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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七八：他哭起来比笑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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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郁温礼的问题太出乎预料，男人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久久不语。
郁温礼也不催促。
该知道的，他已经知道。
他现在只想知道他不知道的。
比如，程昔。
那个看似平常，实则诡异的娱记。
“不认识。”
男人垂下眸，给出答案。
郁温礼神色淡淡，“江途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你？”男人嗤笑，“别开玩笑了郁少爷，江途可是帝都江家的小少爷，你算什么呢？”
江城，帝都，压根不是一个等级。
更别说，郁家和江家之间的差距。
郁温礼笑，“江途我比你了解，他不会帮你，因为你现在已经没用了。”
男人：“……”
“就算你揽下所有罪名，他也不会念你一句好，充其量会在提起你时，说上一句，是条好狗。”
郁温礼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幻想。
男人继续沉默。
“按照你的罪行，我保证，十年往上。”
郁温礼漫不经心地笑笑。
“但……十年，出去后你能干什么呢？江途还会认识你吗？
“或者说，你确定那时候的江家会比现在的郁家强吗？
“先生，赌与不赌，全在你一念之间，而我，也只会给你一次机会。”
郁温礼刻意强调‘一次‘，男人果然抬了头。
两人像开始那样，沉默着对视。
但这次要短，男人叹口气，“你想问什么？”
“程昔。”
郁温礼给出关键词。
男人抿唇，“我在江途的书房见过他，具体干什么的，我不清楚。”
“江途？”郁温礼眯眼，显然有些意外。
男人捕捉到他的情绪，“不然你以为是谁？”
郁温礼没回答，“那个服装品牌的老板，是江途的人吗？”
绑架案里，有两个重要人物。
一个是网拍机构领模特到路边等车的男人。
一个是从未露面的服装品牌的老板，那个一眼相中温停雪的老板。
前者已经伏法，后者……
“不是。”男人说，“原本我们安排的有老板。
“但出了点意外，被另一个服装品牌抢先了。”
因为不影响计划进程，他们也就没管。
……
几个问题过后，郁温礼敛眉。
倒是没撒谎。
来之前，很多事他都查的差不多了。
故意问他，就是想试试他归顺的真心不真心。
“行。”
郁温礼面色淡淡地起身，男人表情微乱地看着他。
“放心。”
郁温礼用口型说：“我会帮你的。”
言罢，转身。
画着钢铁侠的校服有些可爱，在监狱里更显独特。
好像，没什么信服力。
但男人就是很信他。
即便他不过十八，即便他还是个学生。
毕竟，能让江家小少爷头疼那么久的人，他从未见过。
郁温礼，是头一个。
-
从看守所出来，郁温礼接到帝都打来的电话。
气急败坏的少年音，满登登全是高高在上。
“郁温礼！这次是你小女友命大，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呵。”
郁温礼不咸不淡地嗤笑，“江少爷还是先管管自己的私生活吧，免得再被骂。”
知道是江途策划的绑架后，他第一时间联系公众号、水军，以及微博大V，曝了一堆江途的黑料。
这阵子，江途应该挺不好过的。
果然，江途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是你干的！”
他星途坦荡，直到遇见郁温礼。
那个处处都比他强的少年！
“礼尚往来罢了。”
郁温礼仰头看着今晚的夜空，语气很淡。
抛开江家小少爷的身份，江途还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新顶流。
尤其这时候，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损失惨重。
更何况是这种完全实锤的爆料。
他的人气几乎是一跌再跌。
林氏集团重捧的歌手顺势而上，赚的盆满钵满。
不然，林婉晴怎么可能在背后推波助澜。
郁温礼虽然没有强硬的家世背景。
但论算计，他绝不落于下风。
……
江途气愤地喘了几口粗气，不甘心道：
“郁温礼，我可以不计较你的冒犯。
“我的诚意也可以再加。
“只要你开价，我给你双倍。
“三倍！你给我写歌，我赚的钱，分你一半，怎么样？”
即便到现在，他还在想着拉拢。
他真心拜服郁温礼的才华，却也讨厌他的野心。
不然，按照他的性格，郁温礼这样的挡路石，直接弄死了事。
“不怎么样。”
郁温礼嗤笑着拒绝，“我写的歌，我自己能唱，不需要你来当败笔。”
江途有着好嗓子。
但不代表他能唱出他歌里的味道。
没经过风吹雨打的小少爷，哪里知道人间疾苦，悲欢离合。
唱唱情歌算了。
“郁温礼！”
江途气炸地吼：“你他妈敬酒不吃，非吃罚酒是吧？好好的幕后不满足，非要到幕前秀什么呀？！
“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心狠！”
撂下狠话，江途准备挂电话。
郁温礼轻飘飘一句拦住他。
“你的大师兄应该很喜欢你吧？合格的枪。”
“什么意思？”
江途刚问出来，郁温礼已经挂了。
