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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聚餐,阿大和实验室的负责人都喝得醉醺醺的。
陆遥也喝了不少,但还能走动道。
他帮阎非天把阿大扶回了酒店。
“林少爷你早点休息,明儿我再带消息给你。”陆遥在床上放下阿大后,便转身告辞。
阎非天看了一眼喝醉的阿大,倾身替他盖好被子。
“小四…小五……”阿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还牵挂着躺在医院的弟弟们。
不由地轻叹一声,阎非天想起阎释天,上次两人在寅虎堂相遇也没说上什么话。
如今释天受罗曼蒙蔽,或许连他死了这件事都不知道。
阎非天拄着拐走出阿大的房间。
反手关上门后,他一步一步往电梯口走去,准备返回自个儿的客房。
电梯门缓缓开启,阎非天刚要踏进电梯,便发现电梯里已站着一名神色紧张的陌生男子。
男子个子修长,穿着黑色冬装,左手提着一个黑色的大包,像装着吉他什么的乐器。
“……”男子看到阎非天,眼底竟流露出一丝惊讶,好似认识他一般。
阎非天不声不响地站到男子身边,他往电梯按钮处轻轻一瞥,只有数字“7”亮着。
看来这名男子和他住在同一层。阎非天思忖道。
“哥哥你是音乐家?”阎非天装作无知少年的语气,试探地问。
“嗯?哦,是。”男子点点头,表情透着古怪。
“真辛苦,大晚上也有演出。”阎非天盯着电梯门反光的倒影。
“对,是很辛苦。但不得不做。”男子意味深长地开口。
阎非天客套地笑了笑:“不知哥哥你怎么称呼?说不定我听过你的音乐。”
“我姓尹名哲。”男子简单地回答。
“尹先生,我是林博,很高兴结识你。”阎非天的话音刚落,电梯门也跟着再度打开。
阎非天与尹哲一起走出电梯,阎非天往左走,尹哲往右走。
期间他们谁也没回头,但都各自注意着对方的动静。
当彼此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两个人才稍稍放松下来。
而开门步入饭店的套房时,阎非天与尹哲动作同步地拿出兜里的手机。
阎非天将手机屏幕切进仓鼠小天的摄像模式,而尹哲则拨通了一条防止窃听的秘密专线。
“我是‘隐者’,‘夺取莉莉丝’计划失败。”尹哲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沉声道,“佘君兰已回庄园,一队二队全灭。”
“夺取莉莉丝”是此次行动代号。
实施前,他们做了详尽且周全的计划。
然而千挑万选的精英小队,未能如期接近目标。
不仅如此,两支小队的下场也极为惨烈。
他的通讯器里不断传出队员们歇斯底里的喊叫。
“蛇!”
“好多蛇!救命!”
“该死的!我被咬了!”
“啊啊啊啊啊!好痛!救我!”
即便没亲眼目睹画面,他也能猜得出他们遭遇了什么。
“我是‘魔术师’,情报收到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我护送‘夏娃’返还完毕,目前正原地等待下一步指示。”
“明白,你务必积住身份,千万别暴露。”尹哲凝重着神色中断联络,并将拎在手中的狙击放上一旁的桌子。
装乐器的袋子?音乐家?
想起电梯里遇见的人和对话。尹哲觉得既荒唐又耐人寻味。
方才他确实有些猝不及防,因为他没想到会在乘坐电梯时与林博撞了个正着。
尹哲黯下眸色,暗自思考着接下去的营救,但愿别再像今晚这样功亏一篑。
一回到灯火通明的庄园,牡丹就觉察出气氛有点儿不对劲。
每个人都阴着一张脸,而且佘君兰的手下正搬运着一个个绿色外观的长条形塑胶袋。
“马宏,你打听一下出什么事了。”前后见不到佘君兰的身影,牡丹转向跟在自己身后的马宏,“快去快回。”
“是,牡丹小姐。”马宏听命地退下。
指使完马宏,牡丹便开始找寻仓鼠小天。
可她从走廊找到卧房又找进客厅,找了一圈也没见小家伙的影子。
佘君兰说的“老鼠”该不会真指的小天吧?17小说 .17xs
“牡丹小姐!”马宏一路小跑奔向沙发前面容焦急的牡丹,“少主刚刚下令全岛戒严。”
“戒严?为什么这么突然?”牡丹不解地皱起细眉。
“好像有贼人闯进庄园偷东西。”马宏挠着头汇报道。
“贼人?偷东西?”牡丹睁大美眸,重复马宏的话。
这年头居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佘君兰的庄园偷东西。牡丹压根不信事情像表面瞧着那么简单。
“马宏,你再去问问……”牡丹还未说完,就被一双手臂从后面揽住肩颈。
“别麻烦佣人了。”佘君兰冷魅的嗓音轻飘飘地打断牡丹的话音,“这几天你就别出门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牡丹回过身对上佘君兰比夜海还要深邃几分的眸子,“庄园真来贼了?”
