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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前程太重，她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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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秦老爷子对你这个孙女可谓是满意至极，我也看得出来他对你的期许很高。”
“可在秦老爷子去世时，我却没在他的葬礼上见到你，而你的履历也空白了一年，才重新找了学校复学。”
秦慕雪秀眉微拧，“你调查我？”
“是。”楚霆霄承认得坦坦荡荡。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如果不是如此，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在服装设计上，居然有如此高的天赋。”
“只花了两年的时间，就将落下的课业全部补齐，不仅如此，甚至还提前毕业了。”
楚霆霄盯着秦慕雪的眼睛，“你，难道不想重新回到设计这条路上吗？”
秦慕雪抿了抿唇，没应话。
想。
当然是想的。
她那么喜欢设计，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又怎么会放弃。
但喜欢是一回事，生活是另一回事。
秦慕雪是个从骨子里就很骄傲的姑娘，她不能，也绝对不允许好手好脚的自己，一直接受着小姨的救济。
虽然小姨常说一家人不用分得那么清楚，但秦慕雪却不这么想。
只有站在同一条平行线上，他们才能算真正的平等。
否则，即便小姨不这么想，秦慕雪的心里也还是会觉得自己低了一等。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哪怕是放弃了最喜欢的设计，也要先出来工作，将这些年欠小姨的债务还上。
可她万万没想到，小姨那边的债务还没算清，又欠下了楚霆霄一大笔！
见秦慕雪不说话，楚霆霄也不着急。
“‘霓裳奖’的报名截止时间是到明天下午六点钟，是要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还是重新拿起你的画笔？秦慕雪，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你的将来……”
“你以为你是谁？”
秦慕雪语气淡漠的打断他。
楚霆霄微怔，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秦慕雪如此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楚霆霄你以为你是谁？”秦慕雪又重复了一遍。
楚霆霄剑眉微拧，心底莫名的恐慌了起来。
“你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生活吗？你知道我被赶出秦家之后的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现在跟我说什么前程将来的，呵……”
秦慕雪轻声笑着，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多管闲事的楚霆霄。
“你想让我重新拿起画笔？然后呢？让我知道离开了秦家的秦慕雪其实也很优秀吗？”
秦慕雪低着头，垂下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声音轻轻颤抖。
“再然后呢？难道我爷爷就能重新活过来了吗？难道我自此就可以过上我想要的生活了吗？”
楚霆霄看着她，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就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自以为是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车门被用力地摔上。
楚霆霄怔怔的看着那娇俏的身影越走越远。
他只是觉得秦慕雪放弃了设计很可惜，所以想要帮帮她，但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这样。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
楚霆霄推开车门下车，远远的跟着秦慕雪。
他知道秦慕雪是不可能在这个小区迷路，但心里就是放不下。
愤怒疾走的秦慕雪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低着头往前胡乱走着。
她很生气。
但却并不是在气楚霆霄的多管闲事，而是气自己的软弱无能。
霓裳奖？
设计专业的秦慕雪当然知道这个奖项，
其实在楚霆霄提起之前，秦慕雪就已经报了名参赛的。
不为别的，就只是冲着一等奖能有十万块的奖金。
这笔奖金对于像向晚那样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对于生活已经乱如鸡毛的秦慕雪来说，就不一样了。
这十万块可以是南南和川川的学费，也可以是他们一家人半年的生活费。
甚至，可以将秦慕雪早五个月从楚霆霄的债务中解放出来。
原本她只是单纯的冲着那笔奖金而去的，可是现在，这个奖项却成了楚霆霄口中的前程。
前程这两个字太沉重，她背负不起。
秦慕雪如今想的只是努力赚钱，照顾好两个孩子，医治好南南的病，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这样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她没去想过，也不敢去想。
她害怕自己会动摇现在的决定，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当初刚发现怀孕的时候，小姨就曾劝过她去做流产手术，是秦慕雪执意要生下这两个孩子，她固执的认为，这是爷爷送给她最后的礼物。
后来生活疲惫不堪时，秦慕雪也不是没有后悔过这样的决定，甚至是还动过想要丢弃两个孩子的念头。
但好在最终在小姨跟胡姨的陪伴下，她挺过来了。
挺过来的秦慕雪暗暗发誓，不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放弃两个孩子，也愿意为了他们，放弃暂时不那么实际的梦想。
当秦慕雪觉得有些累，停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居然走回到了秦家别墅。
别墅的大门是紧闭着的，从上面的铁锈就可以看得出来，已经许久没人回来居住过了。
大概是请了钟点工，也或许是物业派过人来打扫，庭院倒是干净的，只有几片才刚落下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落叶。
秦慕雪不止一次想过自己回来的画面，但她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回来，曾经的家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就是秦慕雪吧！天哪，秦老爷子都被她活活气死了，她居然还有脸回来。”
“秦慕雪你给我滚出去！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你爷爷都已经被你气死了，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要把我也气死了你才如意！”
