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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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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武莲喊叫着被塞进外表白色的厢车里。
挣扎之中，武莲的手肘撞到为首蒙面男的腹部，对方像被触碰到伤口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不由地松开她。
武莲顾不得那么多，她趁机往车厢门那儿跑。
但还没碰到门把，她又被蒙面男拽了回去。
“你这女人真够野的。”蒙面男钳制住武莲的双手，将她困在怀里。
“别碰我！杀人凶手！”武莲咬牙切齿地仰起头，瞪视只露着眼睛和嘴巴的蒙面男。
蒙面男沉默了几秒，而后轻轻地说：“如果我说我不是杀人凶手，你信吗？”
“就算你不是元凶！你也是帮凶走狗爪牙！”武莲含泪骂道，“你们怎么可以草菅人命！木槿她是无辜的啊！”
“你很关心她？”蒙面男的眼睛亮了亮。
“当然！”武莲垂首，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滴向蒙面男的手背，“她没做错任何事！你们太过分了！简直不是人！”
“我们只是听命行事。”蒙面男仍搂着武莲的腰，从她背后紧抱住她，“你最好乖乖听话，等到了地方，一切就结束了。”
蒙面男别有深意的话，并没有让悲愤的武莲冷静下来。
“结束？怎么可能结束！无论你们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屈服！”武莲咬着牙恨恨道，“我绝不原谅你们！”
蒙面男似乎习惯了她的这种反应，他语气淡淡地说：“那你也得活下来才能谈原不原谅。”
“我一定活得比你们久！”武莲讽刺道，“坏事最多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行，你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蒙面男用收束带捆住武莲的双腕，然后他又拿出布团，“你不乱喊的话，我就不用这个塞住你的嘴。”
“你还是塞着我的嘴吧，我怕我忍不住骂你！”武莲说着闭上眼，不想再多瞧蒙面男一眼。
蒙面男见状，也不再多说一句地捂着腹部坐下。
男人面罩后的脸看不清表情，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睛沉沉地凝视着武莲。
两个人相对无言地坐在车厢，任凭时间静静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武莲缓缓睁开眼，她发现对面的蒙面男仍是一动不动地坐着，而且瞧着像睡着的样子。
她试着站起身，摇晃着往车后门走去。
转过身，她背对车门，被绑的手扭动着摸向门把手。
“你想自杀，不必跳车。”蒙面男冷冷地发话，“找我不是更快么？”
“我不想自杀。”武莲撇过脸，她只是想逃跑。
“从飞驰的车上跳下去和自杀有什么区别？”蒙面男盯着武莲，“你最好乖乖坐着，别瞎折腾。”
“折腾？是你们在折腾我，绑架我！”听到蒙面男的告诫，武莲气不打一处来，“我不逃跑，难道就这样束手就擒？”
平常她很少像现在这般在一个外人，不，一个陌生人面前外泄情绪，但眼前的这位蒙面男却让她不受控制地将心中的愤怒发泄出来。
她大概是气疯了。
“既然已经被抓，不如先服软，再思考下一步该怎么逃出生天，而不是有勇无谋地拿命冒险，赌那一丝奇迹。”
蒙面男的训导令武莲产生一种怪异感。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武莲注视着蒙面男，略带讥诮地反问，“若我真跑了，你没办法向你的主子交代吧？”
“对，现在不能让你跑了。”蒙面男朝武莲伸出手，“过来坐着，再过一会儿就到了。”
武莲看看蒙面男递出的手，又望进他深不可测的双眸，她防备地说：“你的主子到底是谁？他抓我是要做什么？”
莫不是野犬找人抓得她？武莲暗暗揣测，但不对啊，这群蒙面分子来抓她时野犬正打电话质问她。
倘若是野犬派人来捉她，他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打电话，直接抓她过去当面问好了。
所以武莲猜测幕后主使应该不是野犬。
那最大可能就是严苏安了。
思及此，武莲的脸色倏地变白。
严苏安挑这个时候派人来抓她，他是算准了秦守不在吗？
如果幕后黑手真是严苏安，那南湖的别墅岂不是引开秦守的陷阱！
不好！秦守他们会有危险！武莲揪紧手指，她得想法子尽快通知他们才行。
光看武莲的神情，蒙面男仿佛就猜得出她内心的活动。
“自身都难保，你还有心思担忧别人。”蒙面男说这话的口吻不像内容那么嘲讽，反而透着一股儿不易察觉的无奈。
“和你没关系。”武莲闷闷地走回位子。
车厢没有窗户，武莲看不到外边的街景，更无从知晓自己将被押往何处。
不安与忧虑环绕着她，使她愁眉不展。
而蒙面男只是默默地望着她，他的眼神既深沉又清烈，宛如一壶古酒。天神小说 .ts108.
