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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谣看到她刚刚踩踏借力的木块已然全部钉在了狼牙棒上,背后一阵冷汗,只是此时还不是放松之刻。亦谣逼急了发狠运了内力砍断一把寒刀后还是被逼的向后腾翻了好几个跟头,才瞅准时机一把抓住刺来的长枪,反身顺势贴着枪身向内翻转一圈,手起刀落,咔嚓一声,用匕首的锋刃生生将长枪从中截成两截。
截断长枪后亦谣也不恋战,手持短枪挡开拦在她身前的另一柄寒刀后,脚尖点地向后旋身翻腾好几周避开所有一切兵器攻击范围。
呼!亦谣将匕首收回身上,握着半截木枪,半跪在不远处大喘气,木枪端口处平平整整,足见亦谣匕首何其锋利。再看着杀气腾腾的兵士,一阵阵后怕,我去,要不是自己反应快,外加神兵在手,此时身上不是多个血窟窿,就是多无数个小血点儿。
看着都不起眼,配合起来当真是威力无穷啊!并且在打斗这么多招后,仍保阵法不乱,足见乾通兵士的训练有素。
亦谣心说,都是自己人,我都没下狠手,你们这不杀我不为快当真是……当真这是逼我下狠手啊。
亦谣抬首,手握短枪满是挑衅的看向兵士,他们几个被一个女孩子打成这样,也很是很郁闷,一脸的战意。两边战斗一触即发。
亦谣喘息片刻,此时已有退意,她本就不是好斗之人,又是影国之兵,干啥非要杀的你死我活,再打下去当真是成了别国奸细了。
嘘!一声口哨声响,亦谣身边黑影飘过,亦谣唇角向上,短枪手上打个花式旋转一把抛出后,脚尖点地身子向后,消散在一片夜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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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谣同神秘人汇合在树林里时,丛林外瞬时多了两队兵士,一左一右奔驰而来,估计不错的话,都是巡逻兵士,的确,这一对人在这里耽搁这么久,必然会碰到同伴。
三队人汇合后,交谈数语后,未做过多纠缠,各自散开,继续巡逻。
呼!亦谣调整着呼吸,她这是第一次实实在在同人比试,也算是检验一下前一段时间师父的调教成果,所幸没给他老人家丢人。
待到人散之后,神秘人轻功而出,站在那对兵士洒药汁之地十米左右距离,就那么远远看着并未开口说话。
亦谣好奇的站在神秘人身后,身上还认真涂了刚刚神秘人洒在树枝上的驱蛇药。
“丫头,不想再上前看看吗?”
亦谣努力摇摇头,心说你当我傻呀,刚刚在树林里她就发现不对劲了,树下的蛇都没了,现在再看看这坑坑洼洼不平整的土地,再不明白她就真是活该被吃掉了,“大叔,您是长辈,要去也是您先去不是?”
呵呵!神秘人轻笑,自己也没往前走,“丫头,功夫不错呀,只是你这所学甚杂,不知师从何人?”
想知道我师父?亦谣瞟了一眼神秘人,“家师无名,想必说了你也不知道。该打的架我都帮了你了,现在该给我讲讲我想知道的了吧。”
神秘人往后再退几步,深深的望着这片黑森森的树林,开始了他的叙述。
世人皆道乾家之人接是文武全才,更因其姓氏大有主掌乾坤之意。
亦谣咳嗽几声,能不能说点大家不知道的事。
神秘人没有理会亦谣的打岔,而是继续说他自己的故事。
前面都是世人所知,而乾家之人皆善文善武不假,可这并不是乾家能起家霸占这乾通古城的真正原因,不是乾家之本。
乾家之本?亦谣很是疑惑,不过她没有打断神秘人的说法,继续认真听着,怎么感觉有点儿像听上古神话的感觉。
神秘人指着亦谣刚刚站立的那刻枯树,说道,那里便是这片树林及乾通古城的第一步,而这个古字,往前倒推可以推到很久很久以前,推到第一棵数,第一户人家——乾家!
