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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袁熙真的是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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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您还真是心慈手软,我这里多谢您,没直接把药都放到汤里,让我们夫人一下子就落了胎!”梢间里的大姑姑说什么都忍不住了,一头冲出来,冲着老太太吼,“亏得我们夫人把您当做亲娘看待,真心的孝顺着您,一口一个娘叫着您,好吃的,好用的,除了瑛哥儿,您老人家都是头一份儿的,您呢,也一口一个老闺女的叫我们夫人,看着慈眉善目的,初一十五吃斋念佛,看着是修行积德的善人,竟然能对我们夫人做出这种事,也真是让奴婢开了眼了!要是佛菩萨能保佑您这样的大善人,天底下可就没有公道可言了!”
    老太太张了张嘴,觉得嘴里干苦,似乎舌头都硬了,想起蓬莱待荣瑛的好,待自己的好,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悔意,两颗浊泪就落了下来,却说不出话来。荣曜让寿嬷嬷递了手帕子给老太太擦眼泪,然后沉痛的开口。
    “老太太,我二弟跟你闺女那是结发的情分,所以当先弟妹没了以后,二弟把你接到府里养老,我并没有意见,可是如今出了这么桩事情,您老人家也是实在糊涂了!”
    “是,我,我是糊涂了!”老太太哭出来,心口那块堵着的冷硬的石头,就像是松动了一样,也能开口说话了。
    “可是老太太,您既然已经持心不正了,那我就不可能让您继续在二弟府里住着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今天是蓬莱幸运,被二弟跟瑛哥儿给救了一回,以后,万一没有这样的巧合发生,那蓬莱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就要出危险了?我可不想看着蓬莱重蹈先二弟妹的覆辙!”
    老太太被荣曜的话给触动了,身上猛地一震,就想起了亲闺女,要不是被马氏下了药,好端端的怎么会因为生产而死?自己竟然跟马氏做了同样的事,要谋害蓬莱肚子里的孩子!
    “老太太,我现在给你指两条路,一,您给您的远房侄子送封信过去,让他把您接过去养老,以后就不要惦记瑛哥儿了,三节六礼,养老银子我二弟一分都不会少您的,对外就说是在二弟家里住着不习惯!二,我给您老人家在郊外找个小院子,也安排好了服侍的人手,逢年过节的,我会安排人带着瑛哥儿给您看一眼!”
    “侯爷,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这两条路,我都不想选!”老太太想明白了,自己确实做错了事,就想着要怎么消除这份业障,“老身麻烦您,给找个清静的庵堂,我也不要什么伺候的人,就随着庵堂的规矩,每日里吃斋念佛,给我那福薄的闺女,和我自己,积一点阴德!若是哪日瑛哥儿想我了,就让人带过去看看我,不然的话,我就在庵堂里终老,也是福报!”
    “老二,你的意见呢?”荣曜却不马上答应,而是询问荣眺。
    “庵堂里太过清苦,您身子又不是十分的健朗,娘,你不必这样,我看,还是听大哥的话,给你找个小院子住着......”荣眺还是念着荣章氏的情分的。
    “我知道,你心里还念着我闺女的情分,你是个重情义的,是我对不起你跟蓬莱丫头!”老太太已经下定了决心,站起身把手帕还给了寿嬷嬷,还道了谢,然后走到了屏风前头,噗通一声跪下了,“蓬莱郡君,是我老糊涂了,错待了你,还差点害了你们母子,你待瑛哥儿的好,我都看在了眼里,心里也都知道,可就是,猪油蒙了心了,我也不敢求你原谅,以后,还望你保重身体,等瑛哥儿长大了,还请你告诉他我闺女的事,我......”
    老太太说道后头,捂着嘴泪如雨下,梢间里,蓬莱也忍不住嚎啕起来,荣高氏也落了泪,反倒是荣宝儿,此时很是镇静,答话道,“老太太,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您老人家是知道先二婶子遭受了些什么的,如今您竟然忍心用同样的伎俩加害小婶子,您的心,是真的够狠!也不必等到瑛哥儿长大,等一会儿他们回来,我就亲口告诉他他的身世,索性咱们一次就把祸患解决了,免得以后,他再被人挑唆,不肯认小婶子做娘,再伤害小婶子的心一次!”