被盯得不自在的武莲瞪向蒙面男：“你用不用这么盯着我，你觉得我跑得掉吗！”
蒙面男露在外边的唇角上扬了几分：“我只是好奇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当堂主不累么。”
“女孩子怎么了？”武莲没好气地开口，“别人比我多条胳膊还是多张嘴？”
“没怎么，但看你样子别说人连只鸡都不敢杀吧？”蒙面男微微眯起眼，“当十二众的头目可不是耍儿戏。”
“我…杀过人。”武莲并非为了证明自己而如此承认，倒不如她之前一直在逃避这个现实。
直到昨天为止，她终于意识到她逃不开武澈的死。
“杀过人么。”蒙面男重复她的话，眼睛闪烁着道不明的光亮，尤其当他看见武莲脸上淌落的泪水，“为什么哭？”
“与你无关。”武莲仰起脸止住泪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只是眼泪就那么下来了。
“我猜猜，该不是想起手刃仇人的情景喜极而泣了？”蒙面男故意用轻快的口气说，结合着经过变声的电子音，显得尤为怪异。
“我不认为杀人是值得高兴的事，哪怕那个人是我的仇人。”武莲回视着蒙面男，冷冰冰地说。
诚然，那一刻她是想杀武澈，不然也不会把断剑插进他的腹部。但是——…
“杀人以后，我就得背负起那个人的命，不论过了多久，我都……”
“原来你只是不想背负人命。”蒙面男唇角噙着笑，但武莲感觉得出对方眼底的寒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武莲否认，又不自觉地解释，“我只是不想……”
“不想成为凶手？”蒙面男打断武莲的辩解，“那或许你能找到不沾染鲜血，又可以复仇的路吧。比如让你仇人再活过来一次，然后祈求他遭遇意外或者自杀。如此一来，他死了，便和你没关系了。”
武莲咬住唇，她不傻，这个蒙面男显然在讥讽她天真。
不愿再继续话题的武莲，张开被自己咬出齿痕的双唇，喃喃地低语道：“他不会再活过来了。”
凝着她半晌，蒙面男轻叹了一口气，像自言自语又像开解她：“死人不会复活，还是早点忘了比较好。”
“……”武莲没有回应地低着头，她原本就打算忘了，只不过时间还不够长到足以遗忘。
见她不吱声，蒙面男摇摇头：“我头一回碰到受害人自责仇人之死的，我该说你善良还是蠢。”
“随便你说什么，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她本来也不求别人的认同。
“这张嘴倒挺硬的，你对谁都这样？”蒙面男轻轻地笑开。
“可能因为你特别讨厌。”武莲毫不犹疑地回嘴，忽然她发觉这对话似曾相识，像很久以前发生过，就在她与武澈之间。
联想到方才挣扎时，她无意撞到蒙面男的腹部，他好似被碰了伤口般僵住，武莲心中蓦地升起一个荒诞的猜想。
武澈的伤口也在腹部。
蒙面男他不会是……
不，不可能。
林博说了武澈已经死了，他亲眼见到的尸体。
武莲抬眸望向对面的蒙面男，他不会是武澈。
武澈现在正躺在殡仪馆等着火化。
可是，她没有亲自确认这一点。
若林博骗了她？
武莲的头脑变得一片混乱，再怀疑下去她又会回到先前的状态。
别想了，她不是接受了武澈的死吗？
那时的觉悟去哪儿了？
快想起来！武莲深深皱起眉。她不允许自己在这种时候动摇。
“你怎么了？”蒙面男看着表情有异的武莲，“想上厕所？”
“……”她不说话地盯住他。
“你这样看我也没用，我可不会喝你的尿。”他勾了勾唇。
“变态！”她红着脸地骂道。
“再忍忍，过会儿就到了。”蒙面男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战术手表。
“我……”武莲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败给内心的疑窦，“我想看看你的脸。”
闻言，蒙面男愣了愣，随即站起身走向武莲。
“你想看我的脸？”他俯视着她白里透红的娇颜，眸光里夹杂着几许意外及复杂。
她点点头，仰视着他露在面罩外头的眼睛：“我想看你的真面目。”
“不怕被我灭口？”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警告。
“不怕。”她强作镇定地咽了咽口水。
他微微一笑，弯腰贴近她的耳畔问得很轻：“你把我当成了谁？”
“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武莲喊叫着被塞进外表白色的厢车里。
挣扎之中，武莲的手肘撞到为首蒙面男的腹部，对方像被触碰到伤口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不由地松开她。
武莲顾不得那么多，她趁机往车厢门那儿跑。
但还没碰到门把，她又被蒙面男拽了回去。
“你这女人真够野的。”蒙面男钳制住武莲的双手，将她困在怀里。
“别碰我！杀人凶手！”武莲咬牙切齿地仰起头，瞪视只露着眼睛和嘴巴的蒙面男。
蒙面男沉默了几秒，而后轻轻地说：“如果我说我不是杀人凶手，你信吗？”
“就算你不是元凶！你也是帮凶走狗爪牙！”武莲含泪骂道，“你们怎么可以草菅人命！木槿她是无辜的啊！”
“你很关心她？”蒙面男的眼睛亮了亮。
“当然！”武莲垂首，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滴向蒙面男的手背，“她没做错任何事！你们太过分了！简直不是人！”
“我们只是听命行事。”蒙面男仍搂着武莲的腰，从她背后紧抱住她，“你最好乖乖听话，等到了地方，一切就结束了。”
蒙面男别有深意的话，并没有让悲愤的武莲冷静下来。
“结束？怎么可能结束！无论你们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屈服！”武莲咬着牙恨恨道，“我绝不原谅你们！”
蒙面男似乎习惯了她的这种反应，他语气淡淡地说：“那你也得活下来才能谈原不原谅。”
“我一定活得比你们久！”武莲讽刺道，“坏事最多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行，你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蒙面男用收束带捆住武莲的双腕，然后他又拿出布团，“你不乱喊的话，我就不用这个塞住你的嘴。”
“你还是塞着我的嘴吧，我怕我忍不住骂你！”武莲说着闭上眼，不想再多瞧蒙面男一眼。
