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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浮光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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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头也太不解风情，什么事非要在今天这样的日子说？”两人才一出门，高夫人立即低声佯装抱怨。
高奕会意，“娘亲说的及是。”
“偏偏你二哥什么事都听老头的，哼。”
“我就都听您的。”高奕赶紧摆出抱大腿的态度。
“那我不要，我现在有儿媳妇儿了，哈哈，儿子一边儿去。染月，来，坐近点。”
陆染月谨记高烜的吩咐，乖乖听话就对了，于是赶紧起身，换到刚刚高烜的位置上坐着。
“对了，你三哥怎么没来？”
高奕撇撇嘴，“谁知道，大早上就没见人影，一个挂着闲职的人，也不晓得瞎忙什么……”
高夫人眉头一皱，心道这个三儿子也太不懂礼数。不过毕竟是自己儿子，也没怎么往心里去。不来就不来吧。
“算了，不管他。”高夫人又亲切对染月道：“也不知道烜儿同你讲了家里的情况没有。”
陆染月点点头，“有告诉，说府里还有两位弟弟，一位妹妹。”
高夫人眉眼弯弯，“是了，以后都是一家人，老四搁这儿坐着，你三弟不在府里，也没知会一声，小妹也有事，倒是先告诉我了。过两日再找机会见见吧吧，一家人若是走路上打对面而过都不相识，可就闹笑话了。”高夫人口中的小妹，便是高府的幺女，高瞻。非是因为有事，这会儿还因为恒国公要将她嫁皇帝而赌气，而故意与长辈对着干。
“但听娘亲安排。”
“见不见也没什么，那两个，一个事儿精，一个作精。”高奕一脸不屑。
“不许这么说你哥哥与妹妹。”高夫人故意虎着脸。
高奕却不怵，又转身对染月道：“还有我二哥，其实也是个精，冰块精！哈哈。”
“你这个孩子！”
陆染月倒是好奇，“冰块精是什么？”
“就是经常都面无表情，冷冰冰的仿佛一块冰成了精，哈哈哈。”
“你二哥那是职业需要，堂堂大理寺卿，要是成天像你这样傻乐，那还怎么办事？”高夫人哪个孩子都护着，转头对染月道：“快别听他胡说。烜儿啊，是人冷心暖。”
说到这里，高夫人突然神色正式了些，语重心长道：“这孩子早慧，幼时又遇到一些事，渐渐养成了内敛的性格，不熟悉他的人，总觉得他凶，其实他是很好的孩子，胸有丘壑，又不乏细腻温润。”
染月很想问问，高烜幼时遇到什么事了，却知此时不该开口，便只是乖顺地点点头。等着高夫人继续说。
“娘亲也不瞒你，烜儿的亲事先头也不算顺利，好歹遇到你，总算成了。所以娘亲高兴。不过娘亲也知道，你们的亲事是皇上所赐，你与他之间，可能还难以谈及情感。可这天下间，两情相悦的事情甚少，更多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少夫妻成亲前是完全没见过的，这才是常态。”
高夫人顿了顿，“既然成了亲，咱们做女人的，好好经营生活才是，感情慢慢会滋生、甚至会深刻，若能举案齐眉、白头携手，就算是一段美满姻缘了。”
“是，娘亲的话，染月都记住了。”
高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丫头虽说门第不高，还是外府生养，性子却是柔和宁静的。但她江悠本也不是贵门出生，却还是嫁了恒国公，故而她对门第并不看重，只要品性好就好。
“先头娘亲也说了，烜儿他小时候经历不算平顺，又聪慧超出常人，可是越聪明的人却越容易钻牛角尖，不如笨蛋通透快乐。他本质是好的，你与他相处，可能他不周全了，又或许觉得被他冷落了，都不要灰心，日子久了，他总能发现你的好，你也就会发现他的好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纵然他是冰块，化冰后，会发现内里流淌的是温热的血液。”芦竹林小说 .lzlxiaoshu.
