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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亦谣幽幽点头,“洛将军待夫人自是极好,即便是成婚多年夫人才有了洛川,也未曾有过纳妾念头,如此说来还是夫人命好。”
“嗯……”彩衣背过身去收拾脸盆毛巾等杂物,说的有些犹豫,“听闻当年夫人的妹妹……嗯……是另有婚配的,传闻那男子至今仍未娶妻……我想着,若她未曾同陛下两两倾心,现在也定当是十分幸福的。”
她说的,是珍妃?原来还有这等往事……亦谣微楞,抬眼看看彩衣背影,她似乎在逃避同自己的对视,哎,这还是她头次同自己说这样的话呢,不由的感叹,“是呢,如是那样,应该是很幸福的。”
“那小姐,”彩衣回身定定看着亦谣,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是否想要这样的幸福?”
“我……”亦谣被彩衣看的一窒,片刻后轻轻一叹,似回答又似自问,“片刻的极致绚烂同细水长流的温柔甜美,到底哪个更幸福?”彩衣的意思,亦谣如何不懂,若是有的选,谁不希望像洛夫人一样,勿需选择,自己最爱的人便是能给自己无比幸福的人。而老天大多是残忍的,最最爱的人同给自己幸福的人往往是不同的两个,一边是自己挚爱,可惜前路艰辛,一边是稳定的幸福,可惜……偏巧并非挚爱。选两边的人都有,选哪边都没错,不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那小姐,选好了吗?”彩衣蹲在亦谣前面,握住亦谣的手。
“我……算是选好了吧!”
“无怨无悔?”
“嗯……不知道……但我心甘情愿!”亦谣低垂眼眸,我非圣人,如何能无怨悔,可它又有何重要?前世的刻骨深情历历在目,若是不努力一下就放弃文轩,她办不到,否则定然有一天会懊悔此刻的懦弱。
“既是心甘情愿必甘之如饴,那小姐又为何如此失落?”
亦谣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远方,远处几只白鸽掠过,几丝无奈涌上唇边,“譬如飞鸟,也许选择牢笼是心甘情愿的,偶尔还是会向往望蓝天的吧!”
“小姐……你这是何苦?”
“彩衣,如果是你,会是如何选择?”
彩衣握着亦谣的手,又紧了几分,定定看着亦谣,坚定道,“我不需选择,小姐待我这般好,纵是天涯海角我陪小姐一同去!”
“你?”嗯?亦谣对上彩衣坚定的眼神。她还是发现了,彩衣心细,亦谣曾经离去的心思,别说彩衣,便是七夜,亦谣也没有一同离去的意思,毕竟自己若是离开洛府独自闯荡,未来几何,没有把握,况且,洛川,甚至文轩是否会准许自己活着离开?还是个未知数。青儿是妹妹,又无亲无故,定然是随着的,可彩衣和七夜,又是何必?
见亦谣没有回复,彩衣握亦谣的手更加紧了,言辞恳切满眼含着泪水,“只求小姐,莫要丢下我!”
“好!”亦谣沉吟片刻,她虽不觉得自己待彩衣的好,足以让她天涯相随,反而认识以来,是彩衣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甚至是青儿,但既然彩衣执意如此,“你我姐妹,天涯海角,我绝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