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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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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染月陪高夫人聊了些家长里短，多坐了会儿，话题又聊回到高烜与高奕身上。
“烜儿这孩子，打小内敛，有手段有能力，又是很小就进了戍边营，边疆地方不是人呆的，有几次身中重伤，最严重的一次，几乎命悬一线，幸而老天眷顾。不过，在边疆的日子也给他磨砺得越发坚韧，京都多少世家，像他这样的孩子却没几个。”
“别看我们家累世公卿，你公公位高权重。他能坐到大理寺卿这个位置，没有靠家里一点关系，反而府里很多事情还要依赖他搭把手。”
高烜不怎么与陆染月说起他以前的事情，她也不会主动去询问。
高夫人所说，她还是第一次知晓。
“也因此，他四弟最为敬佩他，成天说要像二哥一般建功立业，不靠家里，闯出一片天来……不过我看啊，他也就是嘴上说说，心智心性却是差远了。”
“四少爷年轻，未来不可限量的。”
“嘘——这话可别给他听到，他会真信了，然后尾巴翘到天上去。”
高夫人拉过陆染月的手，“你能嫁给烜儿，娘其实很感激你。这么些日子，我能瞧出他的变化。从前的他，虽说也是做事周全，待人彬彬有礼，处理各方关系从不会出一点错处，可是别人感觉不出来，我这个当娘的却知道，他这个人始终少了一点温暖，你明白吗？”
高夫人很感性，言谈之间遣词用语也很感性。不过陆染月能够意会，轻轻点了点头。
“与你成亲后，才觉得他一点点鲜活了起来，像个完完整整的人了……”
“但这孩子很专一，也没功夫更没心思在外面乱来，只要认定你，就会一辈子对你好，你也得珍惜他，两个人齐心合力，将生活打理好。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过好，也容易，也不容易。”
“是，娘的教导，陆染月都记下了。”
高夫人满意地拍了拍陆染月的手，“对了，你与烜儿成亲这么久，想必还没见过他练武吧？”
“不曾见过，他平常很忙，大多数时候回到府里都很晚了。”
“那走，跟娘一起去练武场看看，烜儿的剑术可是一流，趁这机会，看看他是怎么虐奕儿的。”
陆染月还真有些好奇，高烜习武的身姿会是什么样子。
她曾在乌鹊巷见他抓捕犯人，但是那时他也没怎么出手，只靠着一张弓、一支箭就将嫌犯制住了……
恒国公府的练武场在园子旁边，穿过一片桃花林就是，远远地还没走到，染月便已经听到了刀剑相击的声音。
陆染月与高夫人安静走到练武场边，下人们默默跟在后面。是想尽量不要影响两人。
“娘，二嫂，你们来看我们练武？”
高奕眼尖却是瞧见了这边，一边练着，一边冲她们招呼道。
“好好练，专心点。你二哥可不会心软，待会儿输了别赖娘亲，说娘亲让你分了心。”
“这一次我可不会输，娘亲看好了。”
高奕边说，边连连出了几招，看似招招狠辣，可是在高烜这种经历过战场的人看来，实属花拳绣腿，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招式。
“二哥，你可千万别掉以轻心，更不要故意放水，我先头都是热身，这下是来真的了。”
“行啊，我等着拆你的招。”
高奕使出了全力，一时间剑风肆虐，光影上下翻飞。
陆染月这种不懂功夫的人，愣是没看清高奕的动作。反观高烜，神情泰然自若，一招一式之间更是游刃有余。
他手上也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起势出手干净利落，偏偏能将高奕复杂的招式全部化解。
陆染月从没想到过，自己对这种“打打杀杀”地场面如此感兴趣，大概因为习武场上的人是他？
举起剑来的高烜，与平常她眼中的他，完全像换了一个人。
