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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4章 第 8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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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4
无妄真人李心和是百味宗近六十余年唯一结丹成功的修士,同时也是一个卡在百岁上下结丹的年轻到罕有的金丹老祖。
若是没有白凌誉温凌寒二人珠玉在前，他无疑会是蓬煌近千年来最惹人注目的新星。
加之百味宗有意壮大声势、鼓舞门下，此次结丹大典,空前盛大。
仅有的不足便是来客不算多,此是受了局势的影响。
但到场贺喜观礼的宗外筑基修士数目依然可观,明显减少的仅仅是各顶尖大势力下属筑基修士及金丹修士，整体来说，外客数目上还算是对得起今日的场面。
——也只能说数目了。
正常来说，蓬煌顶尖的十大势力之一，将一个结丹大典如此大操大办，其余各势力的金丹少说会有一半到场。
典礼开始,各家贵客都在问仙殿外广场落座等候，依照不同的来历，以及是否被邀请分不同区域停留。
金丹修士不论来历皆落座于问仙殿前，各势力筑基修士随同本门长辈就坐,受到邀请的修士座次稍后,不曾受到单独邀请的筑基修士在末有二千席位安排,而最后一类人远远不止二千，迟来的人便只能站立或用自带的坐席蒲团座椅。
问仙殿外稍远处，百味宗门派中枢区域内，各处平旷之地，密密麻麻站着无数百味宗低阶修士；这些人沉默而立,面孔皆朝着问仙殿。
天池湖面波荡，一条水龙腾空跃起，水灵气与湖水凝塑的巨兽腾跃间引动龙吟之声，悠远而厚重。
水龙在空中身形起起落落环着门派中枢绕了一周，在回到天池上方时,有不知来处的鼓声响起。
那鼓声一声一声，不紧不慢，仿佛敲击在人的心上，又仿佛就是来自于人的心跳。
水龙伴着鼓声垂首向下，身体笔直地扎入天池之中，龙尾却在即将没入水面之下的瞬间弯折一转，在水面上重重拍击。
一击，激起千丈水幕。
天池之水在空中化为几乎看不见的薄雾，一道虹桥横跨雾障凌空与大日遥遥相对。
天池之中水波起伏翻涌，一道光自水下照出，那光越来越强，水面越发明亮。
在水面亮得让人觉得刺眼的那一霎，伴着出水声，光芒一收，一座宫殿升出水面。
典礼的主角从宫殿中迈出，由天池边上望问仙殿飞去。
那静立在门派中枢各处的，是现在宗内的全部百味宗筑基长老、炼气弟子，在新晋金丹前往问仙殿的路上，皆行礼参拜。
数万人的敬叩、恭贺之声聚如雷响，恰逢此时钟鼓震鸣，偕同风声在百味宗群山之间震荡回响，百味宗修士的声音隐隐借回声与山川地势融为一体。
沐寒本约束好了自己的目光，在心里暗暗想着不知扬商予和皎殊平这两位谈了什么，掌门虽喜怒不形于色但她还是从他身上觉出了一点阴沉不愉，却在出神间猛地听到了这如山呼海啸一般的声潮。
站在殿外广场上，她听着一转头，目光落向远方，心中则升腾起一股全然陌生的激荡之感；血液加速奔流，灵气微微显出两分滞后，前所未有的不合拍诱发了冲突矛盾。
张若愚忽然向后伸了手，一把拉住她。
缕缕清凉之气自张若愚手心蔓出，而沐寒在刚刚的震撼之后也迅速回神，压制住了自己气血灵力的翻腾。
而经了这一点意外，沐寒心中刚刚对那场面生出的震撼，也荡然无存。
碍于场上高阶修士，神识传音无疑是个非常不给面子不讲礼仪的行为，张若愚传讯道：
“不必惊慌。这是此处乃百味宗门派中枢所在，乃百味宗重要灵脉所在，也是这宗门的一股气，以及气运，凝聚所在。
“这人也都是百味宗的人。
“这万人同声恭祝，刚刚短暂地让百味宗的人与地‘共鸣’了。”
这状态和沐寒在佰桂山地下那神灵化入地脉是不能比的，但某种程度上又可以说是同一种情况——人与一方天地，合为一体了。
只不过，这些百味宗修士，是不可能有沐寒那天那感觉火系地脉在她神识之下完全没有秘密的经历的。
——这只是，人聚堆以后，意志凝结起来，和本来就与这些人有莫大牵绊的一方天地，贴合到几近融入了。
张若愚上来就强调了句“别慌”。
虽然她觉得，这人好像除了有点摸不着头脑外，完全不慌。
陈辛夷这时说了句“看着怪让人激动的，咱们宗门什么时候也办一场”。