    “我......”老太太当时就瘫坐在了地上,荣曜冷眼看着她,这时候还想着使哀兵之计,博取蓬莱和荣眺的怜悯,蓬莱在梢间里不知道怎么样想,看荣眺的神情变幻,要不是荣宝儿的话,荣眺很有可能就被她给感动了,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娘,是怎么养出荣章氏这样单纯性子的。
    “好了,老太太,既然话都说完了,您是不是回去收拾下东西,你要是真心的想去庵堂里清修,我这就派人去跟主持知会一声,让她们晚些关山门,您今天晚上就住过去吧!”荣曜让寿嬷嬷去叫了两个有力气的粗使婆子,把老太太从地上拉起来,往外就拖着走。
    荣眺看着有些不忍,还往前走了两步,被荣曜给拦住了,也不说话,就只是一只手指着梢间的方向,荣眺闭了闭眼,用袖子抹了抹脸,然后转身大步的进了梢间里,看着蓬莱还是在抽噎着,就坐到她身旁,把她轻轻搂住。
    “是我疏忽了,对不起,差点伤到了你跟孩子,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会照看好家里,照顾好你跟孩子们!”荣眺用袖子给蓬莱擦眼泪,还柔声安慰她。
    “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想到,谁都没想到!”蓬莱一边抽噎一边回答,“瑛哥儿......”
    “你放心,瑛哥儿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待他是真心的好,他不会不明白,虽然他不是你生的,可是养育之恩比天大,他以后也依然是你的儿子!”
    荣宝儿看事情算是解决了,才要松口气,就听见外头有人跑动,是留在家里的永安,一路跑着进来,气都没喘匀,就禀报道,“侯爷,我们家爷的爹带着袁童氏,闹上门了,嘴里不三不四的说些浑话,长义让长礼把他们拉进门,用银针封了哑穴,等着爷跟夫人回去处置呢!”
    “他们不去顺天府,上宝儿家里闹腾什么?”荣曜茶碗才端起了,还没喝呢,一生气又放下了。
    “小的听他们吵嚷,说是跟珍儿有关的事,说要是爷不出面把袁端行给捞出来,他们就要把夫人的丑事张扬的满京城都知道,让凤翔侯府也没脸在京城里走动!”永安说的有条不紊,可是微微抽搐的眼角,可以看出他有多气愤。
    “这都是哪跟哪啊?”荣曜真是觉得莫名其妙。
    “岳父,这件事我知道,我这就回去处置,您替我照顾好宝儿!”袁敏行连披风都顾不上穿,抬脚就往外冲,荣宝儿听见了,抱着披风从梢间冲出来。
    “爹,我回去看看,您照顾好我娘跟小婶子她们!”一边说着,荣宝儿也跟着跑出去,“敏行你等等我,我也回去!”
    “宝儿乖,这种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你就在岳父家里待着,我处理完了就回来!”袁敏行被荣宝儿拉住了衣角,才迫不得已停下了脚步,拉开她的手,哄她说。
    “这事跟我也有关系,我当然也要一块儿回去!”荣宝儿松开袁敏行的衣角,改成了拉住他的手,坚持道。
    “宝儿!”袁敏行还是不想让荣宝儿搅进去。
    “敏行,有些话你不好说出口的,就让我来替你说!”荣宝儿看着袁敏行的眼睛认真的说,“反正我的悍妇的名声已经传遍京城了,也不差这一次!”
    袁敏行想起听过的那些风言风语,明白荣宝儿是在粥场都灌进耳朵里了,突然就觉得有些好笑,方才愤怒的情绪,突然就消减了一大半,“宝儿也跟着那些人一块儿同情我了?”
    “是啊,谁让你这这棵好白菜,被我这只猪给拱到手了呢!得了便宜自然要卖卖乖喽!”荣宝儿看袁敏行情绪缓和了些,心里也放松了不少,要不然她还真是担心,袁敏行会不管不顾的跟袁熙闹开去,坏了名声耽误了前程,那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了?“再说了,既然他们说到了珍儿,必然是想要往我爹娘或者我身上扣屎盆子的,我怎么能不在场?我可不会白便宜了他们?”
    “天底下,哪有我宝儿这样绝色的小猪?”袁敏行笑得有些不正经,凑到荣宝儿耳旁说,“不但身形曼妙,声音也如出谷黄莺一般,我真是好运气!”
    荣宝儿突然就红了脸,伸手在袁敏行腰间狠狠掐了一把,“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调戏我?”
    荣曜在后头,不知道两个人怎么说着说着,四只手就缠在一块儿了,“你们两个,是不打算回去处理了吗?”
    “没,我们马上就走!”袁敏行疼的龇牙咧嘴的,拉着荣宝儿就往外走,“宝儿,你还是跟我共骑一匹马回去吧!”
    “淑娴,你怎么跟着出来了?”荣曜才要回屋,转身的时候差点碰到了荣高氏,就拉着她往回走。
    “我不放心,要不然我们跟过去瞧瞧?要是袁熙欺人太甚,我们还可以给宝儿他们两口子撑撑腰!”荣高氏一边回头往外瞅,一边担忧的说。“我听永安提到了珍儿,不知道袁熙他们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来!”
