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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两情若是久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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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夜……”虽然知道不妥,但还是放心不下,还是斟酌开口。
    文轩侧头温柔看向亦谣,眼中忽明忽暗,“我前天来时,看你发着烧沉沉睡着,不放心才一直在此陪你,七夜是你的暗卫,见着如此情形,”文轩挑挑亦谣衣衫,“自然知道他该在哪里。”
    “你前日便来了?我一直在房里?”
    “嗯,”文轩抱紧亦谣在怀,“有哪里不对吗?”
    亦谣侧脸靠在文轩肩头,心里发虚,眼珠滴溜溜的转,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屋顶上,那她是怎么回来的?
    不会是侍卫,不然文轩不会不知道,那就只能是七夜了,哇,七夜在亦谣心目中简直就是大神的形象,要不是有他在身边,自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再说,文轩竟在自己屋内守了整整三日,亦谣心中美滋滋的,那她在文轩心中的地位是不是又近了一分?“整整三日,你的那些公务怎么办?”
    “放心,赈灾春耕皆宜妥善处理,再过几日我便带你回影都。”
    “真的?”亦谣眼神放光,离开几月,她还真是想家了,握着文轩衣衫的手抓的太紧,瞬间疼的她呲牙咧嘴。
    文轩摇摇亦谣两个裹着厚厚纱布的爪子,皱眉道,“你这是?”
    “我……”亦谣语塞,能告诉文轩是自己在外面和别人打架弄得吗?这话同师父说,最多也就被数落几声师门不幸也就算了,可文轩……一向喜欢女子温婉识礼,要是知道自己实际是那般粗来莽撞的女子,会不会不喜欢她了?“我……我那天想帮你做点心来着,没想到长时间不做,手艺生疏了,不小心还伤了手。”
    亦谣心虚,边说边转过了身子,背靠文轩蜷缩,枕着文轩胳膊。
    亦谣背后的文轩眼睛微眯片刻恢复正常,顺势向前,从背后将亦谣整个抱在怀中,凑在亦谣耳边轻咬亦谣耳垂,“当真是点心弄得?你也真是奇了,能将两个都伤的这般整齐。”
    亦谣整个人向后靠靠,浑身酥软,要是平时,她估计早就招了,可这一次还牵扯一条人命,况且她杀得可是乾家的人,要是真让文轩知道,他和那边该如何交代呢?不知道也好,故而打定主意不说实话,亦谣也没说话,微微点点头。
    文轩一向不是追根究底的人,果然没有再继续深问下去,而是腻着亦谣耳垂不放,直亲的亦谣自脖颈往上满是通红。
    “你……”亦谣张口,眼光向下,几次不知如何开口。
    文轩伸手宠溺抚摸亦谣脸颊,替她整理额间散乱的碎发,又在她眉心深深一吻,“谣儿,等我明媒正娶,迎你过门。”
    嗯,亦谣惊喜一笑,复又眼神一暗,略略低下了头。
    “怎么,谣儿你不愿意吗?”
    亦谣摇摇头,将两个手臂伸开,露出两条长长的疤痕,“我有如此疤痕,最多是个侍妾,谈何明媒正娶?倒不如,”亦谣抬起头眼睛泛光,“我就这般做你的丫鬟吧,与其守在内院等你召见,我宁愿天天日日陪在你的身旁。”
    文轩靠近亦谣,将她搂在怀中,“傻瓜,即便你愿意,若是一日,你我有了孩子,又该如何称呼呢?”
