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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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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两人之间关系的突飞猛进，染月盘算着，或许现在已经是她想要的时机。
高烜今日下了早朝没有去大理寺，直接就回了陆府，带她去鱼跃楼用午饭。
鱼跃楼在城西，以味道闻名京都。其间有大厨十余位，能做出大江南北的名菜来。
虽说闻名遐迩，但是期间用饭的人不算太多，皆因食客全需预定，各自分坐雅间，互不干扰。
“这样没关系吗？”
落座后，饭菜未上来。
陆染月没话找话聊。
“近日你每天傍晚都回来挺早，今天更是直接不去大理寺……会不会被别人私下议论……”
“没关系，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不耽误什么。至于别人说什么，与我无关。”
“其实，你不用特别顾及我，我日常一个人也挺好的。”
听她这样说，高烜的面色沉下来。
“你不喜欢？”
“不是。我只是……怕给你添麻烦。”
“我瞧你最近都睡得不好，想着你从嫁过来，基本都在府里，特意空出今日带你出来散散心……”
“可是，我不愿你因为我而影响了正事。”
“你是这样想的……”高烜端起茶水饮了一口，“然而我以为，带你出来也是正事。”
他忽而这样郑重其事，染月反而不知道怎么应他，沉默之际，高烜又接着道：
“染月，在我面前，其实不用这样小心翼翼，不用一直维持乖顺的模样，想说的可以直接说，想做的可以直接去做。”
“可以吗？”
高烜点点头，“你不是麻烦，而是我的夫人。”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郑重地认同她，然而陆染月无心害羞或者欣喜。
“那……我还真有一件事，想求你帮我。”她的心提了起来，难以控制的紧张。
染月设想过无数次，该怎么说起来会比较自然又合理，可是无论怎么想，只要提及这件事，总是突兀而又怪异。
原本她是打算最近找个机会，但是却并没有计划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
只是高烜话到这里，她冲动之下，就脱口而出。
“什么事，但说无妨。”
“我……嗯……”她斟酌着怎么开口会比较令人信服。
看她犹犹豫豫吞吞吐吐，高烜并没有催她，而是耐心等着她。
“……在陆府，其实我还有两个姐姐，不过她们二人去年就去世了。我所求的事情，与她们有关。”
陆臻月？她一说，高烜就想起几个月前，他让崔朗调查陆染月时查到的情况。他还有印象，说是她与陆染月两人长相极其相似，并且是肖意慎的未婚妻。勾股书库 .gouhu.
还有一个姐姐是谁？
“府里人都说她二人是染病去世。可是我却听说，其实其中大有文章，只是被陆府掩下来了。那四姐与五姐其实是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然后五姐设计将四姐拐卖了。”
陆染月一边说，一边看高烜的反应。
“可是拐卖一事却做的不够漂亮，事情败露。为了问出四姐的下落，陆府对五姐用了私刑，她没扛得下来，在折磨种死去了，四姐则就此失踪……陆府怕事情闹到不可控制的地步，再者，这也实属家丑，于是没有报官，将这事遮掩了下来，只是说四姐、五姐染病去世。”
“我想请你帮我，就是查一下当年这件事情。”
“听起来，是桩很恶劣的案子，姐妹之间为了情事痛下杀手……这样的事情，陆府应既然有心瞒下来，就该隐瞒的彻彻底底才是，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就被你听了去？”
陆染月知道高烜不会轻易被她说动。
“前阵子我从陆府要来一个丫鬟，唤作白兰，少爷还有印象吗？”
“嗯，记得。”
“她以前其实就是五姐的贴身丫鬟，事发后，才被送到庄上去了。有些情况，便是她告诉我的。”
“她还告诉了我很多她觉得可疑的情况。因为四姐、五姐之前关系非常好，就从她的角度看，五姐绝对不会做出为了男子拐卖亲姐姐的事情……所以我才想求你帮我，彻查去年之事。”
高烜没有刻意答她，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染月。
看得她有些心虚。
