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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高桐桐苏醒睁开眼时,看到的天和地是再普通不过的瓦蓝跟青绿色,天地连接之处明晰又干净无暇,林青树将她紧拥在怀里,温暖且厚重的情感覆盖在她身上,便也不觉得冷了。
“你醒了?桐桐,你身体感觉如何?为什么不说话,你没变傻吧。”林青树急切忧心,没有卫生条件扯下的是自己身上洁净的棉麻布给高桐桐包裹伤口,满眼的伤愁就快要溢出来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长河永夜,漫天闪耀的星星呢,都去哪儿了?”高桐桐探着脑袋四处寻找,在近处的草原上才发现了怪异。
草原之上尽是遍地尸骨,寒森森的展示各异姿态,甚至还有一些没有完全白骨化的尸体,竟然就在他们眼前逐渐枯萎,腐烂乃至于变成残渣。
这些都不足以让高桐桐害怕,她只是怪异,“到底怎么了?我开启了天锁打开了那道门吗,难道是天起将我们全都甩下了?”
林青树摇头,“你应该是打开了那道天堑里的星河之门,可是后来忽然间天地震动,星河逐渐散去,然后你们就坠落下来,白日来临后天起就以肉眼能见的速度衰老濒死最后咽气。”
“什么?”高桐桐忘记了浑身的痛楚跳跃而起,不可思议的想通过衣服来判断天起所在,直走到那光滑的黑色皮裤旁才敢相信眼前属实,“他也掉下来了?可他说什么了吗?”
林青树有些讪讪的,“老头子那时还想跟他打,没打成,两个人竟说了些莫名奇怪的话,然后反倒是林微寒风一样就消失不见了。”
高桐桐却更急切了,“那两人说了什么话,白雪被复活了对不对?天起说了一半就动手了,我也没来得及问,而他为什么会死,难道是因为这道屏障没有了?”
一连番的询问让始终呆立一旁的林岩笑出了泪花,“桐桐,你总是那么聪明,将来你要走的路会比我们顺畅,我希望你能活得好,真的。”
眼前的林岩更像是行将就木的枯朽,他眼里的泪花逐渐散去,他放不下的遗憾也逐渐的隐去,唯独那双眼睛依旧光芒闪耀。
“老头,你说什么呢?”林青树忙不迭要弯下腰来搀扶,却被林岩一把推开。
“你们走吧快去海澜仙境找你母亲吧,她应该是复活在圣族的祭坛之中!”林岩哀哀戚戚的一叹,“抱歉了,孩子,这一生我始终在做错的事,后悔却又不甘于认错,想要往后退一步都难。别怪我,你们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吧,我想在这里多呆会儿!”
林青树始终未动,而高桐桐却仞着脸勉强道,“前辈,我实在不明白我明明打开了天锁,可是为什么长河消失了,星芒不见了,就连神兽也变成了枯骨,这都是我的错吗?”
林岩摇头晃脑,眼神在这一瞬开始浑浊,“我也不是无所不知的,天起到了也没说实话,海澜仙境是什么地方,随便什么人都能找得到吗?他说天锁的那一头是一片海洋,他看到了无边无际的天蓝,还闻到了海风的咸味,屁话。”
高桐桐不解,还想要听到更多可越靠近林岩,声音越小,“为什么天锁那一头是海?那里才是圣族的祭坛吗?可我关心的是,我明明打开了天锁,为什么一切都消失了。”
这时林青树才发表自己的见解,“兴许天河的最高处也是一个结节,你其实并不是打开它,而是用自己的能力将她给彻底关上了。”
下意识的一瞬间,高桐桐发现自己并不是真的想要兽型异能的实验进行下去,她的内心深处始终符合云家老一辈的想法,借用异兽的能量改变人类的做法太过残忍,是时候该彻底的决断了。
林岩听闻更是悲喜交加,在临了最后一步即将登向顶峰之际,谁也不会料想渴望最终化作泡影,一切竟烟消云散,可笑可悲,人生终结时才明白错钟是错,这种悲哀何其沧凉。
高桐桐读懂了老人脸上的悲叹,她收起了那份犹疑侧头歪进了林青树的怀抱里,两人看着林岩逐渐的咽下最后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耗费了不少时间埋葬了两位前辈,小年轻再看向前方时内心亦是对未来满满的憧憬。
这一次回去时一切都从容多了,没有了敌对势力的追逐,巨型神兽几乎全部丧尽,人类的生命没有了威胁,弱小的动物们似乎都觉察到了这些,竟都从他们的世界钻了出来。
生机勃勃万物复苏,在高桐桐看来,一切都是那么的愉快。
待回到基地,基地仍是寥寥数人,之前基地的成员半数在跟冥族抢夺金像的战争中丧命,林青树带来的人救回了剩下的大多数,那也是在三天之后。
这几日过得平淡恬静,红氏姐妹成为了高桐桐日常生活的左右慰藉,一切都如过眼云烟,只是当红月这一日忽发奇想要查查飞机回去的天气时,发现了异样。
“奇怪,你不觉得在这个季节的这种天气有些太平静了吗?反倒是闪岛上聚集的风暴,让人很是不安,这风暴异于平常。”红月指着黑漆漆的旋风给高桐桐看。
可高桐桐一直以来都对这些图像数字不感冒,“有什么异常,飞机不能飞我们就晚几日回去便是了。”
红月光顾着摇头不语,手指飞快敲击,马上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张冷清街道的画面,青天白日竟然接到上没有见到任何人影。
瞬间高桐桐的心也吊在了嗓子眼里,她离开时心底就有了恐惧,生怕禁林的生物会因为林岩的离开而肆无忌惮,可显然面前诡异的一幕让她再不能安心下来。
“快到处看看,闪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高桐桐恨不能抢过电脑,但她对电脑的操作完全不如红月。
紧接着,电脑屏幕飞闪而过,但在她们眼前的每一幕都是阴森诡异的血腥画面,而整个大街上从开始到现在都没看到一个人影。
“姐,你快来一趟!”红月用对讲呼唤姐姐。
而高桐桐已经颤抖起来,脑袋空白,“糟了,我大意了,那些怪兽也许已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