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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不过是把实话换个方式说出来罢了!”清虚捧着肚子,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慢慢的爬上来,四仰八叉的往椅子上一坐,椅子都痛苦的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呻吟声,“馊主意可是你小丫头想出来的,老道不过是借势,让大家看明白他们都不是好东西而已!”
“哎,道爷,我可是为了你出气,才想出这么个主意的,你竟然说是馊主意,过河拆桥也没你这样快的啊!”荣宝儿不干了,气的都想冲过来咬清虚一口。
“烧鸟,小丫头,当时在平谷县,你要是使出了这样的手段,怎么会被困在了那个小破院子里,差点一病没了?”清虚干笑了几声,赶紧转移话题。
“要是没有敏行,我今天的主意也实施不了!”荣宝儿撅起嘴,依旧怒视清虚,“道爷,您这样不地道,以后休想我再帮着你!”
“小丫头,你就原谅老道一次,老道也是老糊涂了,嘴没把门的,乱说话,你别跟老道计较!”清虚可是知道,惹恼了荣宝儿,那他想要大鱼大肉的吃着,各色美酒换着花样喝着,过着每天随心所欲的日子,可就难了,看荣宝儿还是没消气,也就摸摸鼻子,低头认错了。
“哼!”荣宝儿还是怒气未消,心里发狠,要让清虚好好的吃上几天白菜豆腐,让他减减身上的大肥肉!
放了响屁的那位,还好说,不过是屁股被烫了一下,有些灼痛,可是烧了裆的那位,可就惨了,毕竟是要害地区受损,等过了紧张劲儿,立刻就觉得火烧火燎,难以忍受的疼,整个人站都站不住了,倒在地上,杀猪似的嚎叫起来。
郑家派来伺候两个人的长随,看到这种状况,强忍着笑,跟戏园子的老板商量,借了一条长凳,把烧裆的抬上去,两个人前后抬着,带着还能走路的另一个,从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里,闯出一条道,返回郑家。
人走了以后,班主跳上戏台,敲响了铜锣,虽然是看客们出了点小插曲,毕竟戏还是要接着演的,不然,若是退了票,今天可就亏大了。又看着大青衣出场,唱起了苏三起解,荣宝儿就有些意兴阑珊的打起了呵欠。
“天色不早了,小丫头都困了,咱们就回去吧!”清虚道爷忙活了一通,吃得那点点心已经消化没了,饥肠辘辘之下,就提议道。
“嗯,也好,道爷就跟我们一块儿回去吧!”荣宝儿看清虚把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就站起来,“敏行,你安排人去雇一辆马车,给两位道爷坐!”
“嗯!”袁敏行有些闷闷的回答。
坐到了马车上,袁敏行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荣宝儿终于察觉到袁敏行的情绪不对头,就疑惑的看着他,袁敏行也发现荣宝儿注视着自己,伸手把荣宝儿搂进怀里,琢磨要怎么问出口。
“那个,宝儿,你怎么知道,放屁会烧着,那个,呃,你怎么想起来放火的?”
“放屁烧着......”荣宝儿重复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立刻脑海中就警铃大作,那个闻名全球的,阿三国手术台屁崩爆炸,造成患者重度烧伤的事件,可万万不能拿出来做借口,荣宝儿紧急反应之下,觉得还是把问题丢回给袁敏行才是安全的。就张着天真无邪的无辜大眼睛,回答,“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我就是想让他们出丑而已,想着要是屁股上着了火,他们再放屁,就像是风箱鼓着风,有风的话,火苗不是更容易烧着么!谁知道会真的烧起来,真是奇怪!敏行,你以前见过这种情况吗?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我没见过,也没听过!”袁敏行觉得自己是太多疑了些,荣宝儿一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放黑火烧人屁股只是个捉弄人的小手段,那个烧鸟的主意,太阴了些,应该也不是她这样单纯的人,能想到的结果,所以说,他的鸟,还是安全的!想到这里,袁敏行只觉得身上的冷汗终于消退了,可以肯定这件事是他想多了。
于是,袁敏行就这样自己给自己解心宽,把自己给劝服了,心情就变得开朗起来,同时觉得这么怀疑荣宝儿有些不对,就对她有了些愧疚的意思,荣宝儿虽然没有抬头,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了袁敏行情绪的好转,一边庆幸一边疑惑,不知道袁敏行怎么就转变的这样快。
戏园子里头,两个红封教首脑竟然放屁崩了自己,几乎就在一夜之间,乘着冬夜的寒风,飞遍了整个京城。近九成原本有意跟着他们修行的人,心里头都打起了退堂鼓,还有那执迷不悟的,蹦跶着要去给两个人侍疾,献殷勤,被自己家亲爹恨得差点打折了腿,“我就是让你做一辈子瘸子,也好过你成了太监,让我们家断了香火,绝了后嗣!”
