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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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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一家客栈暂时落脚，曲宋儿一行人接着便叫了好些吃食让人送到了房间。
在城门外被饿了一天，顿时也不管什么矜持不矜持了，立刻就抄起筷子将米饭和菜往嘴里送。
牧璋给曲宋儿倒了一杯热茶后，就坐在她对面不动了，看起来也不打算吃饭。
曲宋儿抬起头，问道：“饿了一天，你不吃吗？”
牧璋摇了摇头：“你先吃吧，我看着你吃。”
曲宋儿顿时哭笑不得，赶紧将菜往牧璋那边推了推，说道：“我既然都让人给翠儿她们送去了饭菜，咱们两的又怎会少？你只管放心吃，咱们就算到了这个境地，也是不会被饿死的。”
牧璋被说中了心事，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尴尬，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只好端起碗吃了起来。
曲宋儿这才满意。
然而她这次却越吃越停不下来了，饿得前胸贴后背就会这样，她已经很久都没有遭受过饿肚子的罪了。
一想到害他们饿肚子的那个守将，曲宋儿就忍不住说道：“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这么做，你觉得呢？”
牧璋也确实是饿坏了，习武之人本来饭量就大，这下子桌上的菜不一会儿就消失了一半。但是曲宋儿问他之后，他便又放下了碗筷，专注地看着曲宋儿，一本正经地说道：“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是常事。”
曲宋儿挑了挑眉，笑嘻嘻地凑近牧璋，问：“你这句话，我能理解成你在骂他吗？”
牧璋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曲宋儿唇角的弧度于是便越发的大了，那人竟然能让牧璋这样的人都恼了，也是一种本事。
“不过说真的，你果真没有察觉出什么来吗？”曲宋儿话头一转，便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话题上来。
牧璋皱眉想了想，实在是想不通曲宋儿为什么一直要纠结于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人身上。不过鉴于那人害的他们都饿了肚子，尤其是他的宋儿，牧璋还是仔仔细细地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之前的过程。
过了许久，他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那人很像我以前的一个仇家，不过我不确定到底是不是。”
曲宋儿：“……”她还是放弃旁敲侧击吧，不然牧璋是永远不会往皇上那里想的。
“我就觉得奇怪，按道理说，我们之前好歹是二品的京官，就算现在无官无职，他们便是不巴结，也不能落井下石啊。
可事实却是，一个从六品的小角色，一夕之间好像就能踩到我们头上狠狠地跺两脚，若是背后没有更高一级的人指使，说什么我也是不会信的。”
牧璋听了，点了点头，即没说不是，也没说是。
曲宋儿也不意外，继续给他分析道：“给他胆子这么做的，应该不是许金昭许将军。
我那时候见沈副将对那守将的态度便知道，这里的将士们应当十分不待见这个人，他要巴结，也不会选择巴结这些注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武官。所以我猜，让他这么做的，一定是此地的知府！”
“可知府的官职也在那里放着，他又有什么胆子敢这么做呢？人家许将军都没有说什么，他擅自做主，便是背后有了靠山才敢这么做。
如此说来，便是他们更上一层的官员，你还记得，有哪些五品以上，甚至更高的人，对咱们有敌意吗？比如……那时的宗王。”
听到“宗王”这两个字，牧璋的神色顿时就变了，不知道有没有联想到皇上身上去，他直接便否定了曲宋儿名为推测，实则是暗指的话：“可宗王已经没了，你这个想法不切实际。”
曲宋儿：“……”她顿时感觉桌上的饭菜一点也不香了，闷闷不乐地挖了两口饭后，便上床睡觉去了。
看到曲宋儿的反应，牧璋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开门去叫了小厮来将饭菜收下去后，也跟着上了床。
试探地伸出手臂将曲宋儿圈在怀里，感觉到曲宋儿没有抗拒，这才在她的耳边呢喃道：“我不是没有听懂你的意思。只是这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我……我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曲宋儿背对着他，皱了皱眉。
“你既已明白我的意思，不管怎样，也不该对我装傻充愣。牧璋，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牧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了一句：“我会永远效忠大周，这就是我的答案。除非……”
“除非？”曲宋儿立刻转过身，两眼放光地看着牧璋。
牧璋不知道她和丞相之间的谈话，所以并不明白，曲宋儿为什么如此期待他反的那一天。
“除非帝王荒淫无道，社稷崩摧。”
“如今的皇上可足够荒唐了，疑心深重不说，还滥杀忠臣，这两年间，皇上杀的大臣还少吗？朝廷如今已经是青黄不接的景象了，可……”
“可如今大周依然富庶平和，百姓安居乐业，这一点我们不能否认。你不能用个人的恩怨去指责皇上，这是不理智的。”
曲宋儿不说话了，她就知道她不能指望牧璋主动造反，皇上的所有不好，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了优点，变成了无可奈何。
其实她何尝不是，牧璋作为一个古人面对这些事情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顾忌，但形势就是这样，早明白比晚明白要好太多。
不过这事她原本也不打算一蹴而就。万事开头难，她今日说明白了，往后再想劝说也就不会无从下手了。
曲宋儿叹了口气，没有再和牧璋理论这件事，只是说了句：“不早了，睡吧。明日去县衙看看，若是有人成心刁难咱们，或许事情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牧璋点了点头。
一夜好梦。
