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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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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月公主，还真是会说笑。”
呼延迟听到封如玉讽刺他，却依然没有动怒，漫不经心地将鱼眼又夹了回来，塞到自己口中。
封如玉看着呼延迟的动作颇为嫌恶，面上却还是保持了不动声色的样子，继而转头面向苏言，轻声问道：
“三皇子身体如何了？要不要，宁月再去找御医来看看？”
“不劳烦公主了。苏言的身体已无大碍。”
“嗯，那就好，那宁月就放心了。”
“劳烦公主记挂。”
“不妨事。这是宁月应该做的。”
苏言和封如玉在一旁聊的欢畅，生生将呼延迟晾在一旁，不过呼延迟似乎也不甚在意，自顾自地喝酒，吃菜，也没有主动搭理两人的意思。
苏言看着眼前温柔可人的封如玉也非常分裂。
他的脑海中，还在时不时地回想起昨天晚上那双弯弯的眼睛，那不客气的脾气和语调，还有，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虽感觉有些跳脱，却胜在真实。
眼前这个华服盛装的美人，举止言谈，与昨晚那个女扮男装的人，真的非常不一样。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呢？苏言不禁更加疑惑。
桌上，三人各怀心思。封如玉时而询问苏言一两句，苏言对封如玉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那呼延迟也时而挑衅封如玉一番，封如玉大多数选择无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最后，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宁月公主，这～酒也喝了，菜也尝过了，若宁月公主没有其他事，那本太子，可就先行告辞了！”
“呼延太子可是吃好了？”
封如玉终于等到他开口了。对于呼延迟这个人，她可是早就不耐烦了，但她作为客人，又怎么可以先行离席呢？
“吃，好，了！”呼延迟有些咬牙切齿的回道。
明明在场三人都看得到，呼延迟几乎没有吃过什么，但封如玉却好似没看见一样，故意这么问。
“那就好，那宁月就放心了。”
呼延迟腾的一下站起了身，狠戾的回道：“告辞！”
说完，就急切的朝门口走去。
可不知为何，走到门口的呼延迟不知想起什么，又回身来到封如玉身边。
封如玉刚站起身想要送送他，呼延迟却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之中有些意味不明，轻飘飘地说道：
“本太子，期待与公主的再次重逢。”
“是吗？”封如玉亦抬头，不甘示弱的回道。
呼延迟见此，忍不住抬起手，想要触碰这张近在咫尺的容颜，可举到头顶，却并未落下。
因为封如玉的眼神在他抬起手的同时，变得异常凶狠。
呼延迟笑了，笑的没有杂念。封如玉觉得，这似乎是呼延迟今晚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随后，呼延迟就推门离去了。
封如玉还站在原地，心情特别不爽。她总觉得，呼延迟那句话是在暗示着什么，可她却又不知道那究竟会是什么，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她非常烦躁。
“公主？”
“嗯？怎么了，苏言？”
“公主，现在叫我苏言了？”
封如玉被苏言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实话实说道：
“有旁人在，我觉得，应该给你留些面子～”
“公主当真，是个心思活络之人。”
“苏言你就别取笑我了。”
封如玉说完，想起刚才苏言问她的问题，思考了一番，还是决定坦白：
“嗯…苏言，刚才，你问我，他的下落，我说他…”
“公主！”听到封如玉又重新提起，苏言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笑了一瞬，才道：
“公主，过去的人和事，就让他过去吧。苏言现在，非常感谢公主的点拨和提醒。”
“苏言你想明白就好。”
“公主帮我这次，苏言记下了。他日公主若有所求，苏言定当竭尽全力帮你。”
“好，我也会履行我的承诺，适时帮你。当然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你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苏言相信公主。”
“以后，苏言你若想联系我，可将书信送到这里，月之他…”说到月之，封如玉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了，急忙转口道：
“大哥，与这里的老板是老熟人，经常光顾这里，你不必担心。”
“嗯。”
苏言闻言，却只是轻嗯一声，似乎也没有注意道封如玉的称呼问题。看苏言有些走神，封如玉松了一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
“那公主，夜已深了，苏言，也该告辞了。”
“好，苏言慢走。”
两人起身互行了一礼，封如玉才目送苏言离开。
等苏言走后，封如玉又坐回了原位。
