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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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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仿佛有无数只蚂蚁爬上他的身体。
好痒！好痛！
火辣辣的触感传遍他的四肢，他犹如身处火焰中心，只等着自己慢慢焚烧殆尽。
这时，一双充满凉意的纤手捧住他涨红的脸。
没戴眼镜的眼睛隐约地看见一道窈窕的轮廓。
“堂主大人。”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抚摸近在咫尺的她，然而他的手触碰到的却是什么也没有的空气……
寅虎堂秦守住的卧房外，武莲焦急地来回踱步。
一旁的小陆见了不由地劝慰道：“武莲小姐别担心，秦先生会没事的。”
“今天如果不是你及时赶来，我……”武莲自责地咬住下唇，“是我害了秦守。”
“我也是接到少爷的通知才知道你和秦先生遇见麻烦了。”小陆照实地说，他一接到自家少爷的电话二话没说就赶到了酒店，并带着大厅里的寅虎堂弟兄们冲上楼。
虽然救回了武莲与秦守，但他们没找到阎释天。
“我们还是慢了一步，让那个阎释天跑了。”小陆气得攥紧双拳。
“无所谓了，只要秦守能得救。”武莲只担心秦守的状况，至于阎释天他背后有通天塔支持，即使抓住他，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医生已经在为秦先生治疗了，武莲小姐不必太焦虑，这里有我守着，你先去休息吧！”小陆提议道。
“我想再待一会儿。”武莲现在脑子很乱，比如秦守到底能不能醒过来，还有就是林博他在哪里他是如何知道阎释天要对她不利等等，有太多事困扰着她。
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阎释天逼她放弃继承野犬的公司，甚至不惜采用十分卑劣的手段。
这只说明了阎释天得到野犬公司的意愿非常强烈。
如果她还是这样被动防守下去，野犬的公司早晚会被阎氏吞并，她必须找到别的方法或者援军。
“小陆麻烦你在这里照看秦守，我要出去一趟。”武莲忽然开口道。
“武莲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小陆奇怪地问。
武莲简短地回道：“拜访一位故人。”
午马帮的正厅里，两鬓发□□气神却不减当年的午马帮帮主马腾飞坐在高位之上，他眯着眼望向突然到访的武莲，似乎在等她先说话。
“马爷。”武莲恭敬地向马腾飞弯腰致意，“自接任寅虎堂以来未曾前来拜访你是晚辈我失礼了。今日不请自来还望马爷见谅。”
“哦。”马腾飞冷淡地应了一声。
武莲并未打退堂鼓地继续说：“晚辈我带了一些薄礼恳请马爷笑纳。”
说完武莲将手上拎的篮子提到马腾飞身前，打开篮子里面是一个做工精美马步腾云的根雕。
乍见根雕，马腾飞深沉的眼眸亮了亮：“你这女娃娃倒是懂得投其所好。这木雕价值不菲吧？”
“价值多少，晚辈不是行家，只知道它是我爷爷的心爱之物。”武莲诚实地说。
“你爷爷的心爱之物？”闻言，马腾飞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看来你还记得你爷爷和我的那点陈年旧事，这份礼一点都不薄。”
“晚辈只晓得马爷与我爷爷是故交，也曾提点过我哥哥武郎。”尽管马腾飞的笑声令武莲心颤，但为了昏迷的秦守为了野犬的遗愿，她说服自己坚持不能叫马腾飞看出她的慌张与不安。
“武郎那孩子完全不像你爷爷那个老东西。”马腾飞感慨地说，“他死得太可惜了。或许是你爷爷作恶多端造得孽报应在了武郎身上。”
听马腾飞提起哥哥武郎，武莲的眸光闪了闪：“我哥生前也提起过马爷，说马爷深明大义是一个值得晚辈学习的前辈。”
“女娃娃你的嘴挺甜，可这招对我不好使。说吧，你今日登门拜访是为了什么？”马腾飞开门见山地问。
“我……想与午马帮结为同盟。”武莲说明来意。
“结盟？你应该知道大统领立下过规矩，十二众之间禁止结盟。”马腾飞眯了眯眼并没有直接拒绝武莲反而搬出了十二众的规矩。
武莲抬眸，直视着马腾飞回了三个字：“我知道。”
“是因为子鼠、巳蛇、戌犬和丑牛的相继出事使你有了危机感？”十二众彼此间的风吹草动都不是秘密。马腾飞自然有情报渠道。
“其实寅虎堂也差点分崩离析。”武莲脸色凝重地说。
“你杀了武澈夺回寅虎堂，我也略有耳闻。”马腾飞接过话道，“我原以为你被你哥哥保护得很好，他一直希望你的双手别沾血。”
“但因为不想双手沾血就把那些事扔给其他人，然后自己坐享其成。我怕我夜里睡不安稳。”虽然武澈并非真正死于她手，可怎么看重伤他的人依然是她，“我不后悔和武澈决斗。”
“不后悔好，人生难得不后悔。”马腾飞摸着那匹骏马的根雕，“当年你爷爷横刀夺爱抢了我的女人，却没有好好待她。她向我求助时我本可以帮她但想到她的背叛我又将她拒之门外。她在门外说她没有背叛我，是你爷爷将她抢占了去。”
马腾飞陷入回忆似的加深了眸色。
“如果那一晚我相信她说的话放她进来，她不会又被你爷爷抓回去，最后饱受折磨抑郁而终。”
武莲发现马腾飞的右手捏紧了根雕，即使过去这么多年，马腾飞对她爷爷的恨意从未减少过。
马腾飞与武莲爷爷之间的恩怨，武莲并不是从哥哥武郎口中得知。她的哥哥很少同她提起道上的那些纷争，理由大概也是不愿污染她。虽然她一直很想成为哥哥的帮手，但事与愿违。
她之所以知晓午马帮帮主的旧事还是拜秦守所赐。
秦守为了在剩余的十二众里找到合作或者警惕对象，对十二众各个帮派的头目都进行了一些调查，并且整理成档案给她查阅过。97中文 z
而午马帮的帮主马腾飞既在可以合作的对象里，也在需要警惕的名单内。
今晚若不是秦守遭到阎释天毒手，她绝不会如此冒险地前来“拜访”马腾飞。
“你还年轻。”
马腾飞苍劲的嗓音拉回武莲的思绪。
“所以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马腾飞打量着表情略显紧绷的武莲，语气不冷不热地慢道，“阎非天能成为十二众的大统领是他的本事，你哥哥武郎也输给了他。和他斗，你赢不了，我也赢不了。”
“如果我现在要对付的人不是阎非天，而是他的弟弟阎释天……”
武莲的话还未说完，马腾飞便打断了她：“你以为其他十二众任阎氏宰割是因为怕他阎释天？阎释天的背后是阎非天，若没阎非天撑腰，就凭他阎释天能掀起多大风浪？”