没错,很久很久以前,最早在这里定居的的确只有一户人家,也是他们在不远处种下了第一颗树,而树下埋着他们刚刚去世的亲人,养着他们世世代代传承的秘术。
有了第一家就有了第二家,渐渐就有了村庄,感恩于乾家多年的保护,村庄名叫乾村,但源于并不是每个村民都传承秘术,而渐成规模的那片林子渐渐吸引了红色的蛇类,乾家人能控制噬骨蛛不假但对于红噬蛇,这类好似有灵智般的动物,除了防御没有更好的办法。故而,全村举村向后搬迁数里不止,但那个秘密的丧葬习俗还是在最早的村民中流传下来,每每有人过世,便会去新栽一棵树苗,与其相信鬼神,倒不如真真实实的奉献了自己的最后,保卫着自己的家园。
村到镇,镇到城,说不清用了多少年,远到乾通城变成了有名的乾通古城,远到经历数个王朝更迭,远到很少有人真正记得这片城池真正的来历,远到了解及遵从那古之习俗的人越来越少,但这里的历代城主依然都是姓乾,他们依旧世世代代保护着这里的百姓。
不是没有国主想换,而是没有国主敢换,因为乾通城多年流传的一个传说,相传曾有人想暴力攻城,且率大军前来攻城,所扎军营延绵数里不绝,夜晚之篝火能将城外映衬的犹如白昼一般。
攻城之兵久攻不下,围城数月久久不散,势要将乾通城拿下,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乾通城必必败无疑之时,仅仅一夜,就一夜……
神秘人一顿再顿,盯着茫茫无尽的林子,眼中散着奇异的目光。
亦谣听的正是起劲儿,用手在神秘人眼前晃晃,示意他快点儿说呀。
神秘人幽幽说道,就好像他亲临了这场战役一样。
一夜之间,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道篝火依然烧着,余灰惨惨发白,白的好像所有营帐中的森森白骨。
白骨?亦谣倒吸一口冷气。
对,白骨,数里营帐皆是如此,没有一人存活,只余最后半具残破尸身及其上密密麻麻的噬骨蛛在告诉人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从此以往,再无人敢对乾通城过于用强,即便互相攻击多半也会绕着乾通城而去攻占别的城池。
真的假的?数万人的战队,噬骨蛛一夜就能消灭,那得是多大数量的蜘蛛啊。亦谣有几分不信,传说有时候只能是传说,亦谣更愿意相信是乾家人的能力勤恳,才保得这一方平安。而且,不是说这城原本不是姓乾的吗?不是有什么大儒乾十道一说吗?那到底哪个是真的,不过这些都是亦谣的心里活动,她嘴上什么都没说,静静听神秘人继续往下说。
神秘人一笑,的确,见过或是参加过这场战役的人早就落入尘埃,他们也许就在这树下见证着历史变迁见证着兴衰荣辱。
“姑娘,”神秘人说道,“你没觉得这片林子出现的特别诡异吗?”
“诡异?”亦谣认真仔细的想,的确,这林子出现的的确不合时宜,按照地理位置,这里水土有点类似于内蒙,应该是大批量的草场才对,很难天然形成一片范围这么广的林子啊。“可是,”亦谣还是怀疑,“综述一下你的说法,”神秘人未知原因的情绪激动,说的有些凌乱,亦谣认真在脑袋里面理理逻辑关系,好像真的有点明白,他到底想说的是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乾家辈辈以来,掌握这一门秘术,那便是提炼噬心草的毒素,控制噬骨蛛为已用,而那饲养的噬骨蛛就藏身在这片密林之中,靠着数代人尸体为生?”可这说不通啊,“朝代更替多年,乾家人也就那么几个,如何能供的起如此庞大的噬骨蛛?”
“的确,光靠乾家人必然不够,若是计算上无数战死的兵士及敌国俘虏呢?”神秘人轻笑,“再者,有了前面世代流传的传说,你认为会有多少百姓祭献他们的遗体于此处供奉噬骨蛛?”
