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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利落的处理好了钱小五房里的事,长孙媳妇不但在公婆那里讨了好,还把小叔子和小婶子的心给笼络住了,这件事要是能传到荣宝儿耳朵里,荣宝儿必定也会对她肯照拂钱许氏,心里增添许多的好感,大嫂得意的想着,真是一举三得的好事!
大年初二,钱家大夫人开恩,让两个儿媳妇都回门去,自己在家里待客,大嫂就抱着儿子,后头跟着钱家大哥,意气风发的回了娘家。钱许氏这边,因为担心路上马车颠簸,惊了胎,就坐了一顶四人抬的小轿子,由钱小五陪着,回了许家。
得知了荣宝儿对钱许氏的照顾,许韩氏心里十分感动,等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宝贝女儿,立刻就让人备了一份厚礼,送去荣宝儿家,结果人回来禀告说,荣宝儿两口子今天也回门了,而且准备在凤翔侯府里多住上几日。
“爷,您说,咱们是不是应该趁早跟荣侯爷通个气,给两个孩子先定下亲事?”许韩氏躺在炕上,脑子里都是荣曜两口子对荣宝儿的宠爱,荣宝儿又是个热心的,要是她儿子娶了珍儿,以后不但有岳父关照,身为姐夫的袁敏行,也肯定会多加照拂自己儿子的。
“之前我跟你说,你还说孩子小,要看看,怎么才这几天就改变主意了?”许志国正闭目养神,听了许韩氏的话,把眼睛微微的张开一条缝,问道。
“我只是觉得,能教导出宝儿这样好的孩子,荣侯爷夫妻必定也是好的,那珍儿也就不会差到哪里,就想着先下手为强了!”许韩氏当然不会傻到把心里话都掏给许志国。
许志国书房里伺候的丫头,这两天有些反酸作呕,许志国跟许韩氏商量,若是过了三个月,诊断出喜脉来,就把那丫头抬了做妾。若是生出个女儿来还好说,万一要是个儿子呢?许韩氏不得不防啊!
“成吧,等开了朝,我就跟凤仪商量看看,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是凤仪的老来女,心疼只怕更胜于他家大姑娘,要是个娇气的,你可不许给人家姑娘立规矩吃苦头!”许志国是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了。
“我也是生了姑娘的,也是从媳妇低头做起的,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歹毒的心思?”许韩氏想起已经出嫁的两个姑娘,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现在只盼着三丫头出嫁以后,跟二姑娘一样,赶紧怀上孩子,顺利生下儿子来,才能稳稳的站住脚跟。别的,什么男人的宠爱,都是虚的!
“那就好!”许志国闭上眼睛就睡了。
凤翔侯府里,因为荣曜始终也不肯吐口,让荣宝儿两口子回家去住,小两口乐得在荣家逍遥自在,也就不主动开口要走,高卢氏就被荣高氏拿女儿女婿做说,拦住不让回去高家,高观前后来接了四五次,都被妹妹妹夫给挡了回去。
今年的正月十五过的极其乏味,正月十六,众京官们大半夜从热炕上爬起来,懒懒散散的骑马坐轿,进了奉天殿,果不其然,连陈太后的葬礼,都以足痛,行动不便的理由缺席的皇帝,脚丫子依旧疼痛未愈,所以并没有上朝。
听张宏传达了皇帝的口谕,众人山呼万岁,对着除了空气一无所有的宝座磕了头,就散了朝,三五成群的结伴往外走。许志国刻意快走几步,撵上了被袁敏行搀扶着的荣曜,攀谈起来。
转着弯,提起了想给自己儿子向珍儿求亲的想法,许志国眼巴巴的看着荣曜,生怕他一口回绝了。荣曜看着他无比期盼的眼神,眨眼间心里就转了十几个念头,最后还是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维桢,我不怕实话跟你说,”荣曜拉着许志国在宫外角落里低声说话,袁敏行就在旁边守着,“我那大舅哥儿,早就跟我提过,想给他家老二定下我家珍儿,我夫人也有些意动,可是被我给拦住了,孩子们还都小,看不出脾气秉性,万一珍儿跟她姐姐似的,娇纵任性,可不是要苦了男孩子?所以,我就说还是要再看看。咱们两家也是通家之好,我也就不瞒着你,在你面前,我也是一样的话,还是再看看吧,毕竟都还没摘尿布呢!”
