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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故人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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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封如玉醒来，已经是隔天的下午。
当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去看屋内之时，她只看到了一室虚无。桌子上还留着昨晚的残羹剩饭，而那个人，却似乎早已离开。
封如玉望着这处空空荡荡，初时有些茫然，而后便想起一点昨天晚上的事。虽然她现在只记得她将那人按回原位，此后的事，她便有些记不清了～
不过眼下，事实早已摆在眼前。虽然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除了虚弱无力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封如玉坐在床边发了会呆，便打算穿衣起身，去找萧纸鸢。无意之间，却突然发现她的左手边，有一个玉簪静静的躺在那里。
玉簪样式极其简单，只在头上雕刻了一朵未开的花骨朵，通体泛着青白之色，入手却极其温润。
封如玉上下打量了一下那根玉簪，只是颇为嘲讽的笑了一下，便收到了自己怀中。
既然这是他给自己的赏赐，那她可要，好好留着，记着！
后来，当她独自离开那间房行至前厅之时，便看到了一脸笑意的萧纸鸢，看样子，似是特意在那里等她。再后来，萧纸鸢便将她送回断魂谷。
那时，她并没有兴趣去问萧纸鸢，是否已与那人达成了合作，因为那个答案，不用问，她也已经心知肚明。
而贾一方？呵，那个人，真的是贾一方本人吗？又或者说，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她不知道。
而后，直至奉舜十三年，她和阿莲，以及渚席，才终于如愿以偿，离开了断魂谷，来到腾王府，为腾王办事。与他们一同出谷的，除了别的死士，还有严老头。
后来，她便买下第一楼和城郊凶宅，建立了揽月阁，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
再后来，渚席得到了腾王重用，与她们渐行渐远，不过让她惊喜的是，阿莲站在她这边，原谅了她那时的逃跑和不告而别，而她，也原谅了严老头一开始的隐瞒。
此后她与阿莲，便一直周旋与腾王府和揽月阁之间，且一直在耐心的等待着机会来临，好一举摆脱腾王府。
那时她的脸上，便已经有了另外一张面具，名为封如玉。真的姓名，确是另外一个假面。
折月的脸是假的，封如玉的脸，还是假的。可那时，她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
替腾王完成任务，修养身体，献血给腾王，暗中经营揽月阁…直到奉舜十六那年仲夏遇到萧九临之前，她的生活，一直都是那般。
可是自从遇到她舅舅萧九临，并与他相认以后，一切便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公主～您在这里…已站了大半日了，您才刚刚苏醒，还是不要在这里吹风了～”
“灵儿～”
“是，公主，灵儿在。”
“你说…”
“嗯？”灵儿望着一脸阴郁的封如玉，略微有些害怕。
“今日几号了？”
“回公主，已经二十九了。”
“还有十五天…”
“是，还有十五天便是中秋了。”
“灵儿？”
“若是你，会坐以待毙吗？”
“什么？公主，灵儿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封如玉却不再开口，只是看着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脸上亦是阴沉无比。
她都不知道此时，她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她是挺庆幸此时恢复了记忆，可是她也更恨，恨自己终究没可能忘掉那些过往！
“灵儿，你下去吧～”
“是。”灵儿看着背对她的身影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提，俯身行了一礼，便退出了寝殿。
