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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青音咬了下唇,却不知如何回应小沉鱼,只能求救似的看向一侧的柳元洲。
柳元洲自然是看不得自家娘子为难,忙上前将她揽在怀里,同小闭月道:“你阿姐又未曾做完功课,还愣着做甚?还不快去督促她背书?”
小闭月应了一声,这才乖巧地拉着小沉鱼往外走,杨青音见两个孩子离开,这才算是松了口气,狠狠地推了一下柳元洲,含嗔带怨地道:“都是你!”
“好好好,是我不好。”柳元洲忙应声,随即才拦着杨青音的腰,“娘子,我们回房,把安胎药喝了,如何?”
杨青音推了他一下,他这次倒是跟的紧,未曾退开。
流飒匆匆回府,却没见云亦的身影。问过下人之后,才在书房中找见他。
此刻他站在桌案前,欣长的身影带着些许落寞,提笔正在桌案的宣纸上描摹着什么似的。流飒走近一看,才见那宣纸上画的人正是杨青音,不过倒不是杨青音从前的模样,而是身着一袭青灰僧袍的她,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跪坐在桌前,正在敲着木鱼的模样。
流飒呵呵冷笑,随意地坐在一侧,有些讽刺地道:“表哥啊表哥,这世间若说有人是奇葩之最,你称第二,倒没人敢称第一了!”
他话音一落,却也不见云亦理他,流飒又叹息一声,无奈地道:“柳府,我如今是去不成了。”
云亦的笔触一顿,眸光一沉,终于正色看他,“为何?”
“因着那个柳元洲呗!握我今日差点便被他发现了,好在杨青音拦的及时,给了他一巴掌,否则我当真没法儿做人了!不过,那柳府定然是去不成了。”他说着,不由又看向云亦,有些不耐烦地道:“我说表哥,你究竟是图点什么?杨青音原本那般美貌,却被你毁了,你想给她治毒,却又不给解药,非要这般一点点的折磨她你才舒服?”
云亦淡淡地看着他,突然道:“她提及这毒时,可曾说过我?”
“哼,人家恨你还来不及,为何要提你。”
“……”
眼见着云亦的脸绷得越来越紧,流飒也是无奈,“表哥,我们走吧,回海国去,你将那解药给她便是了。他们与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更何况小魂亦是自己解不开心结才走上绝路的,又非杨青音背叛他,我们何必与他们纠缠不休呢?”
他话音一落,却见云亦终于点头,“走,自然是要走的。”
流飒心中一喜,“好!那我这便命人去找马车……”
“只不过要带着她一同离开。”
流飒一愣,眉心微蹙,“谁?”
云亦回身一字一句地同他道:“杨青音。”
……
接下来的几日,流飒倒还真未曾去过柳府,倒也坐实了柳元洲那一日同她说的话了。
杨青音不禁想到他问自己的那个问题,心中疑惑加深,也开始忧虑起来。
小沉鱼与那流飒关系好,倒是整日念着他,杨青音却不知该如何同她说了。
眼见着她生产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她的婆婆唐氏倒也过来看她了,说是要陪产,亲眼看着自己的孙儿出生。
杨青音知道唐氏不喜欢她,可过了这许多年了,这一并的恩恩怨怨想来也能了解不少了。
她猜得倒也不错,唐氏一见了她蒙着面纱,倒是关心了起来。
“音儿,你这脸上想必是生了妊娠疮了,可有好好看过大夫?”
“多谢婆婆关心,看过了。”杨青音恭恭敬敬地道。
“诶,那怎么行,我还是不放心,给娘看一眼,这到底如何了,严不严重。”唐氏说着,倒也没再等杨青音说什么,上前便要去摘她的面纱。
杨青音本想躲避,可此刻身子太重,想要称起来也变得不利索了,脸上的面纱便这般轻而易举地被摘了去——
当唐氏看到杨青音的那张苍老又满是褶皱和疮斑的脸时,惊得尖叫一声,慌忙后退,指着她急急开口,“你……你是何人?!为何冒充我的儿媳?!”
她这一喊倒是大声,连两个玩耍的孩子都给喊了来,杨青音生怕两个孩子见到自己这般模样,忙遮掩着脸,可唐氏却将两个孩子护在了身后,急急道:“孙儿乖,你们别过去,那不是你们的娘亲!”
两个孩子不听,‘哇哇’地大哭,开始叫娘,杨青音好不容易撑着身子,遮住脸想要离开,可唐氏却要拿自己的拐杖去打她,“你是哪里来的妖妇,还想逃跑,看我——”
她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柳元洲想也不想地将她的拐杖抢了下来扔到了一侧,厉声道:“娘!您这是在做甚?!”
他话音一落,忙去扶着杨青音离开,也未曾理会身后的唐氏。
唐氏双眸大睁,脑海中却是不断闪过方才的那张脸,惊得心胆俱裂,喃喃道:“原来,方才那个当真是音儿……她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那她腹中的胎儿……”
唐氏想到这里,面色苍白如纸,忙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
柳元洲将杨青音扶到床榻上时,仔细擦去她额上的冷汗,这才道:“都是我不好,娘子,让你受惊了。”
杨青音轻轻摇头,“无妨,纸里包不住火,我这般模样,迟早是要被人看见的,只是,我委实怕那两个孩子……”杨青音顿了顿,垂下眼眸没再开口。
“娘子别怕,我们的孩子不会厌恶你的。”
杨青音点点头,想到了方才唐氏看自己的模样,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婆婆见我如此,也是人之常情,你莫要为了我与她看人家生出什么龃龉才好。”
柳元洲知她向来善解人意,可却未曾想到她竟如此替他着想,心中更加愧疚起来。
他沉默许久,正要说话,却听杨青音道:“元洲,我想见见婆婆,你可否同她说上一声?”
柳元洲皱了皱眉,“她见了你之后,说不定又要弄出许多事来,你好之前,我再不让他过来便是,你不必害怕。”
“我自是不怕的,只是方才将婆婆吓到了,我们总得与她说清,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