“凤仪,你这话说得,我竟然都没办法强迫你答应了!”许志国苦笑了一下,荣曜句句都是为了男孩子着想,其实也还是怕摸不清楚男方的品性,匆忙定下亲事,以后自己家女孩儿吃亏,可就是让他没办法生气,也不觉得面子上难堪。
“孩子们都还小,这是关系到孩子的终身大事,实在是着急不得啊!”荣曜诚恳的说。
“凤仪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可是我也有句话要说在前头,等你要为珍儿挑选女婿了,一定先考虑我的儿子,我可是有信心,把儿子培养成材的!”对于自己的孩子,许志国也难免觉得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出其右的。
“这个是自然,就怕到时候京城闺秀,伶俐美貌者众多,我家小丫头入不得维桢兄的眼了!”荣曜谦虚了一句。
“凤仪,你这话我可不敢苟同!”许志国挑了下眉,“若论聪颖和容貌,不说满京城,就是全国来看,恐怕也没几个能跟凤仪家里的千金相媲美的!”
“维桢你若是没什么事,不妨跟我回家去,当着我夫人的面,好好的夸赞我闺女一番,她最爱听这个了!”荣曜哈哈笑起来,跟许志国打趣。
“今天不行,我儿子有大半天没见到我了,估计他娘已经哄不住他了,改日,你备好了点心茶水,我就过去,好好的说一段夸闺秀,给尊夫人听!”许志国也跟着逗趣。
“夫人,今天可是有桩趣事,是关于咱们珍儿的!”珍儿才这么小,就有人想着要求亲了,荣曜心里美滋滋的,一进了梢间,就先炫耀起来。
“我觉得,岳父做的对,两口子过日子,就是要情投意合才好,珍儿现在还那样小,不用太着急,还是要好好留意着男方的品性好!”晚上,袁敏行搂着荣宝儿,说闲话。
“要是有个跟你一样的,跟珍儿情投意合了,那我爹岂不是又要整晚睡不着,防贼惦记着珍儿!”荣宝儿拿袁敏行开起了玩笑。
“宝儿,你那次跳的胡旋儿,好看的紧,我们都成亲了这么久,也没见你再跳过,要不,趁着今晚月色好,你再跳一次,给我看看,好不好?”袁敏行被荣宝儿的话,勾起了回忆,想起荣宝儿跳的肚皮舞和伦巴达,嘴就有点发干,心里也火热起来。
“我什么时候跳过胡旋儿了?”荣宝儿纳闷。
“就是,那次你洗完了澡,在白果她们面前跳舞,后来又舞剑那次!”袁敏行也不再掩饰,自己曾经不止一次偷窥荣宝儿的事,“那是我第一次来看你,差点被你吓死,后来想想,你跳的,真好!”
“你到底来我家里偷窥过我几次?”荣宝儿伸手精准的揪住了袁敏行的耳朵,咬着牙问。
“也没几次,就看到你跳舞了,别的什么都没看到,真的!”袁敏行也不敢大声叫痛,毕竟是在凤翔侯府里,怕惊动了荣曜和荣高氏,那可就太丢脸了。“宝儿,你撒手,我没说谎,你相信我,真的!”
“你这样熟门熟路的,究竟看过多少人跳舞了?”荣宝儿也不是真的就生气了,可又想起袁敏行能够逃过凤翔侯府的护院,当然是有本事的,那他要是想跑到别人家里,偷看别的女人岂不是也轻而易举?
“宝儿,除了你,我再没把别的女人放在心上,怎么会稀罕去偷看,你这样说,太让我伤心了!”袁敏行的求生欲可是很强的。
“以前的事,我管不住,也管不了,可是以后你要是再犯这种臭毛病,别怪我跟你没完!”荣宝儿想想,疑神疑鬼的也没什么意思,要是袁敏行改不了这偷窥的毛病,早晚都是要露馅的,大不了,到时候就析产分居,她的嫁妆那可是她打着滚花都绰绰有余的,她没什么可怕的!
“宝儿,除了你,我眼里再看不到别人的!”荣宝儿松了手,袁敏行连揉耳朵都不敢,立刻就赌咒发誓起来。
“光说不顶用,我要看你的实际行动!”荣宝儿翻身背对着袁敏行,闭上眼准备睡觉。
“宝儿,你放心,我绝对是认真的!”袁敏行从后头抱着荣宝儿,尽管心里痒痒,可也不敢再提什么要求了,只好闭上眼纯睡觉。
自打皇三子降生之后,京畿周围,竟然一冬天都没见半片雪花,等到阳春三月,也没有一滴春雨落下,今年的春旱是妥妥的了,皇帝尽管忙着宠幸后宫,没什么时间和经历管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事,可是经不住各地频频发来的灾情奏报,以及各部大人们轮番跪倒在宫门前求见,皇帝还是在三月二十六日第一次上了大朝会。
听了钦天监一番云山雾罩的奏报,皇帝终于弄明白了,这是老天的警示,是自己荒唐怠政所导致的,加上被众臣子们言语逼迫不过,只好下了罪己诏,也答应等钦天监选好了日子,就去天寿山谒陵,请求祖宗们保佑。
可就算是皇帝把这些事情都不情愿的做了,老太爷还是一点降雨解决干旱的意思都没有,也就是皇帝在天寿山谒陵的那天早上,天空略有些阴沉,不过到了中午,天气就放晴了,大太阳照的人都睁不开眼睛。和顺小说 .heshun168.
