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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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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这样,也是妥帖的。还是映月你考虑得周全。”
    泉音也怕事情闹下去不好收场,本来今天是喜事,又是中秋节,于是也赶紧道:“那泉音也先谢过姐姐了。”
    既然泉音都应了,肖意慎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只是陆映月那些手段,唬弄得了别人,糊弄不了如今的他。不过肖意慎也并不介意,她就算争取了天下所有人的同情,只要他记得她的真面目就行。
    “行了,泉音,你快去意慎旁边坐着吧。”
    “是。”
    平陵侯夫人吩咐了泉音,又侧头问平陵侯,“咱这就开席吧?”
    “好。”
    下人们端着菜鱼贯而入,不远处鸣澜班的台子上,戏曲也唱了起来……
    夜半,宴会时的热闹与喧嚣已经散去。
    畅书轩的庭院中,只剩清冷。陆染月遣退了下人,一个人倚着房檐下的雕花柱,看着庭院上方的天空里,月亮忽明忽暗。
    好奇怪,凭什么月亮圆了,人就得团圆?
    造出这个节日的人,大概是过的很幸福,想法设法的编出节日来,方便以此为借口寻欢。
    可是身处凄凉境地的人,却是对这样的节日怕的很。
    别人越是幸福,越是显得她们的存在是那么突兀……
    中秋节,她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
    映月心里装着事,瞧着月亮也觉得酸涩,瞧着月下的树影也觉得凄苦,瞧着瞧着,视线落到了肖意慎所在的主屋。
    这个时辰了,不管是他,还是泉音,想必已经入梦了。
    可笑可叹,她一个正妻住在偏房,妾室却是鸠占鹊巢,与肖意慎同居一室。
    映月缓缓步下几阶台阶,走到庭院中央,定定看着主屋。
    想象着屋里的两人,想象着肖意慎面对泉音时,会是什么表情。至少不会是面对她时的那种表情。想着想着,只觉得心里的疼痛像是要将身体拉出了巨大的伤口来。
    映月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蹲了下去。
    不知何时,天空竟然开始飘起小雨来,雨丝落在映月肩头,她却丝毫未曾察觉,全心全意沉沦在自己的悲痛欲绝中。
    是老天要惩罚她吗?不愿看她的人生顺遂。没了臻月,又来个染月,没了染月,又冒出个泉音。
    老天是怪她心狠手辣,害了臻月,所以才这样折磨她?可是既生瑜何生亮,她与臻月终归只能活一个,有她无我,有我无她。
    对臻月所作的一切,陆映月至今没有一丝后悔。
    她猛然抬起头,眼神中憎恨的火焰熊熊燃烧!且让泉音得意这一阵,她不会放过她!妄图从她手里抢走肖意慎的人,她统统都不会放过。
    碧桃一直候在房檐下的阴影中,眼瞧着映月这样折磨自己,终于是忍不了了,疾步冲了上去。
    “少夫人,落雨了,您别这样折腾自己了。少爷已经睡下,您这样坚持又是何苦呢?”
    折磨自己?
    碧桃是误解了,映月怎么可能会折磨自己,要折磨,也该是她折磨别人!飞库 .
    不过碧桃说话声音没有刻意掩饰,这话被房里的肖意慎听了进去,他睡的浅,闻言,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嘴上浮现出讥诮的笑容——陆映月主仆又是耍什么把戏?故意演这一出,想要激起他的怜悯?
    痴心妄想。
    既然她喜欢半夜在外面淋雨,那就呆着吧。
    黑暗中,肖意慎侧头看了看睡在他身侧的泉音。她睡得很香甜,丝毫没注意到他醒了,甚至在睡梦中,还砸吧砸吧了嘴,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美味。
    他看了一会儿,就背过身去。
    肖意慎其实一点都不爱泉音,陆染月嫁了高烜,他的心就死了。娶谁、纳几个妾室?他都无所谓,但是他将泉音收了,能让陆映月不痛快,这倒是他乐于所见的。所以至少明面上,他要将宠爱妾室的架势做足了……
    映月没继续在庭院中呆下去,雨水缠绵不绝,秋意浓重,她不想惹得自己受凉生病,到时候肖意慎又要觉得她是故意装可怜。
    陆映月回了房,碧桃半夜吩咐下人去厨房打了热水来。她将脸埋在木盆上,热气腾了上来,映月放松了许多。
    重新净面之后,她躺回到了榻上,很快陷入安眠。这一夜,在她梦里,泉音暴毙身亡。
    陆映月醒来时,脸上还带着大仇得报的畅然笑容。
    下人们伺候着在房里用过早饭,绿螺与轻扇将房间收拾了,碧桃服侍映月换上一身流光紫的衣服,映月便端坐在房里,等泉音来请安。
    我朝习俗,唯有正妻可用大红与大紫之色;我朝习俗,但凡妾室,每日晨时要向正妻请安。
    泉音是知晓这些习俗的,天刚微亮,她便醒过来。
    虽说她现在已是妾室,但备药这些与肖意慎密切相关的事情,她还是坚持亲自来。一睁开眼,要做得事情还多,得先去安排了早饭,还得去盯着给肖意慎准备汤药,哦,对了,还要向陆映月请安。
    尤其是最后一条,耽搁不得。
    她坐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肖意慎,见他还睡着,脑子里不由自主想起昨夜的场景,不免脸红心跳。又见他睫毛似羽,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
    少爷一个男子,眉眼怎么生的比女子还好看?
    正这么想着,肖意慎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少爷!”
    下一刻,肖意慎就将她拉回床上,将她圈在怀中,另一只手已经伸向她的衣服束带。
    “少爷!不行!少夫人还等着我去请安呢!”
    “那就让她等着。”
    “可是……”泉音还想争辩,话没说到一半,便被肖意慎给堵了。
    ……
    映月在屋里坐了许久,也不见泉音来。
    碧桃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还有规矩没规矩,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起床,也不害臊。我去那边问问。”
    “别去了。”映月将碧桃拦下,看了一眼壁柜上的沙漏。
    “既然还没起,就算了。去向母亲请安的时间近了,我还是先去母亲那边吧。再替我更换一身衣服。”
    碧桃想要分辨,脑子一转,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赶紧顺映月的意思,替她更了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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