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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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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阎释天苏醒，阎非天回到了医院。
不过他一进入阎释天的病房就发现房间只有急得团团转的护士。
“怎么回事？他人呢？”阎非天皱着眉询问慌张的护士。
“那位病人他…不肯配合打针…推开我们跑了……”护士结结巴巴地回道。
跑了？阎非天立刻掏出手机吩咐小陆他们在医院各个出入口守着，不能让阎释天跑了。
事实上阎释天没有跑太远，护士们在医院二楼的走廊发现了他，准确地讲是听见了他的哭声从而找到了他。
阎释天竟然像一个在医院迷路的孩子那般大声哭泣。
远远望着走廊上的阎释天，阎非天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哪怕小时候都没有。
“大脑损伤导致病人的心智退化成了幼龄儿童，他已经记不得从前的人与事，包括一些常识。”
医生的办公室里，阎非天听到了这样的结论。
“你的意思是他傻了吗？”阎非天直截了当地询问阎释天的主治医师。
“唔，可以这么认为。但如果重头开始交他，掌握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医生斟酌着用词。
阎非天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他未来有没有可能恢复？”
“恢复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
医生后面说了什么，阎非天基本没在听，他一直在思考之后该怎么处理阎释天的事。虽然他恨自己的弟弟，但如果阎释天成了傻子，那他即使要报复阎释天也没有意义了。
回到病房，看着被护士哄好的阎释天，穿着扣歪了纽扣的病号服，一脸可怜兮兮地抱着护士的腰，接着又不得不伸出胳膊接受打针，阎非天只是沉默地轻蹙眉宇。
“林博……”听说阎释天苏醒后的事，武莲也赶来了医院，她有点担忧地走近病房门口的阎非天。
阎非天转向武莲，语气平静地开口：“抱歉这么晚才联系你。”
武莲摆摆手，体谅地说：“没事，我知道你在忙重要的事。胡葵小姐怎么样了？”
“阿大把她救出来了，胡葵现在在牛嘉良的病房。”
“太好了。”之前牛嘉良被送到寅虎堂时伤势过于严重，所以武莲又派人将牛嘉良送往医院，如今牛嘉良与胡葵能平安重逢也是幸事一件。武莲欣慰地想。
“就快结束了，我已经找到…阎非天已死的铁证。”阎非天双手插着裤袋，眼神有点冷漠地说着仿佛毫不关己的人与事，“当前阎释天必须活着，因为他是阎非天唯一还在世的亲人。”
“有人杀阎释天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吗？”武莲从秦守那里得知，对阎释天下手的是阎释天身边的女仆。
“不是意料，而是听到了。”秋菊并不知道他送她的口红里装有窃听器，所以她和罗曼的对话皆被博士少女和谢天才窃听了。
他能及时赶到救下阎释天的原因便在此。
“想害阎释天的人是罗曼。”她终究不可能放过阎释天。
“又是罗曼姐……”武莲咬了咬唇，决定把今天罗曼到寅虎堂的事告诉阎非天，“今早罗曼姐来了，她希望我当她婚礼的伴娘。”
“你答应了？”阎非天看着武莲问。
“还没。”武莲摇摇头，“我说我会考虑的。”
“如果答应她，其他与你同盟，或者可能与你同盟的人都会担心。”阎非天说了和钱韶华相似的话。
“是，我等下就打算去拜访未羊的头目，好好说明来意并劝服她加入我们。”武莲目光坚定地回望阎非天，“我会拿出十足的诚意让她相信我。”
阎非天注视武莲片刻，微微弯起唇角：“你变了，变得比以前坚强也变得从容了。”
武莲红着脸笑了笑：“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什么是我能做的，秦守对我说我不一定要像我哥哥武郎那样，但是我哥哥想要做的、改变的东西，和我是一样的。地下世界终究是见不得光的存在，但就算如此它也应该有规则。强者制定规则，弱者服从这是最直接的方式。不过我……”