灵儿走后，封如玉也关上窗户，转回了室内，然后，她便坐在梳妆台前翻找了一阵之后，才从最底层的抽匣之中，找到一个红木盒子。
盒盖上雕刻着颇为精美的花纹，上面的槐花枝条繁茂，栩栩如生，唯一不足的是，盒盖中央，有一道略旧的剑痕横亘在其上。
封如玉看着那道剑痕有些疑惑，却想不起来这伤痕的来历，索性暂时不管它，下一刻，便打开了红木盒子，躺在里面的，赫然就是那根青玉簪。
当时的她当这件事是一个耻辱，事后拼命的去遗忘，却忽略了那时的诸多细节。而今再回想起那天晚上，却处处透露着古怪。
比如，他见到自己的脸时的震惊之色，再比如，他后来对待自己的态度。
贾一方不可能不知道她是去做什么的，却用那种态度对她，那态度，根本就不像是对待一个陌生女子，而更像是，熟悉的好友，或者是，心上人？
而且事后，她不仅没有了记忆，似乎也没有什么不适感。所以贾一方在那天晚上究竟做了什么，她根本不得而知。
也因此，她此时非常怀疑，那个贾一方，会不会也是他呢？
“三儿何在？”
封如玉想了想，还是将三儿唤到了近前。如果，此时她不查清楚，她寝食难安。
“公主，有何吩咐？”
“你亲自去一趟临安城，调查贾一方，查查他与谁交往过密，与谁合作过，尤其是奉舜十一年的时候…事无巨细，越多越好！”
“是，三儿这就去。”
三儿虽不知道封如玉为何突然想要调查远在临安城的富豪，还要他着重去查七年前的事，可他却并没有问，而是沉默的应了下来。因为三儿看得出来，封如玉此时，心情并不算好，他也不想再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三儿走后，封如玉忽然就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站了那么久，她的身体确实有些疲惫，眉心也在隐隐作痛，这些似乎都在告诉她，就算她醒了，却仍是随时都会死的体质。
虽然此时，随着她记忆的恢复，她的内力也恢复了不少，似乎是因为毒发了两次，药效减弱了许多，也因此对内力的压制也弱了很多。
可比起身体上的虚弱，她的心，却更加疼痛。
记起那些往事以后，渚席的事尚且不谈，她此生，最对不起的，最无法释怀，亦无法偿还的人，是一直疼她，爱她的勿情哥哥啊！
她的勿情哥哥，为了救她，舍弃了生命，舍弃了家人，牺牲了他所有的一切，这让她，怎能不痛心呢？她又该如何去面对，一直以他为骄傲的家人们呢？！
那时，就因为认识了她，她的勿情哥哥，知道自己本就命不久矣的勿情哥哥，才牺牲了自己剩下的时间，去换了一个，同样命不久矣的她，的生命。
那时，封如玉醒来，已经是隔天的下午。
当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去看屋内之时，她只看到了一室虚无。桌子上还留着昨晚的残羹剩饭，而那个人，却似乎早已离开。
封如玉望着这处空空荡荡，初时有些茫然，而后便想起一点昨天晚上的事。虽然她现在只记得她将那人按回原位，此后的事，她便有些记不清了～
不过眼下，事实早已摆在眼前。虽然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除了虚弱无力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封如玉坐在床边发了会呆，便打算穿衣起身，去找萧纸鸢。无意之间，却突然发现她的左手边，有一个玉簪静静的躺在那里。
玉簪样式极其简单，只在头上雕刻了一朵未开的花骨朵，通体泛着青白之色，入手却极其温润。
封如玉上下打量了一下那根玉簪，只是颇为嘲讽的笑了一下，便收到了自己怀中。
既然这是他给自己的赏赐，那她可要，好好留着，记着！
后来，当她独自离开那间房行至前厅之时，便看到了一脸笑意的萧纸鸢，看样子，似是特意在那里等她。再后来，萧纸鸢便将她送回断魂谷。
那时，她并没有兴趣去问萧纸鸢，是否已与那人达成了合作，因为那个答案，不用问，她也已经心知肚明。
而贾一方？呵，那个人，真的是贾一方本人吗？又或者说，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她不知道。
而后，直至奉舜十三年，她和阿莲，以及渚席，才终于如愿以偿，离开了断魂谷，来到腾王府，为腾王办事。与他们一同出谷的，除了别的死士，还有严老头。
后来，她便买下第一楼和城郊凶宅，建立了揽月阁，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
再后来，渚席得到了腾王重用，与她们渐行渐远，不过让她惊喜的是，阿莲站在她这边，原谅了她那时的逃跑和不告而别，而她，也原谅了严老头一开始的隐瞒。