封如玉先是使劲撩了撩自己的衣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才又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看样子，好似饿了许久。
月之来时，正好看到封如玉穿着一身华服，毫无形象地坐在凳子上、吃着已经凉透的菜的样子。
“玉儿啊～”月之站在封如玉身后片刻，看她丝毫没有发觉自己，才无奈出声提醒道。
“嗯？”
封如玉下下意识回头，便看到一脸无奈看着自己的月之，脸色不禁有些羞赧，因为她此时嘴里，还有没嚼完的菜。
“月之？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哦。那月之你坐，等我吃完我们再谈。”
封如玉说完，便继续回头与那一桌菜大战去了。还别说，这桌子菜，基本上都是封如玉爱吃的。
不过，可能也因为，这是月之准备的原因吧。
“慢一点吃，这么凉，玉儿你能受得了吗？”月之拿起一旁干净的筷子，一边为封如玉布菜，一边略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问题！这么好的菜，不吃多可惜啊～”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来，吃块鱼。”
“嗯…我不要这鱼！”
“怎么了？”
“脏了。”
月之看着封如玉不加掩饰的嫌弃，有些意外，惊讶的问道：
“发生了何事？”
“还不是那个呼延迟，拿这个鱼眼恶心我！”
“好了好了，咱不跟他一般计较。来，尝尝这个…”
“嗯～还是月之最好了～”
“快些吃吧你，小馋猫！”
等月之扶着贪杯的封如玉回到五楼的天字一号房时，早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月之！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公主啊？”
“是～”月之扶着喝得有些东倒西歪的封如玉，略微敷衍地回道。
“可是月之，我现在，真的不想成为公主。”
感觉到月之的敷衍，封如玉一下子甩开了月之搀扶她的手，异常激动的回道：
“月之，你知道，我原本就是一个普通人。可那天，七月十五那天，当我一觉醒来，我就变成了公主！一开始，我迷茫，我兴奋，我以为我拥有了绝对得自由，所以我出宫了！然后呢？”
“然后…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原来，我没我想象的那么好，公主这身份，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轻松。我还要一点一点的，去熟悉，去了解，去全盘接受，属于我的曾经！”
“玉儿…”
“月之，为何什么都不一样了呢？害得我～害得我现在都没有了目标。月之！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自私？”
“玉儿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可是月之，我根本不知道，我为何救那个人，我有那么爱他吗？爱到现在居然了无痕迹？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好，可以让一个人为我舍弃自己的人生！那些事，我无法感同身受，可这些事实，却实实在在发生过。”
看着封如玉有些语无伦次，月之更加担忧，忍不住拦住满屋子乱跑的封如玉，轻声诱哄道：
“你醉了，玉儿～”
“我没醉～我没～喝醉！月之，真的，我很清醒。你，阿莲，流光，还有舅舅，阿大他们，你们每个人，都一直支持我，相信我，我知道。可是，月之，我怕呀，我害怕，如果我再做出…再做出，像对宋城百姓那样的事，或者再做错什么，我…”
封如玉说道此处，有些哽咽，但她还是强忍着心口的疼痛，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选择，结果会是正确还是错误，而我，却只能凭借着本能，选择我觉得正确的选项。可如果最后，又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
月之看着越来越癫狂的封如玉，忍不住再次抱住了她，将她按在自己怀中，用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强势地说道：
“别怕，玉儿，别怕，别怕～你就，做你认为正确的，不要在乎结果，嗯？我们会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给你力量…”
还没说完，月之突然点了封如玉的睡穴，强迫封如玉休息。再将她扶到那张软榻上，安顿好以后，月之才下楼，回到别院休息。
回到别院后，月之更是毫无睡意，躺在床上，不停地回想着封如玉那些话。
月之本来以为，封如玉不会醉，所以也没多加阻拦，可她居然借着酒劲，越来越放肆，当真是要将这几日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啊～
不过月之看着她那状态，也有些担心，封如玉这个样子，有些不太正常，会不会，是因为那忘忧散的毒呢？毕竟她的酒量极佳，很少喝醉，况且他见她口齿清晰，吐字也还算清楚，应该不是喝醉了～
看她最后那副样子，她似乎，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月之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看来，明天还需要让流光再来一趟了～”月之盯着漆黑的头顶，自言自语着说完，便合上了眼。