“阎非天他或许没允许阎释天做这些。”虽然林博说过阎非天已死，可一没找到实质性证据二这张“底牌”不能过早揭开，在与马腾飞谈妥前武莲不想泄露太多情报给他。
“女娃娃你想说阎非天他不知晓阎释天的所作所为？”马腾飞果然是老江湖，他一眼便看出武莲的保留，于是试探地追问。
若她回答阎非天已被害，马腾飞肯定不会相信。毕竟空口无凭。
“阎非天他…或许受到了蒙蔽。”武莲情急之下找了一个理由。
“他受罗曼蒙蔽倒有可能。”马腾飞话锋一转，“可就算阎非天知道罗曼还有他弟弟联手欺骗了他，凭他的个性也不会允许其他人去针对罗曼他们。”
“为什么？”武莲听不大明白马腾飞为何下此结论。
“因为他是男人。”马腾飞意味深长地说，“一个不可一世，狂妄自傲的男人。”
武莲仍是一脸迷惑。
“女娃娃，像阎非天这样的男人纵使被自己最爱的女人和最亲的弟弟背叛，他也绝无可能把他们交给外人处置。”马腾飞幽幽地说出答案，“他必定会亲自复仇。”
“……”武莲沉默地听着。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认清现实放弃幻想。”马腾飞冷哼一声，怂恿武莲般继续道，“所谓对付阎释天与罗曼，实际上就是要对付阎非天。”
“对付阎非天……”武莲喃喃地重复着马腾飞的话。
“没错，你有那个觉悟和力量对付阎非天推翻他的统治么？”马腾飞反问武莲。
虽然武莲确实想过改变十二众建立新的秩序，但能做到这一点唯有登上大统领之位。
可单靠现在的她无疑是痴人说梦。
思及此，武莲的眸光黯了黯。
“你觉得统领十二众最重要的是什么？”马腾飞忽地发问。
武莲不确定地回道：“强大的武力？”
马腾飞摇摇头：“十二众崇尚强者，只有强大的人才配生存，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或许我年纪大了，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了。”
说着马腾飞自嘲地笑了笑。
“武力征服不了人心，底下的人怕他服他却不会信任他。人不可能放下戒备，安心地待在一头随时会吃人的野兽身旁。”
马腾飞打了一个浅显的比喻。
武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明白马腾飞想说阎非天使人畏惧却得不到他人的信任，甚至包括他身边的人；她不明白的是马腾飞告诉她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仿佛看穿武莲内心的疑惑，马腾飞拄着拐站起身，他挺直着腰杆走向她。
“女娃娃你若想得到我午马帮或者其他十二众的援助，你就得使我们信任你。”马腾飞在武莲面前停住脚步，他靠近她白净的小脸微微弯起唇角，“你能给我们么？”
“我……”武莲看着马腾飞，诚实而又认真地说，“不清楚具体该怎么做。但如果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去做。”
末了她补充道：“什么我都愿意做。”
“‘什么都愿意做’这句话太危险了。”马腾飞吹了吹胡子，然后背过身，“得亏我是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子，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马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听出马腾飞的戏谑之意，武莲皱了皱眉。
“好，我就不占你便宜，冲你叫我一声马爷，我可不想晚节不保。”马腾飞背对武莲一边拄着拐一边往回走，“我大概了解为什么野犬会让你继承他的公司。”
在黑夜里呆长了已经习惯黑暗的人，突然望见前方出现的点点光亮，他心底想的最多并非这道光有多美多吸引目光，而是想亲眼瞧瞧这光多久才会熄灭。
至少马腾飞是这么想的。
“还有你那位秦干部为何愿意誓死效忠你。他的情况不容乐观吧？”
“马爷你怎么知道秦守他……”马腾飞知道的情报比武莲想得要多。
“就算没有情报网，只凭你今天只身前来，我也猜得出那个寸步不离你的秦狐狸出了事。”马腾飞步回红木雕刻的座椅前坐下，“你这次来找我是慌不择路，对不？”
未等武莲回应，马腾飞接着摆摆手：“罢了罢了，即使你不来，我本来也准备送‘请柬’给你。”
听见马腾飞说曾打算主动联络自己，武莲略微讶异地张大眼。
“别误会，不是我已经信任你。”马腾飞冷冷地吐字，“是他们欺人太甚。”
“他们？”武莲暗暗猜测马腾飞指的是阎释天与罗曼。
“他们想吞并余下的十二众，呵呵。”马腾飞握着拐杖朝地板用力一戳，“我.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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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莲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小陆奇怪地问。
武莲简短地回道：“拜访一位故人。”
午马帮的正厅里，两鬓发□□气神却不减当年的午马帮帮主马腾飞坐在高位之上，他眯着眼望向突然到访的武莲，似乎在等她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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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见根雕，马腾飞深沉的眼眸亮了亮：“你这女娃娃倒是懂得投其所好。这木雕价值不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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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与午马帮结为同盟。”武莲说明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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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后悔好，人生难得不后悔。”马腾飞摸着那匹骏马的根雕，“当年你爷爷横刀夺爱抢了我的女人，却没有好好待她。她向我求助时我本可以帮她但想到她的背叛我又将她拒之门外。她在门外说她没有背叛我，是你爷爷将她抢占了去。”