此后她与阿莲，便一直周旋与腾王府和揽月阁之间，且一直在耐心的等待着机会来临，好一举摆脱腾王府。
那时她的脸上，便已经有了另外一张面具，名为封如玉。真的姓名，确是另外一个假面。
折月的脸是假的，封如玉的脸，还是假的。可那时，她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
替腾王完成任务，修养身体，献血给腾王，暗中经营揽月阁…直到奉舜十六那年仲夏遇到萧九临之前，她的生活，一直都是那般。
可是自从遇到她舅舅萧九临，并与他相认以后，一切便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公主～您在这里…已站了大半日了，您才刚刚苏醒，还是不要在这里吹风了～”
“灵儿～”
“是，公主，灵儿在。”
“你说…”
“嗯？”灵儿望着一脸阴郁的封如玉，略微有些害怕。
“今日几号了？”
“回公主，已经二十九了。”
“还有十五天…”
“是，还有十五天便是中秋了。”
“灵儿？”
“若是你，会坐以待毙吗？”
“什么？公主，灵儿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封如玉却不再开口，只是看着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脸上亦是阴沉无比。
她都不知道此时，她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她是挺庆幸此时恢复了记忆，可是她也更恨，恨自己终究没可能忘掉那些过往！
“灵儿，你下去吧～”
“是。”灵儿看着背对她的身影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提，俯身行了一礼，便退出了寝殿。
灵儿走后，封如玉也关上窗户，转回了室内，然后，她便坐在梳妆台前翻找了一阵之后，才从最底层的抽匣之中，找到一个红木盒子。
盒盖上雕刻着颇为精美的花纹，上面的槐花枝条繁茂，栩栩如生，唯一不足的是，盒盖中央，有一道略旧的剑痕横亘在其上。
封如玉看着那道剑痕有些疑惑，却想不起来这伤痕的来历，索性暂时不管它，下一刻，便打开了红木盒子，躺在里面的，赫然就是那根青玉簪。
当时的她当这件事是一个耻辱，事后拼命的去遗忘，却忽略了那时的诸多细节。而今再回想起那天晚上，却处处透露着古怪。
比如，他见到自己的脸时的震惊之色，再比如，他后来对待自己的态度。
贾一方不可能不知道她是去做什么的，却用那种态度对她，那态度，根本就不像是对待一个陌生女子，而更像是，熟悉的好友，或者是，心上人？
而且事后，她不仅没有了记忆，似乎也没有什么不适感。所以贾一方在那天晚上究竟做了什么，她根本不得而知。
也因此，她此时非常怀疑，那个贾一方，会不会也是他呢？
“三儿何在？”
封如玉想了想，还是将三儿唤到了近前。如果，此时她不查清楚，她寝食难安。
“公主，有何吩咐？”
“你亲自去一趟临安城，调查贾一方，查查他与谁交往过密，与谁合作过，尤其是奉舜十一年的时候…事无巨细，越多越好！”
“是，三儿这就去。”
三儿虽不知道封如玉为何突然想要调查远在临安城的富豪，还要他着重去查七年前的事，可他却并没有问，而是沉默的应了下来。因为三儿看得出来，封如玉此时，心情并不算好，他也不想再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三儿走后，封如玉忽然就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站了那么久，她的身体确实有些疲惫，眉心也在隐隐作痛，这些似乎都在告诉她，就算她醒了，却仍是随时都会死的体质。
虽然此时，随着她记忆的恢复，她的内力也恢复了不少，似乎是因为毒发了两次，药效减弱了许多，也因此对内力的压制也弱了很多。
可比起身体上的虚弱，她的心，却更加疼痛。
记起那些往事以后，渚席的事尚且不谈，她此生，最对不起的，最无法释怀，亦无法偿还的人，是一直疼她，爱她的勿情哥哥啊！
她的勿情哥哥，为了救她，舍弃了生命，舍弃了家人，牺牲了他所有的一切，这让她，怎能不痛心呢？她又该如何去面对，一直以他为骄傲的家人们呢？！
那时，就因为认识了她，她的勿情哥哥，知道自己本就命不久矣的勿情哥哥，才牺牲了自己剩下的时间，去换了一个，同样命不久矣的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