    “说什么呢,”亦谣扭捏,“谁要给你生孩子。”
    文轩挂挂亦谣的鼻头,在此将她抱紧,“谣儿,若我一朝登基为帝,你便是我唯一的后。”
    亦谣一惊,瞪大的眼睛看着文轩,看到他眼中浓浓的爱意,满满的坚定,情不自禁依偎在他怀中,有他的爱,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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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街头,翩翩公子,其一白衣儒雅略微瘦弱,笑容柔和晃似夜晚一抹日光,其一黑色劲装略微矮小,偏偏一路不老实的蹦蹦跳跳,所以看上去,好像也没那么矮了。
    其实亦谣平时走路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在文轩面前的形象也不是这样的,可是今日实在是开心,亦谣感觉自己的嘴都笑咧到后脑勺了,哪里还顾得上形象,好在文轩还是紧紧握着她的手,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眼睛弯的好像今夜的月亮。
    真的真的真的很开心,亦谣从未想到她能一天光明正大的同文轩牵手逛街!虽然是在乾通古城深夜无人的街头,四周清冷所有铺子都关了门,亦谣还是有一种恋情被公之于众的感觉。
    这乾通古城的街道,亦谣跟着初晨可是没少玩,每次她看到什么新鲜的,都会想要告诉文轩,遇到什么好吃的,都会想要带给文轩,今天虽然门都是关着的,亦谣还是煞有其事的拉着文轩的手不停的指指点点,对着招牌讲着它们白天的盛世。
    文轩的身份,亦谣的身世,意味着亦谣永远不可能同他如普通情侣般享受日常的快乐,故而即便是月下,亦谣也足够开心。
    文轩本就少言,此时在亦谣如机关枪般的语速下更是无从开口,仅是牵着她笑着看着听着,不时替她捋捋乱了的发髻,防止她不小心摔倒。
    直到说的口感舌燥,几乎能把乾通古城的历史说过三遍,亦谣才渐渐停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文轩,“我是不是,话有些多了。”
    文轩取出汗巾轻拭亦谣额间细汗,“无碍,我喜欢你如此。”
    亦谣不好意思的低头,任文轩动作,他永远都是那般温柔,声音好听的如抚摸上等棉帛,亦谣每每总是对他有着浓浓的爱恋,世上怎会有如此男子,随时随地都能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自己何其有幸,能同他相遇,得他之爱。
    “谣儿,这乾通城你倒是熟的很呢!”
    嘻嘻,亦谣揉着后脑傻笑,有些害羞,“我没事儿时,溜出来是多了些……”
    “你呀!”文轩语气爱怜,轻轻捏着亦谣鼻尖。
    亦谣被捏疼,左躲右闪,后面梳的高马尾不停摇摇晃晃,很是可爱。
    文轩轻抚亦谣侧脸,划过她的发髻,“谣儿,你发髻梳的倒是别致,简单轻巧,却别有一番少侠模样,你挑战洛川的时候,就是如此打扮吧,别的不说,气势上倒是略胜一筹。”
    “哼!”亦谣有些不高兴了,“那是以前,若是现在再比,叫他知道女侠我的厉害!”
    文轩笑着摇头,“洛川自幼由洛帅悉心调教,且身经百战,他的功夫可不是你能比的。”
    亦谣心里明白,嘴上可一点儿都不认输,“那可不一定。”
    “虽说比不上洛川,可你那日的功夫已经让我很吃惊了,我看到了七夜的身影,好像还有几招很是像北方玄家的,谣儿,你可是认识玄蝶谷中的人?”
    文轩拉着亦谣漫步,一字一句惊得亦谣心疼,还好夜黑,遮了她满是心思的脸,她可是再三同师父保证过的,绝对不说,即便是面对文轩,她也不能失信。况且……亦谣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觉得文轩是要争帝位的,若是他有一日想寻求些朝堂之外的势力,会否要牵连到师父?
    听闻玄蝶谷独立于世,虽然亦谣也不认为师父会真的为自己做什么大的妥协,可万一呢?初晨待她甚好,亦谣可以豁出命去帮文轩夺其所愿,却不想为难了师父。亦谣眨着眼,装着无辜的样子,“玄蝶谷,是什么?我不认识啊,我的功夫还不都是七夜教的,是不是谣儿学的不像,误打误撞倒是神似了玄蝶谷?”
    “哦?当真!”
    “嗯!”亦谣张着大眼睛,很是肯定的看着文轩,说谎可是不能露馅。
    “嗯,”文轩眼神若有似无得带过亦谣的手串及腰间的软剑,笑的深邃,“谣儿,你可闻到?”
    嗯?亦谣细细闻去,不禁赞叹,“哇,好香啊!”四处打量,咦,文轩带她走的这条小巷,她从未来过,这是哪里?奇了,乾通城里,还有她没转过得地方?改天见了师父,当真要好好羞羞他,身为地头蛇,都没招待好。
    文轩看到亦谣贪吃的神色,脸上少有的多了些得意,拉着亦谣的手,“馋猫,带你见识一下!”
    影朝虽无明令宵禁,可入夜后大都闭户关店,何以在这街道深处会有这样一个小小的面摊呢?
    “哇,”饱饱吃掉一大碗,亦谣咕咕喝完最后一口汤后,意犹未尽的放下碗,来不及抹嘴便赞叹道,“好香啊!”