“艹！”
江途气的大骂。
想再拨过去问清楚，直接被拉黑。
“艹！啊啊啊啊！艹！”
小少爷简直快气崩了。
……
“怎么说？”沐宸倚在车边问，“小少爷气哭了吧？”
“没呢。”
郁温礼弯唇，“现在长大了，不爱哭了。”
沐宸笑，“真可惜，他哭起来比笑着好看。”
“这事儿就这么了了？”
池泽瑞踢踢车胎，不太甘心。
沐宸摇头，“他是江家的独苗，别说你，就算你小叔都动不了他。
“阿礼能让他吃这么大亏，已经很不容易了。”
“便宜他了。”池泽瑞撇嘴，几分孩子气。
沐宸眼眸微深地挑眉，却没多说什么。
“林氏跟你的事，想必江途已经知晓，我觉得他还会有动作。”
沐宸提醒。
之前郁温礼没软肋，但现在，有了温停雪。
且尚子骞已经试验成功。
江途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相较于尚子骞的报复，江途才是真的不想郁温礼进娱乐圈。
他希望他永远是个好掌控的幕后。
郁温礼摇头：“江途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大师兄。”
那个看似温和无争，实则城府极深的男人。
姜承元最满意的未来接班人。
沐宸挑眉，“你什么打算？”
郁温礼张嘴，手机突然响了。
是邢嘉禾。
“郁哥，出事了……”
素来平静的少年，难得露出焦急。
郁温礼颦眉，“你慢慢说，我们往那边赶。”
-
温家别墅。
温停雪看书到深夜，下楼倒水的时候，许可心开门回来。
“方姨给你留了宵夜。”
温停雪背对着她问：“我给你热热吧？你先洗澡？”
除了脚步声，再无其他回应。
“嗯？”
温停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放下水杯回头。
发现许可心表情很呆，眼神也挺空的。
脚步拖着，很疲惫的样子。
像是被什么打击了。
“心心？”
温停雪快步过去，拦住她问：
“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出什么问题了？”
“……”
脚步被拦下，许可心拢了拢视线，才注意到眼前的温停雪。
眼眶瞬间就红了。
“我，我爸他……”
强忍的泪在打转，温停雪心疼地扶着她到沙发坐下。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慢慢说。”
温停雪倒杯水给她。
她没接。
“明天……”
许可心尽量控制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可怜。
“明天不是就要开庭了吗？我爸他找了律师，然后就……”
说到关键处，她还是没忍住，抱着温停雪崩溃大哭。
温停雪感觉肩头湿了一块，但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她又不好问，只能拿了纸巾给她，让她先擦擦。
等她稳定好情绪，温停雪才问：“他找律师，然后呢？律师找你谈了？还是说，许子亮他又威胁你了？”
“不是……”
许可心摇头，苦笑着说：“比这还要残忍……”
“……”
或许是郁温礼的问题太出乎预料，男人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久久不语。
郁温礼也不催促。
该知道的，他已经知道。
他现在只想知道他不知道的。
比如，程昔。
那个看似平常，实则诡异的娱记。
“不认识。”
男人垂下眸，给出答案。
郁温礼神色淡淡，“江途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你？”男人嗤笑，“别开玩笑了郁少爷，江途可是帝都江家的小少爷，你算什么呢？”
江城，帝都，压根不是一个等级。
更别说，郁家和江家之间的差距。
郁温礼笑，“江途我比你了解，他不会帮你，因为你现在已经没用了。”
男人：“……”
“就算你揽下所有罪名，他也不会念你一句好，充其量会在提起你时，说上一句，是条好狗。”
郁温礼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幻想。
男人继续沉默。
“按照你的罪行，我保证，十年往上。”
郁温礼漫不经心地笑笑。
“但……十年，出去后你能干什么呢？江途还会认识你吗？
“或者说，你确定那时候的江家会比现在的郁家强吗？
“先生，赌与不赌，全在你一念之间，而我，也只会给你一次机会。”
郁温礼刻意强调‘一次‘，男人果然抬了头。
两人像开始那样，沉默着对视。
但这次要短，男人叹口气，“你想问什么？”
“程昔。”
郁温礼给出关键词。
男人抿唇，“我在江途的书房见过他，具体干什么的，我不清楚。”
“江途？”郁温礼眯眼，显然有些意外。
男人捕捉到他的情绪，“不然你以为是谁？”
郁温礼没回答，“那个服装品牌的老板，是江途的人吗？”
绑架案里，有两个重要人物。
一个是网拍机构领模特到路边等车的男人。
一个是从未露面的服装品牌的老板，那个一眼相中温停雪的老板。
前者已经伏法，后者……
“不是。”男人说，“原本我们安排的有老板。
“但出了点意外，被另一个服装品牌抢先了。”
因为不影响计划进程，他们也就没管。
……
几个问题过后，郁温礼敛眉。
倒是没撒谎。
来之前，很多事他都查的差不多了。
故意问他，就是想试试他归顺的真心不真心。
“行。”
郁温礼面色淡淡地起身，男人表情微乱地看着他。
“放心。”
郁温礼用口型说：“我会帮你的。”
言罢，转身。
画着钢铁侠的校服有些可爱，在监狱里更显独特。
好像，没什么信服力。
但男人就是很信他。
即便他不过十八，即便他还是个学生。