次日，窗外滴答滴答的，竟下起了小雨。
月之站在屋内，看着窗外的密密蒙蒙，砸在竹叶林中，不觉有些出神。
此时，封如玉还未醒，灵儿也被月之吩咐去近身伺候，他也已经派人去给流光传信，让他来别院一趟。
现在，月之左右无事，难得有闲情逸致，欣赏着晚上的雨景。
“唐兄找我来，所为何事？”
没多久，流光打着一把油纸伞，背着药箱，出现在月之屋里。
“你来了～”月之神情淡淡，心不在焉的回道。
“雨下的这么急，有什么好看的？”
“你看这外面，像不像她此时的心情？”
急切，杂乱。
“她怎么了？难不成…”
“我也不太清楚，你自己去看看吧～”
“好，那快走吧～”
流光听月之那么说，也不由又担忧起来，急忙要出门，便又听到：
“你先去吧，她在五楼。”
“那你呢？”
“让我想想，好好想想～”
流光看月之那状态，就知道他有心事，索性也不再管他，接着回道：
“那好吧，我先过去看看她！唐兄你～”
“等等，流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流光刚迈出门口，却又被月之叫住，他虽然有些急切，但还是立马回头应道：“好，你问。”
“流光，可能我这么问，有些冒昧，但我很疑惑，又没什么人可问…”
“无妨，唐兄尽可直言。”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阿莲的选择，会伤害到许多无辜人的性命，那时，你还会不会无条件支持她？”
“会！”
“为什么？”
“因为这世上，只有阿莲，才是我最爱的人！不管她怎么做，我相信她，一定有她的理由。即使没有理由，我也会站在她这一边。因为，我爱她。”
“果真如此啊～”月之听后，忍不住评价道。流光的回答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其实我知道唐兄心中所想，就算你把阿莲换成阿玉，我也是一样的回答。她对我来说，一样很重要。就像是，一个顽劣的妹妹一样，不管她再怎么折腾，她都是亲人，既然是亲人，又怎么可以丢弃呢？”
“你说的对。”
“那，我走了。”流光见月之还是非常困惑，也不再继续说下去，转身就走了。
有些事，还需要自己想通。
只不过，流光难得感性的告白一次，却通通告诉了月之，阿莲和封如玉，没有一个人听到这些话。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月之身为一个男人，更能体会到流光的心。
那边，流光心中不好地预感更加强烈，急急忙忙赶到五楼封如玉所在的房间时，正看到灵儿拿着帕子给封如玉擦汗。
“严大夫，你可来了！”
“她怎么样？”
“一直睡着～没醒来。”
走到软榻跟前，看着封如玉那有些红却还算安稳的睡颜，流光稍微松了一口气，随即稳定下心神，为封如玉把脉。
下一刻，流光的眉头就再也没有松开过。
因为，他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封如玉四处乱窜的内力，还有那快要崩溃的平衡，已经处于临界边缘。如果这各种毒素失衡…流光不敢想，他这才意识到，封如玉脸上的红晕，根本不正常。
“宁月公主，还真是会说笑。”
呼延迟听到封如玉讽刺他，却依然没有动怒，漫不经心地将鱼眼又夹了回来，塞到自己口中。
封如玉看着呼延迟的动作颇为嫌恶，面上却还是保持了不动声色的样子，继而转头面向苏言，轻声问道：
“三皇子身体如何了？要不要，宁月再去找御医来看看？”
“不劳烦公主了。苏言的身体已无大碍。”
“嗯，那就好，那宁月就放心了。”
“劳烦公主记挂。”
“不妨事。这是宁月应该做的。”
苏言和封如玉在一旁聊的欢畅，生生将呼延迟晾在一旁，不过呼延迟似乎也不甚在意，自顾自地喝酒，吃菜，也没有主动搭理两人的意思。
苏言看着眼前温柔可人的封如玉也非常分裂。
他的脑海中，还在时不时地回想起昨天晚上那双弯弯的眼睛，那不客气的脾气和语调，还有，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虽感觉有些跳脱，却胜在真实。
眼前这个华服盛装的美人，举止言谈，与昨晚那个女扮男装的人，真的非常不一样。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呢？苏言不禁更加疑惑。
桌上，三人各怀心思。封如玉时而询问苏言一两句，苏言对封如玉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那呼延迟也时而挑衅封如玉一番，封如玉大多数选择无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最后，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宁月公主，这～酒也喝了，菜也尝过了，若宁月公主没有其他事，那本太子，可就先行告辞了！”
“呼延太子可是吃好了？”
封如玉终于等到他开口了。对于呼延迟这个人，她可是早就不耐烦了，但她作为客人，又怎么可以先行离席呢？
“吃，好，了！”呼延迟有些咬牙切齿的回道。
明明在场三人都看得到，呼延迟几乎没有吃过什么，但封如玉却好似没看见一样，故意这么问。
“那就好，那宁月就放心了。”
呼延迟腾的一下站起了身，狠戾的回道：“告辞！”
说完，就急切的朝门口走去。
可不知为何，走到门口的呼延迟不知想起什么，又回身来到封如玉身边。
封如玉刚站起身想要送送他，呼延迟却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之中有些意味不明，轻飘飘地说道：
“本太子，期待与公主的再次重逢。”
“是吗？”封如玉亦抬头，不甘示弱的回道。
