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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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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讨碗胭脂红豆圆子，给小姐端回去。”雅儿回柳儿先前的问话。
小姐最喜欢吃，不知道日后国公府的厨子做不做得出小姐偏爱的味道。不过，既然听下人说新姑爷那么有来头，想必找个会做圆子的厨子也不难吧？
“七小姐爱吃？”
“特别喜欢。”
“咱们府里从前有位小姐也特别喜欢吃……”
胭脂红豆圆子，汤是赤小红豆磨成的粉熬浓，圆子是上等糯米粉揉成大小均一的圆团子，暖红的汤汁里泡着白玉般的圆子，特别好看，味道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特别甜，特别甜。能受的了这份甜还能喜欢的，常人难有。所以柳儿印象深刻。
“是嘛。”雅儿只当平常的闲聊，没有追问下去。眼睛顾着看李氏手里的红豆圆子——正在装盘。
“那你忙。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就这句话的功夫，李氏已盛好圆子，将食盒的盖子也盖好了。
“我这没事了，与你一道出去吧。”雅儿边回头说话，边伸手接过食盒，又对李氏道了谢。
“好。”
两人与厨房众人打过招呼，就出了院子。一路边走边低声说着话。
“我听说老爷最近因为小姐与三小姐的亲事，心情大好。说不定姐姐与曹管事的事情，老爷就同意了呢。”
雅儿脸上带着笑，柳儿与曹小川的事情，她一直是知晓的。
她入府才一年多，之前没到陆染月跟前做事时，一直受其他下人排挤，唯独受了柳儿的照拂。虽然柳儿自己的处境亦不算好，也帮她不了多少，但因此两人关系亲近。彼此的事情，愿意互相说说，互相安慰。
“也许吧……”闻言，柳儿似乎并没有多少欢喜。
曹小川向陆老爷提过，陆老爷待曹小川好，倒是不怎么反对，但老爷任上忙碌，府里的事务是不怎么管，只说让夫人安排。丫鬟们这边，更是夫人管的多。
她与曹小川的事情，夫人一直压着。
曹小川也不好三番五次去找老爷。
不过，她此时倒不是因为自己这档子事而烦忧。
雅儿瞧着柳儿的状态不好，心头有一些担心。
“明天之后，小姐就要嫁入恒国公府，我也会跟着陪嫁过去……日后府里，就又少了一个能陪姐姐说会儿话的人。”
“总还是会有见面的机会的。别操心我的事了，好好跟着七小姐吧……”话虽这么说着，柳儿却是一副心不在焉、欲言又止的样子。
雅儿以为她还是因为与曹小川之间的不顺利而忧心，便道：“要不，我去找小姐说说？小姐人好，一定会帮姐姐。若是你跟我们到了恒国公府，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常常受气。到时候，再有小姐出面找老爷谈你与曹管事的事情，必定能成。”
先不说这办法合不合适。就雅儿能一直全心全意为她着想，柳儿很感激。
但她不会离开陆府，在这里，至少时常还有机会见见曹小川。
况且……况且，七小姐她……
柳儿一直犹豫不决，该不该告诉雅儿，该不该让雅儿告诉七小姐。
若是一开始就不知晓这些就好了，也不会像今日这样为难。雅儿越是为她考虑，越是说七小姐人好，她越是难以决断。中国小说库 xsku
怎么办？关乎七小姐夫君的传闻，说还是不说？
似乎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圣旨在上，若七小姐若有丝毫不遵之意，整个陆府就能因此倾覆，若七小姐最终还是只能遵圣旨而行，说了也只能平添她的恐惧与煎熬。
不说……不说，她终是于心不忍。
雅儿还在往前走，没注意到柳儿脚步越来越慢。
这条路快走到尽头，前面两人就要分道而行。再不说，恐怕就没机会了。
柳儿一冲动，叫住了雅儿。