武莲说到这里顿了顿，她看向病房里满脸稚气的阎释天：“我不愿意看到输掉的那一方就被剥夺了活着的权利，弱肉强食是一种法则没错，可它不是绝对的。我想制定的法则是无论强者与弱者都能达成共识的法则，不是由强者一个人决定。”
“人与人之间如果能互相理解就不会有争斗这种东西。”阎非天并不信任其他人，十二众里的其他人估计也差不多，他看向表情略显低落的武莲话锋一转，“不过一成不变的世界太无趣了，有时候它就需要像你这样天真又执着的傻瓜找寻到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嗯，我明白。”听完阎非天的话，武莲捂着嘴，眼眶有些湿润地说，“我总觉得被你鼓励了，林博，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对我说这么多。”
“没人喜欢每天听大道理，我也不擅长教人。”许多事他自己都没想明白，阎非天按住武莲的肩膀，尽管神情依旧冷淡，但他无波无澜的声音有了一丝温度，“你拥有这里许多人没有的品格，如果是你或许能做到这里许多人无法做到的事。”
阎非天口中的这里指的就是十二众。
“谢谢你林博。”武莲真心道谢，“我会继续往前走的。”
“罗曼的婚礼，我会和你一起参加。”提到罗曼，阎非天的眸光幽暗了几分。
“林博，你要杀了罗曼姐吗？”武莲小心翼翼地问。
阎非天敏锐地注意到武莲问话的眼神有点儿飘忽，她似乎有根据他一会儿的答案再决定说不说的情报。
“我从来没想杀她。”因为这样做太便宜她了。阎非天只说了一半实话，“我希望她能用余生对她自己的所做所为进行反省。”不论她有没有得到教训，他都会将她关在谁也接触不到的地方，以他的方式“教育”她。
单纯的武莲轻易地相信了阎非天不打算伤害罗曼这件事。
于是她把自己可能知晓那名杀死黑豹、掳走胡葵的杀手的身世，以及罗曼正在找那名杀手的事统统告诉了阎非天。
“那名杀手的母亲与我母亲认识，他和他母亲长得极为相似。但我不知道他母亲是谁。”武莲将那张印有杀手母亲与她自己母亲的照片递给阎非天，“这个是我母亲，旁边那个就是那名杀手的母亲。”
阎非天接过照片一看，照片上的两位女人笑得十分温柔，气质也雍容典雅。武莲母亲的朋友么……
“那名杀手现在人在哪里？”阎非天捏着照片询问武莲。
武莲诚实地回道：“为了防止罗曼姐找到他，我叫人转移走了他。他现在在一间酒店公寓里，我请了一名私人看护照顾他。”
武莲掏出手机把酒店的地址发给了阎非天。
“迟点我去看望一下他。”阎非天刚收起手机，背后便响起谢天才的声音。
“少爷！”谢天才拎着一个手提箱微喘着快步走向阎非天。
看到阎非天身边的武莲，谢天才朝她点头问好：“武莲小姐好。”
“你们聊，我先走了。”武莲微笑地点点头，准备告辞。
阎非天也没有多留武莲，他微微颔首表示知道后就转向谢天才。
从谢天才手里拿过那只小手提箱，阎非天走进了病房。
一见到阎非天进来，病床上的阎释天情绪有点紧张和害怕地往护士在的方向钻。
阎非天什么话都没说，他在床头柜上放下手提箱打开上面的扣子，然后用手掌托起箱子里毛茸茸的小家伙。
那是眼部装有监控探头的机械仓鼠小天，阎非天又让谢天才送了过来。
小仓鼠趴在阎非天的掌心，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歪着脑袋看向阎释天。
或许是好奇的天性，心智退化的阎释天战战兢兢地伸出长指，碰了碰小仓鼠的小脑袋。
小仓鼠乖巧地蹭了蹭阎释天的指腹，毛茸茸的触感令他露出笑容。
“它是你的了。”随着阎非天的话音，小仓鼠从他的掌心爬向阎释天的手背，接着一溜烟地爬上阎释天的肩头，拿圆嘟嘟的小脸蹭着阎释天的脸颊。
阎释天转过脸，心无城府地与肩膀上趴着的小仓鼠互动。
这一幕让阎非天回想起阎释天的小时候，释天一直很喜欢仓鼠这类小动物。
还不懂怎么说谢谢的阎释天面朝阎非天傻乎乎地一笑。
阎非天却没再看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武莲为那名杀手安排的酒店离医院不远，阎非天坐车六分钟便到了。
凭着武莲给的房间号，和她事先打过的招呼，阎非天顺利来到了杀手居住的套房。
