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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落 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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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的家门口杀了重要人物,真是相当抱歉。”
    小阁下彬彬有礼,不卑不亢的向查尔斯道歉……但是他口吻间压根听不出什么“歉意”来。
    查尔斯“哦”了一声,吩咐了加里森几句,转过来道:“不知道是哪几位呢?”
    “其实也只有一位啦,是卢西阿诺家最后的大小姐,不慎从高空摔落。”小阁下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开玩笑一般的,“死了。”
    “哇。”查尔斯口吻也是淡淡的,“幸好是最后的大小姐,否则卢西阿诺那边很难交代啊,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卢西阿诺这个姓氏了。”
    因为最后一个卢西阿诺已经在二十分钟前死掉了。
    小阁下似笑非笑,暧昧不清的神色似潭中的月影,动荡不安。他可没天真到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一笔带过”了。
    提了唐晓翼过来,既有惩罚他的意思,也有向查尔斯交代的意思:你看,人给你带过来了,我这个大人物也主动登门告知了,能不能不要乱讹我们,第二王子?
    查尔斯看起来温柔和善得不像话,实际上精打细算,明白得很,他敲竹杠的技术可是一流的。
    “这位卢西阿诺的大小姐,明面上使用的是她父亲那边的身份。”查尔斯接过安琪递上的花茶,浅浅的抿了一口,浓浓的花香在他口腔当中蔓延开来,“她的名字,如果展开中间名,会是亚梦樱·卢西阿诺·蒙哥马利。父亲祖上是英国二战时的著名将领,后代则依靠航海船只贸易业发家致富,到了现在,她还有一个关系模糊的哥哥是大名鼎鼎的大西洋船王……”
    接下来的话却被一阵剧烈而痛苦的咳嗽声打断。查尔斯骤然用毛毯掩住口鼻,纤细的上身前倾,小小的脸埋在毛毯里,咳得昏天黑地。他眯起了眼,眼眶泛起了红,咳得有了泪光。
    安琪连忙上前替他安抚着背部,加里森拨了宫廷内线,叫查尔斯的御用医师速速赶来。佣人们忙碌起来,快速而不失秩序的开始预备处理。
    看这训练有素的架势,这种事情想来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小阁下与唐晓翼对视了一眼,看见查尔斯已经歪在轮椅上,小脸煞白,浅色的唇角已渗出了一丝血迹,而他刚刚用来掩住口鼻的毛毯上,此刻深色印染开了一片——他刚刚生生咳出了血来。
    不太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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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阁下双手合十,冲着查尔斯专用的宫廷医师作深切担忧状:“请务必尽力治疗王储殿下!我代表切西亚兰的友国华夏,向王储殿下致以恳切的问候与关怀。”
    他又对安琪说:“请好好照顾王储殿下……”
    小阁下摆出这表情,如丧考妣,搞得好像查尔斯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小阁下也会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悲痛,陪着查尔斯一起去走黄泉路一般。
    结束了这番表演,小阁下走到唐晓翼面前,修长手掌在后者眼前摆了摆:“想什么呢?走了,回去睡觉了。”
    两个人走出了「月桂之章」,沿着沉浸在静谧夜色当中的玫瑰长廊一路向前,小阁下在前,唐晓翼在后。
    一抹浅色身影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跟随在二人的身后,那是身为小阁下贴身侍卫的江断鹤。
    唐晓翼说:“他要是有事,你不应该很开心吗?本来你就不想来帮我收拾烂摊子的。”
    提及查尔斯时,唐晓翼的表现很是无动于衷,他对查尔斯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想法,连相熟的意思都没有。
    在他眼里,查尔斯不过是个小角色。就算后者贵为切西亚兰的王储,也不过是个小角色。
    小阁下“嘁”了一声,高挑的身材昂首阔步,宽大的薄外套被他穿的是虎虎生风:“说实在的,我可舍不得他死。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他才镇得住我哥,因此有这么一个天敌在,我才会觉得我哥稍微有点儿人情味。”
    他突然刹住脚步:“不过抛开这些,我又觉得,这么坏的小孩子,还是死了比较好。反正他也从没想过要怎么活,现在的努力也只是守着江山等他哥回来。这样太悲哀了。还是死了比较好。”
    唐晓翼知道查尔斯的哥哥是萧处斋——尼禄·爱德华多,却对他们切西亚兰王室的秘辛知之甚少,闻言他以探究性的目光看向了小阁下。
    小阁下微微侧过身,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眼睛像是在看唐晓翼,又像是在看唐晓翼身后、几乎要被夜色淹没吞噬的「月桂之章」。他瞳孔处的花朵缓缓绽放,那张精致美丽的脸上有悲伤如流水般滑过的痕迹:“我和他一样,都是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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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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