“姐姐？”雅儿回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柳儿已经落了她一截，“怎么了？”
“我有事要说，你跟我来一下吧。”
雅儿不知柳儿为何突然如此神神秘秘，但见她表情严肃、神色复杂，不由自主便跟了过去。柳儿一边走一边看有没有人注意到她俩，两人走到一处僻静处。
“柳儿姐姐，什么事？”
柳儿将她带过来，却又低着头，踌躇不定。雅儿忍不住追问。
“你过来。”柳儿长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让雅儿伸过头来，凑到她耳边，一手轻遮面，速速将她无意中偷听到碧荷与碧桃的谈话——关于那位大人、七小姐未来夫君的可怖传言告诉了雅儿。
雅儿听毕，整个人都愣住了。
半晌，才呆呆道：“……这，这，不可能吧……”
“我也不知道真假，碧桃碧荷是夫人与三小姐的贴身丫鬟，她们的消息，多半是从夫人或者三小姐那里听来……碧荷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跟了夫人多年，夫人很多事都不瞒她……”
“你告诉七小姐吧。我得赶紧回正院了。”柳儿做贼一般，说完就赶紧要离开。
她怕多待一刻，就会后悔自己多嘴。
到时七小姐知晓了，会怎么办？
她心里慌乱的很，不说也慌乱，如今说了也慌乱。夫人一早知道这个事，老爷必然也是知道。他们却对七小姐只字不提……知晓的丫鬟也不敢在七小姐面前透露分毫。
柳儿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还是不对。
七小姐的亲事是圣旨，若她抗旨不尊，陆府的下场、她与曹小川的下场会怎样？
可浮世飘摇，每个人都艰难。老爷夫人艰难，七小姐去送死就容易？她只是个小丫鬟，想不到那么远，那么多大道理。于是就遂自己的心吧。
雅儿听完，也没了心情逗留。
两人匆忙分别了……
得赶紧去告诉小姐。雅儿一路回去，满心就只有这一个念头。
若是，若是传言为真，小姐的未来的夫君、那位高大人克妻，那小姐，岂不是送死？
她与他的亲事，可是皇上钦定……
不是三生石上刻、月下红线牵吗？
雅儿慌慌张张赶紧回枫暖居，心中着急，脚下也急，刚踏进院子，一个踉跄摔了下去……
“来讨碗胭脂红豆圆子，给小姐端回去。”雅儿回柳儿先前的问话。
小姐最喜欢吃，不知道日后国公府的厨子做不做得出小姐偏爱的味道。不过，既然听下人说新姑爷那么有来头，想必找个会做圆子的厨子也不难吧？
“七小姐爱吃？”
“特别喜欢。”
“咱们府里从前有位小姐也特别喜欢吃……”
胭脂红豆圆子，汤是赤小红豆磨成的粉熬浓，圆子是上等糯米粉揉成大小均一的圆团子，暖红的汤汁里泡着白玉般的圆子，特别好看，味道却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特别甜，特别甜。能受的了这份甜还能喜欢的，常人难有。所以柳儿印象深刻。
“是嘛。”雅儿只当平常的闲聊，没有追问下去。眼睛顾着看李氏手里的红豆圆子——正在装盘。
“那你忙。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就这句话的功夫，李氏已盛好圆子，将食盒的盖子也盖好了。
“我这没事了，与你一道出去吧。”雅儿边回头说话，边伸手接过食盒，又对李氏道了谢。
“好。”
两人与厨房众人打过招呼，就出了院子。一路边走边低声说着话。
“我听说老爷最近因为小姐与三小姐的亲事，心情大好。说不定姐姐与曹管事的事情，老爷就同意了呢。”
雅儿脸上带着笑，柳儿与曹小川的事情，她一直是知晓的。
她入府才一年多，之前没到陆染月跟前做事时，一直受其他下人排挤，唯独受了柳儿的照拂。虽然柳儿自己的处境亦不算好，也帮她不了多少，但因此两人关系亲近。彼此的事情，愿意互相说说，互相安慰。
“也许吧……”闻言，柳儿似乎并没有多少欢喜。
曹小川向陆老爷提过，陆老爷待曹小川好，倒是不怎么反对，但老爷任上忙碌，府里的事务是不怎么管，只说让夫人安排。丫鬟们这边，更是夫人管的多。
她与曹小川的事情，夫人一直压着。
