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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七章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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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贫寒人家，也说不上宽裕，但主人家还是拿出热饭热菜招待，还整理出一个房间让秦篁睡。秦篁身上没钱，就给了一罐蜂蜜作为谢礼。
第二天一早，秦篁就按照妇人说的路线去找徐福。徐福是个屠夫，但为了照顾老爹住在离村子比较远的地方，秦篁找去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屋子里已经飘出炊烟。
“大胡子？”
秦篁不太确定自己找对了没有。
“谁找？”一个浑厚的声音先从里面出来，随后大胡子的脸就露出来了。
“小女娃！”
秦篁笑着走上去：“大胡子，我投奔你来了！我不会白吃白喝的，请你先给我个地方住。”
大胡子拍拍胸脯：“没问题没问题……诶对了，你不是和那个小哥儿在一起了吗？怎么出来了？”
秦篁听他提起沈猫，神色一下黯淡了，敷衍道：“我有要紧事必须出来，和他说过了。”
大胡子见她不想多说，也不再追问，让妻子张罗了一些好菜，又给秦篁收拾了一间房，秦篁才算安顿好了。
当晚，大胡子给他爹送饭去时，他爹便问来的是什么人。
大胡子：“爹，这说来也是缘分。我上次进山采灵芝，就是这个小女娃帮的我。”
他爹耷拉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她是黑山里的人？”
“不是，她是被送进山里去的。她运气好，遇到一个黑山里的人，这才帮我采了灵芝呢。”
“她出来了？”
“是啊。说是有要紧事，就出来了。”
他爹抬起昏黄的眼看了他一下，“你这就信了？”
大胡子脖子一梗，“那可不？人家小女娃一个，骗我干嘛呀？”
他爹没说话。
大胡子又问：“爹你到底怎么想的呀？”
他爹闷了一会儿，“你先什么都别说，我看看再说。”
第二天大胡子正要去卖肉，秦篁便说要跟着去帮忙，大胡子便答应了。
他手脚干脆利落，人又爽快，很多人都照顾他生意，秦篁帮着给肉穿绳子、收钱，不到半天一整头猪就卖光了，两人收拾了东西回去。
大胡子问：“你可有什么打算？你家里人还在吗？”
秦篁也不瞒他，“就只有一个妹妹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打算现在有一个，不过时机还不成熟，得等一个贵人。”
大胡子见她说得一套一套的，不像是扯谎，也来了兴致。
“说说看呢！”
秦篁便说自己要赚女人的脂粉钱，把自己有的东西和大概计划说了一遍。
“这……这行吗？”他不太懂这些。
秦篁也不能打包票，就说：“应该行吧。”
大胡子想，这村子里的女人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没有几个在意打扮，偶尔有个涂脂抹粉的还会被人指指点点，秦篁这生意估计不好做，就算做了也赚不了几个钱。
然而人家还没开始就泼冷水实在不好，他便忍着，他想秦篁也不笨，试一段时间就知道了。那时候再找别的门路也不是不行。
大胡子这么想着的时候，秦篁说了什么他没听见，就又问了一遍。
秦篁：“距离这里最近的城是什么城，大概要走多久呀？”
大胡子：“是东篱城，走路的话可要走一两天呢，乘车的话早上出发下午就能到。你要进城？”
秦篁点头，“不过不是现在，我得凑一点钱。”
大胡子点点头。
晚上他爹又问大胡子关于秦篁的事，听说她要进城，他爹显得很吃惊。
“她什么时候走？”
“应该再隔几天，但也没多久了。”
大胡子说完，觉得好奇：“爹，你怎么那么关心这小女娃呀？你打的什么算盘？”
他爹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回房睡去。”
夜深了，大胡子夫妇和秦篁都入睡了，大胡子的爹悄无声息地下了床，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笼子，里面装着一只鹰。
大胡子要是看到这一幕估计会惊掉下巴，因为按照大夫所说，他爹已经瘫了十年有余了，断然不可能还有下地走路的一天。
大胡子的爹用枯瘦如柴的手颤抖着找出一支笔和一张纸，伏在桌上写了一句话，将纸卷成卷儿，放进鹰爪上挂着的小竹筒里。然后他蹒跚着打开窗户，瞅着四下无人将鹰悄悄放了出去。