“查案子不是空口说说这样简单。没有人报到衙门，没出现尸体，官府不会莫名其妙开始一桩调查……”
“那我去报到衙门可以吗？”
高烜看她的眼神更是复杂。
“她二人虽说是你姐姐，但就你刚刚所说的时间，她们的事情是去年发生，你是今年才回到京都，与她二人素未蒙面，你为何对这事这样上心？”
陆染月早想好了借口，就等着他发问。
“其实不瞒少爷，我日日睡不好觉，皆是因为此事。不管你信不信，我经常梦到一个与我长相极其相似的女子，她自称是我姐姐，要我帮她查明一切……”当初她就是用这个理由诓骗了白兰。
但是高烜不是白兰，陆染月十分清楚，他没那么好骗。
“我每每在梦中被吓醒，想来是我一直没去帮她，她生我气吧……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如果不是我亲历，别人这样说，我也不会信……”
出乎意料，高烜并没有再继续质疑她，“你确实睡得极其不好。”
高烜一说，陆染月面颊微红。自那天之后，高烜没在继续睡在外间，日日与她同榻而卧，虽说两人之间并没有再进一步发生什么，陆染月总是羞怯的。
她睡不好的原因，也不是因为什么臻月托梦，而是因为高烜睡在她身侧的缘故。
当下，她却不打算言明，既然高烜信她是因为臻月而辗转反侧，就让他这样以为吧。
“就算如此，仅凭你与那丫鬟的只言片语，要想重新调查也不现实。一来事情已经发生一年多，一来，陆府并不想将此事宣扬出去，再者，你与她二人并无直接接触，显然你的话，更不能令官府信服。”
“少爷觉得我是编出这些来骗你？”陆染月激起高烜对她怜悯的惯常手段，以退为进。
高烜一脸正色地耐心与她解释，“我信你所言。你却要明白一个道理，我虽身为大理寺卿，要调查一个案件很容易，可不代表我就能随意动用朝廷的资源，大理寺的重案要案很多，如果都为了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就调动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查，这就是对资源的浪费。尤其你还是我夫人，明白吗？”
他果然是不肯轻易帮她的。
察觉到两人之间关系的突飞猛进，染月盘算着，或许现在已经是她想要的时机。
高烜今日下了早朝没有去大理寺，直接就回了陆府，带她去鱼跃楼用午饭。
鱼跃楼在城西，以味道闻名京都。其间有大厨十余位，能做出大江南北的名菜来。
虽说闻名遐迩，但是期间用饭的人不算太多，皆因食客全需预定，各自分坐雅间，互不干扰。
“这样没关系吗？”
落座后，饭菜未上来。
陆染月没话找话聊。
“近日你每天傍晚都回来挺早，今天更是直接不去大理寺……会不会被别人私下议论……”
“没关系，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不耽误什么。至于别人说什么，与我无关。”
“其实，你不用特别顾及我，我日常一个人也挺好的。”
听她这样说，高烜的面色沉下来。
“你不喜欢？”
“不是。我只是……怕给你添麻烦。”
“我瞧你最近都睡得不好，想着你从嫁过来，基本都在府里，特意空出今日带你出来散散心……”
“可是，我不愿你因为我而影响了正事。”
“你是这样想的……”高烜端起茶水饮了一口，“然而我以为，带你出来也是正事。”
他忽而这样郑重其事，染月反而不知道怎么应他，沉默之际，高烜又接着道：
“染月，在我面前，其实不用这样小心翼翼，不用一直维持乖顺的模样，想说的可以直接说，想做的可以直接去做。”
“可以吗？”
高烜点点头，“你不是麻烦，而是我的夫人。”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郑重地认同她，然而陆染月无心害羞或者欣喜。
“那……我还真有一件事，想求你帮我。”她的心提了起来，难以控制的紧张。
染月设想过无数次，该怎么说起来会比较自然又合理，可是无论怎么想，只要提及这件事，总是突兀而又怪异。
原本她是打算最近找个机会，但是却并没有计划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
只是高烜话到这里，她冲动之下，就脱口而出。
“什么事，但说无妨。”
“我……嗯……”她斟酌着怎么开口会比较令人信服。
看她犹犹豫豫吞吞吐吐，高烜并没有催她，而是耐心等着她。
“……在陆府，其实我还有两个姐姐，不过她们二人去年就去世了。我所求的事情，与她们有关。”
陆臻月？她一说，高烜就想起几个月前，他让崔朗调查陆染月时查到的情况。他还有印象，说是她与陆染月两人长相极其相似，并且是肖意慎的未婚妻。勾股书库 .gouhu.