“这种状态，强求还不一定强求得来。”陈辛夷这话说的不是时候，但到底没冒犯谁，暂时没管陈辛夷，张若愚继续传讯道，“不一定便是百味宗预先安排好的。
“但是这场景会对，不能融入这方天地的‘外人’，形成震慑。让人不自觉地对百味宗，又或者其他成就了这一场景的势力，生出敬畏、推崇来。”
张若愚没回头看沐寒，但眼神却带着思量：
“你练的这功法特殊，有些过于霸道了。容不得外人影响你一点。倒也是好事——再不然，就是你这人，心里无时不刻都在抵触外界对你情绪的影响。
“所以，你受到这种‘震慑’，都没要几息的工夫，就被惊出那个类似于‘拜服’的境界了。”
——可能是功法把人用意外从那个境界里惊出来的，也可能是她反感被外物控制影响，自己在不知不觉间造出了意外，从那境界里强退出来了。
其实沐寒的这种气血循环失常的反应，也可能是被场景挑拨起了野心——说好听的，该叫雄心壮志。
但这和张若愚提出的猜测不冲突。
还是因着种种原因情绪波动过大，出于维护、自保，上两者中的哪一个出来，把这份异常的情绪压下去了。
两个原因，张若愚其实倾向于前者；但联系须沐寒本人，她又觉得更可能是后者。
沐寒则没想到，自己刚刚的情绪，居然不止是震撼。
拜服？有吗？
沐寒想想，暗自摇头，不过没有反驳去质疑张若愚。
——她其实只是觉着，这场面之大她从未见过，而那些人的呼声，似乎让她看见了什么更加广阔、高远的存在。
当然，也因此，她心神确实被牵着走了。
而张若愚对这个场景，心中颇有微词。
她嘴上说着百味宗未必有心安排，但心里还是给百味宗记了这么一笔。
百味宗想扬一扬威风，把战场被巽丘设到他们家门口的丑事盖过去，让外人不觉得巽丘是掂量着百味宗最弱所以这么干的，这没错，她能理解。
但用这种手段，参会的还有别的宗门的修士
百味宗这事干得就有点难看了。
张若愚年轻时有个剑术之外不学无术的名头，但这个名头就跟沐寒身上的那些离奇古怪的传言一样，纯属外人心怀歹意强加过去。
事实是论博学张若愚跟李修远确实比不了，但其见闻也远超大多数金丹——不论年纪。
张若愚看出百味宗这万人和声天地共鸣的异样来，在场的多数人却都只是看个热闹，对这场景的声势浩大颇为感慨，并没有看出百味宗在这其中额外造成的影响、主动或被动获得的其他好处。
这个其他人，包含了在场除张若愚和道音宗二金丹、堪玄地宫一金丹外的所有人。
道音宗二人中有一人颇是年轻，比吴希冉尚小上几十岁，也是最近二十年里的新晋金丹。
这位大抵是潜心修行，经事较少，脸色当场就拉下来了。
另一个品出不对的音宗金丹和他之间隔了两个人，晚发现一步，纵赶紧传讯提醒了，那年轻金丹的黑脸也完完全全显露出了一息。
旁人有看见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还在想着百味宗和音宗近来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再或者想不管是因为什么，音宗这个新晋的金丹连自己情绪都控制不好，不过尔尔。
百味宗的弟子、长老拜过新晋金丹，接下来便是新晋金丹进入问仙殿正殿，去拜见百味宗的镇派老祖心苦真人。
而于各处广场、空旷处拜贺新晋金丹的百味宗筑基长老、弟子，此时陆续散开，准备离场。
拜过心苦，李心和在心苦右下手落座，之后主持典礼的刘真人和百味宗掌门青槐真人邀受了邀请的修士，和部分未邀请到但到场了的散修金丹，入问仙殿主殿。
——此让观礼修士先在外再进殿的过程，是有一定寓意在其中的，并非是为了排场、为了拉长流程显得重视，有意把事情变麻烦。
或许百味宗确有让人更直观地感受大典上震撼场面的意思，但其本身的用意或者象征的意思，是无妄为主，先进殿，其余人为客，在无妄后，由无妄这个“事主”邀请进殿。
同时也代表无妄成了百味宗的“主人”之一。
待这部分受到邀请的修士入场，后续由问仙殿长老弟子接余下的客人进入主殿礼堂。
礼堂主殿内设了额外延拓空间的阵法，虽说要按着人数临时增添坐席，但到底并未出现让未受邀请又修为低于金丹的来客去偏殿就坐的情况。
音宗那把不满表现出来了的金丹，直到落座，神色都是冷冰冰的。
沐寒跟着张若愚行动，张若愚坐在了很靠前的坐席上，沐寒便在她示意下坐在了她身后；扬商予坐在张若愚上手，徐沁言坐在了扬商予身后，便是沐寒左侧。