凤翔侯府的三个庄子上,有两个能够通过溪流小河借力,还算是能够正常的耕种,芽苗也长得不错,可是另外的庄子上,只凭着人去水井打水来浇灌,明显就不够,好在那里种植的大半都是耐干旱的果树,损失些果子,也不耽误家里吃粮。
而荣宝儿自己家的田庄,就没这么好运了,因为干旱,连地都翻不了,更别说种了,只有些低洼的地方,勉强能种些稗子,可也不能够丰产,不过是聊胜于无的选择罢了。
京城里的谷米价格,翻着跟头的往上涨,可是家里但凡有些存粮的人家,都不肯轻易出售,谁知道这次的干旱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就算是现在米价高昂,可以后要是出现了米如珠价,自己家里岂不是要饿死了?
等到了五月中,皇帝终于坐不住了,一阵阵的旱风,刮的人心烦躁,宫殿里都飘满了尘土,田野里,连野草都没有多少返青的,更别说菜蔬禾苗了。据说,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有人饿死了。
皎月被钦天监和皇帝逼迫的没办法,只好一天八趟的往荣宝儿家里跑,清虚道爷只有一句话,“老道终究也是肉体凡胎,实在是没办法也没能力求下雨来!”
就在皎月又一次无功而返以后,有小道士跑来找清虚,“师祖,明月师叔从川蜀回来了,主持请您过去!”
“明月在青城山待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回来了?那青城山那边的事情,都交给谁主持了?”清虚看着小道童急的满头大汗,却坐在炕上,不动如山。
“这些事小道并不清楚,也怕传错了话,还是师祖亲自去听师叔说吧!”小道看清虚一动不动,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急的都快哭了。
“老道这些日子身体不适,懒怠走动,要是不急的话,就等老道养好了再说!”清虚说着话竟然躺下了。
“师祖,主持和师叔都急坏了,您老人家赶紧起身吧!”
“要是着急,就让他们来这里见我!”清虚说完了话,就打起了呼噜。
袁敏行派了长礼,把哭哭啼啼的小道童送回玄静观,顺便替清虚做了解释,清虚近期确实精神不十分健旺,还请主持和明月道人见谅。明月急的满嘴的燎泡,说什么都在玄静观里坐不住,索性直接就跟着长礼往荣宝儿家里跑。主持一看这样,拦也拦不住明月,也只好跟着一块儿来了。
清虚道爷头没梳,脸没洗,就这样表示自己确实身体不好,坐在炕上,捧着荣宝儿强迫他每日必喝的热羊奶,一边捏着鼻子,皱着眉头,一边咕噜噜的喝了下去,才有气无力的问。
“你们两个,都丢下自己道观里繁杂的事务不管,急三火四的,跑来见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师叔,实在是出了大事了!”明月语气急迫的开口,眼睛却在服侍清虚的长义身上打转,明显是不放心他在旁边听。
“长义是我俗家的关门弟子,你有话直说,无碍的!”清虚是第一次在人前承认长义是自己收的徒弟,让长义一时间愣住了,随即眼眶就红了,忙低头遮掩,怕被人看了笑话。
“恭贺师叔!”玄静观主持和明月赶紧起身,恭喜清虚,也跟长义见了礼,互称了师兄弟,明月重新坐好以后,才继续说,“现在蜀地白莲教闹起来了,我们有许多教众都纷纷加入了进去。我也让人去打探过了,听说其中有些人,很是有手段的,当众演示了神通,说是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还有可信的传言,说是其教中的骨干已经潜入了京城,建立了红封教。我一路打听,听闻那些人放出流言来,说是京城出现了旱魃,他们是来斩妖除魔的!”
“不过是些神棍,怎么就能过一路畅行无阻的,从川蜀到了京城?”清虚质疑。
“据我的猜测,是跟蜀王有关,因为我留心之下,看到他们手持的是蜀王府开出的路引!”明月依旧愁眉不展。
“那这些事,你为什么又如此上心?难道是少了那些不再相信三清祖师爷的人,你的道观少了人供奉,连口吃食都艰难了?”