荣曜听了传闻,都笑喷了,迫不及待的就想跟荣宝儿和袁敏行分享这个大笑话,荣高氏嘴里嫌弃荣曜是为想闺女找借口,行动上却十分的给力,荣家马车还没出门,荣高氏已经让人把小院子收拾起来,热炕和熏笼都烧上了。
荣宝儿看到来的人是寿嬷嬷,还以为家里出了什么状况,等听说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就无奈了。她这个出嫁女,一年里头,有将近十个月都带着夫婿住在娘家,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嚼舌头呢!
“宝儿,你赶紧穿戴好了,咱们这就出发呗!”袁敏行去安抚住了,因为连着两顿都吃青菜豆腐,闹起脾气的清虚道爷,才回来就听说荣家又来人接荣宝儿回去了,马上就积极的相应号召,撺掇荣宝儿换衣裳。
“敏行,咱们这样真的好吗?”荣宝儿看着袁敏行兴冲冲的先换好了衣服,被他推着往梢间走,一边还犹豫着,“我们这一年,都没在家里待几天,你就不怕有人背后说闲话?”
“我跟着媳妇住岳父母家里,又没住到别人家,他们凭什么嚼舌头?”袁敏行满不在乎,“他们嫉妒我也是白嫉妒,天底下可没有第二对,像岳父岳母这样慈爱的人了!”
“敏行!”荣宝儿还在挣扎。
袁敏行按着她坐下,让郑嬷嬷给她拆了发髻重新梳头。“我们家里就咱们俩人,每逢年节我都觉得冷清孤单,咱们到岳父母家里,人多热闹,我喜欢的很!”
袁敏行的一番话,勾起了荣宝儿对袁敏行凄苦年幼时的回忆,登时就又心疼起他来,心里就自己劝慰自己,既然他不计较,不怕被人说闲话,那就让他高兴着来吧!
反正娘家那边不但不计较,她这个出了嫁的姑奶奶,成年在家里蹭吃蹭喝,甚至还热情主动的挽留他们两口子,那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荣宝儿终于不再纠结,顺顺当当的重新梳头换了衣裳,两口子坐着马车,又回了凤翔侯府。
清虚道爷一听说荣宝儿跟袁敏行又跑回荣家了,气的胡子都撅起来了,也不管明月了,抬起脚就往外走,长义是心明眼亮的,立刻就套车准备着,拉着清虚,以及后头跺了半天脚,还是跟过来的明月,也赶奔凤翔侯府。
“侯爷,夫人,你们听说了没有?可出了大事了!”一屋子人才坐定,皎月大呼小叫的冲进了正院,等看到一屋子的人,皎月就泄了气,“你们都在这里,就是说你们也都知道了呗?”
“老道不但知道,还是亲眼目睹的!”清虚骄傲的仰着头说,“还有小丫头,袁小子,还有你明月师哥,当时都在现场,看得真真儿的!”
“道爷!”袁敏行和荣宝儿同时喝出口,真是个猪队友,这种事,他们俩瞒着荣曜和荣高氏还来不及呢,竟然被清虚都给抖搂出来了!两个人说话的用词都差点一模一样,“爹岳父,您听我说!事情不是道爷说的那样!”
“我说呢,这件事怎么想着都透着蹊跷劲儿!原来又是你们俩捣的鬼,那你们就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荣曜心里惊讶,脸上却表现的十分淡定,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的。
荣宝儿和袁敏行连眼神都同步,都狠狠的剜了满脸无辜的清虚一眼,然后交换了个眼神,荣宝儿就期期艾艾的,一步蹭不了三寸的往荣曜身旁凑,“爹,这件事其实都怨清虚道爷,本来我们在戏园子里看戏看的好好地,道爷偏偏要生事,我跟你女婿没办法,生怕道爷再出手没个轻重,闹出人命来,只好就替道爷教训那两个红封教的首领了!”