还有一个姐姐是谁？
“府里人都说她二人是染病去世。可是我却听说，其实其中大有文章，只是被陆府掩下来了。那四姐与五姐其实是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然后五姐设计将四姐拐卖了。”
陆染月一边说，一边看高烜的反应。
“可是拐卖一事却做的不够漂亮，事情败露。为了问出四姐的下落，陆府对五姐用了私刑，她没扛得下来，在折磨种死去了，四姐则就此失踪……陆府怕事情闹到不可控制的地步，再者，这也实属家丑，于是没有报官，将这事遮掩了下来，只是说四姐、五姐染病去世。”
“我想请你帮我，就是查一下当年这件事情。”
“听起来，是桩很恶劣的案子，姐妹之间为了情事痛下杀手……这样的事情，陆府应既然有心瞒下来，就该隐瞒的彻彻底底才是，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就被你听了去？”
陆染月知道高烜不会轻易被她说动。
“前阵子我从陆府要来一个丫鬟，唤作白兰，少爷还有印象吗？”
“嗯，记得。”
“她以前其实就是五姐的贴身丫鬟，事发后，才被送到庄上去了。有些情况，便是她告诉我的。”
“她还告诉了我很多她觉得可疑的情况。因为四姐、五姐之前关系非常好，就从她的角度看，五姐绝对不会做出为了男子拐卖亲姐姐的事情……所以我才想求你帮我，彻查去年之事。”
高烜没有刻意答她，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染月。
看得她有些心虚。
“查案子不是空口说说这样简单。没有人报到衙门，没出现尸体，官府不会莫名其妙开始一桩调查……”
“那我去报到衙门可以吗？”
高烜看她的眼神更是复杂。
“她二人虽说是你姐姐，但就你刚刚所说的时间，她们的事情是去年发生，你是今年才回到京都，与她二人素未蒙面，你为何对这事这样上心？”
陆染月早想好了借口，就等着他发问。
“其实不瞒少爷，我日日睡不好觉，皆是因为此事。不管你信不信，我经常梦到一个与我长相极其相似的女子，她自称是我姐姐，要我帮她查明一切……”当初她就是用这个理由诓骗了白兰。
但是高烜不是白兰，陆染月十分清楚，他没那么好骗。
“我每每在梦中被吓醒，想来是我一直没去帮她，她生我气吧……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如果不是我亲历，别人这样说，我也不会信……”
出乎意料，高烜并没有再继续质疑她，“你确实睡得极其不好。”
高烜一说，陆染月面颊微红。自那天之后，高烜没在继续睡在外间，日日与她同榻而卧，虽说两人之间并没有再进一步发生什么，陆染月总是羞怯的。
她睡不好的原因，也不是因为什么臻月托梦，而是因为高烜睡在她身侧的缘故。
当下，她却不打算言明，既然高烜信她是因为臻月而辗转反侧，就让他这样以为吧。
“就算如此，仅凭你与那丫鬟的只言片语，要想重新调查也不现实。一来事情已经发生一年多，一来，陆府并不想将此事宣扬出去，再者，你与她二人并无直接接触，显然你的话，更不能令官府信服。”
“少爷觉得我是编出这些来骗你？”陆染月激起高烜对她怜悯的惯常手段，以退为进。
高烜一脸正色地耐心与她解释，“我信你所言。你却要明白一个道理，我虽身为大理寺卿，要调查一个案件很容易，可不代表我就能随意动用朝廷的资源，大理寺的重案要案很多，如果都为了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就调动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查，这就是对资源的浪费。尤其你还是我夫人，明白吗？”
他果然是不肯轻易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