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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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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人绑架了。
    当她睁开眼,发觉自己的两手皆被绑得严严实实,右脚还捆着铁链时,她就意识到她若不摆脱目前的境地,一定凶多吉少。
    但逃跑并非一件简单的事。
    首先她必须搞清楚谁绑了她。
    十二众里数一数二的大帮派,辰龙帮树大招风,敌人不少。
    她又是她的养父,辰龙帮帮主唯一的掌上明珠。
    瞄准更容易下手的她作为目标,就说明对方也忌惮辰龙帮的实力,只好耍阴招。
    然而,她下一秒就知道了是谁将她迷晕关进这间废弃的杂物间。
    “这小丫头就是罗毅的女儿?”铁门从外面打开,刺眼的亮光令她眯起眼。
    直到适应了光线,她才看清鱼贯而进的人,四名身穿西装的高大男子,和一位站在他们中间的白发男人。
    他的面容瞧着年近四十,可一头银丝却像七八十岁的老人。
    “长得倒挺水灵。”白发男人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蜷缩在角落的她,“难怪罗毅会收养她。”
    听见养父的名字让她确认了对方明确冲着辰龙帮帮主去的,她只不过是一枚即将被用来交易的筹码。
    “我的父亲不会为了我妥协。”她仰视着发如雪的男人,平静地开口,“你们还是放弃用我威胁他。”
    “嗯?”白发男人挑挑眉,他盯着不哭不闹的她问,“你为什么这么笃定?”
    “因为辰龙帮不养废物。”虽受制于人,但丝毫不减她的气势,“我被你们抓了,父亲只会觉得我没用。”
    白发男人错愕地愣了愣神,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罗毅真是教女有方。”
    他弯下腰,拍拍她的头,看她的视线依然神似毒蛇锁定猎物,可语气软了不少:“小丫头我很中意你,我膝下只有几个儿子,你干脆来当我女儿,怎样?”
    “我做你女儿有什么好处?”她故意装作动摇地询问男人,“会比我待在辰龙帮更有未来?”
    “我们巳蛇哪点比不上辰龙。你若做了我的女儿,我会对你一视同仁。”白发男人捏住她的下巴,抬高她的小脸,“只要你有能耐争过我的儿子,或者帮我伺候开心了,巳蛇财团就是你的。”
    原来绑她的人是巳蛇财团。她心下立即明了。
    养父曾提起过巳蛇财团,他们与辰龙帮一直不对付。
    自十二众盘踞冬都,人们皆以天龙为尊,巳蛇作为地龙难免不服。
    “小丫头。”白发男人忽地出声,“你压根不想做我的女儿对吧?你只想打探我是谁。”
    “你是他们的头目。”她沉着冷静地应对,“能决定放不放我走的人。”
    “呵呵,我不会放你走,除非你父亲答应不和我争海滨路那块地。”白发男人收回手,站直了身。
    “我说了父亲不会为我……”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白发男人的“嘘”声打断。
    “如果你对我利用价值,你或许会死得更早。”白发男人微笑地看向脸色变白的她。
    再怎么虚张声势,小孩还是小孩。男人暗想,心中隐隐感到失望。他原以为她能带给他什么有趣的体验,结果不过尔尔。
    “父亲。”一个长相清秀的小男孩从四名黑衣男子身后探出头,他怯生生地仰望前头白发男人,小小声地说,“母亲有事找您,她希望您过去一趟。”
    白发男人转过身,他面无表情地俯视着纤细的男孩,出乎意料地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叫坐在地上的她也吓了一跳。
    “父亲……”不知为何挨打的小男孩捂住红肿的左脸,澄澈的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
    “那女人派你这婢女生的野种来扰烦我,是明知你会被我打。”白发男人无动于衷地看着哭泣的儿子,毫不在意他的疼痛,“君兰,你要再不学聪明点,就等着被你的‘母亲’和哥哥们分尸了吧。”
    名字叫做“君兰”的小男孩只是低下头,轻轻地啜泣。
    “无用的东西只晓得哭。”白发男人啐了一口唾沫,他吩咐守候在四周的黑衣男子,“你们看好君兰和她,明早以前不许开这扇门。”
    “老爷的意思,是把小少爷也关在这儿?”为首的黑衣男子,不确定地请示。
    “废物就该一起挨饿。”语罢,白发男人头也不回地拂袖离去。
    杂物间门重新落锁,她转向仍捂着脸流泪的小男孩,皱着眉地说:“别哭了,他们都走了。”
    小男孩慢慢止住哭声,他用手背擦擦发红的眼睛,接着一言不发地抱住双膝蹲在离她一米远的角落。
    “你装弱是为保护自己吧?”她试着向他搭话,“在这种地方想平安长大不容易。”
    “……”男孩抬起那对秀丽的眸子,他细细地端详着被束缚住的她,“你是辰龙帮的大小姐罗曼?”