“是。”
陆染月虽无意去融化高烜的冰，却为高夫人的用心良苦所感动，能听出这些是高夫人掏心窝子的话，是真心待她。在高府，在此时，她突然在高夫人这里感受到了像亲娘一样的温暖。
不禁有些动容。
想着高夫人一连说了许多话，染月便主动站起来，将茶杯端起来，“娘亲请喝些茶水润润嗓子。”
“好孩子。”
本来这一幅母慈女孝的场景该是很感人，但是有一个人在这里却觉得略感尴尬。
高奕在想，自己是默不作声装不存在比较好呢，还是说说什么活跃下气氛比较好呢？
“娘，你说的通透快乐的笨蛋，是指我吗？”
“明知故问。”
“娘，你老说二哥小时候经历了些事，二哥小时候经历了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高奕问出了陆染月想知道的。
高夫人却略过了。
“你不知道是正常，你一天只知晓傻乐，不好好练功，能知道啥？”
高奕瘪了瘪嘴，一脸得意，“我别的不知道，至少知道要娶个好媳妇儿！”
“是是是，都还未行冠礼，想的也太远！不如还是想想今天怎办吧，既然你爹爹都说了要让你二哥考考你，那你下午必定是逃脱不了。若是给你二哥知晓你练功又懈怠了，准没好果子吃。”
“不怕，今时不同往日，我二嫂会帮我说好话的，是不，二嫂？”
陆染月看看高夫人，高夫人笑着冲她轻轻摇摇头。
染月便道：“我说不好使，他不听我的。你还是好好练功吧。”
“明白了，你们都是一头的。”高奕泄气地靠在椅背上。
高夫人看他那副样子笑出了声。
高奕看娘亲今日这样开心、频频展露笑容，心头也是高兴。
娘亲很久没这样了，过去一年多，她总是郁郁寡欢的样子，爹爹待娘亲好，政务上却是越来越忙，也很难做到体察入微、面面俱到的关心。他虽尽量想各种办法逗娘开心，娘也确实回以笑颜，但是他知道那是娘不想拂了他一番好意而已。
难得看娘这样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高奕也越发觉得二哥能成亲真是太好了，能娶到这位二嫂真是太好了。
于是更加卖力地逗乐。
高夫人看着陆染月也着实喜欢，听着小儿子露骨的奉承也着实欢喜。只是笑过之后，心头不免偶尔又掠过一丝阴影：若是大儿子高连还活着，今日的喜事会不会就是高连的呢？
可惜，高连还没成亲，就去了……
“这老头也太不解风情，什么事非要在今天这样的日子说？”两人才一出门，高夫人立即低声佯装抱怨。
高奕会意，“娘亲说的及是。”
“偏偏你二哥什么事都听老头的，哼。”
“我就都听您的。”高奕赶紧摆出抱大腿的态度。
“那我不要，我现在有儿媳妇儿了，哈哈，儿子一边儿去。染月，来，坐近点。”
陆染月谨记高烜的吩咐，乖乖听话就对了，于是赶紧起身，换到刚刚高烜的位置上坐着。
“对了，你三哥怎么没来？”
高奕撇撇嘴，“谁知道，大早上就没见人影，一个挂着闲职的人，也不晓得瞎忙什么……”
高夫人眉头一皱，心道这个三儿子也太不懂礼数。不过毕竟是自己儿子，也没怎么往心里去。不来就不来吧。
“算了，不管他。”高夫人又亲切对染月道：“也不知道烜儿同你讲了家里的情况没有。”
陆染月点点头，“有告诉，说府里还有两位弟弟，一位妹妹。”
高夫人眉眼弯弯，“是了，以后都是一家人，老四搁这儿坐着，你三弟不在府里，也没知会一声，小妹也有事，倒是先告诉我了。过两日再找机会见见吧吧，一家人若是走路上打对面而过都不相识，可就闹笑话了。”高夫人口中的小妹，便是高府的幺女，高瞻。非是因为有事，这会儿还因为恒国公要将她嫁皇帝而赌气，而故意与长辈对着干。
“但听娘亲安排。”
“见不见也没什么，那两个，一个事儿精，一个作精。”高奕一脸不屑。
“不许这么说你哥哥与妹妹。”高夫人故意虎着脸。
高奕却不怵，又转身对染月道：“还有我二哥，其实也是个精，冰块精！哈哈。”
“你这个孩子！”
陆染月倒是好奇，“冰块精是什么？”
“就是经常都面无表情，冷冰冰的仿佛一块冰成了精，哈哈哈。”
“你二哥那是职业需要，堂堂大理寺卿，要是成天像你这样傻乐，那还怎么办事？”高夫人哪个孩子都护着，转头对染月道：“快别听他胡说。烜儿啊，是人冷心暖。”
说到这里，高夫人突然神色正式了些，语重心长道：“这孩子早慧，幼时又遇到一些事，渐渐养成了内敛的性格，不熟悉他的人，总觉得他凶，其实他是很好的孩子，胸有丘壑，又不乏细腻温润。”
染月很想问问，高烜幼时遇到什么事了，却知此时不该开口，便只是乖顺地点点头。等着高夫人继续说。
“娘亲也不瞒你，烜儿的亲事先头也不算顺利，好歹遇到你，总算成了。所以娘亲高兴。不过娘亲也知道，你们的亲事是皇上所赐，你与他之间，可能还难以谈及情感。可这天下间，两情相悦的事情甚少，更多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少夫妻成亲前是完全没见过的，这才是常态。”
高夫人顿了顿，“既然成了亲，咱们做女人的，好好经营生活才是，感情慢慢会滋生、甚至会深刻，若能举案齐眉、白头携手，就算是一段美满姻缘了。”
“是，娘亲的话，染月都记住了。”
高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丫头虽说门第不高，还是外府生养，性子却是柔和宁静的。但她江悠本也不是贵门出生，却还是嫁了恒国公，故而她对门第并不看重，只要品性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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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问。”
“娘，你老说二哥小时候经历了些事，二哥小时候经历了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高奕问出了陆染月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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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是正常，你一天只知晓傻乐，不好好练功，能知道啥？”
高奕瘪了瘪嘴，一脸得意，“我别的不知道，至少知道要娶个好媳妇儿！”
“是是是，都还未行冠礼，想的也太远！不如还是想想今天怎办吧，既然你爹爹都说了要让你二哥考考你，那你下午必定是逃脱不了。若是给你二哥知晓你练功又懈怠了，准没好果子吃。”
“不怕，今时不同往日，我二嫂会帮我说好话的，是不，二嫂？”
陆染月看看高夫人，高夫人笑着冲她轻轻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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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看娘这样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高奕也越发觉得二哥能成亲真是太好了，能娶到这位二嫂真是太好了。
于是更加卖力地逗乐。
高夫人看着陆染月也着实喜欢，听着小儿子露骨的奉承也着实欢喜。只是笑过之后，心头不免偶尔又掠过一丝阴影：若是大儿子高连还活着，今日的喜事会不会就是高连的呢？
可惜，高连还没成亲，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