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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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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车上，阎非天就发觉车内的气氛很不对劲。
谢天才和博士少女各占着一边的位置，互相别过脸不看对方。
驾驶位上的阿大尴尬地赔着笑。
“发生什么事了？”阎非天环顾车里的众人。
“没什么事，能有什么事。”博士少女撇撇嘴，“林少爷，你把口红送出去了吗？”
“送出去了。”阎非天系上安全带，示意阿大可以开车了。
“送出去就好，今天我还是第一次演坏女人。”博士少女有点不好意思地刮刮鼻子，“有点对不起那位秋菊小姐。”
“是我让你和谢天才去撞她的，你不必感到内疚。”阎非天半阖着眸子靠向椅背。
“林少爷确实很温柔呢。”博士少女有感而发地说。
阎非天并不在意博士少女对自己的评价，他只关注“口红”的用处：“看来监听效果不错。”
博士少女会这么感慨，说明他刚刚和秋菊的对话都被她窃听到了。
“废话，这可是我亲自操刀制作的窃听器。”博士少女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脯。
“如果能听到重要的情报就好了。”阎非天张开幽邃的眼，冷酷地开口，“这样才能找到小五和胡葵。”
俯瞰冬都的通天之塔，站在议事厅的落地窗前，罗曼若有所思地凝望着一层不变的风景。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头也不回地微启双唇。
“这有什么好说的。”戴着半张面具的男人眯着那双宛若绿玛瑙的眸子，无所谓地耸耸肩，“接受手术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后遗症。”
“你现在的视力降到多少了？”罗曼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男人。
“不清楚，不过那个博士给我做了隐形眼镜。”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至少我现在能勉强看得清你。”
“是我太心急了，应该等你眼球手术彻底完成再灭口的。”她反思着过去的失误。
“因为阎非天坐上大统领之位比你预想得更早。”所以她才不得不提前下手。
“是啊，那个男人总让我意外。”想起阎非天，罗曼不由地勾了勾唇。
“看到你这表情都让我嫉妒了。”他摘下面具走近她，“我这张脸和他一样，但你却不会像对他对我。”
“你希望被我杀死？”她半开玩笑地问。
“我一直认为你爱他，只不过你爱人的方式很特别。”长指抚摸过她变长了些的秀发。
“也许是吧。”她没有否认他的猜测，“不过不重要了，就算时光重来我一样会杀他。”
“爱上你就是爱上了痛苦和死亡。”他顿住手上的动作，“我觉得如果再给阎非天一次选择，他一定不会再爱你。”
“谁知道呢。”她微微一笑。
“你好像笃定阎非天还会爱你。”她的反应令他有一些惊讶。
“他和我朝夕相处了十年，我只是了解他，除了我，他不会对其他人感兴趣。”所以她也清楚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大小姐。”尹哲从门外走了进来，“监视林博的探子来报，他说林博开始接触一名女性，不仅带她逛服装店还送了一只口红给她。”
“送别的女人口红。”身后的男人轻轻吹了一记口哨，“这位小少爷很懂得讨女人欢心嘛。”
“什么女人？”罗曼的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只是这笑极为冰冷。
