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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盐啊!
秦篁掏出一片贝壳,将上面的盐粒刮下来,在天全黑之前已经收集到一碟盐巴了,秦篁哼着歌儿回去。可回到洞穴的时候,大猫居然不在。
它难不成去我之前住的地方找我了?不会这么傻吧。
秦篁架起火做起炭烤贝壳,再配上清甜的水,堪比大夏天喝冰可乐,秦篁吃了好多个,把好看一点的壳收集起来当容器。
“这个玳瑁碗,这个是墨玉碗……”
秦篁乐在其中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抬头四顾,看到在夜色中一个雪白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那双熟悉的绿眼睛让秦篁一下就认出就是那只大猫。
它走得有点缓慢,等到近一些,秦篁才看出它叼着一头鹿。它走到她面前,将那头鹿丢在她面前,喉咙里呼噜了两声,用爪子将鹿朝她那边推了一下。
这头鹿应该是被一击致命,摸起来还是温热的。秦篁虽然分解过一头鹿,但那头鹿早已被开膛破肚,现在这么一整只放在她面前,脖子上的伤口似乎都还冒着热气,她实在下不去手。
大猫歪着脑袋看了看她,见她不动,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又用爪子将鹿往她面前松了松,呜呜声更大,又看了看火。
这是让她再给它做烤肉,可它也不看看这头鹿比她自己块头大多少,它是她的两倍啊两倍!
秦篁捂着脸:“就算你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我也没办法,我实在下不去手,它还是热的,还有那么多血……”
大猫扑棱了一下耳朵,一爪便将鹿的肚子抓破,内脏哗啦一声流了出来,秦篁几乎被那浓厚的血腥味熏吐了。
大猫看了看她,见她无动于衷,就低下头慢条斯理、挑挑拣拣地吃了几样内脏,然后舔干净毛发,把放干了血的鹿再次推到秦篁面前。
秦篁不是素食主义者,也见过杀猪宰牛,这会儿不再畏惧,她将这头鹿拆解分好,心怀感恩地发誓一定会光盘行动。
“呜呜呜……”大猫从鼻子里发出哼哼声,又想用舌头来舔她,秦篁赶忙拒绝。
“我烤我烤我烤还不行吗!”
秦篁赶紧把火烧旺了,将两条鹿腿一起烤上,之前用来烤贝壳的石板也放了一大块鹿排。秦篁服务到位,把刚收集来的盐也均匀地撒在鹿肉上,考虑到大猫或许吃不习惯,她只撒了少许。
大猫很没耐心,一会儿去闻一下,一会儿想用爪子抓一下,都被秦篁拦了回去,大猫焦躁不安地转来转去,秦篁则坚持要多烤一下,好不容易烤到五六分熟,大毛的口水已经泛滥成河了。
秦篁先给了它一大块鹿排,大猫顾不得烫,直接上嘴又咬又啃,三两下就吃完了鹿排,秦篁手边剩下的鹿排还没烤熟呢。
“这么猴急就吃生肉,那里有这么多没烤的呢。”秦篁两手没空,用下巴指了一下旁边放着的生肉。
大猫跟着看了一眼,居然甩甩头,继续对着烤肉呜呜叫起来。
嘿呀,你还挺挑食。
秦篁腹诽着,把已经快熟的鹿腿给了他一只,在大猫吃着鹿腿的时候,其他鹿肉也差不多好了,秦篁又一次烤上许多,大猫吃着的时候,她也有时间吃上几口。虽然鹿肉本身味道不错,但有了盐的提味,自然变得更好吃了。饶是她吃了贝壳,也吃了好几块鹿排。
只这一晚,大猫就吃了半头鹿。秦皇也算了解它白天为什么会睡得死猪一样了,吃这么多,所有的血液都跑到胃里去消化了。
大猫吃完就进了树洞,不一会儿就睡得呼噜作响。秦篁收拾了一下鹿肉,也在角落睡下。
大约是洞给人类最原始的安全感,秦篁这次睡得很沉很香,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她随便吃了点东西,还是想寻找水源或者水果。可往返钟山就需要一天,用时着实太长,不过她也不是没有代步工具……
秦篁的眼神瞄向一旁抱着头睡得正香的大猫。
大猫原本的作息时间应该是从早睡到晚,到晚上的时候去捕猎一次,吃饱了继续睡。可今天,它睡得不太安稳,洞口不停传来好香的味道,它一会儿扑扑耳朵,一会儿动动鼻子,终于睁开眼睛,懒洋洋地走到洞口。
“喵嗷——”
还未睡醒的大猫声音有点哑,声音的开头被压在嗓子里,出口的就变成这样毫无阳刚之气的撒娇声。秦篁听着好笑,故意把味道扇过去一点,大猫果然被引诱出来。
秦篁回忆着别人训猫的方法,用两根棍子夹起一块肉,对大猫温柔地道:“坐下。”
大猫扑棱了一下耳朵,站着不动。
要是寻常猫咪,主人这时候应该轻轻按一下猫的屁股,请它坐下。但大猫的屁股……秦篁可不敢摸。她只好自己示范了一下,先起身再坐下,然后就吃了一块肉。大猫眼睛睁大了一些,好像在琢磨她到底在干嘛,然后终于它收起后腿坐下了。
秦篁立刻笑眯眯地对它说:“真乖。”并把肉给了它。
随后的练习,秦篁故意强调了“坐下”两个字的发音,大猫渐渐对这两个字有了反应,但由于昨晚吃得太多,它没吃几块就饱了,饱了之后就大打哈欠,根本无心学习。见它这样,秦篁只好把“坐下——趴下(她骑到它背上)——起身”三个指令拆解成三个甚至更多个课时来完成。
看来今天打水的工作,也只能靠自己的双腿了。
秦篁精疲力尽地回到树洞时,大猫已经猎了一头鹿回来,大概是因为昨晚秦篁的表现,这头鹿的血已经流得差不多了,内脏也清空了,大猫坐在树洞门口摇着尾巴。秦篁觉得自己仿佛一个老母亲,这大猫就是嗷嗷待哺的小婴儿。
今晚绝对不可以让它吃太多!
秦篁一边吭哧吭哧的烤肉,一边悄悄硬起心肠,准备克扣大猫的伙食。昨晚这家伙吃了半头鹿,今天最多四分之一,再多也没有了!
对此一无所知的大猫吃得心满意足,当它吃完秦篁烤的最后一块肉时,秦篁往地上一躺,说:“不行了,弄不动了!”
大猫还没吃饱,就走近一点,用鼻子碰了碰她,喉咙发出可怜的呜呜声,试图撒娇扮可怜。
秦篁捶着自己的双腿和双手,大声叹气:“哎,天天要跑那么远去打水,手和脚都没力气了!”
大猫听不懂她说话,见她不起来就趴在地上用脑袋去推她的头,似乎是想要把她推起来,秦篁软绵绵地被它推起来,可等它一走开她就又倒下去,反复几次,大猫似乎看懂今晚没有烤肉了,一向高高竖在头顶的耳朵也耷拉下来成了飞机耳,一步三回头地回了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