推开门，阎非天环顾了一圈室内，并没有看见杀手的身影。
正当他疑惑之际，忽然感到一阵寒意从侧面而来。
阎非天警觉地掏出腰间的配枪，调转身体方向面对寒意来源的门后举起枪：“出来。”
过了几秒，门后传来轻笑声。
“反应很敏锐嘛。”双手还缠着绷带的杀手从门后信步走出，“别开枪，我现在是伤患，手无缚鸡之力。”
“能轻松从罗曼手里逃脱的伤患，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手无缚鸡之力？”黑洞洞的枪口跟随着杀手，阎非天目光冰冷道。
“轻松逃脱？那是她故意放过我。”杀手打着哈欠走向沙发，“我的看护呢，我想吃石榴，能不能麻烦她喂我？”
“如果你配合我，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让外面的看护喂你吃石榴，草莓，随便什么玩意。”不想与杀手闲扯的阎非天开门见山地问，“你说罗曼故意放过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她舍不得杀我，所以放过了我。”杀手慵懒的话音刚落，一颗子弹擦过他的脸颊深深嵌进沙发背里。
这名少年居然毫无预警地开枪了，他甚至没觉察到他何时扣动扳机。杀手的表情变了变，从诧异到发现什么有趣现象地咧开嘴。
“你不是要问我问题么，但你似乎更想杀了我。”尽管刚刚只要再偏偏一点，开花的就是杀手的脑袋而非沙发，但杀手说话的语气依旧轻快，他不怕死地试探着阎非天的底线，“为什么呢？我方才的回答惹毛了你？”
“我说了要你老实回答我。”阎非天的眸色愈发冷彻。
杀手略微委屈地撇撇嘴：“我说实话了，罗曼确实舍不得杀我。”
杀手刻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拖着长长的尾音说：“因为名义上我可是她的兄弟～”
“兄弟？”名义上的兄弟……脑海里掠过武莲给他看过的照片，阎非天忽地想到一个极低的可能性。但他比较希望杀手亲口说出来。
下一秒，阎非天如愿地等到杀手的回答——…
“我是罗毅‘死而复生’的儿子。”
得知阎释天苏醒，阎非天回到了医院。
不过他一进入阎释天的病房就发现房间只有急得团团转的护士。
“怎么回事？他人呢？”阎非天皱着眉询问慌张的护士。
“那位病人他…不肯配合打针…推开我们跑了……”护士结结巴巴地回道。
跑了？阎非天立刻掏出手机吩咐小陆他们在医院各个出入口守着，不能让阎释天跑了。
事实上阎释天没有跑太远，护士们在医院二楼的走廊发现了他，准确地讲是听见了他的哭声从而找到了他。
阎释天竟然像一个在医院迷路的孩子那般大声哭泣。
远远望着走廊上的阎释天，阎非天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哪怕小时候都没有。
“大脑损伤导致病人的心智退化成了幼龄儿童，他已经记不得从前的人与事，包括一些常识。”
医生的办公室里，阎非天听到了这样的结论。
“你的意思是他傻了吗？”阎非天直截了当地询问阎释天的主治医师。
“唔，可以这么认为。但如果重头开始交他，掌握一些基本的生活技能，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医生斟酌着用词。
阎非天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他未来有没有可能恢复？”
“恢复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
医生后面说了什么，阎非天基本没在听，他一直在思考之后该怎么处理阎释天的事。虽然他恨自己的弟弟，但如果阎释天成了傻子，那他即使要报复阎释天也没有意义了。
回到病房，看着被护士哄好的阎释天，穿着扣歪了纽扣的病号服，一脸可怜兮兮地抱着护士的腰，接着又不得不伸出胳膊接受打针，阎非天只是沉默地轻蹙眉宇。
“林博……”听说阎释天苏醒后的事，武莲也赶来了医院，她有点担忧地走近病房门口的阎非天。
阎非天转向武莲，语气平静地开口：“抱歉这么晚才联系你。”
武莲摆摆手，体谅地说：“没事，我知道你在忙重要的事。胡葵小姐怎么样了？”
“阿大把她救出来了，胡葵现在在牛嘉良的病房。”
