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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传口信说要回府吃饭,高烜却并未言明具体是几时。
竹笙说少爷平常回来的时间没有个定时,有时候早点有时候晚点。陆染月估摸着时间,不好将晚饭安排的太晚,若高烜饥肠辘辘回来还要等待,岂不是不好。于是让厨房申正时将饭时呈上来。
高烜却是酉时才回府里。好在天气炎热,饭菜未凉。
他一路穿过前庭到了风华居。
染月正坐在一桌菜前等他归来。
“少爷回来了。”门口的丫鬟通报,陆染月赶紧起身迎接。
高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陆染月抬起头,看了一眼,瞧着他下巴上已经冒出点青色胡渣,知晓他今日一定很忙。
匆忙一眼,因为眩晕,她便又低下头,声音柔柔软软地唤了一声:“少爷。”
“嗯。”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少爷想必饿了。”
“我先换身衣服。”高烜看了看她,便转身进到厢房。
“是。”陆染月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替他更衣,却见高烜已经自己换了,从里间走出来。
“坐下吃饭吧。”高烜边扣着袖口的扣子,边坐了下来。
“是。”
染月在高烜对面坐下,雅儿上前盛了饭。
高烜没端碗,看了看桌子上的菜,一道小口蘑炒牛肉、一道清蒸浇汁鳜鱼、一道清炒时令蔬菜、一例芙蓉玉栗汤。
“你安排的?”
“是,我去厨房问了孙管事与孙厨你喜欢吃的菜,知晓你不喜欢太繁杂,时常一菜一汤便足以,但想着你连日在外没吃好,便擅自作主多做了两样。”过去高烜是一人吃饭,现在多了她,两人三菜一汤实在不算铺张,赶陆府都要差上许多。想来是合适的。
高烜点点头,“你费心了。”
可能是真的饿了,说罢,高烜便拿起筷子吃起来。
陆染月心头装着事情,举著却迟迟没有落下,犹豫了片刻,她吩咐候在旁边的雪屏、雅儿、竹笙、霜蔓都退下了。
既然要想办法走近他,总要有所表示。染月心头装了些关心的话,她也是初为人妇,终归有些害羞,当着别人的面始终有些不好意思,哪怕是当着雪屏的面。
等到她们都退出房间,陆染月才道:“少爷近日很忙?”
“嗯,任上事情多。”
当今圣上登基不过四年,各部门都在调整,陆染月的爹爹陆政玄也是三天两头都不在府里,陆染月清楚的。
“那少爷在任上可有好好吃饭?可别因为事务而耽误了。”
“没有,大理寺有厨子做饭。”实际上高烜不常在大理寺处用餐,更多时候他在岚轩吃。但是他觉得没必要与陆染月将这么清楚。
“大理寺的饭食好吃吗?”
“还行。”
高烜回答的简短,一时间两人之间,好像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陆染月实在不知晓该怎样与他亲近,难度超出她预想。下午做足了的心里建设,到高烜面前,三言两语就被他击碎了。
心里无奈地想着干脆今天还是不要勉强自己算了,再找机会吧。奇幻 .7huan.
正当陆染月放弃了,准备好好吃饭时。
高烜突然似是不经意地问:“听说昨天你二姐来府里了?”
陆染月不明白高烜突然问起这个做什么,下一刻反应过来,他虽身在大理寺,府里的一举一动却是掌握的一清二楚。
不由地想起昨天为了逼二姐就范,编造的那些谎言。
“嗯。”陆染月感觉面颊有些发热,“她来也没别的事情,就是担心我新婚不适应,找我说说话。”
高烜知晓她说的不是实话,不过也没拆穿她的意思。
“姐妹之间有所往来也是好的。”
“是。”
“对了,”高烜突然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一脸正色地看着她:“你与我虽然成亲时间短,却也不算陌生,之前有过几次相遇。我看你每次见我都低着头,现在也如此,是我脸上有什么让你感觉不舒服?”
陆染月没想到高烜会在意到这点,她总不能直接告诉他,因为每次见他都会眩晕才如此吧。况且眩晕的症状越来越轻,想必再多相处些时日,这个问题就不复存在。于是陆染月也不打算言明。
“那倒不是……只是,每次见到少爷,会有些……害羞。”说这话时,陆染月依旧低垂着头,声音缓慢而柔和,明明说着这样的话,却没有一点矫揉造作之态。
“是吗?”听夏堇话里说,昨日在她二姐面前倒是气势很足。尤其是那句,可丝毫听不出来她有丝毫害羞的意思。
高烜抬眼,认真看着陆染月,若不是夏堇所言,他还看不出她有两幅面孔。
这个女子,到底记不记那件事?
“继续吃吧。”高烜没有追问,现在看来,上头的决定是对的。这样的人,还是放在身边看着稳妥。
“好。”
“我这几日忙,回来的时候少,你在府里还适应?”说话之间,他并未看她。
陆染月看他吃的差不多了,想了想,还是替他盛了一碗汤,递到他面前,“一切都好。”
“嗯,”高烜点点头,“这阵忙完了,过两日归宁便可空出时间与你一道回陆府。回门礼一应的东西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费心。”
这是在解释他为什么新婚却天天晚归吗?
“是。”
“你与我说话也不用总是这么拘谨,日子还长。我不难相处,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陆染月抬头看他,与高烜的目光刚好对上。
他的眼神里平静无波,她什么也看不出。
直到现在,陆染月也弄不清楚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态度,每每她觉得他冷淡到极致时,他又会突然说一些似是而非的关怀的话。
也许,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好。”
……
用过饭,时候也不早了。洗漱后,高烜去书房看了会儿书。
染月一个人在床上辗转了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去。到了夜半,睡眠轻的她被一点细微的动静惊醒,知是高烜又在厢房外间宿下了。
她恍恍惚惚间想着,要想借这个人的手办事,太不容易。
想着想着,思绪飘远,于是翻了个身,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