已经出来了,叫她一起出去吃饭。
岑溪答应,没想到林非凡正好约在了望江阁,他提前订好了一间私人包厢。
望江阁,顾名思义,能以最好的视野临望黄浦江,岑溪到的时候,他们两人还在路上。
林非凡在电话里骂骂咧咧,“要不是他屁事多非要回去洗澡换衣服,也不至于现在堵在这里了。
旁边的迟一把抽走手机:“我们过会到,你先随便点自己喜欢吃的。”
他的声音听不出来与平时有多不同,语调依旧那么漫不经心。
两人默契的都没有在电话里提白天的那句话。
岑溪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发现电话对面的人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又连忙补救道:“好的,不用急,路上慢点。”
挂了电话,遇上一个五十秒的红灯,林非凡摇头啧啧两声,“这么能干又一心一意对你好的姑娘上哪找啊,别说哥没提醒你,好好把握机会………………”
“下午人家还紧张兮兮地问我你的伤怎么样了,我寻思,你身上哪有伤啊?”说起这个,林非凡自己都逗得直乐。
迟昱:“......”
他皱了皱眉,“你怎么跟她说的?”
林非凡视线望着前方,“啊,我想想,我好像没说什么,打岔岔过去了。”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兴冲冲地给他出着馊主意:“唉,要不这样,你干脆搁自己脸上划伤算了,这样人家小姑娘看着不更心疼你。”
迟昱没吭声。
侍应生将菜单递上来后,岑溪只挑了几个清淡为主的菜,为了避免某人伤口发炎,她还谨慎的避开了一些发物食材。
十五分钟后,两人姗姗来迟。
岑溪把菜单递过去让他们点,迟昱伸手要接过去,搜了一下没拽动,“唉,等一下,你脸上怎么突然多了道伤口?”
岑溪蹙眉盯着他下巴和下颌连接处,那里有一块新鲜的擦伤,与他冷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迟昱将头扭过去,垂着眼睛看菜单,不看她。
只说:“不碍事。”
“怎么弄的啊?”
迟不愿意说,林非凡憋笑都快憋疯了,只有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站起身,捂着肚子摆了摆手:“我先出去洗个手,你们聊。”
岑溪见他出去,从自己包中拿出一个粉色创可贴递过去,“喏,贴上吧,我本来以为用不上了呢。”
迟昱看了一眼,是粉色的,果断拒绝:“不要。”
岑溪直接走到他身边,“别闹了,快贴上。”
见他一副皱着眉头很是抗拒的模样,岑溪笑了笑:“那我帮你贴?”
说完,她已经揭开了一半创可贴。
见状,迟昱勉强地嗯了一声。
见他态度软化,岑溪又凑近一点,身子也微微弯腰,这个姿势有点不太方便,“你头抬起来一点。”
迟昱没动,岑溪便将创可贴的边贴在自己指尖,另一只掌心扶着他的下巴。
“别动。”她轻声道。
两人肌肤相触的一瞬间,岑溪感觉到某人似乎抖了一下,视线朝下看,他的耳垂已经完全红透。
岑溪突然惊觉两人此时的姿势有多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