陆染月看得痴了，场上高烜与高奕的对弈也越发激烈，高奕努力想在高烜面前证明自己进步了，偏偏高烜处处掣肘。
高奕行一招，高烜能看出他后续三招。
高奕越是着急，越是露出破绽，当此关头，高烜瞧出他出现个巨大失误，当即毫不犹豫，眼中寒光一闪，脚下用力，腾身跃起，一手轻推高奕的剑身，掌风化解了高奕的正面攻击，随即剑指高奕眉间！
剑风停滞，翻飞的树叶落定，胜负已分。
“若是在战场上，这么大的破绽是要命的。”高烜笑了笑，却是收了剑。
高奕懊恼地叹气，“不怪我不努力，实在是二哥太厉害了……咱们比试不公平……”
“是，你很努力，可是最近的努力方向却是错了，是换了教习的师傅？”
“二哥怎么知道？”
“武术不是表演，实用才是武术的精髓。你的师傅弄错了教习方向。”
两人将手里的剑丢给旁边的护卫，边说话边向高夫人与陆染月走来。
然而，陆染月却全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了。
自她看到高烜最后一个动作，她的世界已经在一瞬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动荡。
她的眼睛茫然地看着高奕的嘴一张一合，看着高夫人迎了上去，看着他们三人围在一起，似乎在说什么高兴的事，然后看到高烜笑着看向她。
可是她的眼睛与她的大脑，像是完全割裂开了。
她的脑海里，全是刚刚高烜用剑指着高奕的画面。
那画面好熟悉，不断在她脑海里闪现，她感觉到一种熟悉的难受，一种久违的感觉，如疾风暴雨般向她侵袭而来，而她毫无招架之力。
陆染月下意识地抬起手，捂住头，想要抑制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
是的，她的头像是要炸裂了。
如她初见高烜之时，不过比起那时，疼痛却要剧烈太多。疼到她难以承受，疼到身体自动切断了精神联系。
她像是溺入深水中，鼻间嘴里全是腥甜的味道，她大口喘着气，目眦欲裂地看着前方……
她看到高烜的看她的眼神变了，看他快步向她走来，看到别的人都围了上来。
她看到高烜伸手拉她，看到别人的手也先后伸了过来，而那些手，在她眼中却是像是来自地狱的妖魔，要拉她入深渊，她本能地躲避……
随即，陆染月丧失了所有知觉……
陆染月陪高夫人聊了些家长里短，多坐了会儿，话题又聊回到高烜与高奕身上。
“烜儿这孩子，打小内敛，有手段有能力，又是很小就进了戍边营，边疆地方不是人呆的，有几次身中重伤，最严重的一次，几乎命悬一线，幸而老天眷顾。不过，在边疆的日子也给他磨砺得越发坚韧，京都多少世家，像他这样的孩子却没几个。”
“别看我们家累世公卿，你公公位高权重。他能坐到大理寺卿这个位置，没有靠家里一点关系，反而府里很多事情还要依赖他搭把手。”
高烜不怎么与陆染月说起他以前的事情，她也不会主动去询问。
高夫人所说，她还是第一次知晓。
“也因此，他四弟最为敬佩他，成天说要像二哥一般建功立业，不靠家里，闯出一片天来……不过我看啊，他也就是嘴上说说，心智心性却是差远了。”
“四少爷年轻，未来不可限量的。”
“嘘——这话可别给他听到，他会真信了，然后尾巴翘到天上去。”
高夫人拉过陆染月的手，“你能嫁给烜儿，娘其实很感激你。这么些日子，我能瞧出他的变化。从前的他，虽说也是做事周全，待人彬彬有礼，处理各方关系从不会出一点错处，可是别人感觉不出来，我这个当娘的却知道，他这个人始终少了一点温暖，你明白吗？”
高夫人很感性，言谈之间遣词用语也很感性。不过陆染月能够意会，轻轻点了点头。
“与你成亲后，才觉得他一点点鲜活了起来，像个完完整整的人了……”
“但这孩子很专一，也没功夫更没心思在外面乱来，只要认定你，就会一辈子对你好，你也得珍惜他，两个人齐心合力，将生活打理好。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过好，也容易，也不容易。”
“是，娘的教导，陆染月都记下了。”
高夫人满意地拍了拍陆染月的手，“对了，你与烜儿成亲这么久，想必还没见过他练武吧？”
“不曾见过，他平常很忙，大多数时候回到府里都很晚了。”
