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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德妃看了她一眼,温柔地笑道:“你还太小,有些事看不透。我原先也以为皇后娘娘是最聪明的人,现在却不这么想了。皇后娘娘也是和我们一样的可怜人,连梦都没做过就清醒了。”
有的人不仅做了梦,还把日子过得像梦一样,这样的人才是最有福气的啊。
两人买了一些寻常的油盐酱醋,缓缓穿过市集,走进一片密林,再出现在视线中时,已经看到一个小木屋,清流正在给白马追雪洗澡,枣红马“小火炉”见他们回来了,撒着欢儿奔过去,一个小脑袋不停在秦篁身上蹭。
秦篁亲了“小火炉”几口,摘下面纱问清流:“饭可做好了?”
清流没好气地说:“我堂堂一代大侠,什么时候学过做饭?”
秦篁不以为意:“一代大侠也要吃喝拉撒,我还堂堂一个贵妃呢。你去烧火,我来洗菜,不想饿肚子就赶紧的。”
清流哼了一声,提起水桶往厨房去了。沈斯文却不让秦篁也去厨房,而是把人拉进里面,摘下面具后搂着她不放。
秦篁莫名其妙,轻声问:“怎么了?”
沈斯文问:“他去烧火你去洗菜,我做什么?”
秦篁顿时了然,敢情是没有派到活儿心里别扭,这沈大少爷心眼儿可真够小的。
“你和长歌修一修屋顶吧,昨晚吹大风,感觉屋子里有点漏雨了。”
沈斯文还是抱着不放:“清流轻功比我好,让他去。”
秦篁哭笑不得:“上一次就是他修的,没过一个月已经不行了。他就适合被我盯着,你快点去,乖啊。”
沈斯文垂下双手,不说话,但看脸色还是不乐意的。
秦篁搂着他脖子,笑道:“你别不高兴。修完了屋顶,你还得另外盖一间房子呢。”
沈斯文有点意外。
“清流睡相太不好了。咱们四个一起住,可不是太挤了。有了另外一间屋子,清流和长歌就可以住那边去,咱们就可以想干嘛就干嘛了。”
沈斯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倏地一下耳朵就红了,支吾了半晌才去了。
秦篁去了厨房,蔬菜自不必说,她的菜单里每一餐都少不了一样花做的菜肴,还好这周围地广人稀,光照雨水都充足,随便栽种什么花都能长得阳光灿烂,他们基本吃穿不愁,连秦篁自己都胖了一点。
长歌给沈斯文抱稻草,沈斯文就细致地把稻草铺匀固定好。过了一会儿,长歌悄悄地问:“少爷,咱们以后一直在这儿住吗?”
沈斯文愣了一下,反问道:“你想去哪里?”
长歌想了想,无所谓地道;“反正少爷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少爷住在这儿,我也跟着住这儿。”
沈斯文:“篁儿想住,我们就住。”
长歌笑嘻嘻道:“以前不熟悉秦小姐时,我还以为她是多难伺候的大小姐,相处了一年我才知道她是那么随和的一个人。”
沈斯文点头嗯了一声。
“少爷,你怎么看着不太高兴呀?”
沈斯文愣了一下,随口道:“没什么。”
他想起他们去见陆笙年时,陆笙年分明已经认出他们,虽然他十有八九不会乱说,但到底还是风险,而高堂之上的那个人始终等待着时机,只要有一丝可能把她抓回去,他就绝不会放过。
他看到满大街都是秦篁的画像时,内心有说不出的惊惶。这画像有多少张,宋景元就有多迫切想把秦篁夺回去。
沈斯文再想到,每次他和秦篁外出,总是要戴着面具、斗笠或者面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虽然秦篁未曾说过什么,但长此以往真的不会觉得委屈,不会觉得这日子无聊吗?
出宫之前构想的种种美好,什么快走踏清秋,什么闲看云卷云舒,都化成了泡影。
沈斯文觉得自己真是没用极了。
秦篁将菜端到桌子上,仰起头叫他们:“吃饭啦!”
沈斯文和清流纵身从屋顶跳下,翩然落在她面前。
秦篁笑着道:“去洗手,我做了辛夷花蛋羹,可嫩了!”
四人围坐在桌子前,清流最是大大咧咧,不等分说就夹起一块肉,舀了一勺蛋羹。那蛋羹娇嫩无比,摇摇欲坠,夹杂着辛夷花瓣,更加的秀色可餐。
秦篁也不责备,给沈斯文和长歌也都舀了一勺,才给自己舀了一勺,尝一尝,果然清新滑嫩。
长歌笑着道:“别的人家断然想不到这些东西也可以吃,咱们一年四季不仅赏花,还吃花,实在是雅致!”
清流道:“好吃是好吃,就是太少了,每次都没吃饱就没了。”
长歌和清流年纪相仿,也不怕清流,道:“这本来就是吃一份兴致,要是像你什么都要吃个饱,出了这林子左转有卖狗不理包子的,你去哪里吃。真是牛嚼牡丹,不解风流。”
清流不服气,也说:“你风流,你有你们家公子风流吗?你不用吃饱,有本事别大半夜叫我起来烤野鸡吃呀!”
长歌涨红了脸:“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大半夜叫你起来过!”
清流鼻子一抬,哼了一声:“谁撒谎谁是小狗!”
秦篁看他们两人拌嘴拌得热闹,就对沈斯文挑了挑眉,露出一丝坏笑,像在说:“你看,他们两个以后若是住在一起,可有得热闹呢!”
沈斯文苦笑着摇摇头,仿佛在说:“你也不嫌吵。”
三个男人一起做事总是很快的。没过多久,他们就另外做了一间屋子,秦篁亲自去市集买了两套全新的床单被套,清流的是一套全黑的棉布被套,长歌比较风雅,要了一套藏蓝的云纹被套。当晚两人就开开心心地离开打了一年的地铺,搬去了新屋子里的床上。
秦篁和沈斯文也总算是得到了真正的私人空间。
往常晚上睡觉,地上躺着两个大汉,他们两人挤在床上,离得远了有一个要掉床底下去,靠得太近又担心有辱斯文,两个人都憋了一年,虽然亲是早早的成了,但该做的事还都没做过呢。沈斯文那天就是为这事耳红的。
秦篁洗了头,头发半干半湿,沈斯文自然地接过帮她擦干头发,秦篁端端正正坐着,眼睛盯着桌子上点燃的一支合欢香。
“这合欢香是谁点的?”
沈斯文手一顿,“……不知道。”
秦篁心想:小样儿,你这样分明就是在说这是你点的。不过难得你主动,我就不拆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