    “你跟我想到一处去了,我这就换身衣裳,跟过去瞧瞧!”荣曜进了屋里,就让人给自己找大衣服。
    “我也跟着去,在家里我待着也不安心!”荣高氏也跟着要寿嬷嬷找了披风,卧兔,羊皮靴子穿戴起来。
    “咱们都走了,那孩子们怎么办?还有老二两口子?”荣曜不放心,“你还是留在家里,有什么事我让人回来禀报就是了!”
    “孩子们就交给寿嬷嬷照看,现在是二弟在弟妹面前表现的时候,我在反到不方便!”荣高氏也不是那样轻易就能被说服的,自己穿戴好了还上前去帮荣曜系扣子,“你让木蓝也给我准备一匹马,我给你一块儿骑马,这样快些!”33听书 .33tingshu.
    “你都多少年没骑过马了,一个人骑马,能行吗?”荣曜看劝不住她,也就默许了,可是却不同意让她独自骑马,“还是我带着你,咱们跟宝儿两口子一样,共乘一骑,这样安全些!”
    “我觉得我还行!”荣高氏也有些迟疑,毕竟她年纪也大了,十几年没骑过马,也真是有些忐忑。“要不,我先试试看?”
    “老二,我跟你嫂子去宝儿家里看看,我们家里还有弟妹和孩子们就交给你了,一会儿就到了饭点了,你们该吃饭就吃饭,该歇息就歇息。”荣曜拉着荣高氏准备出发,回头跟送出来的荣眺和蓬莱交代,“要是有什么事,来不及跟我们说的,你就便宜行事!”
    “是,我都明白了,大哥一路小心,要是有什么需要弟弟做的,就打发人过来交代一声,我立刻就赶过去!”荣眺答应的十分干脆。
    荣宝儿被袁敏行搂着骑马回了家,才到门口,长礼就在门口等着呢,立刻就过来牵了缰绳,袁敏行先跳下马背,然后扶着荣宝儿下来,两个人立刻就快步进了院子,长礼把马交给了小凳子,才要锁了门,就听到又有马蹄声响,探头一看,是永寿骑马飞奔过来。
    “长礼兄弟,你且慢关门,我们家侯爷和夫人马上就到!”永寿飞身下马,对长礼说。
    “好!”长礼可是知道袁熙今天来,就是借着珍儿的来历做文章,往荣宝儿身上泼脏水的,袁敏行跟荣宝儿毕竟是晚辈,袁熙单凭着辈分就占了便宜,有荣曜夫妻来给荣宝儿他们俩撑腰,对他们这边是有利的。
    荣宝儿被袁敏行拉着,一路小跑的进了正院,看见袁熙跟袁童氏被五花大绑的,背对背拴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上,哑穴上还扎着闪闪惹人爱的银针,荣宝儿一边急促的喘着气,一边对长义挑起了大拇指。
    “干得漂亮!长义的针灸技术,真是越发的好了!”
    “不敢当夫人的夸赞,是师傅教导的好!”长义抱拳躬身回答道。
    “长义,你先把袁老爷的银针取了,我想听听他今天来的目的!”袁敏行现在,连一声爹都懒得叫了。
    “是!”长义过去取了银针,不过几个呼吸之间,袁熙就能够开口说话了。
    “你这个逆子!简直就是不成体统,哪有你们这样的,哪有这样胆大妄为的奴才?哪有你这样纵容奴才的主子!”袁熙满腔气愤的破口大骂,“哪有你这样的不孝子,竟然让人捆绑了自己的亲爹和......亲爹,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你知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去顺天府敲鸣冤鼓,告你们夫妻忤逆不孝?还不赶紧把我给放开?”
    “你要是不能说明你的来意,那抱歉,长义,你再把银针给我扎回去!”袁敏行眯了眯眼睛,冷声吩咐长义。
    长义答应了一声,就举起手里的银针,真的就要扎下去,袁熙一看这样,知道自己是压服不了袁敏行的,可是倒驴不倒架,还是嘴硬道,“你,你给我住手,要是不想把你媳妇的丑事张扬出去,就赶紧把我们放了,我们,唔......”
    “抱歉,一时手滑,扎错了!”长义一针下去,袁熙疼的差点翻白眼,长义把针拔出来,带出了一串的血珠儿,说完了,长义二次下针,才把袁熙的哑穴再度封上。
    院子外头,荣曜带着荣高氏也到了,荣曜临踏进大门之前,突然问了长礼一句,“钱家老太爷可知道袁熙过来闹事的事?”
