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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非天死了。
这件事对阎非天自己来讲,不是秘密。
但对于其他人,这是了不得的大事。
假装没听见武澈与罗曼的低语,阎非天像回避他们谈话似的往旁边站了站。
“武堂主你在说什么?大统领明明活得好好的。”罗曼说这话时看了一眼阎非天,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继续说道,“你的无端猜测,我权当没听到。”
“罗大小姐,没有证据的事我不会乱讲。”武澈盯着罗曼,语带威胁,“倘若我今儿没当上这堂主,罗大小姐也别想独善其身。”
“你要挟我?”罗曼眯起眼。
“如果我死了,有关大统领的秘密就会自动发送到一位十二众头目那里。”武澈扯动薄唇,“大小姐觉得那名幸运儿是谁?哦,我先帮你排除子鼠会的刘易然。”
“你只想当寅虎堂的堂主?”罗曼问得很轻很冷。
“目前是这样。”武澈模棱两可地回道。
这个武澈,野心不小。罗曼扶着回廊的靠椅坐下,她靠近武澈的耳边轻声低语:“我懂了,解药我会给你,寅虎堂的仪式我也答应你不干涉。”
“聪明的决定。”武澈转向不远处侯着的属下,“通知其他干部,仪式照常进行。对了,加派人手,把偷剑的家伙给我揪出来。”
“是!堂主!”手下领命离去。
伫立于一旁的阎非天不吭声地看着武澈和罗曼,他大致猜到武澈在用他死亡的秘密与罗曼交易。
他不得不警惕,若罗曼临时变卦,那武莲想夺回寅虎堂就又多了一个敌人。
“玫瑰你老实告诉我解药在哪儿,我立马给你解脱好不好?”黄翟蹲着身子,软声软语地同满脸血污的玫瑰商量。
“黄翟……”奄奄一息的玫瑰背靠向墙,暗红的血顺着她残缺的手掌一滴一滴淌落,“我…在…地狱…等…你!”
“啧。”黄翟边摇头边咂舌,“那我只好一根一根地切断你余下的手指咯。”
话音未落,他蓦地抬手,锐利的飞刀倏地射中虚掩的门板。
躲在门后的小七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原来听哥哥们的话,乖乖地待在房间里看电视等他们回来。
刚刚她忽然听见二楼传来玫瑰姐姐的惨叫声。
忍不住好奇,她才蹑手蹑脚地走到二楼想探个究竟,结果就被突然窜出的飞刀吓了一跳。
缓缓抬起头,小七害怕地仰望着已来到自己跟前的大哥哥。
他戴着半张面具,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通过他上扬的唇角觉察出他似乎在笑。
“瞧这儿躲着一只可爱的小兔子。”黄翟优雅地弯腰,慢慢逼近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别怕,大哥哥我不会弄疼你的。”
寅虎堂的正厅,坐满着前来参加祭祖的干部,以及他们带来的下属。
他们的前方搭建着祭祖用的祭台。
按照古礼装饰的祭台,庄严又恢宏。
高于祭台的后方呈三角摆着几个位子,这些座位是特意留给堂主与上宾。
此时只坐了武莲一人。
整个大厅弥漫着黑压压的肃静。
以前她跟着哥哥参加过祭祖,那时哥哥仍是堂主,如今却成了要被祭祀的对象之一。
哥哥……
“这里不许闲杂人进入!”大厅的门口传来嘈杂的骚动,“你手里是双剑?!快,把这小鬼捉住!”
伴随着护卫们的高呼,武莲刚站起身,便教身旁武澈派来“看护”她的人拦住。
“武莲小姐那边危险,交给我们处理就好了。”
“啊!”几声惨叫打破正厅的安静,干部们一个个面色凝重却依旧不动。
寅虎堂的规矩之一,祭祖日允许干部带随从进大宅,但不可携带武器。
这也是为防止干部以下克上,趁祭祖作乱。
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闯入者被武澈安排的守卫收拾掉。
然而希望落空是分分钟的事儿。
阿余腾出手,擦擦飞溅上脸颊的血。
他本想低调一些,可这帮喽啰非不让他通过。
环视着剩下的守卫,阿余满意地瞧着他们的神情从轻蔑转变为恐惧。
他上前一步,他们后退一步。
“阿余!”武莲站在祭台后边朝他喊道,“你们放开我!”
守卫们紧张地盯住不断走近的阿余,正厅里的干部们也注视着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小男孩。
只见他大摇大摆地往祭台方向走去,隔着狭长的祭台对着武莲单膝跪下:“武莲小姐,你要的东西我已替你取来,请小心使用。”
语罢,阿余宛如忠诚的骑士将双剑托举至头顶。
他献剑的举动使得在座的干部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武莲小姐想做什么?”
