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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无心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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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柳元洲点头，瀚景帝又问道：“到底是何时？”
“皇上可还记得当初赠草民那玉笔么？那笔杆黄玉乃是岐山特有黄玉，此玉黄中带绿，在日光下又呈金色，每年产量极少，得一笔杆，怕是也要山民一整年开采所得。”
“再加之皇上后来一再邀我应试，我一届草民，连秀才都称不上，能让尚书大人与知州大人如此青睐，自然是要仰仗您。”
瀚景帝面色沉了一瞬，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他抬手朝他点了点，啧啧两声，“柳元洲啊柳元洲，朕还真当是小看了你。”
“皇上过誉。”
“罢了，罢了，此事不提也罢，朕今日过来，又不是找你算账的，过来，陪朕下两盘棋。”
柳元洲垂下眼眸，掩去了眼中不耐与烦躁，上前应了一声。
他与瀚景帝接连下了两盘棋，到最后都是被瀚景帝杀得片甲不留。
待到第三盘之前，瀚景帝便开口道：“可是因为朕的身份，你才有所顾虑？”
柳元洲将棋子放入棋缸，摇了摇头。
“草民并非忌惮皇上的身份，只是心中一直挂念娘子，心思已不在这棋局之上了，无论同皇上下过多少局，也都是输罢了。”
瀚景帝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棋子，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道：“元洲啊，这下棋看似简单，实则最是考验人的耐力与谋略，在这波诡云谲的棋局中，若不能步步为营，瞻前顾后，日后又如何才能上位？”
柳元洲将指尖夹的一颗白子放在棋盘正中，这才抬眸去看瀚景帝，一字一句地道：“草民从来就不想上位。”
“你！”瀚景帝一时语塞，豁然起身挥了把衣袖，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耽于女色？委实让朕失望。”
柳元洲微微俯身请罪，“娘子乃是草民这一生唯一费尽心力所争，旁的再好，也不及她万分之一。”
瀚景帝眉眼一冷，神色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朕的金枝玉叶当今的长平公主呢？”
他不卑不亢，身子挺得笔直，从容开口，“不及。”
“混账东西！你好大的胆子！当真不怕朕治你的罪么？！”
柳元洲轻轻一笑，“皇上乃是我大玥一代明君，您会治一个说实话之人的罪么？”
瀚景帝被他堵得再说不出一个字来，气恼地大步出了房门。
柳元洲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后，这才唤来柳连，“去准备马车，我们连夜回鄞州。”
“是，公子。”
杨青音一连在杨家待了几日，唐氏担心，派人接了两次，却都被推了回来，她心中更是疑惑，决定亲自上门探访。
杨青音身子当真是一日比一日差，请了许多大夫都说是胎像不稳，却诊不出个缘由，只一味地给她开出些安胎的药方。516 .516xs.