“是啊,趁我不在就想来偷东西。”佘君兰说得很慢,深不可测的眼底掠过寒光。
“那东西被偷走了?”牡丹偷偷观察着佘君兰的反应,但没发觉任何异样,只是感到他比平常更教人捉摸不透。
“安然无恙。”佘君兰微微一笑。
“那贼人呢?”牡丹颤着声问。
“之前抬出去的袋子里装的就是他们。”他云淡风轻地启唇,仿佛那袋里装的不过是几斤猪肉,“别担心,森蚺不挑食。”
他要拿人喂蛇?
得知这一点的牡丹,忍着强烈的恶心感,勉强支撑着身子。
纵使她待在他身旁,也算见识过他的手段,但残忍,真的太残忍了!
“你不能给他们痛快吗!”牡丹忍不住地求情,她实在搞不懂佘君兰的性子为何如此乖戾残暴。
“我的小牡丹想做一回好人?”对于牡丹的央求,佘君兰并未表现出介意,相反他似乎很享受她求他这件事。
“给一点教训就放过他们吧!”牡丹尝试着说服佘君兰,“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无名小贼计较了好不好?”
“好是好,只是……”佘君兰先是答应似的握住她发颤的纤手,可紧接着话锋一转,“他们已经让毒蛇咬了,早死晚死都得死。”
“那也不用拿他们去喂森蚺啊!”被活生生勒碎骨头再吞入腹中的过程太过可怕。她不敢想象这些人会遭受多大的痛苦与绝望。
“你说得对。我的小牡丹真是善良。”佘君兰摸着牡丹细软的发丝,“要不你亲自动手帮他们解脱,怎样?”
闻言,牡丹晃晃身形,吃惊过后才站定脚跟。
她仰视着佘君兰,难以置信地问:“你要我杀人?”
“我是在教你,想做好事又不愿自己的手上沾点灰。”佘君兰轻抚着牡丹的玉指,忽地用力一捏。
“疼。”牡丹反射性地想抽回手,却被佘君兰牢牢捉住。
他紧贴着她柔若无骨的娇躯,俯下头温柔地咬住她的耳朵,形状优美的薄唇沙哑地低语:“来,我这就给你一把枪。”
牡丹一动不动地躺倒在柔软的床上,明明卧室门边的壁炉还熊熊燃烧着。
可她就是冷,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发冷。
她忘了自个儿是怎么回到卧房,甚至连她究竟用没用佘君兰给的枪,去解决那些袋子里的人,她也不记得了。
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他拿回她手里的枪,还有他若无其事说的话:“下不了手就算了,其实他们早都死了,我是逗你玩的。”
他在逗她,用那般残酷的玩笑。
可她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从一开始她就清楚佘君兰的恐怖,但她总是自我欺骗,以为她和别的女人不同,她之于他是特殊的存在。
所以她任性妄为,一次又一次闹脾气,只为了掩盖她内心深处的不安。
然而,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也许,不,她一定错了。
在佘君兰眼里,她充其量是一只新鲜劲还没过去的宠物。
他要她生,她便能生。
他若要她死,她的下场又岂会比那被割舌的女人幸运?
搞不好,她也会被丢去喂巨蟒!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牡丹便抱住瘦弱的双肩,害怕地蜷缩着。
忽然,她感觉有一样毛茸茸的小东西在触碰她。
“小天?”她仰起脸,望进仓鼠圆不溜秋的大眼里,“小天,你可算回来了。”
她伸出手,捧住小小的仓鼠,将它置于掌心。
仓鼠像是看穿她满心的愁闷与惧怕,它拿着胖嘟嘟的脸蛋蹭了蹭她的手指。
昏暗孤冷的屋内,安静得只剩木柴迸溅的火星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
困意渐渐笼罩着精神濒临崩溃的牡丹,她一手托举着小仓鼠,一手按在额头,慢慢阖上疲乏的美眸……
死寂般静谧的庄园,沉浸在皓月的柔情似水中。
无人接近的阁楼门前,佘君兰修长的身躯几乎快融进灯光背面的阴影里。
“你养的狗很忠心,一个接一个闯进门。”佘君兰背靠着门,向上弯起的唇角隐隐流泻着嘲讽,“可惜,他们只能来送死。我应该备一块‘英勇牺牲’的牌匾,嘉奖他们的胆量。”
而门内一片沉默,仿若没听见这恶魔的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