“这明摆着是想向武澈大人发起决斗。” .xiao-shuo.org
“她一女孩子家的,不可能赢得了武澈大人。”
“别这么说,武莲小姐好歹也是咱们寅虎堂的继承人。”
相互交谈的众人之中一名样貌较为年轻的男子,语气恭敬地询问坐在他身侧双鬓发白的老人。
“苏老打算支持武莲小姐,还是武澈大人呢?”
“无论谁上位,这堂主不都姓武么。”被尊称为“苏老”的干部呵呵一笑,“我们静观其变即可。”
“苏老说得有理。”年轻男子表面上笑了笑,心底则暗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这时,武莲用力推开拦路的侍从,匆匆踏上铺着黑布的祭台。
她俯身接过双剑之际,武澈也带着部下浩浩荡荡地步入正厅。
武澈的脸色极其难看,不晓得是因着毒物,又或亲眼见到她与双剑被盗之事相关。
“武莲。”武澈强撑着身体,视线紧紧锁着她,“把剑给我。”
“武澈,我要和你决斗。”武莲握住其中一柄剑,并扔给武澈另一把剑。
武澈伸手接住剑,他看也不看地专注凝视她:“武莲你听话,快过来我身边。”
武莲摇摇头,她举起雪亮的剑,锋利的剑尖直指祭台下满目阴鸷的他。
“我不会同意你的决斗邀请。”武澈直接拒绝。
“那你就没资格继承寅虎堂!”武莲故意拔高音量,想使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寅虎堂的堂主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之辈,更没有将祖制家规置之不顾的先例!”
“武莲!”武澈重重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明眼人哪个看不出他眼底燃烧的火焰,“你别逼我。”
武莲弯起唇,嘴角流泻出一抹苦涩的笑:“这句话该我说才对,是你逼我,逼我从你,逼我爱你!”
“你!”闻言,武澈顿觉胸口的气血上涌,喉头竟尝到一丝腥甜。
“武堂主。”跟在武澈背后的罗曼出了声,“既然武莲妹妹执意要比,你何不痛快地成人之美?”
“这是我们寅虎堂内部的问题,与罗大小姐你无关。”武澈看向罗曼,用眼神警告她别忘记之前答应的。
“武堂主这时候优柔寡断,可成不了大事。”罗曼微笑地提醒。
有的男人平日行事狠绝,但一遇见自己心爱的人,什么理智全抛到九霄云外,武澈就是这样的男人。
可惜,情种通常没好下场。
更何况,感动天感动地,说到底只感动了他自己而已。
罗曼望向红着双眸的武莲,她明显不领武澈的情。
此时寅虎堂内,每一个人,每一双眼睛的注意力全在武澈身上。
沉默良久,武澈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手中的剑:“我明白了,我接受。”
祭台之上,武澈执剑与武莲面对面站着。
比起武澈的沉稳自若,武莲持剑的双手依然微微打颤。
“你后悔还来得及。”武澈的眼里只有武莲,仿佛大厅内的其他人不存在一般,“只要你放下剑,我不会伤你分毫。”
“武澈,你已经伤害了我!”武莲充满恨意地瞪着武澈。他威逼她就范,玷污她的清白,他怎好意思说他不会伤她!
本来犹豫的武莲,想起武澈对她的折辱,便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于是,她握着剑就刺向武澈的心窝。
而武澈利落地侧身,轻轻松松避开武莲这一记冒冒失失的进攻。
尽管武澈中了毒,但对付武莲仍绰绰有余。
只是他一昧的躲让,压根不想出手,所以一时半会儿难分胜负。
“武堂主真懂得怜香惜玉。”坐上贵宾位欣赏这出戏的罗曼,讥诮地勾起唇。
“大小姐放心,我给两把剑都安了特制弹包。我们引爆武澈的那一把,绝对能炸断他的手。”阿余伸伸懒腰,揉揉发酸的肩膀,他今天着实累了。
“情况有变。”罗曼淡淡地开口,“你别急着动手。”
阿余停住揉肩的动作:“大小姐你改变主意了?”
“阿余。”罗曼瞧向僵住身形的阿余,意味不明地说,“你对武莲太上心了。”
“我只不过是听从大小姐的交代。”阿余低下头,“我一心向着大小姐,还请大小姐明鉴。”
罗曼未置可否地掉转目光投向祭台,毒素的入侵令她的视野开始变得模糊。
对武澈而言,也是一样吧?
“大小姐,久等了。”黄翟好似一只暗夜里潜藏的猎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罗曼的右侧,“解药我带来了。”
“你来得有点儿慢。”罗曼头也不抬道。
“处理玫瑰时凑巧碰到一只小兔子,耽搁了几分钟。”黄翟低声汇报。
“小兔子?”罗曼轻蹙细眉。
“一个小女孩。”黄翟说得风轻云淡,“我收拾干净了。”
“你说什么?”不等罗曼回应,冷冰冰的机械音就横插而进。
不知何时已离他们一米远的阎非天,神色森寒地追问。
“你把小七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