呼延迟见此，忍不住抬起手，想要触碰这张近在咫尺的容颜，可举到头顶，却并未落下。
因为封如玉的眼神在他抬起手的同时，变得异常凶狠。
呼延迟笑了，笑的没有杂念。封如玉觉得，这似乎是呼延迟今晚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随后，呼延迟就推门离去了。
封如玉还站在原地，心情特别不爽。她总觉得，呼延迟那句话是在暗示着什么，可她却又不知道那究竟会是什么，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她非常烦躁。
“公主？”
“嗯？怎么了，苏言？”
“公主，现在叫我苏言了？”
封如玉被苏言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实话实说道：
“有旁人在，我觉得，应该给你留些面子～”
“公主当真，是个心思活络之人。”
“苏言你就别取笑我了。”
封如玉说完，想起刚才苏言问她的问题，思考了一番，还是决定坦白：
“嗯…苏言，刚才，你问我，他的下落，我说他…”
“公主！”听到封如玉又重新提起，苏言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笑了一瞬，才道：
“公主，过去的人和事，就让他过去吧。苏言现在，非常感谢公主的点拨和提醒。”
“苏言你想明白就好。”
“公主帮我这次，苏言记下了。他日公主若有所求，苏言定当竭尽全力帮你。”
“好，我也会履行我的承诺，适时帮你。当然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你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苏言相信公主。”
“以后，苏言你若想联系我，可将书信送到这里，月之他…”说到月之，封如玉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了，急忙转口道：
“大哥，与这里的老板是老熟人，经常光顾这里，你不必担心。”
“嗯。”
苏言闻言，却只是轻嗯一声，似乎也没有注意道封如玉的称呼问题。看苏言有些走神，封如玉松了一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
“那公主，夜已深了，苏言，也该告辞了。”
“好，苏言慢走。”
两人起身互行了一礼，封如玉才目送苏言离开。
等苏言走后，封如玉又坐回了原位。
封如玉先是使劲撩了撩自己的衣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才又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看样子，好似饿了许久。
月之来时，正好看到封如玉穿着一身华服，毫无形象地坐在凳子上、吃着已经凉透的菜的样子。
“玉儿啊～”月之站在封如玉身后片刻，看她丝毫没有发觉自己，才无奈出声提醒道。
“嗯？”
封如玉下下意识回头，便看到一脸无奈看着自己的月之，脸色不禁有些羞赧，因为她此时嘴里，还有没嚼完的菜。
“月之？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哦。那月之你坐，等我吃完我们再谈。”
封如玉说完，便继续回头与那一桌菜大战去了。还别说，这桌子菜，基本上都是封如玉爱吃的。
不过，可能也因为，这是月之准备的原因吧。
“慢一点吃，这么凉，玉儿你能受得了吗？”月之拿起一旁干净的筷子，一边为封如玉布菜，一边略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问题！这么好的菜，不吃多可惜啊～”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来，吃块鱼。”
“嗯…我不要这鱼！”
“怎么了？”
“脏了。”
月之看着封如玉不加掩饰的嫌弃，有些意外，惊讶的问道：
“发生了何事？”
“还不是那个呼延迟，拿这个鱼眼恶心我！”
“好了好了，咱不跟他一般计较。来，尝尝这个…”
“嗯～还是月之最好了～”
“快些吃吧你，小馋猫！”
等月之扶着贪杯的封如玉回到五楼的天字一号房时，早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月之！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公主啊？”
“是～”月之扶着喝得有些东倒西歪的封如玉，略微敷衍地回道。
“可是月之，我现在，真的不想成为公主。”
感觉到月之的敷衍，封如玉一下子甩开了月之搀扶她的手，异常激动的回道：
“月之，你知道，我原本就是一个普通人。可那天，七月十五那天，当我一觉醒来，我就变成了公主！一开始，我迷茫，我兴奋，我以为我拥有了绝对得自由，所以我出宫了！然后呢？”
“然后…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原来，我没我想象的那么好，公主这身份，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轻松。我还要一点一点的，去熟悉，去了解，去全盘接受，属于我的曾经！”
“玉儿…”
“月之，为何什么都不一样了呢？害得我～害得我现在都没有了目标。月之！你说，我是不是特别自私？”
“玉儿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可是月之，我根本不知道，我为何救那个人，我有那么爱他吗？爱到现在居然了无痕迹？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好，可以让一个人为我舍弃自己的人生！那些事，我无法感同身受，可这些事实，却实实在在发生过。”