    “你见过我?”男孩准确无误地认出她的身份,使她有些错愕。
    男孩摇摇头:“我没见过你,但我听哥哥们说父亲派人抓了你。”
    “原来如此。”她勉强挪了挪身子,“你能帮我个小忙吗?”
    “什么忙?”男孩困惑地盯住向他靠近的她。
    “陪我聊会儿天。”她撑起笑容,柔柔弱弱地央求他,“我有点儿怕黑。”
    听到她示弱,他微微诧异地张张嘴。
    “很奇怪吗?”她挨着他坐下,双手由于长时间捆绑已变得麻木,但她仍然试图活动腕关节,即便绳索没有松动的迹象。
    “你和我想的有点儿不同。”他实话实话道。
    她看上去应该比他小一点,朴素的鹅黄色长裙,在初秋时节穿着正合适。
    但不大像大小姐的装扮。
    唯有圆领下边别着的四叶草胸针,上面镶嵌的颗颗水钻显示出这件装饰价格不菲。
    “哪里不同了?”她好奇地眨眨眼,又若无其事地摸摸肚子,“你身上有没有吃的?我好饿好渴。”
    “我身上没有吃的。”他一边回答,一边翻出口袋,像证明自个儿没说假话。
    “这里头会不会有啊?”她四下张望。
    他一口否定她的奢望:“不可能,这杂物间平常都没人来。”
    “就没一个人路过?”她状似不相信地瞪大眼。
    他闷闷地埋首进膝盖:“这儿是偏院,除了扫地的阿嬷,谁也不会来。”夜夜中文 .yeyezw.
    “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是第一次被关进这?”她望向小手揪紧衣角的他。
    “我经常惹母亲不高兴,她就让仆人把我关进这里,不许我吃饭。”他的目光透着低落,“有时和哥哥们玩游戏,他们也会把我忘在这。”
    听完他的述说,她轻叹一声:“如果我是你,我在这杂物间里藏点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你也认为我没用?”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似在等她的答案。
    “不啊,你能活到今天,你怎么会没用呢!”她说得理所当然,“你明明很了不起,也很努力。”
    第一次得到别人的抚慰,他的心里莫名地涌出一阵难言之欲。
    此刻的她,在他看来宛若不小心闯入他监牢的小仙女,浑身散发着美丽朦胧的光。
    教人渴望独占,或熄灭的光。
    不知他所想的她扭过头,注视着放在杂物间各处布满灰尘的旧家具。
    头顶上方的天窗露出东升的月亮,流泻而进的银色月光,恍若清酒倾倒在幽深的壶罐。
    转眼,盛满,转瞬从破了一角的壶底,洒得干干净净。
    “你瞧什么?”见她好似观察着某样东西,他不解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发现那儿只摆着一张废弃的木椅。
    “唔,你说垫着木椅,以我们的高度能不能够到天窗?”她喃喃低语,像问他更像自言自语。
    他猜测她的意思:“你想从天窗逃跑?不可能的。”
    别论她脚上锁着铁链,就算她能跑出偏院,以她一个孩子的力量也无法顺利找到离开的路。
    “我只想瞧瞧月亮的位置,要不你踩上去看了告诉我?”她朝着木椅努努嘴儿,“喏。”
    他坐着没动,似不明白她的用意。
    “不帮忙就算了。”她尝试站起身,可没蹦出第一步,她就连人带链摔了个大跤。
    “好疼。”她吃痛地趴在地上,委屈巴巴地哀叫完,她泪水汪汪地向他求助,“小哥哥,你扶我一把?”