“就是这么回事!”袁敏行急忙跟着点头赞同道。
“哎,小丫头,你这可就不地道了,那放火烧裆的主意,可不是老道想出来的,也不是老道去做的!”清虚恶狠狠的吼起来。
“是啊!”明月跟着附和。
“道爷,您这算什么?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荣曜不乐意了,板着脸一副想打人的样子。
“爹,您不知道,当时道爷跟明月过来,跟我们哭天抹泪的说,那两个人欺负他们道家,连着折损了他们不少人呢,连皎月也差点折了进去,他们想要报复回去,可是一没有胆量,二没有手段,苦苦的哀求我们,我们就是这样上了他们的当,才想着要给他们屁股上点把火,让他们受点惊吓,吃点苦头,谁知道竟然屁都能烧着了,这个我们真是没预料到,真的爹,这件事我们也是一片好心,谁知道道爷他们俩竟然倒打一耙!”荣宝儿装委屈那可是经过实践出了真知的,两滴眼泪挂在腮上,噘着嘴小声的抽搭,小模样看着委屈极了,荣曜心都揪揪起来了。
“道爷,您说说,我宝儿说的是不是事实?”荣曜一边抽出手帕子,给荣宝儿擦眼泪,一边咬着牙问清虚。
“是,也不全是!”清虚嚣张的气焰马上就消失了,低着头,扭着手指头,低声含含糊糊的说。510文学 x.
“道爷,您说的什么,我听不见!”荣曜大声问。
“是啦,小丫头他们是为了帮我们的忙,才出手教训他们的!”清虚道爷无奈的提高了音量,“可是这主意真的也太......那个了!”
“而且火一烧起来,清虚道爷跟明月还嫌弃不够,就跑过去,说人家修的是什么雷火道,放的是神仙屁,谁要是跟着他们学,那呼吸放屁都往外蹦火星子,迟早也会烧着了自己的!”荣宝儿继续告状。
“宝儿,你注意用词,不许说粗话!”荣高氏一边笑,一边指正荣宝儿,按照读书人的文雅谈吐,屁这个字是很不文雅的,要说出虚恭才是呢。
“娘,我这不是被清虚道爷给气的嘛,口误,口误啊!”荣宝儿又走到荣高氏身旁,跟她撒起了娇。
“道爷,您看看您,我好好的宝儿,都让您给带坏了!”荣曜不满的看着清虚,言语间带着指责的意思。
“哪有?”小丫头鬼主意多着呢,蔫坏蔫坏的,哪里还用得着老道教?清虚才要辩驳,忽然想起连着吃了两顿的青菜豆腐,底气就虚了,“那老道下次一定注意!”
“还有下次?”荣高氏都不干了。
“没,夫人放心,没有下次,绝对没有!”清虚讨饶道,讨好的看着荣宝儿,用眼神祈求,你千万被给老道再吃青菜豆腐了,老道真的受不了了啊!
“宝儿,你跟爹仔细说说,你们昨天都是怎么教训他们的?”荣曜还是好奇的,就和颜悦色的问起详情细节。
“呃,这个,就让小婿来说吧!”袁敏行也不希望荣宝儿在大家面前,屁来屁去的,多不文雅?只好自己挽起袖子,亲自解说了。“就是我看宝儿喜欢,买了两只小烟火,后来为了帮道爷出气,就把黑火药取出来,给那两个人摸到屁......臀部,他们又吃了不少的豆面卷子,喝了掺了莱菔子等,产气东西的酸梅汤,本来是想着让他们放......气,好把火苗吹大,没想到竟然会被点着了,这真的是意外!”
“这么说,这个主意,是你小子想出来的?”荣曜才不相信,他乖巧可爱的闺女,会想出这么促狭,又有些阴损的主意呢!
“......是!”袁敏行偷眼看了荣宝儿一眼,就咬牙应下了。
“我就说么,也就你这个促狭鬼,能想出这样的招数来对付他们!可留下什么把柄没有?”荣曜满意的点头道。
“回岳父,点火的香头已经趁乱收回,放到炉子里烧了,那两个焰火壳子,也都处理好了,并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他们怎么都不会查到我们身上!”袁敏行做事还是很谨慎的。
“那就好,你做事一向稳妥,我放心!”荣曜微微的笑了。
“呃,这件事还真是离奇,不过后来的事,恐怕你们就都不清楚了吧?”皎月耐着性子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时机,摇晃着脑袋,得意的开口。
“哦?还会有后续?”连清虚都好奇起来。
“那是当然!”皎月正襟危坐,摆出说书的架势,开始讲述起来,“那两个妖人被抬回了郑家,也请了郎中过府看诊,那个烧了......那个的,情况很是不好,大约以后是不能人道了的,郑家父子就商量,想要把他顺势就割了,送进宫里去给陛下使唤,因为陛下也曾见过他们表演法术,对他们很是欣赏呢!”