“不是的,师叔,是那些白莲教徒太过歹毒,我门下信众有不肯叛教的,竟然被他们实施了暗杀,连我的记名徒弟,都有数人被他们给伤了,也有死难的!”明月说着话,眼里就流下了泪来。
“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清虚也愤怒了,“长义,你去把袁大人找过来,让他也听听,万一邪教是想要引起愚民作乱,现在这场大旱,可是再好不过的借口!”
袁敏行听了长义简单扼要的话,立刻警觉起来,吩咐了长仁和长礼,分别去往许家和凤翔侯府,请许志国和荣曜,过来共同探讨,此事应该要如何处理。虽然长义只是三言两语,荣宝儿也听懂了,也不跟着添乱,只是吩咐人准备好酒菜,就摆在清虚屋里,另外让仁义礼智信全都到清虚那里守着,防备隔墙有耳。
也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商讨的,荣宝儿等到三更天,那边也没散,还是长义过来传了袁敏行的话,让荣宝儿多送些热茶点心过去,然后就可以歇息了,“估计要到明日早上才能结束!”
荣宝儿也不多问,就按照袁敏行的话去做了,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竟然有些不能成眠,甘松听见她不停的翻身,知道她睡不着,就披着衣服起来,坐到脚踏上,陪荣宝儿说话。
荣宝儿就让甘松到床上坐着,自己也坐起来,靠着引枕,也不点灯,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说完了钱家,说荣家,都说完了,实在是没话可说了,外面也打起了四更鼓。
“夫人,都四更天了,您就算是睡不着,闭目养养精神也好,不然明天早上起来黑着眼圈不好看!”翠衣跟长仁两个现在是两情相悦了,荣宝儿打算将她嫁人的事提上日程,翠衣也开始渐渐把事情都交给甘松负责,白果也比以前更稳重了,就是青黛还有些稚气未脱。
“嗯!”荣宝儿也有些乏了,在躺下前,喝了半碗温水,闭上眼脑子里还是思绪纷乱,胡思乱想了不知道多久,才睡着了。
被甘松轻声叫起的时候,荣宝儿有些迷糊的看着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问甘松,“爷今天去上大朝会了?”
“没有,今天不是大朝会的日子,爷是在清虚道爷的房里商议事情,听说是商量了一宿,所以晚上没回来!”甘松端了燕窝汤给荣宝儿,荣宝儿喝了两口,脑子才清明了。
“我真是睡糊涂了,赶紧的,把早饭准备好了,送到清虚道爷院子里去!”荣宝儿放下碗,吩咐甘松。
“夫人放心,厨房那边昨天翠衣姐姐亲自过去盯着的,今天早早的就开火做饭,不会耽误了事的!”甘松闪开身,让青黛蹲下举着铜盆,服侍荣宝儿洗脸。
“怎么蹲下了?脸盆架子不是在......”荣宝儿往东边墙角一看,脸盆架子竟然不见了。
“侯爷他们晚上有些疲倦,就用冷水洗的脸,清虚道爷那边的脸盘架子不够用,爷就让人把夫人的拿过去了!”甘松赶紧解释,可不是家里遭贼了。
“原来是这样!”荣宝儿洗了脸,坐在梳妆台前,让郑嬷嬷给她梳头发,心里又担心起来,“这些日子,天气越发的热了,也不知道珍儿和瑀哥儿现在怎么样,高家舅母向来节俭,也不知道冰盆可还够用么!”
“夫人是担心老夫人吧?”郑嬷嬷嘴里咬着梳子,含糊的说,“您放心,老夫人三天前就已经被咱们家夫人接到府里住下了,顺便还把三个少爷小姐带了过去,还有蓬莱郡君也带着瑛哥儿住了过去!”
“那家里的冰可还够用?要不要从咱们冰窖里取些送过去?”荣宝儿还是不放心。
“咱们夫人可是跟您想到一处了,今天一大早的,天都还没亮呢,阿寿就被咱们夫人派过来,问咱们的冰够不够用,要不要送些过来,生怕您跟爷热坏了!”郑嬷嬷给荣宝儿梳了朝云近香髻,头上只插了一根金累丝嵌宝玉牡丹鸾鸟的满池娇,耳朵上也只带了一对赤金嵌红宝石耳扣,配上荣宝儿身上的银红绉纱面白绢里对襟大袖衫,月白绢攀枝童子裙,凤头鞋,连郑嬷嬷都忍不住称赞起来,“夫人好容貌,穿戴什么都比别人好看,反倒是给这些衣服首饰增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