“小雪啊，你说说你也真是的，怎么可以这么不懂事呢，快去跟你爸爸道歉，说你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慕雪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啊，因为你，连累我的名声也变得不好了。你要是想找牛郎潇洒，你去远一点的地方玩不行吗？就非得要在爷爷跟前？”
耳边充斥着多年前那些人的指责，一句一句，一遍又一遍。
“当时秦老爷子对你这个孙女可谓是满意至极，我也看得出来他对你的期许很高。”
“可在秦老爷子去世时，我却没在他的葬礼上见到你，而你的履历也空白了一年，才重新找了学校复学。”
秦慕雪秀眉微拧，“你调查我？”
“是。”楚霆霄承认得坦坦荡荡。
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如果不是如此，我又怎么会知道你在服装设计上，居然有如此高的天赋。”
“只花了两年的时间，就将落下的课业全部补齐，不仅如此，甚至还提前毕业了。”
楚霆霄盯着秦慕雪的眼睛，“你，难道不想重新回到设计这条路上吗？”
秦慕雪抿了抿唇，没应话。
想。
当然是想的。
她那么喜欢设计，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又怎么会放弃。
但喜欢是一回事，生活是另一回事。
秦慕雪是个从骨子里就很骄傲的姑娘，她不能，也绝对不允许好手好脚的自己，一直接受着小姨的救济。
虽然小姨常说一家人不用分得那么清楚，但秦慕雪却不这么想。
只有站在同一条平行线上，他们才能算真正的平等。
否则，即便小姨不这么想，秦慕雪的心里也还是会觉得自己低了一等。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哪怕是放弃了最喜欢的设计，也要先出来工作，将这些年欠小姨的债务还上。
可她万万没想到，小姨那边的债务还没算清，又欠下了楚霆霄一大笔！
见秦慕雪不说话，楚霆霄也不着急。
“‘霓裳奖’的报名截止时间是到明天下午六点钟，是要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还是重新拿起你的画笔？秦慕雪，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你的将来……”
“你以为你是谁？”
秦慕雪语气淡漠的打断他。
楚霆霄微怔，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秦慕雪如此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楚霆霄你以为你是谁？”秦慕雪又重复了一遍。
楚霆霄剑眉微拧，心底莫名的恐慌了起来。
“你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生活吗？你知道我被赶出秦家之后的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现在跟我说什么前程将来的，呵……”
秦慕雪轻声笑着，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多管闲事的楚霆霄。
“你想让我重新拿起画笔？然后呢？让我知道离开了秦家的秦慕雪其实也很优秀吗？”
秦慕雪低着头，垂下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声音轻轻颤抖。
“再然后呢？难道我爷爷就能重新活过来了吗？难道我自此就可以过上我想要的生活了吗？”
楚霆霄看着她，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就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自以为是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车门被用力地摔上。
楚霆霄怔怔的看着那娇俏的身影越走越远。
他只是觉得秦慕雪放弃了设计很可惜，所以想要帮帮她，但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这样。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
楚霆霄推开车门下车，远远的跟着秦慕雪。
他知道秦慕雪是不可能在这个小区迷路，但心里就是放不下。
愤怒疾走的秦慕雪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低着头往前胡乱走着。
她很生气。
但却并不是在气楚霆霄的多管闲事，而是气自己的软弱无能。
霓裳奖？
设计专业的秦慕雪当然知道这个奖项，
其实在楚霆霄提起之前，秦慕雪就已经报了名参赛的。
不为别的，就只是冲着一等奖能有十万块的奖金。
这笔奖金对于像向晚那样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对于生活已经乱如鸡毛的秦慕雪来说，就不一样了。
这十万块可以是南南和川川的学费，也可以是他们一家人半年的生活费。
甚至，可以将秦慕雪早五个月从楚霆霄的债务中解放出来。
原本她只是单纯的冲着那笔奖金而去的，可是现在，这个奖项却成了楚霆霄口中的前程。
前程这两个字太沉重，她背负不起。
秦慕雪如今想的只是努力赚钱，照顾好两个孩子，医治好南南的病，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这样就足够了。
至于其他的，她没去想过，也不敢去想。
她害怕自己会动摇现在的决定，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当初刚发现怀孕的时候，小姨就曾劝过她去做流产手术，是秦慕雪执意要生下这两个孩子，她固执的认为，这是爷爷送给她最后的礼物。
后来生活疲惫不堪时，秦慕雪也不是没有后悔过这样的决定，甚至是还动过想要丢弃两个孩子的念头。
但好在最终在小姨跟胡姨的陪伴下，她挺过来了。
挺过来的秦慕雪暗暗发誓，不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放弃两个孩子，也愿意为了他们，放弃暂时不那么实际的梦想。
当秦慕雪觉得有些累，停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居然走回到了秦家别墅。
别墅的大门是紧闭着的，从上面的铁锈就可以看得出来，已经许久没人回来居住过了。
大概是请了钟点工，也或许是物业派过人来打扫，庭院倒是干净的，只有几片才刚落下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落叶。
秦慕雪不止一次想过自己回来的画面，但她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回来，曾经的家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就是秦慕雪吧！天哪，秦老爷子都被她活活气死了，她居然还有脸回来。”
“秦慕雪你给我滚出去！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你爷爷都已经被你气死了，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要把我也气死了你才如意！”
“小雪啊，你说说你也真是的，怎么可以这么不懂事呢，快去跟你爸爸道歉，说你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慕雪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啊，因为你，连累我的名声也变得不好了。你要是想找牛郎潇洒，你去远一点的地方玩不行吗？就非得要在爷爷跟前？”
耳边充斥着多年前那些人的指责，一句一句，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