“阎释天身边的女人，名叫秋菊。”尹哲据实报告。
“秋菊？我知道她。”她沉吟地说，“看来阎释天暗地里又做了什么。”
“林宅前晚遭袭，林博的保镖黑豹不幸身亡。”尹哲将探子报来的消息转述给罗曼。
“为什么没第一时间告知我？”罗曼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但尹哲听得出这是她发火的前兆。
“因为大小姐在忙着清算阎释天在冬都的合作伙伴，所以我……”
“尹哲，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清楚我不喜欢别人自作主张。”罗曼语调很轻，轻得像微风拂过叶尖，只留下凝结的露珠，“你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记住了吗？”
“记住了。”尹哲点点头。
“下次你若再对林博放水，别怪我不念旧情。”语毕，罗曼绕过尹哲，走出通天塔的议事厅。
罗曼一走，男人便过去搂住尹哲的肩膀：“她心情不好才会这么说。”
“我明白，是我知情不报。”尹哲神色复杂地说，“我觉得林博不会害大小姐，他其实帮过我和大小姐。”
“尹哲，你可真是块木头。”男人忍不住地笑了笑。
“什么？”尹哲皱着眉转向他。
“大小姐不是因为你擅作主张生气，她是因为自己的宠物亲近别人生气。”男人，不，黄翟意味深长地望着罗曼愈行愈远的倩影。
回到林宅的阎非天，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查阅这两天谢天才和博士少女调取来的情报。
小五失踪前上了一辆公务车，根据事后的调查，这辆公务车不属于春城的办事处，也就说小五上了一辆来路不明的车。
而胡葵由于是大晚上被劫走，且那名杀手故意避开了沿途的监控，所以只知道杀手带着她往黑街方向去了。
自从原来镇住黑街的情报屋消失，黑街的形式比以往更为混乱。
好在阿大他们比较熟悉黑街，目前也派人进入黑街四处找寻，希望能早些得到胡葵的消息。
至于秋菊那边，暂时由谢天才和博士少女监听着。
“如果有重要情报就用内线通知我。”这是他刚刚上楼前的吩咐，“对了，叫陈管家找人把破损的门窗修复一下，全换上防弹玻璃。”尺度文学 x.
既然对方已经盯上他，难保不会有第二次。阎非天沉着脸关掉了报告页面，他不能再大意了。
“喵。”
小白猫的叫声拉回阎非天的思绪，他低头俯视趴在脚边的小猫，弯腰将它抱起来。
“喵～”小猫撒娇地拿毛绒绒的小脑袋蹭了蹭阎非天的脸颊。
温暖的触感令阎非天柔和了冷硬的面部线条。
挂在小猫脖子上的铃铛不小心碰到阎非天的鼻尖，他伸手拨开铃铛，却忽然觉察出一丝不对劲。
这个铃铛并没有因为摇晃而发出清脆的响声。
阎非天疑惑地摘下小猫脖子上的铃铛，放到耳边轻轻摇了摇，沉闷的回音告诉他铃铛里藏着什么东西。
联想到之前胡葵总是要求牛嘉良别忘记带上小猫，阎非天心中隐隐有了一些模糊的想法。
他放下小猫，握着铃铛站起身。
阎非天刚一走出书房，就遇见了准备外出的牛嘉良。
“你伤还没好，这是要去哪儿？”阎非天微蹙眉宇地望向满脸阴鸷的牛嘉良，后者却不屑回答一般自顾自地走下楼。
阎非天目送牛嘉良走出大门，他知他因为胡葵的事满心焦急，也理解他不信任自己的原因。
“少爷，牛少爷他……”阿三似乎是追着牛嘉良出来，见到楼梯口站着的阎非天，阿三愣了愣。
“别去追他了，让他一个人静一静。”阎非天收回视线地侧过脸，“给我找一把钳子过来，我要拆个东西。”
“好，储物间里有。”阿三说完就往一楼的储物间而去。
没过一会儿，阿三就拿着钳子回来了。
“少爷，钳子。”阿三举了举钳子，热心地说，“少爷想拆什么？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来。”阎非天接过钳子，转身返回书房。
“砰”地关上书房门，阎非天走到书桌前，用钳子小心翼翼拆开铃铛坚硬的外壳。