    “小的们并没有去钱家禀告,所以老太爷应该还不知道!”长礼怔了一下才回答。
    “那你就快去给钱老太爷说一声,这件事,还要他老人家过来给敏行撑腰作见证才好!”荣曜丢下这么一句,就带着荣高氏进院子了。
    “我们家侯爷是为了姑爷和大姑奶奶好,你就放心按照我们侯爷的话去做,不会出岔子的!”永寿把马在外头拴马石上拴好了,对还有些发怔的长礼说。
    “这是我们家爷的家事,跟钱家老太爷有什么关系?”长礼还是没想明白。
    “我们家二姑娘的事情,你们钱老太爷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又是袁老爷的长辈,有些话,你们家爷不好说的,他老人家可是没有禁忌!”永寿点了长礼一句。
    “哦,就是啊,我怎么没想到!”长礼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可是我还要守着大门......”
    “你放心去,我来替你!”永寿说着话,就站到了台阶上,准备等长礼走了,就进倒座守着去,“你也不必进去牵马那么麻烦,就骑我的马去吧!”
    “多谢!”长礼也不多客气,就解了缰绳,上了马飞快的走了。
    “敏行,宝儿,你们俩真是胡闹,怎么能这样对待亲家?”荣曜进了正院,就是一愣,差点就咧开嘴笑出了声,嘴上却训斥袁敏行跟荣宝儿。
    “宝儿,赶紧的,让人把亲家给解开,请进屋子里说话!”荣高氏拧着眉头,也是满脸的不赞同。
    “娘,您怎么也跟着来了?”荣宝儿看着荣曜,父女俩打了半天的眉眼官司,荣宝儿才跑到荣高氏身旁,拉着她的手撒娇,“哎呀娘,你的手怎么这样凉,咱们赶紧进屋里去暖暖!”
    “宝儿!”荣高氏还要说话,被荣曜给截住了。
    “你娘是跟我骑马来的,匆忙的忘了带手炉,可别是冻着了,赶紧,赶紧,进屋里去暖暖!”荣曜推着荣高氏,荣宝儿在前头倒退着拉着她,都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父女俩就把荣高氏连哄带骗的,给带进了屋里头,翠衣立刻就送了点心茶水,荣高氏看着父女俩,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今天既然袁熙找上门来了,咱们不妨就把话说开了!”荣曜转身出来,又把袁敏行给叫过来,“我已经让长礼去请了钱老太爷过来,也是给你做见证,给你把后患干净利落的解决了!”
    “外祖父他年纪大了,恐怕不好轻易劳动他!”袁敏行心里还是有顾虑的。
    “敏行,毕竟是骨肉血亲,你亲父兄依靠不上,我们家瑀哥儿又还幼小,你能依靠的,也只有表兄弟们!就算是亲兄弟,还难免发生龃龉,有些小小不言的事,你不要跟你舅舅太过计较!须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荣曜苦口婆心的劝袁敏行。
    “岳父教导的是,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我只是......”袁敏行摇了摇头,“也是我性子独了些,不大能容人,是我的错!”
    “也不能说是谁的错,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晚辈,就算是先低头给长辈们一个台阶下,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荣曜摸了摸袁敏行的肩膀,“你在我跟前,都能彩衣娱亲,在你亲舅父舅母面前,也没必要太过拘着自己,也就是撒娇耍个赖,这件事情就揭过去了,你要是拉不下面子,就都交给宝儿,她可是惯会撒娇撒痴的!”
    “还是我来吧!等过了今天,我找个方便的时间过去钱家!”袁敏行可是舍不得荣宝儿为了他去给人低头。
    “好了,你外祖父也快到了,你还是让人把亲家先给松绑了,请到屋里坐下,要不然,面子上真是不好看!”荣曜对袁敏行能够听人劝,也知道心疼维护荣宝儿而感到满意,最后叮嘱袁敏行了一句。
    “我知道,岳父还是进屋里稍坐,我马上就把他们带进屋里!”袁敏行半扶着荣曜,将他送进了屋里,才叫长义把袁熙跟袁童氏给解绑了,临带他们进屋之前,还是狠狠的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直到把袁熙给瞪得出了冷汗,才让开道,让他们进了屋里。
    进了次间里,翠衣都没让袁熙跟袁童氏坐到炕上,反倒是搬了绣墩过来给他们俩坐,袁童氏手脚冰凉的,本来想着能到炕上暖一暖,可是看着一屋子的人里,连个丫鬟都不是善茬子,心里也就低气了,没敢说话,老老实实的就挨着袁熙,在绣墩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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