“要把他送到圣人身边伺候?”袁敏行和荣曜同时眯了下眼睛。
“是,我临来的时候,已经看到郑家派人去宫门口送帖子了!”皎月说的十分笃定。
“那这件事可就不好办了!”荣曜神情有些不大好看,“他若是真的进了宫里,得了圣眷,岂不是郑家又得了个大助力?都知道我们跟郑家有过节,要是那个妖人进宫之前,真的出了三长两短,反倒又会让陛下猜忌我们!这件事倒是不大好办!”
“要是让他平安进宫了以后再行动,恐怕陛下的猜忌会更深,对我们就更加不利!”袁敏行也担忧不已。
“那个,爹啊,我们为什么要对他动手呢?”荣宝儿第一个反应就是,古代做手术,死亡率可是很高的,怎么就能保证他一定能顺利的割了,变成太监呢?“我是说,他伤的那么重,万一化脓,或者大出血,岂不是很容易就死翘翘了?”
“我听说,他们已经安排好了,花了重金,请了宫里敬事房最好的师傅,来给妖人割,那个师傅的手艺十分的好,百人里也没有一个会出事的!”皎月紧跟着就打击荣宝儿道。
“就算这个不成,宫里的总管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就眼睁睁的看着被人挤下去?”荣宝儿再度提出异议。
“不过是银子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什么大事!何况那些人也不是一条心的,也是互相防备,互相排挤的呢!”荣曜开口了。“不过宝儿所说的,还真的是有些道理,也许,可以想想办法试一试!”
“要是真的想从宝儿说的地方入手,还是需要好好的仔细筹划,以防止出现纰漏!”袁敏行果然是荣曜看重的,立刻就跟上了荣曜的思路。
“好孩子,那咱们就仔细,好好的,商量去?”荣曜立刻就笑了,想了想,把三个道士跟袁敏行一块儿带去了书房,都是被你们撺掇的,我宝儿才弄出这么件事来,干脆就把你们几个也捎上,咱们就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蹦跶不出去你!
就在红封会教头领之一,被屁火烧了鸟的那位,被郑家人神神秘秘的放到马车里,送到了敬事房当天,皎月又被皇帝给叫到皇宫里,训斥了一顿,蔫头耷拉脑的皎月,有气无力的慢慢的走着,要出宫去,‘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张诚。
“哟,这不是皎月道爷,您今天又没求雨成功啊?”张诚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我本事不济,没学到家,愧对祖师爷!”皎月唉声叹气的说,“我这龙虎真人也做不久了,陛下已经有了别的人选!”
“那您就不能想想办法?”张诚因为张宏又回来伺候皇帝,再度靠边站了,心气也不大顺,听了皎月的话,突然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就顺口答音了一句。
“想办法?有什么办法好想的?”皎月直摇头,“那人眼看着就要净身到陛下身边伺候了,没准就是下一任的大总管,我能有什么办法可想?”
“道爷这话说得让人不明白了,好好的修道之人,怎么肯割了进宫呢?”张诚立刻就警觉了,试探着套话儿。
“您久在宫里,外头发生的事情,您想必还没听说,那道人可是有修为的,听说在戏园子里,曾经就差点得道飞升了,可惜的是被什么给耽误了,渡了一半的雷火劫,烧坏了子孙根,却没有成功飞仙,听说后来冥冥之中得到了上仙的指引,说是要先引导陛下修仙,才能功德圆满,所以他就......”皎月一脸的愁容,把张诚拉到了个背人的墙角,跟他咬耳朵。“您说,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娘的,老子好不容易才在皇帝面前混个脸熟,偶尔的也能顶上前去,过过御前第一人的干瘾,现在偏偏有人不开眼,要跟老子争,老子怎么能忍?张诚立刻就火冒三丈,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松开了紧咬的牙关,哑着声音开口。
“道爷所说的,可都是真的?这些消息都是哪里传出来的?不会是些没边的事吧?”
“我是出家人,怎么可能打诳语?”皎月做出恼怒的样子来,“您要是不相信,您自己去敬事房看看去,今天早上,郑家已经用马车把人送进去了,还特意重金请了最好的师傅出手,恐怕现在人已经都完事,在那里休养呢!”
“也没那么快吧?”听说人是今天早上才送过来的,已经经历过的张诚,反倒放松了不少。“行了,道爷这件难事,小的是知道了,您要是不反对,小的就替你出一口恶气,整治他一番,让他没办法顶替您,您看这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