阴风阵阵,亦谣猛地想到身后树林下的森森白骨,整个后脊梁蹭蹭冒冷汗。可是还是不对呀,她曾多次往返这个树林,若是真有这等数量的噬骨蛛在,她能没注意?刚想开口问,一抹红色自眼前划过,难道乾家人不是控制不了红噬蛇,而是它们的功能主要就是用来控制噬骨蛛的存在数量?乾家人所谓的只能防御蛇类也只是托词,为的就是让人们拿着驱蛇药在这片树林中捕蛇?
红噬蛇虽然剧毒,但相传它的毒素是一味十分珍贵的中药,很是贵重,这么看来,一条很是完整的食物链环环相扣的出现在亦谣眼前,妙啊!
乾家人能御蛛,自然就能控制蜘蛛轻易不出这林子范围不祸害往来,外加红噬蛇天然控制着蜘蛛的数量,人的捕杀又控制着蛇的数量,多么完整而清晰的链条啊,所需的不过就是定时祭献一些尸体,便可。
所以,传说的真实性不重要,重要的是扩散一种类似于图腾崇拜的信仰,有了坚定的信仰,还愁没有源源不断的祭品吗?不是吧,亦谣回头望望,这里每棵树下不会埋得都是尸体吧!而这些迎风飘扬的大树其实就是一座座墓碑。
亦谣极力克制心中不断涌起的一种想吐的感觉。
“丫头!”神秘人轻轻开口,“看来你是明白了!”
能御蛛,为何不能御蛇?
亦谣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摸着药,好像反应过来什么,“刚刚蛇并没有咬我们?”
“所以呢?”神秘人轻轻笑,整个人看着云淡风轻。
“所以你何必告诉我这些?就不怕我泄密?”
呵,神秘人笑的很是理所当然,低头看向亦谣脚下,“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咚的一声响,亦谣突然之间感觉脚下失重,等她回过神儿来,自大腿往下全部陷入土中,没有噬咬的感觉,反而有什么星星点点在她腿上爬过的。
看不到不代表亦谣不知道这是什么,她身上涂着驱蛇药,那唯一的可能……亦谣是不怕的,就是恶心,一层一层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强装镇定,盯着神秘人,“所以,你是乾家人?”
亦谣的反应有点超乎神秘人的预料,可看着一点点下沉的亦谣,神秘人反倒十分爽快,“是!”
“你是谁?”
神秘人指指地,“放心,他们自然会告诉你。”
呵呵,那事实当真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你还是们乾家?”
“是,又如何?”
“如何?为了所谓的朝廷,牺牲几个百姓也无所谓?你们算哪门子城主,哪门子守护者!”
亦谣正义凛然的愤怒,震的神秘人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心里千万声的呐喊,不是我!可是,再看看自腰以下全部埋入土里的亦谣,神秘人笑的有些苦涩,自己的行为,和那些伊国铁骑人有什么本质区别吗?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现下的行为,顿时,心生犹豫,“我……不能放过你!
呵,亦谣开心,她是真的开心,沉压心头好久的石头骤然了落地如释重负的感觉,让亦谣恨不得立即扑进文轩怀抱,她真是蠢,怎么能怀疑文轩。
当然,这也说明,她可不能死在这儿,另外,姑奶奶可是玄蝶谷少谷主座下大弟子,想杀我,就凭你?就凭你手头这些个烂蛇烂蜘蛛?
亦谣两手猛地拍地,如一团漩涡般飞出,脱离地面的瞬间,借着离心力尽量甩干净身上不该有的东西。
仅是两步之遥,亦谣在神秘人犹豫的刹那握住他的手,满是嘲笑,嗤之以鼻,手串上的倒刺瞬间划破神秘人手背,“想杀我,就凭你?”
嗖的一声红色烟火划过天际,七夜鬼魅身影如暗夜骑士穿火而过,向神秘人射出飞刀之时,伸手一拽,便将亦谣稳稳抱于怀中,同时,自亦谣发间取下银针全数射向神秘人。
七夜的暗器功夫不是亦谣这种二把刀可比拟的,虽是随手一抛,偏偏没有一根是浪费的,亦谣眼睛闪亮亮的看向神秘人,想灭口,那便真是要看看,究竟是谁灭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