看着封如玉有些语无伦次，月之更加担忧，忍不住拦住满屋子乱跑的封如玉，轻声诱哄道：
“你醉了，玉儿～”
“我没醉～我没～喝醉！月之，真的，我很清醒。你，阿莲，流光，还有舅舅，阿大他们，你们每个人，都一直支持我，相信我，我知道。可是，月之，我怕呀，我害怕，如果我再做出…再做出，像对宋城百姓那样的事，或者再做错什么，我…”
封如玉说道此处，有些哽咽，但她还是强忍着心口的疼痛，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选择，结果会是正确还是错误，而我，却只能凭借着本能，选择我觉得正确的选项。可如果最后，又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
月之看着越来越癫狂的封如玉，忍不住再次抱住了她，将她按在自己怀中，用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强势地说道：
“别怕，玉儿，别怕，别怕～你就，做你认为正确的，不要在乎结果，嗯？我们会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给你力量…”
还没说完，月之突然点了封如玉的睡穴，强迫封如玉休息。再将她扶到那张软榻上，安顿好以后，月之才下楼，回到别院休息。
回到别院后，月之更是毫无睡意，躺在床上，不停地回想着封如玉那些话。
月之本来以为，封如玉不会醉，所以也没多加阻拦，可她居然借着酒劲，越来越放肆，当真是要将这几日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啊～
不过月之看着她那状态，也有些担心，封如玉这个样子，有些不太正常，会不会，是因为那忘忧散的毒呢？毕竟她的酒量极佳，很少喝醉，况且他见她口齿清晰，吐字也还算清楚，应该不是喝醉了～
看她最后那副样子，她似乎，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月之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看来，明天还需要让流光再来一趟了～”月之盯着漆黑的头顶，自言自语着说完，便合上了眼。
次日，窗外滴答滴答的，竟下起了小雨。
月之站在屋内，看着窗外的密密蒙蒙，砸在竹叶林中，不觉有些出神。
此时，封如玉还未醒，灵儿也被月之吩咐去近身伺候，他也已经派人去给流光传信，让他来别院一趟。
现在，月之左右无事，难得有闲情逸致，欣赏着晚上的雨景。
“唐兄找我来，所为何事？”
没多久，流光打着一把油纸伞，背着药箱，出现在月之屋里。
“你来了～”月之神情淡淡，心不在焉的回道。
“雨下的这么急，有什么好看的？”
“你看这外面，像不像她此时的心情？”
急切，杂乱。
“她怎么了？难不成…”
“我也不太清楚，你自己去看看吧～”
“好，那快走吧～”
流光听月之那么说，也不由又担忧起来，急忙要出门，便又听到：
“你先去吧，她在五楼。”
“那你呢？”
“让我想想，好好想想～”
流光看月之那状态，就知道他有心事，索性也不再管他，接着回道：
“那好吧，我先过去看看她！唐兄你～”
“等等，流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流光刚迈出门口，却又被月之叫住，他虽然有些急切，但还是立马回头应道：“好，你问。”
“流光，可能我这么问，有些冒昧，但我很疑惑，又没什么人可问…”
“无妨，唐兄尽可直言。”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阿莲的选择，会伤害到许多无辜人的性命，那时，你还会不会无条件支持她？”
“会！”
“为什么？”
“因为这世上，只有阿莲，才是我最爱的人！不管她怎么做，我相信她，一定有她的理由。即使没有理由，我也会站在她这一边。因为，我爱她。”
“果真如此啊～”月之听后，忍不住评价道。流光的回答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其实我知道唐兄心中所想，就算你把阿莲换成阿玉，我也是一样的回答。她对我来说，一样很重要。就像是，一个顽劣的妹妹一样，不管她再怎么折腾，她都是亲人，既然是亲人，又怎么可以丢弃呢？”
“你说的对。”
“那，我走了。”流光见月之还是非常困惑，也不再继续说下去，转身就走了。
有些事，还需要自己想通。
只不过，流光难得感性的告白一次，却通通告诉了月之，阿莲和封如玉，没有一个人听到这些话。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月之身为一个男人，更能体会到流光的心。
那边，流光心中不好地预感更加强烈，急急忙忙赶到五楼封如玉所在的房间时，正看到灵儿拿着帕子给封如玉擦汗。
“严大夫，你可来了！”
“她怎么样？”
“一直睡着～没醒来。”
走到软榻跟前，看着封如玉那有些红却还算安稳的睡颜，流光稍微松了一口气，随即稳定下心神，为封如玉把脉。
下一刻，流光的眉头就再也没有松开过。
因为，他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封如玉四处乱窜的内力，还有那快要崩溃的平衡，已经处于临界边缘。如果这各种毒素失衡…流光不敢想，他这才意识到，封如玉脸上的红晕，根本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