    面摊仅几桌,人不多,零零散散几个,被她一声真诚赞叹,纷纷向这里看来。
    亦谣再是个吃货,被这样看着,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吐吐舌,有些尴尬的看向文轩。
    文轩的样子,当真是好生迷人,即便是在这样简陋的小摊上,吃着如此简单的食物,也能斯文至此,举手投足皆是贵气。亦谣情不自禁往文轩碗里看看,文轩筷尾轻敲亦谣头顶,“看什么呢?”
    嘻嘻,亦谣揉揉头,两手撑在桌上,一歪头笑对文轩,“总觉的,你碗里的东西,好像比较香。”
    文轩轻笑,一手捋过衣袖,一手取过桌上茶壶,添茶。
    “就是你的比较香嘛!”亦谣低着头小声嘟囔。
    摊主是个白发老婆婆,一早注意到这边情况,笑呵呵的又端来一小碗馄饨。
    亦谣摆摆手,“婆婆,我们没有点这个。”
    白发婆婆笑颜,脸上布满褶皱,很是慈祥,“小娘子,有了身子自然是要多吃些的,放心,这碗,婆婆我请了。”
    身子?亦谣眨了半天眼睛,低头看看自己鼓鼓的小肚子,猛然脸上一红,“婆婆……你误会了,我……”
    “那就多谢婆婆了!”文轩的手在桌下握着亦谣,满脸笑意,回复阿婆,“我家娘子羞涩,婆婆见笑了。”
    阿婆不顾亦谣惊讶模样,一副了然的样子,边收拾桌上碗筷,边说着,“这女子啊,一旦有孕,口味就会变得好怪,还偏偏喜欢在夜里吃些东西,我呀年轻的时候总是这样,我那老伴儿为了入夜后给我买些吃的,挨了不少责骂,”婆婆含笑,眼中闪着波光,很是幸福的模样,“后来啊,儿女都大了,我们闲来无事就开了这家面摊,可是不知道解了多少相公的围呢!”
    “婆婆,那怎么只见你一人呢?哎呦!”文轩握着亦谣的手略紧,疼的亦谣叫出了声。
    婆婆亦是一愣,收拾碗筷的手一顿,对着亦谣、文轩笑笑,“无碍的,我家老伴儿,前些年去了。”
    亦谣咬了下嘴唇,很是抱歉,她当真是说错话了。
    婆婆摆摆手,笑的和蔼可亲,安慰亦谣,“小娘子无需介怀,老婆子我啊早想通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所以更是要珍惜眼前之人。”婆婆说的坦然,看看文轩又看看亦谣,“小娘子真是有福之人,能得相公如此疼爱。”
    亦谣有些害羞,想抽出桌下被文轩握着的手,无奈文轩握的紧,怎么都抽不出来,引得婆婆频频发笑,急的亦谣就差跺脚了。
    文轩倒是一派坦然,还能腾的出另一只手,取过帕子,替亦谣擦净嘴边痕迹。
    哇哦!哇哦!哇哦!
    吃的饱饱,盖的暖暖,抱的紧紧,虽然睡了三天时间,亦谣此刻还是在日出时分,睡的十分安稳。
    文轩安睡在亦谣身旁,微微上翘的嘴唇在听到亦谣沉稳的呼吸声后,渐渐冻结,缓缓睁开眼睛。
    一侧肩膀被亦谣抱着,文轩轻轻抽出,侧身枕着胳膊,单手梳理着亦谣睡散的长发。
    烟柳眉,小巧鼻,神采奕奕的双眼,柔软香甜的嘴唇,齐腰如瀑的长发,同两年前初遇的小丫头,当真是有了很大的不同,影都早已盛传,谣儿取代了两个姐姐成为影都第一美女,如今看来,慕容中丞当真有福,膝下儿子不行,几个女儿皆是倾城之色。
    不光是容貌,耳环、手串、软剑,不用细看,便知皆是非凡之物,勿说旁人,即便是如今的自己,也不是想得便能得的;另外,虽久未见她动手,文轩两指搭在亦谣脉搏,经脉顺畅,内功算不上深厚,但基础打的十分扎实,微微输出一道内力试探,循环周身竟无一丝阻碍。
    她……文轩眯着眼,一下一下轻抚亦谣脸颊,世人在他眼前皆是逐渐看清,逐渐透明,而谣儿,却着实让他越来越看不透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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