铃铛里没有小珠子，只有一张深黑色的手机储存卡。
阎非天倒出那张储存卡，迟疑了一秒，便将它放入手机中读取。
他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开始阅览储存卡里的文件。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几张自拍照，上面都是胡葵或搞怪或微笑的美丽面容，照片的备注是“我的新模样”。
阎非天据此判断这应该是胡葵用过的手机储存卡。
他接着往下扫，相册里还有几个小视频。
阎非天点开其中一个，是胡葵拍摄医院内部的情景，旁白是胡葵的声音。
“明天我就可以出院啦，这是我最后一天住在病房里。”
听她说到这儿，镜头里出现一个样貌陌生，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画面随之晃了晃，可以看出胡葵见到这男人有点儿激动。
“大师！”胡葵称呼男人为“大师”。
男人状似无奈地摇摇头：“别叫我大师，大师大师的叫都把我叫老了。”
“可大家都尊称你大师啊……”胡葵委屈巴巴的声音从阎非天的手机里传出。
“别人是别人，我不喜欢你叫我大师。”男人的手伸过镜头，阎非天猜他应该是拍了拍胡葵的脑袋。
“行李都收拾好了吗？明天我接你出院去我那儿。”男人说着用掌心遮住了镜头，“恢复期间禁止玩手机。”
“大师！”
伴着胡葵的娇嗔，这个视频也结束了。
视频里的男人应该就是那位整容大师。阎非天思忖道，他原以为整容大师的年纪很大，想不到瞧着挺年轻的。
阎非天接着点开下一个视频。
这个视频画面一开始就微微摇晃着，胡葵貌似在边走边拍。
“这里是大师和我的新住处，我们来看看都有什么吧！”
走廊的光线很暗，导致视频也很暗，胡葵一间一间拉开房间门开灯介绍时，视频才会变亮一些。
阎非天沉默地观察着视频里出现的地板、沙发、书架和窗帘等等。
“好啦，就剩最后一扇门。我们瞧一瞧里头有什么！”
与声音里透着兴奋的胡葵相反，阎非天的神情无任何变化。
然而当镜头里的画面再度亮起时，阎非天整个人猛地僵住，他同拍摄视频的胡葵一样呆愣在原地。
不，他比她更震惊。
瞬间空白的头脑里只回荡着罗曼在化装舞会上对他的警告。
“非天，别去探寻胡葵保守的秘密，这是为你好。”
手机摔落的脆响，胡葵恐惧的尖叫都仿佛离他远去，在那一晃而过的镜头里，阎非天看见了自己。
准确地讲，是他四分五裂的尸首。
断臂的腕上，依然戴着罗曼送他的手表——…
只是时间永远地停止了。
一回到车上，阎非天就发觉车内的气氛很不对劲。
谢天才和博士少女各占着一边的位置，互相别过脸不看对方。
驾驶位上的阿大尴尬地赔着笑。
“发生什么事了？”阎非天环顾车里的众人。
“没什么事，能有什么事。”博士少女撇撇嘴，“林少爷，你把口红送出去了吗？”
“送出去了。”阎非天系上安全带，示意阿大可以开车了。
“送出去就好，今天我还是第一次演坏女人。”博士少女有点不好意思地刮刮鼻子，“有点对不起那位秋菊小姐。”
“是我让你和谢天才去撞她的，你不必感到内疚。”阎非天半阖着眸子靠向椅背。
“林少爷确实很温柔呢。”博士少女有感而发地说。
阎非天并不在意博士少女对自己的评价，他只关注“口红”的用处：“看来监听效果不错。”
博士少女会这么感慨，说明他刚刚和秋菊的对话都被她窃听到了。
“废话，这可是我亲自操刀制作的窃听器。”博士少女自信满满地拍拍胸脯。
“如果能听到重要的情报就好了。”阎非天张开幽邃的眼，冷酷地开口，“这样才能找到小五和胡葵。”
俯瞰冬都的通天之塔，站在议事厅的落地窗前，罗曼若有所思地凝望着一层不变的风景。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头也不回地微启双唇。
“这有什么好说的。”戴着半张面具的男人眯着那双宛若绿玛瑙的眸子，无所谓地耸耸肩，“接受手术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后遗症。”