祝九看着那鹰拍拍翅膀飞入乌云之中。
翌日清晨地面有些潮湿，显然是昨晚下了雨。秦篁起来帮着做了饭洗了碗，就到了这里的小街上。
这小街是真的小，这里一共住了三十户人家，除了卖肉的，就只有一个杂货铺、酱油铺，还有一个格调比较高的，是一家卖酒的。
秦篁走了两遍也没找到帮工的机会，只能作罢，垂头丧气地回去。大胡子见她这样回来也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说：“小女娃，你也不要太灰心。我们这里都不是有钱人，大家自给自足习惯了，也自得其乐。你要是想开个铺子，必须得去东篱城。钱呢，我没多少，这些你先拿着，赚了再还我。”
秦篁知道他有个重病的老爹，他媳妇现在又大着肚子，正是缺钱的时候，坚决不肯收。
大胡子把她手捏来，硬把钱塞进去：“大胡子我没什么见识，可看人的眼光我还是有一些的。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别推辞，等你以后发达了，又不是不还钱。”
秦篁很感动，眼看着就要落泪了：“就算发达也是几年以后了，万一耽搁了你爹和你媳妇，我怎么过意得去？”
大胡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我以为你担心什么，原来是这个！你放心，我们这里的大夫是个奇人，什么都能看，问诊不收钱，只收点东西。你大可不必担心！”
秦篁抽着鼻子：“真的？”
大胡子眼睛一瞪：“我骗你干啥？”
秦篁这才勉强收了。
秦篁收拾了行李，拜别大胡子和他妻子，踏上了去东篱城的路。
她运气不错，走到一半时遇到了一个赶牛羊进城的少年。秦篁给了几个钱，爬到一头大黄牛身上搭了个“顺风车”，好不容易才到了东篱城。
秦篁吃了一碗面，找了附近最便宜的一家客栈住了进去。
“老板。”
这家客栈属于一个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很有豆腐西施的味道，她摇曳生姿地走过来：“小姑娘，怎么啦？”
秦篁笑眯眯地：“老板娘，打个商量呗？”
老板娘：“你说。”
“我有一些事要在这里耽搁一阵，可能在这里住半个月，这些钱我可以一次全都付清。”
老板娘眼睛一亮：“那感情好呀！”
秦篁趴在柜台上，欲言又止的：“可是老板娘你看，我也不像有钱人。这钱呢，我只拿得出来这么多，再多一文钱也没有了。”
老板娘用扇子柄扒拉了两下，嘬起嘴：“小姑娘，你这差得有点远呀。”
秦篁扭了两下，“所以这不是来打商量了吗？”
“怎么商量？”
都是贫寒人家，也说不上宽裕，但主人家还是拿出热饭热菜招待，还整理出一个房间让秦篁睡。秦篁身上没钱，就给了一罐蜂蜜作为谢礼。
第二天一早，秦篁就按照妇人说的路线去找徐福。徐福是个屠夫，但为了照顾老爹住在离村子比较远的地方，秦篁找去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屋子里已经飘出炊烟。
“大胡子？”
秦篁不太确定自己找对了没有。
“谁找？”一个浑厚的声音先从里面出来，随后大胡子的脸就露出来了。
“小女娃！”
秦篁笑着走上去：“大胡子，我投奔你来了！我不会白吃白喝的，请你先给我个地方住。”
大胡子拍拍胸脯：“没问题没问题……诶对了，你不是和那个小哥儿在一起了吗？怎么出来了？”
秦篁听他提起沈猫，神色一下黯淡了，敷衍道：“我有要紧事必须出来，和他说过了。”
大胡子见她不想多说，也不再追问，让妻子张罗了一些好菜，又给秦篁收拾了一间房，秦篁才算安顿好了。
当晚，大胡子给他爹送饭去时，他爹便问来的是什么人。
大胡子：“爹，这说来也是缘分。我上次进山采灵芝，就是这个小女娃帮的我。”
他爹耷拉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她是黑山里的人？”
“不是，她是被送进山里去的。她运气好，遇到一个黑山里的人，这才帮我采了灵芝呢。”
“她出来了？”
“是啊。说是有要紧事，就出来了。”
他爹抬起昏黄的眼看了他一下，“你这就信了？”
大胡子脖子一梗，“那可不？人家小女娃一个，骗我干嘛呀？”
他爹没说话。
大胡子又问：“爹你到底怎么想的呀？”
他爹闷了一会儿，“你先什么都别说，我看看再说。”
第二天大胡子正要去卖肉，秦篁便说要跟着去帮忙，大胡子便答应了。
他手脚干脆利落，人又爽快，很多人都照顾他生意，秦篁帮着给肉穿绳子、收钱，不到半天一整头猪就卖光了，两人收拾了东西回去。
大胡子问：“你可有什么打算？你家里人还在吗？”