“那走，跟娘一起去练武场看看，烜儿的剑术可是一流，趁这机会，看看他是怎么虐奕儿的。”
陆染月还真有些好奇，高烜习武的身姿会是什么样子。
她曾在乌鹊巷见他抓捕犯人，但是那时他也没怎么出手，只靠着一张弓、一支箭就将嫌犯制住了……
恒国公府的练武场在园子旁边，穿过一片桃花林就是，远远地还没走到，染月便已经听到了刀剑相击的声音。
陆染月与高夫人安静走到练武场边，下人们默默跟在后面。是想尽量不要影响两人。
“娘，二嫂，你们来看我们练武？”
高奕眼尖却是瞧见了这边，一边练着，一边冲她们招呼道。
“好好练，专心点。你二哥可不会心软，待会儿输了别赖娘亲，说娘亲让你分了心。”
“这一次我可不会输，娘亲看好了。”
高奕边说，边连连出了几招，看似招招狠辣，可是在高烜这种经历过战场的人看来，实属花拳绣腿，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招式。
“二哥，你可千万别掉以轻心，更不要故意放水，我先头都是热身，这下是来真的了。”
“行啊，我等着拆你的招。”
高奕使出了全力，一时间剑风肆虐，光影上下翻飞。
陆染月这种不懂功夫的人，愣是没看清高奕的动作。反观高烜，神情泰然自若，一招一式之间更是游刃有余。
他手上也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起势出手干净利落，偏偏能将高奕复杂的招式全部化解。
陆染月从没想到过，自己对这种“打打杀杀”地场面如此感兴趣，大概因为习武场上的人是他？
举起剑来的高烜，与平常她眼中的他，完全像换了一个人。
陆染月看得痴了，场上高烜与高奕的对弈也越发激烈，高奕努力想在高烜面前证明自己进步了，偏偏高烜处处掣肘。
高奕行一招，高烜能看出他后续三招。
高奕越是着急，越是露出破绽，当此关头，高烜瞧出他出现个巨大失误，当即毫不犹豫，眼中寒光一闪，脚下用力，腾身跃起，一手轻推高奕的剑身，掌风化解了高奕的正面攻击，随即剑指高奕眉间！
剑风停滞，翻飞的树叶落定，胜负已分。
“若是在战场上，这么大的破绽是要命的。”高烜笑了笑，却是收了剑。
高奕懊恼地叹气，“不怪我不努力，实在是二哥太厉害了……咱们比试不公平……”
“是，你很努力，可是最近的努力方向却是错了，是换了教习的师傅？”
“二哥怎么知道？”
“武术不是表演，实用才是武术的精髓。你的师傅弄错了教习方向。”
两人将手里的剑丢给旁边的护卫，边说话边向高夫人与陆染月走来。
然而，陆染月却全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了。
自她看到高烜最后一个动作，她的世界已经在一瞬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动荡。
她的眼睛茫然地看着高奕的嘴一张一合，看着高夫人迎了上去，看着他们三人围在一起，似乎在说什么高兴的事，然后看到高烜笑着看向她。
可是她的眼睛与她的大脑，像是完全割裂开了。
她的脑海里，全是刚刚高烜用剑指着高奕的画面。
那画面好熟悉，不断在她脑海里闪现，她感觉到一种熟悉的难受，一种久违的感觉，如疾风暴雨般向她侵袭而来，而她毫无招架之力。
陆染月下意识地抬起手，捂住头，想要抑制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
是的，她的头像是要炸裂了。
如她初见高烜之时，不过比起那时，疼痛却要剧烈太多。疼到她难以承受，疼到身体自动切断了精神联系。
她像是溺入深水中，鼻间嘴里全是腥甜的味道，她大口喘着气，目眦欲裂地看着前方……
她看到高烜的看她的眼神变了，看他快步向她走来，看到别的人都围了上来。
她看到高烜伸手拉她，看到别人的手也先后伸了过来，而那些手，在她眼中却是像是来自地狱的妖魔，要拉她入深渊，她本能地躲避……
随即，陆染月丧失了所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