墨魂同她说让她早做了断，可她却是不舍，整日以泪洗面，甚至连杨家二老都不肯见。
玉柔在门口同她说唐氏来了，想见见她，她这才迅速抹了把眼泪，急道：“你同婆婆说我一会儿便过去。”
她话音一落，这才撑着身子来到铜镜前，眼眸肿得太厉害，如何遮都遮不住，可她依旧不想同他们说出实情。
柳元洲是柳家的独子，若她当真不能为他生子，唐氏必定要为他纳妾，届时柳元洲又是两面为难……
更何况，他那般期待这个孩子，她又怎么忍心让他知道这些事情，还有她的身世，若是柳家人知道了，当真会接受她么？
想到这，杨青音又掉下了眼泪，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这般无奈，甚至都不知要如何再往前走。
她深吸口气，这才又仔细敷粉，遮住泪痕。
唐氏在正厅等了将近半炷香的功夫，心中不免为杨青音的怠慢而感到不悦。
她这个儿媳妇如今是仗着自己怀里柳家的长孙便开始嚣张了么？连她这个婆婆都不肯放在眼里，当真是毫无礼教可言。
想到这，她刚想和杨家二老提及此事，杨青音便缓步过来了，她上前给唐氏行了个礼，缓声道：“见过婆婆。”
唐氏冷哼一声，“你如今当真是能耐了，让你的长辈等了你这许多时候，若日后当真生下我柳家的长孙，我这个老婆子要见你，岂不是还得下个拜帖？”
杨青音抿唇不语，杨怀安心疼女儿，便为她说了几句话，可唐氏却开口道：“亲家公，我本也不想来，可这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青音她如今到底是我柳家的人了，你们不明不白地将她接来柳家这么多天，这知道的还好，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柳家虐待了这个有孕的儿媳了呢。”
杨怀安急急解释，“亲家母，这……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唐氏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罢了，我也不同你们说什么了，元洲今日怕是就要回来了，他若是见不到自己这‘心头宝’怕是又要同我抱怨了，青音，同为娘的回去吧？”
杨青音本就脸色不好，再加上涂了许多薄粉遮泪痕，面色苍白的如纸一般，有些吓人。
唐氏也吓了一跳，起身上前去看，杨青音却是立即躲开，低声道：“婆婆，我因有孕容貌粗鄙，暂时不想与相公见面，望婆婆能同我与他说一声，让他这些时日不要再来找我。”
“你说什么？！”
唐氏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惊愕地看着她。
平日她行事无甚规矩便罢了，如今竟连夫君也不见了？当真是要反了天了么？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苍白的侧脸，不由问道：“青音，你可是哪里不适？为何脸色这样苍白，我找大夫……”
“不用了。”杨青音打断她的话，抬眸看向众人，这才开口道：“孩儿有些乏了，便不陪爹娘与婆婆说话了。”
她说完后，不等唐氏说话，便大步离开了府上正厅。
“岂有此理！”唐氏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指着杨青音的背影道：“你们看看，这便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女儿？！哪有儿媳的样子？我柳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娶了这样一个儿媳过门……”
见柳元洲点头，瀚景帝又问道：“到底是何时？”
“皇上可还记得当初赠草民那玉笔么？那笔杆黄玉乃是岐山特有黄玉，此玉黄中带绿，在日光下又呈金色，每年产量极少，得一笔杆，怕是也要山民一整年开采所得。”
“再加之皇上后来一再邀我应试，我一届草民，连秀才都称不上，能让尚书大人与知州大人如此青睐，自然是要仰仗您。”
瀚景帝面色沉了一瞬，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他抬手朝他点了点，啧啧两声，“柳元洲啊柳元洲，朕还真当是小看了你。”
“皇上过誉。”
“罢了，罢了，此事不提也罢，朕今日过来，又不是找你算账的，过来，陪朕下两盘棋。”
柳元洲垂下眼眸，掩去了眼中不耐与烦躁，上前应了一声。
他与瀚景帝接连下了两盘棋，到最后都是被瀚景帝杀得片甲不留。
待到第三盘之前，瀚景帝便开口道：“可是因为朕的身份，你才有所顾虑？”
柳元洲将棋子放入棋缸，摇了摇头。
“草民并非忌惮皇上的身份，只是心中一直挂念娘子，心思已不在这棋局之上了，无论同皇上下过多少局，也都是输罢了。”
瀚景帝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棋子，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道：“元洲啊，这下棋看似简单，实则最是考验人的耐力与谋略，在这波诡云谲的棋局中，若不能步步为营，瞻前顾后，日后又如何才能上位？”
柳元洲将指尖夹的一颗白子放在棋盘正中，这才抬眸去看瀚景帝，一字一句地道：“草民从来就不想上位。”
“你！”瀚景帝一时语塞，豁然起身挥了把衣袖，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耽于女色？委实让朕失望。”
柳元洲微微俯身请罪，“娘子乃是草民这一生唯一费尽心力所争，旁的再好，也不及她万分之一。”
瀚景帝眉眼一冷，神色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朕的金枝玉叶当今的长平公主呢？”
他不卑不亢，身子挺得笔直，从容开口，“不及。”
“混账东西！你好大的胆子！当真不怕朕治你的罪么？！”
柳元洲轻轻一笑，“皇上乃是我大玥一代明君，您会治一个说实话之人的罪么？”
瀚景帝被他堵得再说不出一个字来，气恼地大步出了房门。
柳元洲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后，这才唤来柳连，“去准备马车，我们连夜回鄞州。”
“是，公子。”
杨青音一连在杨家待了几日，唐氏担心，派人接了两次，却都被推了回来，她心中更是疑惑，决定亲自上门探访。
杨青音身子当真是一日比一日差，请了许多大夫都说是胎像不稳，却诊不出个缘由，只一味地给她开出些安胎的药方。516 .516xs.
