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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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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夫人看着吴廷英，说不出一句话来，眼泪却像开了闸的水，不住往下流。
“夫人，您看，他是少爷，少爷，少爷回来了……”金织也认了出来。
“廷英……”吴夫人小声唤了一声，“廷英，廷英，廷英！我的儿啊！”
一声比一声急切，一声比一声悲戚。
“娘！娘！是廷英，廷英回来了！”
吴夫人伸出双手，伸向吴廷英。吴廷英赶紧隔着守卫，将他娘的双手握住。
守卫们都看呆了，没想到这叫花子还真是吴廷英！
头头赶紧吩咐他们别再拦他。
吴廷英这才顺利站到吴夫人面前。
“我的儿啊，你这是受了什么苦，遭了多大的罪啊？”
吴夫人顾不上抹眼泪，她瞧着吴廷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疼得如同刀割。她的手颤抖着拂过吴廷英的面颊，他脸上的肉都去了哪里？这硌人手的脸，真的是他儿子的吗？
他的双眼乌青，眼窝凹陷，右脸上还有一片疤。
他的头发混着尘土，间或还能看到其间爬着虱子。
他的手瘦得只剩一层皮包骨，握着如同在握一具骷髅的手。
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片布是完整的，这么冷的天，他就一层单衣，裤子只能及膝盖，破布条条被风吹地上下翻飞。
吴夫人别过脸去，不忍看下去。
“娘~~~廷英不孝，廷英让您担心了……”吴廷英也忍不住，眼泪跟着往下流。
吴夫人哭了一阵，突然一巴掌拍到吴廷英背上，“你个死孩子，你这些时间去哪里了，一声不响就失踪了，你怎么不好好照顾你自己。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叫娘心痛成什么样？你还我那个白白净净的儿子来！”
“娘，廷英错了，廷英错了……”
吴夫人还在一巴掌接一巴掌往吴廷英身上拍，金织擦了一把眼泪，赶紧上去拦着，“夫人，您别打了，您别将少爷打坏了呀，少爷好不容易回来。”
刘志也想上前，但他怕自己身上脏，污秽染了夫人的衣服，只得在一旁解释，声音带着哭腔，“夫人，少爷太不容易了，我们在北域，没得吃没得穿，风餐露宿，被乞丐追打，跟野狗抢食……”刘志说不下去了，他停了停控制了下情绪，“若不是少爷心里有股子‘一定不要死在外面让您伤心’的倔气，若不是是靠着这股倔强信念支撑的话，我们可能已经真死在外面了……”
吴夫人听他说得这样凄惨，更是伤心得不能自已。吴家主仆几人哭成了一片。
“吴夫人……不好意思打断你们母子叙旧了，不过，您不介意我插一句嘴的话，我觉得既然人找到了，不如还是赶紧回府去吧，叙旧可容后再叙，吴少爷这副样子，还是回府里清理一下，换身衣服、吃点东西比较好，天又这么冷……”
守卫头头在一旁建议到。
吴夫人这才从伤心、悲戚中恢复了一丝理智，初见的震撼与激动已经平息了几分，吴夫人忙擦了擦眼泪，“是，您说的是。”
“廷英，咱们先回府去吧。”
“不不不，娘，我饿，咱们先去聚缘楼吃顿饭，我太饿了。”
吴夫人上下看了一眼吴廷英这副样子，心一横，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儿子想去，那就去！
“成，娘带你去吃好吃的！”
相聚的大喜大悲之后，吴夫人想起来老爷还在铺子上忙生意，还不知道儿子回来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于是转身对金织道：“你快去铺子上通知老爷，告诉他，少爷回来了，让他即刻到聚缘楼来与我们汇合。”
“是。”金织行了礼，忙不迭就往一边离去。
吴夫人又转过身，向着几位守卫，“今天的事，太谢谢你们了。我出来的急，身上没带什么，晚些时候，就让府里的人给几位官爷送上点茶水钱，聊表心意。还请官爷到时候不要嫌弃。”