毕竟，能让江家小少爷头疼那么久的人，他从未见过。
郁温礼，是头一个。
-
从看守所出来，郁温礼接到帝都打来的电话。
气急败坏的少年音，满登登全是高高在上。
“郁温礼！这次是你小女友命大，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呵。”
郁温礼不咸不淡地嗤笑，“江少爷还是先管管自己的私生活吧，免得再被骂。”
知道是江途策划的绑架后，他第一时间联系公众号、水军，以及微博大V，曝了一堆江途的黑料。
这阵子，江途应该挺不好过的。
果然，江途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是你干的！”
他星途坦荡，直到遇见郁温礼。
那个处处都比他强的少年！
“礼尚往来罢了。”
郁温礼仰头看着今晚的夜空，语气很淡。
抛开江家小少爷的身份，江途还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新顶流。
尤其这时候，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损失惨重。
更何况是这种完全实锤的爆料。
他的人气几乎是一跌再跌。
林氏集团重捧的歌手顺势而上，赚的盆满钵满。
不然，林婉晴怎么可能在背后推波助澜。
郁温礼虽然没有强硬的家世背景。
但论算计，他绝不落于下风。
……
江途气愤地喘了几口粗气，不甘心道：
“郁温礼，我可以不计较你的冒犯。
“我的诚意也可以再加。
“只要你开价，我给你双倍。
“三倍！你给我写歌，我赚的钱，分你一半，怎么样？”
即便到现在，他还在想着拉拢。
他真心拜服郁温礼的才华，却也讨厌他的野心。
不然，按照他的性格，郁温礼这样的挡路石，直接弄死了事。
“不怎么样。”
郁温礼嗤笑着拒绝，“我写的歌，我自己能唱，不需要你来当败笔。”
江途有着好嗓子。
但不代表他能唱出他歌里的味道。
没经过风吹雨打的小少爷，哪里知道人间疾苦，悲欢离合。
唱唱情歌算了。
“郁温礼！”
江途气炸地吼：“你他妈敬酒不吃，非吃罚酒是吧？好好的幕后不满足，非要到幕前秀什么呀？！
“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心狠！”
撂下狠话，江途准备挂电话。
郁温礼轻飘飘一句拦住他。
“你的大师兄应该很喜欢你吧？合格的枪。”
“什么意思？”
江途刚问出来，郁温礼已经挂了。
“艹！”
江途气的大骂。
想再拨过去问清楚，直接被拉黑。
“艹！啊啊啊啊！艹！”
小少爷简直快气崩了。
……
“怎么说？”沐宸倚在车边问，“小少爷气哭了吧？”
“没呢。”
郁温礼弯唇，“现在长大了，不爱哭了。”
沐宸笑，“真可惜，他哭起来比笑着好看。”
“这事儿就这么了了？”
池泽瑞踢踢车胎，不太甘心。
沐宸摇头，“他是江家的独苗，别说你，就算你小叔都动不了他。
“阿礼能让他吃这么大亏，已经很不容易了。”
“便宜他了。”池泽瑞撇嘴，几分孩子气。
沐宸眼眸微深地挑眉，却没多说什么。
“林氏跟你的事，想必江途已经知晓，我觉得他还会有动作。”
沐宸提醒。
之前郁温礼没软肋，但现在，有了温停雪。
且尚子骞已经试验成功。
江途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相较于尚子骞的报复，江途才是真的不想郁温礼进娱乐圈。
他希望他永远是个好掌控的幕后。
郁温礼摇头：“江途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大师兄。”
那个看似温和无争，实则城府极深的男人。
姜承元最满意的未来接班人。
沐宸挑眉，“你什么打算？”
郁温礼张嘴，手机突然响了。
是邢嘉禾。
“郁哥，出事了……”
素来平静的少年，难得露出焦急。
郁温礼颦眉，“你慢慢说，我们往那边赶。”
-
温家别墅。
温停雪看书到深夜，下楼倒水的时候，许可心开门回来。
“方姨给你留了宵夜。”
温停雪背对着她问：“我给你热热吧？你先洗澡？”
除了脚步声，再无其他回应。
“嗯？”
温停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放下水杯回头。
发现许可心表情很呆，眼神也挺空的。
脚步拖着，很疲惫的样子。
像是被什么打击了。
“心心？”
温停雪快步过去，拦住她问：
“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出什么问题了？”
“……”
脚步被拦下，许可心拢了拢视线，才注意到眼前的温停雪。
眼眶瞬间就红了。
“我，我爸他……”
强忍的泪在打转，温停雪心疼地扶着她到沙发坐下。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慢慢说。”
温停雪倒杯水给她。
她没接。
“明天……”
许可心尽量控制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可怜。
“明天不是就要开庭了吗？我爸他找了律师，然后就……”
说到关键处，她还是没忍住，抱着温停雪崩溃大哭。
温停雪感觉肩头湿了一块，但她还什么都没说呢。
她又不好问，只能拿了纸巾给她，让她先擦擦。
等她稳定好情绪，温停雪才问：“他找律师，然后呢？律师找你谈了？还是说，许子亮他又威胁你了？”
“不是……”
许可心摇头，苦笑着说：“比这还要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