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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寒冬刚过,春暖花开,秦金徽“游历”完回府,顺道又去徐府探望了一次,徐氏夫妇视他为义子,自然欣喜不已。入了门他倒是意外瞥见门口远远矗立一个熟悉的人影,顿了顿,他不由地笑了起来。
徐以清迎了上来,江成月也就顺势朝门外偏了偏头笑道:“那一位是……还没有放弃?”
徐以清无奈笑道:“哎……年前是回了寿陵,年后又回来了……说来也是……然而我家那个二丫头……自小真是被爹娘惯坏了的,性子火爆油盐不进……现下更是连府门都不让人家进来了……”
江成月掩唇而笑。
徐以清道:“若是平常人家驱赶了也就是了,可那位元公子也不知到底什么身份……不好得罪……我爹娘同我,我二弟……轮流着去劝他回去……那一位性子却更是倔……如今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最后只能随着人家爱站就站那吧……”
徐以清又道:“秦兄……一会儿见着那丫头可千万别在她面前提起这位来……一提他这丫头就得发疯。”
江成月这回是哈哈大笑了。
不多时徐以妡兴奋地迎了出来,带着羞怯地扭扭捏捏从袖中掏出个绣的精美的荷包递给江成月道:“秦大哥……这个给你……”
江成月怔了怔,却见那荷包是藕荷色缎面底绣祥云纹的,不知为何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气,却依旧有些犹豫,迟迟未接。
徐以妡唇瓣的笑意微微僵住了。
恰在此时她二哥徐以甄又从一边飘过来,看了一眼就不满嗔道:“小妡儿就偏心!”
徐以妡瞪了他一眼,徐以甄就只当没见,又对江成月控诉道:“秦兄是不知……近来民间不知怎么就兴起了妹子要送兄长荷包的风俗……这丫头手笨,送我跟大哥的都是半成品……你没见着那针脚……我的天啊……就这样还得逼我跟大哥必须戴着……啧啧……”
江成月猛然更松了一口气,便极自然地接了过来,左右翻面看了两看道:“还行,挺精美的呀。”
徐以清在一旁就只管哈哈大笑:“秦兄不知……你这个,妡儿是下了功夫绣的时间最长的……自然精美些。”
徐以妡对他们嗔道:“不想要统统还我!!”
徐以清急忙捂住自己腰间:“那可不成……”
徐以甄则笑道:“嘿,我这是想还也还不了了……”趁着徐以妡忙着生气没注意,他偷偷凑到江成月和徐以清耳边不无自得道:“秦兄你猜怎么着……那丫头这拙作如此……还价值千金呢!”
江成月还不待问,徐以清变了脸色道:“怎么着?”
徐以甄道:“我卖给了门口那位……三千两金!”
徐以清脸色大变,怒斥他二弟道:“你莫不是想钱想疯了?!怎可做这等坑人的事?”
徐以甄不以为意道:“又不是我非要卖他的……是他自己看见了非要买的,价钱也是他自己出的……那荷包绣成那样,还被元公子当个宝贝……哎……更何况根本都不是绣给他的……”说道此处他忍不住回头看着自家忙着叫丫鬟摆酒布菜的二妹,带了点儿同情地摇摇头:“元公子真可怜……喜欢谁不好,怎么偏生就栽在了咱家这个……”
他话还没说完,那厢徐以妡已着人布置完毕,笑对立于一旁的三人道:“秦大哥……快来……”
江成月微微颔首,他身侧的徐以清急忙吩咐他二弟道:“你可千万别让妡儿知晓这事儿……不然小心她揭了你的皮……”
徐以甄笑道:“自然自然……”
用罢了饭,江成月临行前想了想还是避开了人同徐以妡提到了门口那人,徐以妡倒是愤懑:“他一个东宫殿下……竟能闲成这样……难不成还能怪到我头上说我对他太绝情?我就是看不惯他纨绔不知上进的模样!别理他……由他去……”
江成月道:“总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比比电子书 .bibi.
徐以妡怒道:“不准再提他!”
江成月怔了怔,无法。
因而从徐府告辞而去,他同门口那位东宫殿下打了个照面之时,免不得同情地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袁凡孛脸色白了白,顿了半晌,才想起拱手给人家回礼,而那时江成月早已绝尘而去。
……
这之后又没多久,擎昌君的下属又给他带来了一个令他无比震惊的消息,那些人界凡修在招了秦金徽多次未果之后,居然强召成功,将秦金徽的阴魄由冥间生生拉去了人界!
江成月愣了许久,冷冷笑道:“呵……有意思。本君小瞧了这个钟离山派,倒真是卧虎藏龙……”顿了顿,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对属下道:“你去着戌禹他们……注意着些……人界钟离山派来了鬼市,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若是小杂鱼就算了……本君要逮的……可是条大鱼。”
“是。”
不过数个月后鬼市开市,戌禹果然第一时间将信息报给了江成月。
擎昌君起手一个瞬传决,到了彼岸城。
戌禹非常精明地早已安排好了人手帮江成月盯梢,顺着人家的指引,他便非常顺利地找到在茶楼包间正在威逼利诱专门兜售冥届信息源换的报酬那些暗桩之一。
这个暗桩江成月倒是识得,冥界也算是一号人物。
钟离山派几人正递了一张羊皮纸卷到他手中,道:“不确定是否为其本相……但……此鬼魅之物能幻化为生人无异,当不是个简单角色……”
那暗桩漫不经心地打开,看了一眼,他便猛然瞪大了眼睛。
钟离山领头的正是先前在徐府见过那个老头,老头猛然凝眉,忙追问道:“怎么?”
那暗桩也是个知晓轻重的,急急将画像塞回了他们手中道:“未曾见过……并不知晓……几位仙师请回吧。”说着起了身,就差没落荒而逃。
几人自然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老头一把将那个暗桩抓住道:“仙君,与敝派合作多年……当是知晓敝派处事,绝不会牵扯到仙君分毫……价钱好谈,仙君只管放心便是……”
那暗桩连连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钟离山的老头牢牢按住在他手中不停挣扎的暗桩,威逼利诱道:“仙君,并非贫道强人所难,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敝派举全派之力,也须得查明此君来历……仙君不便言明,便是透露一丝一毫线索也是好的……敝派绝不会亏待……”
那暗桩怔了怔,看向老头,想了想叹了口气好心规劝道:“几位仙师……请回吧。出了我这里,也切莫再向任何人打听……几位仙师只需记得,此君……即便钟离山派举全派之力与之为敌……也未必能有几分胜算……”
此言一出,钟离山那几个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其中有人跳脚嗔道:“你别是吹牛吧?举我钟离山派全派之力未能与之相抗?冥界若有此等厉害角色……岂不是通天了?!”
“不……”那抓着暗桩的老头道:“并非全无……若真是如此,那只有可能是近来三界闻名……”
他还没有说完,那暗桩急忙高声道:“我什么都没说!你也别乱猜……各位……还是请回吧……”
“仙君……”老头还待再说什么,却是叫一阵低沉的轻笑声打断了。
众人一阵愕然,四下一看,顿时心惊,本座椅茶碟齐备的茶馆忽而涌起阵阵烟雾,场景一下子被转到了郊外,黑黝黝一片荒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