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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拦住他:“皇上万金之躯——”
“走开!”皇上推开她。
章修媛等人也扑过来拦在他面前:“皇上,你就让篁儿入土为安吧!”
宋景元心中惊惶无人可说,气得额头上冒出青筋,“朕看你们一个个都想造反!谁再拦着我,朕就送她去给贵妃陪葬!”说着哗的一声拔出宝剑。
章修媛等人跪着一动不动。
宋景元看了一眼外面,秦篁的棺椁已经看不太清,他踢开几个嫔妃就要往城楼下跑,谁料李顺突然跑出来抱住他的腿。
“皇上!贵妃娘娘突然暴毙,百花谷的人说不准正虎视眈眈呢。您就这么下去,要是有个闪失,奴才们该如何是好啊……”
宋景元无暇听他废话,将他一脚踢开,怒喝道:“他们有胆来尽管来!”
“皇上!”
宋景元话音刚落,就听两个年老严肃的声音齐齐叫了一声皇上。他转头一看,竟然是陈宰相和章尚书。
陈宰相跪下道:“皇上,我国刚消除外患,百姓正安居乐业,百废待兴,都还需皇上圣裁,皇上万不可因一己之私,置天下万民于不顾啊。”
章尚书也跪下道:“皇上,满朝大臣都等着呢。皇上是圣明君主,当知何为重于泰山,何为轻于鸿毛。皇上正是大展宏图之时,切不可此时失态落下话柄。”
宋景元并不想理他们,可环顾四周,能下城楼的路早已被堵死了。
他无路可走。
此时,只听城楼下传来一记响亮的锣声,有人高喝一声:“此生无遗憾,好去莫回还!”
赫然是秦篁的棺椁已经出了外城门了。
宋景元睚眦欲裂,急忙跑到城墙上一看——哪里还看得到棺椁,无数的纸人纸马阻断了他的目光,他怎么看都看不见了。
他心中一急,胸口一痛,喉头立刻涌上一股腥甜。
李顺站在他旁边,见他脸色不对,嘴角渗出丝丝血迹,吓得脸色大变,皇上却根本不许他靠近。
宋景元用衣袖擦了唇边血迹,负手而立道:“好去。”
皇上站在城墙上没挪步,其他人也不敢先走。
等了大约一炷香工夫,忽然有护送的人急马飞回,向皇上禀报道:“皇上,贵妃娘娘的棺椁刚出城门,忽逢一阵怪风,吹得送葬队伍人仰马翻,等风停后臣等才发现棺椁已经开了。”
周围的人听得不可思议,皇上急问:“贵妃呢?”
那人磕头如捣蒜:“……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不见了……”
章修媛心中一喜,知道必然是沈斯文等人得手了,可皇上转眼就对身边的人道:“立刻封锁城门,彻查道上的所有行人!”
立刻有人领命去办。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小心地交给皇上:“贵妃娘娘不见后,棺材中只留下这一朵小花,不知是否是贵妃娘娘遗物……”
皇上接过来一看,那是一朵五色花瓣的小花,长得颇为奇特,花瓣上还带着露珠。
章修媛道:“这是百花谷的‘五花’。篁儿说过,百花谷中人行事,不方便留名时就会留下五花。”
梁婉容轻声道:“难道是百花谷的人……”
章修媛点头道:“百花谷中奇人异事颇多,这种事也不是做不出。”
皇上将那朵花在掌心中捏碎,厉声道:“凭他是谁,敢从朕的手里抢人,都是不想活了。”
章修媛和梁婉容相互看了一眼,不再说话。
水上的一叶小舟里。
沈斯文正让秦篁睡在自己腿上,不时检查一下她的体温和脉搏,已经开始恢复正常人的体征,想来再过不久就能苏醒。
清流抱着剑坐在另一端,负责当船夫。
沈斯文问道:“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保护了,你怎么还不回百花谷?”
清流哼了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比那个皇帝好。”
沈斯文不想和他拌嘴,垂下眼仔细端详秦篁。
方才那股大风是清流的杰作。沈斯文混在护送队伍中,近水楼台先得月,没费什么工夫就把秦篁抱出来,在皇上下令之前,他们已经上了这艘小船,选择走水路离开京城。
清流:“这一路下去,就不会被皇帝的人找到吗?”
沈斯文笑道:“这一路下去是郴州地界。那里的杜知府想来会放我们一马。”
清流哼一声:“你早就想拐着她跑了是吧?”
沈斯文忍不住一笑,“是你们小姐早就想拐着我跑。你看。”
他把一个面具丢给清流,清流接过来一看,那是百花谷中的一种奇特树木,有异香、轻便不腐烂,而且颜色会越来越浅,最后会变成象牙的颜色。只见面具里面一行拙劣的字写着七个字——
心悦君兮君不知。
好吧,这字迹的确不是一般人模仿得来的。
这面具是秦篁识破沈斯文接近自己的目的后送出来的,这样大的胆子的确有几分百花谷中人的气派。
“之后怎么办,浪迹天涯?还是回百花谷?”
沈斯文听到“百花谷”,眉头一皱:“皇上不会迁怒百花谷吧?”
清流冷冷一笑:“他能奈我何?打不进去,烧也烧不到,下毒就更别想了。除非他的军队会飞,要不然别想动百花谷。”
沈斯文点点头,放下心来。
“这之后要怎么办,还是等篁儿醒来再做打算。她要是想回百花谷,我和她一起去。她要是想过乡村四月的日子,我也无妨。”
清流不满道:“你是爷们儿还是她是爷们儿?怎么你什么都听她的?”
沈斯文没想过这一层,愣了一下傲气道:“我乐意。”
清流撇撇嘴,懒得和他说了,自己出去划船,顺便看看风景。这十来年憋在宫里,眼睛可憋坏了。
他出来刚好在船头看见一只翠绿的鸟儿,正想伸手指去碰一下,那翠鸟就飞走了。同时船舱内传来一声嘤咛。
秦篁醒了。
一年后。
京城。
陆府的管家客气地把一个媒婆送出来,道:“多谢挂心,咱们公子现在真没心思儿女情长,见谅、见谅啊。”
媒婆走后,他看到一个戴面具的男子和一个戴面纱的女子。两人虽未露面,但男子玉树临风,自有一番与众不同的气质,女子一双眼眸顾盼流转,不消说必然是一个罕见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