墨魂同她说让她早做了断，可她却是不舍，整日以泪洗面，甚至连杨家二老都不肯见。
玉柔在门口同她说唐氏来了，想见见她，她这才迅速抹了把眼泪，急道：“你同婆婆说我一会儿便过去。”
她话音一落，这才撑着身子来到铜镜前，眼眸肿得太厉害，如何遮都遮不住，可她依旧不想同他们说出实情。
柳元洲是柳家的独子，若她当真不能为他生子，唐氏必定要为他纳妾，届时柳元洲又是两面为难……
更何况，他那般期待这个孩子，她又怎么忍心让他知道这些事情，还有她的身世，若是柳家人知道了，当真会接受她么？
想到这，杨青音又掉下了眼泪，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这般无奈，甚至都不知要如何再往前走。
她深吸口气，这才又仔细敷粉，遮住泪痕。
唐氏在正厅等了将近半炷香的功夫，心中不免为杨青音的怠慢而感到不悦。
她这个儿媳妇如今是仗着自己怀里柳家的长孙便开始嚣张了么？连她这个婆婆都不肯放在眼里，当真是毫无礼教可言。
想到这，她刚想和杨家二老提及此事，杨青音便缓步过来了，她上前给唐氏行了个礼，缓声道：“见过婆婆。”
唐氏冷哼一声，“你如今当真是能耐了，让你的长辈等了你这许多时候，若日后当真生下我柳家的长孙，我这个老婆子要见你，岂不是还得下个拜帖？”
杨青音抿唇不语，杨怀安心疼女儿，便为她说了几句话，可唐氏却开口道：“亲家公，我本也不想来，可这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青音她如今到底是我柳家的人了，你们不明不白地将她接来柳家这么多天，这知道的还好，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柳家虐待了这个有孕的儿媳了呢。”
杨怀安急急解释，“亲家母，这……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唐氏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罢了，我也不同你们说什么了，元洲今日怕是就要回来了，他若是见不到自己这‘心头宝’怕是又要同我抱怨了，青音，同为娘的回去吧？”
杨青音本就脸色不好，再加上涂了许多薄粉遮泪痕，面色苍白的如纸一般，有些吓人。
唐氏也吓了一跳，起身上前去看，杨青音却是立即躲开，低声道：“婆婆，我因有孕容貌粗鄙，暂时不想与相公见面，望婆婆能同我与他说一声，让他这些时日不要再来找我。”
“你说什么？！”
唐氏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惊愕地看着她。
平日她行事无甚规矩便罢了，如今竟连夫君也不见了？当真是要反了天了么？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苍白的侧脸，不由问道：“青音，你可是哪里不适？为何脸色这样苍白，我找大夫……”
“不用了。”杨青音打断她的话，抬眸看向众人，这才开口道：“孩儿有些乏了，便不陪爹娘与婆婆说话了。”
她说完后，不等唐氏说话，便大步离开了府上正厅。
“岂有此理！”唐氏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指着杨青音的背影道：“你们看看，这便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女儿？！哪有儿媳的样子？我柳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娶了这样一个儿媳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