“太好了。”之前牛嘉良被送到寅虎堂时伤势过于严重，所以武莲又派人将牛嘉良送往医院，如今牛嘉良与胡葵能平安重逢也是幸事一件。武莲欣慰地想。
“就快结束了，我已经找到…阎非天已死的铁证。”阎非天双手插着裤袋，眼神有点冷漠地说着仿佛毫不关己的人与事，“当前阎释天必须活着，因为他是阎非天唯一还在世的亲人。”
“有人杀阎释天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吗？”武莲从秦守那里得知，对阎释天下手的是阎释天身边的女仆。
“不是意料，而是听到了。”秋菊并不知道他送她的口红里装有窃听器，所以她和罗曼的对话皆被博士少女和谢天才窃听了。
他能及时赶到救下阎释天的原因便在此。
“想害阎释天的人是罗曼。”她终究不可能放过阎释天。
“又是罗曼姐……”武莲咬了咬唇，决定把今天罗曼到寅虎堂的事告诉阎非天，“今早罗曼姐来了，她希望我当她婚礼的伴娘。”
“你答应了？”阎非天看着武莲问。
“还没。”武莲摇摇头，“我说我会考虑的。”
“如果答应她，其他与你同盟，或者可能与你同盟的人都会担心。”阎非天说了和钱韶华相似的话。
“是，我等下就打算去拜访未羊的头目，好好说明来意并劝服她加入我们。”武莲目光坚定地回望阎非天，“我会拿出十足的诚意让她相信我。”
阎非天注视武莲片刻，微微弯起唇角：“你变了，变得比以前坚强也变得从容了。”
武莲红着脸笑了笑：“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什么是我能做的，秦守对我说我不一定要像我哥哥武郎那样，但是我哥哥想要做的、改变的东西，和我是一样的。地下世界终究是见不得光的存在，但就算如此它也应该有规则。强者制定规则，弱者服从这是最直接的方式。不过我……”
武莲说到这里顿了顿，她看向病房里满脸稚气的阎释天：“我不愿意看到输掉的那一方就被剥夺了活着的权利，弱肉强食是一种法则没错，可它不是绝对的。我想制定的法则是无论强者与弱者都能达成共识的法则，不是由强者一个人决定。”
“人与人之间如果能互相理解就不会有争斗这种东西。”阎非天并不信任其他人，十二众里的其他人估计也差不多，他看向表情略显低落的武莲话锋一转，“不过一成不变的世界太无趣了，有时候它就需要像你这样天真又执着的傻瓜找寻到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嗯，我明白。”听完阎非天的话，武莲捂着嘴，眼眶有些湿润地说，“我总觉得被你鼓励了，林博，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对我说这么多。”
“没人喜欢每天听大道理，我也不擅长教人。”许多事他自己都没想明白，阎非天按住武莲的肩膀，尽管神情依旧冷淡，但他无波无澜的声音有了一丝温度，“你拥有这里许多人没有的品格，如果是你或许能做到这里许多人无法做到的事。”
阎非天口中的这里指的就是十二众。
“谢谢你林博。”武莲真心道谢，“我会继续往前走的。”
“罗曼的婚礼，我会和你一起参加。”提到罗曼，阎非天的眸光幽暗了几分。
“林博，你要杀了罗曼姐吗？”武莲小心翼翼地问。
阎非天敏锐地注意到武莲问话的眼神有点儿飘忽，她似乎有根据他一会儿的答案再决定说不说的情报。
“我从来没想杀她。”因为这样做太便宜她了。阎非天只说了一半实话，“我希望她能用余生对她自己的所做所为进行反省。”不论她有没有得到教训，他都会将她关在谁也接触不到的地方，以他的方式“教育”她。
单纯的武莲轻易地相信了阎非天不打算伤害罗曼这件事。
于是她把自己可能知晓那名杀死黑豹、掳走胡葵的杀手的身世，以及罗曼正在找那名杀手的事统统告诉了阎非天。
“那名杀手的母亲与我母亲认识，他和他母亲长得极为相似。但我不知道他母亲是谁。”武莲将那张印有杀手母亲与她自己母亲的照片递给阎非天，“这个是我母亲，旁边那个就是那名杀手的母亲。”
阎非天接过照片一看，照片上的两位女人笑得十分温柔，气质也雍容典雅。武莲母亲的朋友么……
“那名杀手现在人在哪里？”阎非天捏着照片询问武莲。
武莲诚实地回道：“为了防止罗曼姐找到他，我叫人转移走了他。他现在在一间酒店公寓里，我请了一名私人看护照顾他。”
武莲掏出手机把酒店的地址发给了阎非天。
“迟点我去看望一下他。”阎非天刚收起手机，背后便响起谢天才的声音。