曹小川也不好三番五次去找老爷。
不过，她此时倒不是因为自己这档子事而烦忧。
雅儿瞧着柳儿的状态不好，心头有一些担心。
“明天之后，小姐就要嫁入恒国公府，我也会跟着陪嫁过去……日后府里，就又少了一个能陪姐姐说会儿话的人。”
“总还是会有见面的机会的。别操心我的事了，好好跟着七小姐吧……”话虽这么说着，柳儿却是一副心不在焉、欲言又止的样子。
雅儿以为她还是因为与曹小川之间的不顺利而忧心，便道：“要不，我去找小姐说说？小姐人好，一定会帮姐姐。若是你跟我们到了恒国公府，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常常受气。到时候，再有小姐出面找老爷谈你与曹管事的事情，必定能成。”
先不说这办法合不合适。就雅儿能一直全心全意为她着想，柳儿很感激。
但她不会离开陆府，在这里，至少时常还有机会见见曹小川。
况且……况且，七小姐她……
柳儿一直犹豫不决，该不该告诉雅儿，该不该让雅儿告诉七小姐。
若是一开始就不知晓这些就好了，也不会像今日这样为难。雅儿越是为她考虑，越是说七小姐人好，她越是难以决断。中国小说库 xsku
怎么办？关乎七小姐夫君的传闻，说还是不说？
似乎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圣旨在上，若七小姐若有丝毫不遵之意，整个陆府就能因此倾覆，若七小姐最终还是只能遵圣旨而行，说了也只能平添她的恐惧与煎熬。
不说……不说，她终是于心不忍。
雅儿还在往前走，没注意到柳儿脚步越来越慢。
这条路快走到尽头，前面两人就要分道而行。再不说，恐怕就没机会了。
柳儿一冲动，叫住了雅儿。
“姐姐？”雅儿回头，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柳儿已经落了她一截，“怎么了？”
“我有事要说，你跟我来一下吧。”
雅儿不知柳儿为何突然如此神神秘秘，但见她表情严肃、神色复杂，不由自主便跟了过去。柳儿一边走一边看有没有人注意到她俩，两人走到一处僻静处。
“柳儿姐姐，什么事？”
柳儿将她带过来，却又低着头，踌躇不定。雅儿忍不住追问。
“你过来。”柳儿长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让雅儿伸过头来，凑到她耳边，一手轻遮面，速速将她无意中偷听到碧荷与碧桃的谈话——关于那位大人、七小姐未来夫君的可怖传言告诉了雅儿。
雅儿听毕，整个人都愣住了。
半晌，才呆呆道：“……这，这，不可能吧……”
“我也不知道真假，碧桃碧荷是夫人与三小姐的贴身丫鬟，她们的消息，多半是从夫人或者三小姐那里听来……碧荷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跟了夫人多年，夫人很多事都不瞒她……”
“你告诉七小姐吧。我得赶紧回正院了。”柳儿做贼一般，说完就赶紧要离开。
她怕多待一刻，就会后悔自己多嘴。
到时七小姐知晓了，会怎么办？
她心里慌乱的很，不说也慌乱，如今说了也慌乱。夫人一早知道这个事，老爷必然也是知道。他们却对七小姐只字不提……知晓的丫鬟也不敢在七小姐面前透露分毫。
柳儿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还是不对。
七小姐的亲事是圣旨，若她抗旨不尊，陆府的下场、她与曹小川的下场会怎样？
可浮世飘摇，每个人都艰难。老爷夫人艰难，七小姐去送死就容易？她只是个小丫鬟，想不到那么远，那么多大道理。于是就遂自己的心吧。
雅儿听完，也没了心情逗留。
两人匆忙分别了……
得赶紧去告诉小姐。雅儿一路回去，满心就只有这一个念头。
若是，若是传言为真，小姐的未来的夫君、那位高大人克妻，那小姐，岂不是送死？
她与他的亲事，可是皇上钦定……
不是三生石上刻、月下红线牵吗？
雅儿慌慌张张赶紧回枫暖居，心中着急，脚下也急，刚踏进院子，一个踉跄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