“吴夫人您太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应该的。您还是赶紧带少爷去用饭吧，别给饿坏了。”
“是，是。那你们忙，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罢，吴夫人在吴廷英的搀扶下进了马车，然后吴廷英自己也跨了上去，刘志在一旁跟着。
马夫，也就是看门的财叔正要赶马时，吴廷英突然又探出头来，吩咐刘志也坐进去。
这一趟生死之行过后，他显然不再将他当成低人一等的下人，而是他的兄弟。既然是兄弟，他怎么能让现在同样衣着单薄的刘志在外门跟马车？
“没事，少爷让你来，你就来吧。”
吴夫人开口了。
刘志想了想，“我怕身上污迹弄脏了马车，我还是前面去，跟财叔坐一边儿吧。”
他执意不肯，吴廷英就没再坚持了，马车一路向聚缘楼而去……
吴顺清丢下手里所有的事情，慌慌张张赶到聚缘楼时，吴夫人已经与吴廷英、刘志三人已在包间里坐了下来。
吴夫人点了一大桌子菜，吴廷英坐桌前大快朵颐，刘志也端了碗，站在一旁，埋头吃的起劲。
“慢点慢点，别噎着！来，喝点水！”吴夫人递上茶杯，吴廷英看也不看，端起来一口灌了，又猛啃起鸡腿。
“来，刘志，你也喝点水。”吴夫人又给刘志递了一杯，刘志受宠若惊，赶紧手里的碗放到一边凳子上，然后就袖子擦了擦嘴，这才躬身恭敬接过夫人手里的茶杯。
“谢谢夫人。”
正要喝时，就听得砰地一声，包间的门被人大力拉开了，吴顺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吴廷英抬头看，嘴里还叼着鸡腿，见来人是爹，先是一愣，接着囫囵不清地唤了一声，“爹——”
他有些怕吴顺清，眼神畏畏缩缩地看着他爹，全没有刚刚与他娘相认时的激动。
不曾想，向来严厉、每次他闯祸了都要责骂他的吴顺清，这一次什么重话都没说。
“廷英啊，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爹以为你……”
吴廷英还是第一次见他爹老泪纵横的样子，慌忙将鸡腿放下，起身去迎吴顺清进来。
“爹，爹！是孩儿不孝……”
“你是不孝，你是我们老吴家的独苗苗，你若真有什么事，我吴家可是要绝后的啊——”
吴夫人看着吴廷英，说不出一句话来，眼泪却像开了闸的水，不住往下流。
“夫人，您看，他是少爷，少爷，少爷回来了……”金织也认了出来。
“廷英……”吴夫人小声唤了一声，“廷英，廷英，廷英！我的儿啊！”
一声比一声急切，一声比一声悲戚。
“娘！娘！是廷英，廷英回来了！”
吴夫人伸出双手，伸向吴廷英。吴廷英赶紧隔着守卫，将他娘的双手握住。
守卫们都看呆了，没想到这叫花子还真是吴廷英！
头头赶紧吩咐他们别再拦他。
吴廷英这才顺利站到吴夫人面前。
“我的儿啊，你这是受了什么苦，遭了多大的罪啊？”
吴夫人顾不上抹眼泪，她瞧着吴廷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疼得如同刀割。她的手颤抖着拂过吴廷英的面颊，他脸上的肉都去了哪里？这硌人手的脸，真的是他儿子的吗？
他的双眼乌青，眼窝凹陷，右脸上还有一片疤。
他的头发混着尘土，间或还能看到其间爬着虱子。
他的手瘦得只剩一层皮包骨，握着如同在握一具骷髅的手。
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片布是完整的，这么冷的天，他就一层单衣，裤子只能及膝盖，破布条条被风吹地上下翻飞。
吴夫人别过脸去，不忍看下去。
“娘~~~廷英不孝，廷英让您担心了……”吴廷英也忍不住，眼泪跟着往下流。
吴夫人哭了一阵，突然一巴掌拍到吴廷英背上，“你个死孩子，你这些时间去哪里了，一声不响就失踪了，你怎么不好好照顾你自己。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叫娘心痛成什么样？你还我那个白白净净的儿子来！”
“娘，廷英错了，廷英错了……”
吴夫人还在一巴掌接一巴掌往吴廷英身上拍，金织擦了一把眼泪，赶紧上去拦着，“夫人，您别打了，您别将少爷打坏了呀，少爷好不容易回来。”