蒙面男见状，也不再多说一句地捂着腹部坐下。
男人面罩后的脸看不清表情，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睛沉沉地凝视着武莲。
两个人相对无言地坐在车厢，任凭时间静静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武莲缓缓睁开眼，她发现对面的蒙面男仍是一动不动地坐着，而且瞧着像睡着的样子。
她试着站起身，摇晃着往车后门走去。
转过身，她背对车门，被绑的手扭动着摸向门把手。
“你想自杀，不必跳车。”蒙面男冷冷地发话，“找我不是更快么？”
“我不想自杀。”武莲撇过脸，她只是想逃跑。
“从飞驰的车上跳下去和自杀有什么区别？”蒙面男盯着武莲，“你最好乖乖坐着，别瞎折腾。”
“折腾？是你们在折腾我，绑架我！”听到蒙面男的告诫，武莲气不打一处来，“我不逃跑，难道就这样束手就擒？”
平常她很少像现在这般在一个外人，不，一个陌生人面前外泄情绪，但眼前的这位蒙面男却让她不受控制地将心中的愤怒发泄出来。
她大概是气疯了。
“既然已经被抓，不如先服软，再思考下一步该怎么逃出生天，而不是有勇无谋地拿命冒险，赌那一丝奇迹。”
蒙面男的训导令武莲产生一种怪异感。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武莲注视着蒙面男，略带讥诮地反问，“若我真跑了，你没办法向你的主子交代吧？”
“对，现在不能让你跑了。”蒙面男朝武莲伸出手，“过来坐着，再过一会儿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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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苏安挑这个时候派人来抓她，他是算准了秦守不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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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男露在外边的唇角上扬了几分：“我只是好奇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当堂主不累么。”
“女孩子怎么了？”武莲没好气地开口，“别人比我多条胳膊还是多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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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那一刻她是想杀武澈，不然也不会把断剑插进他的腹部。但是——…
“杀人以后，我就得背负起那个人的命，不论过了多久，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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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再继续话题的武莲，张开被自己咬出齿痕的双唇，喃喃地低语道：“他不会再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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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莲没有回应地低着头，她原本就打算忘了，只不过时间还不够长到足以遗忘。
见她不吱声，蒙面男摇摇头：“我头一回碰到受害人自责仇人之死的，我该说你善良还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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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嘴倒挺硬的，你对谁都这样？”蒙面男轻轻地笑开。
“可能因为你特别讨厌。”武莲毫不犹疑地回嘴，忽然她发觉这对话似曾相识，像很久以前发生过，就在她与武澈之间。
联想到方才挣扎时，她无意撞到蒙面男的腹部，他好似被碰了伤口般僵住，武莲心中蓦地升起一个荒诞的猜想。
武澈的伤口也在腹部。
蒙面男他不会是……
不，不可能。
林博说了武澈已经死了，他亲眼见到的尸体。
武莲抬眸望向对面的蒙面男，他不会是武澈。
武澈现在正躺在殡仪馆等着火化。
可是，她没有亲自确认这一点。
若林博骗了她？
武莲的头脑变得一片混乱，再怀疑下去她又会回到先前的状态。
别想了，她不是接受了武澈的死吗？
那时的觉悟去哪儿了？
快想起来！武莲深深皱起眉。她不允许自己在这种时候动摇。
“你怎么了？”蒙面男看着表情有异的武莲，“想上厕所？”
“……”她不说话地盯住他。
“你这样看我也没用，我可不会喝你的尿。”他勾了勾唇。
“变态！”她红着脸地骂道。
“再忍忍，过会儿就到了。”蒙面男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战术手表。
“我……”武莲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败给内心的疑窦，“我想看看你的脸。”
闻言，蒙面男愣了愣，随即站起身走向武莲。
“你想看我的脸？”他俯视着她白里透红的娇颜，眸光里夹杂着几许意外及复杂。
她点点头，仰视着他露在面罩外头的眼睛：“我想看你的真面目。”
“不怕被我灭口？”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警告。
“不怕。”她强作镇定地咽了咽口水。
他微微一笑，弯腰贴近她的耳畔问得很轻：“你把我当成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