秦篁也不瞒他，“就只有一个妹妹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打算现在有一个，不过时机还不成熟，得等一个贵人。”
大胡子见她说得一套一套的，不像是扯谎，也来了兴致。
“说说看呢！”
秦篁便说自己要赚女人的脂粉钱，把自己有的东西和大概计划说了一遍。
“这……这行吗？”他不太懂这些。
秦篁也不能打包票，就说：“应该行吧。”
大胡子想，这村子里的女人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没有几个在意打扮，偶尔有个涂脂抹粉的还会被人指指点点，秦篁这生意估计不好做，就算做了也赚不了几个钱。
然而人家还没开始就泼冷水实在不好，他便忍着，他想秦篁也不笨，试一段时间就知道了。那时候再找别的门路也不是不行。
大胡子这么想着的时候，秦篁说了什么他没听见，就又问了一遍。
秦篁：“距离这里最近的城是什么城，大概要走多久呀？”
大胡子：“是东篱城，走路的话可要走一两天呢，乘车的话早上出发下午就能到。你要进城？”
秦篁点头，“不过不是现在，我得凑一点钱。”
大胡子点点头。
晚上他爹又问大胡子关于秦篁的事，听说她要进城，他爹显得很吃惊。
“她什么时候走？”
“应该再隔几天，但也没多久了。”
大胡子说完，觉得好奇：“爹，你怎么那么关心这小女娃呀？你打的什么算盘？”
他爹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回房睡去。”
夜深了，大胡子夫妇和秦篁都入睡了，大胡子的爹悄无声息地下了床，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笼子，里面装着一只鹰。
大胡子要是看到这一幕估计会惊掉下巴，因为按照大夫所说，他爹已经瘫了十年有余了，断然不可能还有下地走路的一天。
大胡子的爹用枯瘦如柴的手颤抖着找出一支笔和一张纸，伏在桌上写了一句话，将纸卷成卷儿，放进鹰爪上挂着的小竹筒里。然后他蹒跚着打开窗户，瞅着四下无人将鹰悄悄放了出去。
祝九看着那鹰拍拍翅膀飞入乌云之中。
翌日清晨地面有些潮湿，显然是昨晚下了雨。秦篁起来帮着做了饭洗了碗，就到了这里的小街上。
这小街是真的小，这里一共住了三十户人家，除了卖肉的，就只有一个杂货铺、酱油铺，还有一个格调比较高的，是一家卖酒的。
秦篁走了两遍也没找到帮工的机会，只能作罢，垂头丧气地回去。大胡子见她这样回来也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说：“小女娃，你也不要太灰心。我们这里都不是有钱人，大家自给自足习惯了，也自得其乐。你要是想开个铺子，必须得去东篱城。钱呢，我没多少，这些你先拿着，赚了再还我。”
秦篁知道他有个重病的老爹，他媳妇现在又大着肚子，正是缺钱的时候，坚决不肯收。
大胡子把她手捏来，硬把钱塞进去：“大胡子我没什么见识，可看人的眼光我还是有一些的。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别推辞，等你以后发达了，又不是不还钱。”
秦篁很感动，眼看着就要落泪了：“就算发达也是几年以后了，万一耽搁了你爹和你媳妇，我怎么过意得去？”
大胡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我以为你担心什么，原来是这个！你放心，我们这里的大夫是个奇人，什么都能看，问诊不收钱，只收点东西。你大可不必担心！”
秦篁抽着鼻子：“真的？”
大胡子眼睛一瞪：“我骗你干啥？”
秦篁这才勉强收了。
秦篁收拾了行李，拜别大胡子和他妻子，踏上了去东篱城的路。
她运气不错，走到一半时遇到了一个赶牛羊进城的少年。秦篁给了几个钱，爬到一头大黄牛身上搭了个“顺风车”，好不容易才到了东篱城。
秦篁吃了一碗面，找了附近最便宜的一家客栈住了进去。
“老板。”
这家客栈属于一个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很有豆腐西施的味道，她摇曳生姿地走过来：“小姑娘，怎么啦？”
秦篁笑眯眯地：“老板娘，打个商量呗？”
老板娘：“你说。”
“我有一些事要在这里耽搁一阵，可能在这里住半个月，这些钱我可以一次全都付清。”
老板娘眼睛一亮：“那感情好呀！”
秦篁趴在柜台上，欲言又止的：“可是老板娘你看，我也不像有钱人。这钱呢，我只拿得出来这么多，再多一文钱也没有了。”
老板娘用扇子柄扒拉了两下，嘬起嘴：“小姑娘，你这差得有点远呀。”
秦篁扭了两下，“所以这不是来打商量了吗？”
“怎么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