“你现在的视力降到多少了？”罗曼转过身看向身后的男人。
“不清楚，不过那个博士给我做了隐形眼镜。”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至少我现在能勉强看得清你。”
“是我太心急了，应该等你眼球手术彻底完成再灭口的。”她反思着过去的失误。
“因为阎非天坐上大统领之位比你预想得更早。”所以她才不得不提前下手。
“是啊，那个男人总让我意外。”想起阎非天，罗曼不由地勾了勾唇。
“看到你这表情都让我嫉妒了。”他摘下面具走近她，“我这张脸和他一样，但你却不会像对他对我。”
“你希望被我杀死？”她半开玩笑地问。
“我一直认为你爱他，只不过你爱人的方式很特别。”长指抚摸过她变长了些的秀发。
“也许是吧。”她没有否认他的猜测，“不过不重要了，就算时光重来我一样会杀他。”
“爱上你就是爱上了痛苦和死亡。”他顿住手上的动作，“我觉得如果再给阎非天一次选择，他一定不会再爱你。”
“谁知道呢。”她微微一笑。
“你好像笃定阎非天还会爱你。”她的反应令他有一些惊讶。
“他和我朝夕相处了十年，我只是了解他，除了我，他不会对其他人感兴趣。”所以她也清楚他不会轻易放过她。
“大小姐。”尹哲从门外走了进来，“监视林博的探子来报，他说林博开始接触一名女性，不仅带她逛服装店还送了一只口红给她。”
“送别的女人口红。”身后的男人轻轻吹了一记口哨，“这位小少爷很懂得讨女人欢心嘛。”
“什么女人？”罗曼的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只是这笑极为冰冷。
“阎释天身边的女人，名叫秋菊。”尹哲据实报告。
“秋菊？我知道她。”她沉吟地说，“看来阎释天暗地里又做了什么。”
“林宅前晚遭袭，林博的保镖黑豹不幸身亡。”尹哲将探子报来的消息转述给罗曼。
“为什么没第一时间告知我？”罗曼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但尹哲听得出这是她发火的前兆。
“因为大小姐在忙着清算阎释天在冬都的合作伙伴，所以我……”
“尹哲，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清楚我不喜欢别人自作主张。”罗曼语调很轻，轻得像微风拂过叶尖，只留下凝结的露珠，“你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记住了吗？”
“记住了。”尹哲点点头。
“下次你若再对林博放水，别怪我不念旧情。”语毕，罗曼绕过尹哲，走出通天塔的议事厅。
罗曼一走，男人便过去搂住尹哲的肩膀：“她心情不好才会这么说。”
“我明白，是我知情不报。”尹哲神色复杂地说，“我觉得林博不会害大小姐，他其实帮过我和大小姐。”
“尹哲，你可真是块木头。”男人忍不住地笑了笑。
“什么？”尹哲皱着眉转向他。
“大小姐不是因为你擅作主张生气，她是因为自己的宠物亲近别人生气。”男人，不，黄翟意味深长地望着罗曼愈行愈远的倩影。
回到林宅的阎非天，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查阅这两天谢天才和博士少女调取来的情报。
小五失踪前上了一辆公务车，根据事后的调查，这辆公务车不属于春城的办事处，也就说小五上了一辆来路不明的车。
而胡葵由于是大晚上被劫走，且那名杀手故意避开了沿途的监控，所以只知道杀手带着她往黑街方向去了。
自从原来镇住黑街的情报屋消失，黑街的形式比以往更为混乱。
好在阿大他们比较熟悉黑街，目前也派人进入黑街四处找寻，希望能早些得到胡葵的消息。
至于秋菊那边，暂时由谢天才和博士少女监听着。
“如果有重要情报就用内线通知我。”这是他刚刚上楼前的吩咐，“对了，叫陈管家找人把破损的门窗修复一下，全换上防弹玻璃。”尺度文学 x.