马腾飞陷入回忆似的加深了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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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莲发现马腾飞的右手捏紧了根雕，即使过去这么多年，马腾飞对她爷爷的恨意从未减少过。
马腾飞与武莲爷爷之间的恩怨，武莲并不是从哥哥武郎口中得知。她的哥哥很少同她提起道上的那些纷争，理由大概也是不愿污染她。虽然她一直很想成为哥哥的帮手，但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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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若不是秦守遭到阎释天毒手，她绝不会如此冒险地前来“拜访”马腾飞。
“你还年轻。”
马腾飞苍劲的嗓音拉回武莲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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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莲的话还未说完，马腾飞便打断了她：“你以为其他十二众任阎氏宰割是因为怕他阎释天？阎释天的背后是阎非天，若没阎非天撑腰，就凭他阎释天能掀起多大风浪？”
“阎非天他或许没允许阎释天做这些。”虽然林博说过阎非天已死，可一没找到实质性证据二这张“底牌”不能过早揭开，在与马腾飞谈妥前武莲不想泄露太多情报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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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武莲听不大明白马腾飞为何下此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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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莲仍是一脸迷惑。
“女娃娃，像阎非天这样的男人纵使被自己最爱的女人和最亲的弟弟背叛，他也绝无可能把他们交给外人处置。”马腾飞幽幽地说出答案，“他必定会亲自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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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统领十二众最重要的是什么？”马腾飞忽地发问。
武莲不确定地回道：“强大的武力？”
马腾飞摇摇头：“十二众崇尚强者，只有强大的人才配生存，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或许我年纪大了，看问题的角度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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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娃娃你若想得到我午马帮或者其他十二众的援助，你就得使我们信任你。”马腾飞在武莲面前停住脚步，他靠近她白净的小脸微微弯起唇角，“你能给我们么？”
“我……”武莲看着马腾飞，诚实而又认真地说，“不清楚具体该怎么做。但如果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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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听出马腾飞的戏谑之意，武莲皱了皱眉。
“好，我就不占你便宜，冲你叫我一声马爷，我可不想晚节不保。”马腾飞背对武莲一边拄着拐一边往回走，“我大概了解为什么野犬会让你继承他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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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马腾飞是这么想的。
“还有你那位秦干部为何愿意誓死效忠你。他的情况不容乐观吧？”
“马爷你怎么知道秦守他……”马腾飞知道的情报比武莲想得要多。
“就算没有情报网，只凭你今天只身前来，我也猜得出那个寸步不离你的秦狐狸出了事。”马腾飞步回红木雕刻的座椅前坐下，“你这次来找我是慌不择路，对不？”
未等武莲回应，马腾飞接着摆摆手：“罢了罢了，即使你不来，我本来也准备送‘请柬’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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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误会，不是我已经信任你。”马腾飞冷冷地吐字，“是他们欺人太甚。”
“他们？”武莲暗暗猜测马腾飞指的是阎释天与罗曼。
“他们想吞并余下的十二众，呵呵。”马腾飞握着拐杖朝地板用力一戳，“我.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