“少爷！”谢天才拎着一个手提箱微喘着快步走向阎非天。
看到阎非天身边的武莲，谢天才朝她点头问好：“武莲小姐好。”
“你们聊，我先走了。”武莲微笑地点点头，准备告辞。
阎非天也没有多留武莲，他微微颔首表示知道后就转向谢天才。
从谢天才手里拿过那只小手提箱，阎非天走进了病房。
一见到阎非天进来，病床上的阎释天情绪有点紧张和害怕地往护士在的方向钻。
阎非天什么话都没说，他在床头柜上放下手提箱打开上面的扣子，然后用手掌托起箱子里毛茸茸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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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好奇的天性，心智退化的阎释天战战兢兢地伸出长指，碰了碰小仓鼠的小脑袋。
小仓鼠乖巧地蹭了蹭阎释天的指腹，毛茸茸的触感令他露出笑容。
“它是你的了。”随着阎非天的话音，小仓鼠从他的掌心爬向阎释天的手背，接着一溜烟地爬上阎释天的肩头，拿圆嘟嘟的小脸蹭着阎释天的脸颊。
阎释天转过脸，心无城府地与肩膀上趴着的小仓鼠互动。
这一幕让阎非天回想起阎释天的小时候，释天一直很喜欢仓鼠这类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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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非天却没再看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武莲为那名杀手安排的酒店离医院不远，阎非天坐车六分钟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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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很敏锐嘛。”双手还缠着绷带的杀手从门后信步走出，“别开枪，我现在是伤患，手无缚鸡之力。”
“能轻松从罗曼手里逃脱的伤患，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手无缚鸡之力？”黑洞洞的枪口跟随着杀手，阎非天目光冰冷道。
“轻松逃脱？那是她故意放过我。”杀手打着哈欠走向沙发，“我的看护呢，我想吃石榴，能不能麻烦她喂我？”
“如果你配合我，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让外面的看护喂你吃石榴，草莓，随便什么玩意。”不想与杀手闲扯的阎非天开门见山地问，“你说罗曼故意放过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她舍不得杀我，所以放过了我。”杀手慵懒的话音刚落，一颗子弹擦过他的脸颊深深嵌进沙发背里。
这名少年居然毫无预警地开枪了，他甚至没觉察到他何时扣动扳机。杀手的表情变了变，从诧异到发现什么有趣现象地咧开嘴。
“你不是要问我问题么，但你似乎更想杀了我。”尽管刚刚只要再偏偏一点，开花的就是杀手的脑袋而非沙发，但杀手说话的语气依旧轻快，他不怕死地试探着阎非天的底线，“为什么呢？我方才的回答惹毛了你？”
“我说了要你老实回答我。”阎非天的眸色愈发冷彻。
杀手略微委屈地撇撇嘴：“我说实话了，罗曼确实舍不得杀我。”
杀手刻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拖着长长的尾音说：“因为名义上我可是她的兄弟～”
“兄弟？”名义上的兄弟……脑海里掠过武莲给他看过的照片，阎非天忽地想到一个极低的可能性。但他比较希望杀手亲口说出来。
下一秒，阎非天如愿地等到杀手的回答——…
“我是罗毅‘死而复生’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