既然对方已经盯上他，难保不会有第二次。阎非天沉着脸关掉了报告页面，他不能再大意了。
“喵。”
小白猫的叫声拉回阎非天的思绪，他低头俯视趴在脚边的小猫，弯腰将它抱起来。
“喵～”小猫撒娇地拿毛绒绒的小脑袋蹭了蹭阎非天的脸颊。
温暖的触感令阎非天柔和了冷硬的面部线条。
挂在小猫脖子上的铃铛不小心碰到阎非天的鼻尖，他伸手拨开铃铛，却忽然觉察出一丝不对劲。
这个铃铛并没有因为摇晃而发出清脆的响声。
阎非天疑惑地摘下小猫脖子上的铃铛，放到耳边轻轻摇了摇，沉闷的回音告诉他铃铛里藏着什么东西。
联想到之前胡葵总是要求牛嘉良别忘记带上小猫，阎非天心中隐隐有了一些模糊的想法。
他放下小猫，握着铃铛站起身。
阎非天刚一走出书房，就遇见了准备外出的牛嘉良。
“你伤还没好，这是要去哪儿？”阎非天微蹙眉宇地望向满脸阴鸷的牛嘉良，后者却不屑回答一般自顾自地走下楼。
阎非天目送牛嘉良走出大门，他知他因为胡葵的事满心焦急，也理解他不信任自己的原因。
“少爷，牛少爷他……”阿三似乎是追着牛嘉良出来，见到楼梯口站着的阎非天，阿三愣了愣。
“别去追他了，让他一个人静一静。”阎非天收回视线地侧过脸，“给我找一把钳子过来，我要拆个东西。”
“好，储物间里有。”阿三说完就往一楼的储物间而去。
没过一会儿，阿三就拿着钳子回来了。
“少爷，钳子。”阿三举了举钳子，热心地说，“少爷想拆什么？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来。”阎非天接过钳子，转身返回书房。
“砰”地关上书房门，阎非天走到书桌前，用钳子小心翼翼拆开铃铛坚硬的外壳。
铃铛里没有小珠子，只有一张深黑色的手机储存卡。
阎非天倒出那张储存卡，迟疑了一秒，便将它放入手机中读取。
他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开始阅览储存卡里的文件。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几张自拍照，上面都是胡葵或搞怪或微笑的美丽面容，照片的备注是“我的新模样”。
阎非天据此判断这应该是胡葵用过的手机储存卡。
他接着往下扫，相册里还有几个小视频。
阎非天点开其中一个，是胡葵拍摄医院内部的情景，旁白是胡葵的声音。
“明天我就可以出院啦，这是我最后一天住在病房里。”
听她说到这儿，镜头里出现一个样貌陌生，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画面随之晃了晃，可以看出胡葵见到这男人有点儿激动。
“大师！”胡葵称呼男人为“大师”。
男人状似无奈地摇摇头：“别叫我大师，大师大师的叫都把我叫老了。”
“可大家都尊称你大师啊……”胡葵委屈巴巴的声音从阎非天的手机里传出。
“别人是别人，我不喜欢你叫我大师。”男人的手伸过镜头，阎非天猜他应该是拍了拍胡葵的脑袋。
“行李都收拾好了吗？明天我接你出院去我那儿。”男人说着用掌心遮住了镜头，“恢复期间禁止玩手机。”
“大师！”
伴着胡葵的娇嗔，这个视频也结束了。
视频里的男人应该就是那位整容大师。阎非天思忖道，他原以为整容大师的年纪很大，想不到瞧着挺年轻的。
阎非天接着点开下一个视频。
这个视频画面一开始就微微摇晃着，胡葵貌似在边走边拍。
“这里是大师和我的新住处，我们来看看都有什么吧！”
走廊的光线很暗，导致视频也很暗，胡葵一间一间拉开房间门开灯介绍时，视频才会变亮一些。
阎非天沉默地观察着视频里出现的地板、沙发、书架和窗帘等等。
“好啦，就剩最后一扇门。我们瞧一瞧里头有什么！”
与声音里透着兴奋的胡葵相反，阎非天的神情无任何变化。
然而当镜头里的画面再度亮起时，阎非天整个人猛地僵住，他同拍摄视频的胡葵一样呆愣在原地。
不，他比她更震惊。
瞬间空白的头脑里只回荡着罗曼在化装舞会上对他的警告。
“非天，别去探寻胡葵保守的秘密，这是为你好。”
手机摔落的脆响，胡葵恐惧的尖叫都仿佛离他远去，在那一晃而过的镜头里，阎非天看见了自己。
准确地讲，是他四分五裂的尸首。
断臂的腕上，依然戴着罗曼送他的手表——…
只是时间永远地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