刘志也想上前，但他怕自己身上脏，污秽染了夫人的衣服，只得在一旁解释，声音带着哭腔，“夫人，少爷太不容易了，我们在北域，没得吃没得穿，风餐露宿，被乞丐追打，跟野狗抢食……”刘志说不下去了，他停了停控制了下情绪，“若不是少爷心里有股子‘一定不要死在外面让您伤心’的倔气，若不是是靠着这股倔强信念支撑的话，我们可能已经真死在外面了……”
吴夫人听他说得这样凄惨，更是伤心得不能自已。吴家主仆几人哭成了一片。
“吴夫人……不好意思打断你们母子叙旧了，不过，您不介意我插一句嘴的话，我觉得既然人找到了，不如还是赶紧回府去吧，叙旧可容后再叙，吴少爷这副样子，还是回府里清理一下，换身衣服、吃点东西比较好，天又这么冷……”
守卫头头在一旁建议到。
吴夫人这才从伤心、悲戚中恢复了一丝理智，初见的震撼与激动已经平息了几分，吴夫人忙擦了擦眼泪，“是，您说的是。”
“廷英，咱们先回府去吧。”
“不不不，娘，我饿，咱们先去聚缘楼吃顿饭，我太饿了。”
吴夫人上下看了一眼吴廷英这副样子，心一横，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儿子想去，那就去！
“成，娘带你去吃好吃的！”
相聚的大喜大悲之后，吴夫人想起来老爷还在铺子上忙生意，还不知道儿子回来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于是转身对金织道：“你快去铺子上通知老爷，告诉他，少爷回来了，让他即刻到聚缘楼来与我们汇合。”
“是。”金织行了礼，忙不迭就往一边离去。
吴夫人又转过身，向着几位守卫，“今天的事，太谢谢你们了。我出来的急，身上没带什么，晚些时候，就让府里的人给几位官爷送上点茶水钱，聊表心意。还请官爷到时候不要嫌弃。”
“吴夫人您太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应该的。您还是赶紧带少爷去用饭吧，别给饿坏了。”
“是，是。那你们忙，我们就先告辞了。”
说罢，吴夫人在吴廷英的搀扶下进了马车，然后吴廷英自己也跨了上去，刘志在一旁跟着。
马夫，也就是看门的财叔正要赶马时，吴廷英突然又探出头来，吩咐刘志也坐进去。
这一趟生死之行过后，他显然不再将他当成低人一等的下人，而是他的兄弟。既然是兄弟，他怎么能让现在同样衣着单薄的刘志在外门跟马车？
“没事，少爷让你来，你就来吧。”
吴夫人开口了。
刘志想了想，“我怕身上污迹弄脏了马车，我还是前面去，跟财叔坐一边儿吧。”
他执意不肯，吴廷英就没再坚持了，马车一路向聚缘楼而去……
吴顺清丢下手里所有的事情，慌慌张张赶到聚缘楼时，吴夫人已经与吴廷英、刘志三人已在包间里坐了下来。
吴夫人点了一大桌子菜，吴廷英坐桌前大快朵颐，刘志也端了碗，站在一旁，埋头吃的起劲。
“慢点慢点，别噎着！来，喝点水！”吴夫人递上茶杯，吴廷英看也不看，端起来一口灌了，又猛啃起鸡腿。
“来，刘志，你也喝点水。”吴夫人又给刘志递了一杯，刘志受宠若惊，赶紧手里的碗放到一边凳子上，然后就袖子擦了擦嘴，这才躬身恭敬接过夫人手里的茶杯。
“谢谢夫人。”
正要喝时，就听得砰地一声，包间的门被人大力拉开了，吴顺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吴廷英抬头看，嘴里还叼着鸡腿，见来人是爹，先是一愣，接着囫囵不清地唤了一声，“爹——”
他有些怕吴顺清，眼神畏畏缩缩地看着他爹，全没有刚刚与他娘相认时的激动。
不曾想，向来严厉、每次他闯祸了都要责骂他的吴顺清，这一次什么重话都没说。
“廷英啊，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爹以为你……”
吴廷英还是第一次见他爹老泪纵横的样子，慌忙将鸡腿放下，起身去迎吴顺清进来。
“爹，爹！是孩儿不孝……”
“你是不孝，你是我们老吴家的独苗苗，你若真有什么事，我吴家可是要绝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