    他迟疑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走向她。
    睨着地上的她,他没急着伸手去扶,反而饶有兴致地问:“你为什么要看月亮?”
    “我想确定方位。”她嘟囔着转过灰扑扑的小脸,“求生课的老师教的,我没想到真会派上用场。”
    他沉默了片刻,蓦地开口:“我帮你。”
    “真的?”她的明眸闪烁起丝丝光彩。
    “可我有条件。”他扶起倒地的她,并开始替她松绑。
    然而他力气太小,好半天才解开绑得紧紧的结扣。
    “什么条件?”她皱了皱好看的眉,“要我能做到的哦。”
    “带我一块儿走。”他望进她亮闪闪的眸子里,无比认真地说。
    她回视一脸紧张的他,没有应声亦没拒绝。
    怕她不信任他,他费劲地搬来那张木椅到天窗底下。
    他小心翼翼地踩上木椅,探出天窗。
    皎洁的月亮,高悬于前方偏左的夜空。
    忙不迭爬下椅子,他把月亮在哪儿汇报给了她。
    “黄翟,我被关在西北角的偏院,外面可能有四个看守。”她宛如对着空气悄悄诉说,实际上她是在和她的人联络,通过她领口别着的胸针。
    联系完黄翟以后,她瞧向仍等她回复的他。
    “我暂时没办法带你逃,但如果你保持安静,我会回来找你。”她摘下胸针,将尖锐的针扳直。
    然后准确无误地找到铁链的锁眼,她用胸针轻松地撬开了锁。
    “这也是求生课老师教的吗?”他凝住彻底摆脱束缚的她,想与她再多说几句话似的闲扯。
    她笑着点点头。
    多么迷人的笑。
    他很清楚倘若父亲知晓他知情不报,放任她逃走一定会气得大发雷霆。
    可他依然决定放走她——…
    “你不会想了解父亲给了我什么样的惩罚。”佘君兰从后面抱着意识昏昏沉沉的罗曼,软榻上他贴着她的背,感受着她的体温,“你没回来找我,我一点也不意外。”
    满嘴谎话。
    那晚月亮静挂于左边的天空。
    “月亮在右边。”他神色未变地告知她错误的信息。
    “黄翟,我被关在……”她背过身与她的人联络,没瞧见他眼底掠过的阴影,那里藏着足以吞噬一切光的黑洞。
    “你乖乖地不吱声,我就回来找你。”
    他若不肯照做,她怕是会立刻下杀手。
    所以权衡再三,他选择用卑劣的手段断送她的生路。
    如同亲手摘下蜻蜓的翅膀,他要她奄奄一息地停留在掌心。
    哪都去不了。
    “可你还是逃了。”他舔着她柔软的耳垂,“你为何总能转危为安?幸亏父亲愚蠢,没真收你当女儿。”
    否则后来他收拾父亲,“母亲”和哥哥们又得平添难度。
    其实从她看穿他弱小的伪装那刻起,他就该料想到她能识破他的谎言。
    “我犯过最大的错,就是低估了你。那时候我本想折了你,却让你逃脱。”长指伸入敞开的衣襟,顺着玲珑的曲线往下,他轻佻地撩拨深处的火苗,“但现在不会了。”
    罗曼木然地靠着佘君兰,仿佛感觉不到他手上的动作。
    “这次换我带你走…去往极乐。”俯下首,他深情的呢喃犹如爱人,“约定就要好好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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