翌日，曲宋儿一行人赶着点去了县衙，谁知道就像曲宋儿说的那样，他们这次来，还是没有见到知府，那门口的捕头说，知府大人去临县了，并不在县衙，府内更是没人。
曲宋儿问他要多久才能回来，那捕头却支支吾吾地说他也不是很清楚。
找了一家客栈暂时落脚，曲宋儿一行人接着便叫了好些吃食让人送到了房间。
在城门外被饿了一天，顿时也不管什么矜持不矜持了，立刻就抄起筷子将米饭和菜往嘴里送。
牧璋给曲宋儿倒了一杯热茶后，就坐在她对面不动了，看起来也不打算吃饭。
曲宋儿抬起头，问道：“饿了一天，你不吃吗？”
牧璋摇了摇头：“你先吃吧，我看着你吃。”
曲宋儿顿时哭笑不得，赶紧将菜往牧璋那边推了推，说道：“我既然都让人给翠儿她们送去了饭菜，咱们两的又怎会少？你只管放心吃，咱们就算到了这个境地，也是不会被饿死的。”
牧璋被说中了心事，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尴尬，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只好端起碗吃了起来。
曲宋儿这才满意。
然而她这次却越吃越停不下来了，饿得前胸贴后背就会这样，她已经很久都没有遭受过饿肚子的罪了。
一想到害他们饿肚子的那个守将，曲宋儿就忍不住说道：“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这么做，你觉得呢？”
牧璋也确实是饿坏了，习武之人本来饭量就大，这下子桌上的菜不一会儿就消失了一半。但是曲宋儿问他之后，他便又放下了碗筷，专注地看着曲宋儿，一本正经地说道：“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是常事。”
曲宋儿挑了挑眉，笑嘻嘻地凑近牧璋，问：“你这句话，我能理解成你在骂他吗？”
牧璋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曲宋儿唇角的弧度于是便越发的大了，那人竟然能让牧璋这样的人都恼了，也是一种本事。
“不过说真的，你果真没有察觉出什么来吗？”曲宋儿话头一转，便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话题上来。
牧璋皱眉想了想，实在是想不通曲宋儿为什么一直要纠结于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人身上。不过鉴于那人害的他们都饿了肚子，尤其是他的宋儿，牧璋还是仔仔细细地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之前的过程。
过了许久，他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那人很像我以前的一个仇家，不过我不确定到底是不是。”
曲宋儿：“……”她还是放弃旁敲侧击吧，不然牧璋是永远不会往皇上那里想的。
“我就觉得奇怪，按道理说，我们之前好歹是二品的京官，就算现在无官无职，他们便是不巴结，也不能落井下石啊。
可事实却是，一个从六品的小角色，一夕之间好像就能踩到我们头上狠狠地跺两脚，若是背后没有更高一级的人指使，说什么我也是不会信的。”
牧璋听了，点了点头，即没说不是，也没说是。
曲宋儿也不意外，继续给他分析道：“给他胆子这么做的，应该不是许金昭许将军。
我那时候见沈副将对那守将的态度便知道，这里的将士们应当十分不待见这个人，他要巴结，也不会选择巴结这些注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武官。所以我猜，让他这么做的，一定是此地的知府！”
“可知府的官职也在那里放着，他又有什么胆子敢这么做呢？人家许将军都没有说什么，他擅自做主，便是背后有了靠山才敢这么做。
如此说来，便是他们更上一层的官员，你还记得，有哪些五品以上，甚至更高的人，对咱们有敌意吗？比如……那时的宗王。”
听到“宗王”这两个字，牧璋的神色顿时就变了，不知道有没有联想到皇上身上去，他直接便否定了曲宋儿名为推测，实则是暗指的话：“可宗王已经没了，你这个想法不切实际。”
曲宋儿：“……”她顿时感觉桌上的饭菜一点也不香了，闷闷不乐地挖了两口饭后，便上床睡觉去了。
看到曲宋儿的反应，牧璋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开门去叫了小厮来将饭菜收下去后，也跟着上了床。
试探地伸出手臂将曲宋儿圈在怀里，感觉到曲宋儿没有抗拒，这才在她的耳边呢喃道：“我不是没有听懂你的意思。只是这事情太过匪夷所思，我……我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曲宋儿背对着他，皱了皱眉。
“你既已明白我的意思，不管怎样，也不该对我装傻充愣。牧璋，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
牧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了一句：“我会永远效忠大周，这就是我的答案。除非……”
“除非？”曲宋儿立刻转过身，两眼放光地看着牧璋。
牧璋不知道她和丞相之间的谈话，所以并不明白，曲宋儿为什么如此期待他反的那一天。
“除非帝王荒淫无道，社稷崩摧。”
“如今的皇上可足够荒唐了，疑心深重不说，还滥杀忠臣，这两年间，皇上杀的大臣还少吗？朝廷如今已经是青黄不接的景象了，可……”
“可如今大周依然富庶平和，百姓安居乐业，这一点我们不能否认。你不能用个人的恩怨去指责皇上，这是不理智的。”
曲宋儿不说话了，她就知道她不能指望牧璋主动造反，皇上的所有不好，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了优点，变成了无可奈何。
其实她何尝不是，牧璋作为一个古人面对这些事情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顾忌，但形势就是这样，早明白比晚明白要好太多。
不过这事她原本也不打算一蹴而就。万事开头难，她今日说明白了，往后再想劝说也就不会无从下手了。
曲宋儿叹了口气，没有再和牧璋理论这件事，只是说了句：“不早了，睡吧。明日去县衙看看，若是有人成心刁难咱们，或许事情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牧璋点了点头。
一夜好梦。
翌日，曲宋儿一行人赶着点去了县衙，谁知道就像曲宋儿说的那样，他们这次来，还是没有见到知府，那门口的捕头说，知府大人去临县了，并不在县衙，府内更是没人。
曲宋儿问他要多久才能回来，那捕头却支支吾吾地说他也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