张若愚下手是秦安道，再往后还有皎殊平这个斋主；尤琬琰坐得便远了，陈辛夷坐在尤琬琰身后。
叶英芝宋裕坐在皎殊平后边，其余筑基修士也各自分散在金丹身后。
筑基修士席位之间的间隔要比坐在最前的金丹小上许多，两个金丹身后加中间间隔，安排四张筑基修士的案席并无问题。
入殿以后，沐寒才看见了今日典礼的主角。
这是她第一回看见百味宗无妄真人李心和。
白面长须，神色淡漠；其容貌本身应当还处于很年轻的状态，但有意蓄起的胡须令他看起来老成不少——甚至乍看会觉得他是中年人形貌。
中等个头，有些清瘦。
长相上便是忽略了胡须的影响，这位和杜川楚也不算很像。
而李心和旁边，殿中主位上坐着的，就是百味宗的心苦老祖了。
心苦老祖是个看上去颇为恬静温柔的女子，容姿秀丽温婉，嘴角眉梢含笑，威严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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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真人李心和是百味宗近六十余年唯一结丹成功的修士,同时也是一个卡在百岁上下结丹的年轻到罕有的金丹老祖。
若是没有白凌誉温凌寒二人珠玉在前，他无疑会是蓬煌近千年来最惹人注目的新星。
加之百味宗有意壮大声势、鼓舞门下，此次结丹大典,空前盛大。
仅有的不足便是来客不算多,此是受了局势的影响。
但到场贺喜观礼的宗外筑基修士数目依然可观,明显减少的仅仅是各顶尖大势力下属筑基修士及金丹修士，整体来说，外客数目上还算是对得起今日的场面。
——也只能说数目了。
正常来说，蓬煌顶尖的十大势力之一，将一个结丹大典如此大操大办，其余各势力的金丹少说会有一半到场。
典礼开始,各家贵客都在问仙殿外广场落座等候，依照不同的来历，以及是否被邀请分不同区域停留。
金丹修士不论来历皆落座于问仙殿前，各势力筑基修士随同本门长辈就坐,受到邀请的修士座次稍后,不曾受到单独邀请的筑基修士在末有二千席位安排,而最后一类人远远不止二千，迟来的人便只能站立或用自带的坐席蒲团座椅。
问仙殿外稍远处，百味宗门派中枢区域内，各处平旷之地，密密麻麻站着无数百味宗低阶修士；这些人沉默而立,面孔皆朝着问仙殿。
天池湖面波荡，一条水龙腾空跃起，水灵气与湖水凝塑的巨兽腾跃间引动龙吟之声，悠远而厚重。
水龙在空中身形起起落落环着门派中枢绕了一周，在回到天池上方时,有不知来处的鼓声响起。
那鼓声一声一声，不紧不慢，仿佛敲击在人的心上，又仿佛就是来自于人的心跳。
水龙伴着鼓声垂首向下，身体笔直地扎入天池之中，龙尾却在即将没入水面之下的瞬间弯折一转，在水面上重重拍击。
一击，激起千丈水幕。
天池之水在空中化为几乎看不见的薄雾，一道虹桥横跨雾障凌空与大日遥遥相对。
天池之中水波起伏翻涌，一道光自水下照出，那光越来越强，水面越发明亮。
在水面亮得让人觉得刺眼的那一霎，伴着出水声，光芒一收，一座宫殿升出水面。
典礼的主角从宫殿中迈出，由天池边上望问仙殿飞去。
那静立在门派中枢各处的，是现在宗内的全部百味宗筑基长老、炼气弟子，在新晋金丹前往问仙殿的路上，皆行礼参拜。
数万人的敬叩、恭贺之声聚如雷响，恰逢此时钟鼓震鸣，偕同风声在百味宗群山之间震荡回响，百味宗修士的声音隐隐借回声与山川地势融为一体。
沐寒本约束好了自己的目光，在心里暗暗想着不知扬商予和皎殊平这两位谈了什么，掌门虽喜怒不形于色但她还是从他身上觉出了一点阴沉不愉，却在出神间猛地听到了这如山呼海啸一般的声潮。
站在殿外广场上，她听着一转头，目光落向远方，心中则升腾起一股全然陌生的激荡之感；血液加速奔流，灵气微微显出两分滞后，前所未有的不合拍诱发了冲突矛盾。
张若愚忽然向后伸了手，一把拉住她。
缕缕清凉之气自张若愚手心蔓出，而沐寒在刚刚的震撼之后也迅速回神，压制住了自己气血灵力的翻腾。
而经了这一点意外，沐寒心中刚刚对那场面生出的震撼，也荡然无存。
碍于场上高阶修士，神识传音无疑是个非常不给面子不讲礼仪的行为，张若愚传讯道：
“不必惊慌。这是此处乃百味宗门派中枢所在，乃百味宗重要灵脉所在，也是这宗门的一股气，以及气运，凝聚所在。
“这人也都是百味宗的人。
“这万人同声恭祝，刚刚短暂地让百味宗的人与地‘共鸣’了。”
这状态和沐寒在佰桂山地下那神灵化入地脉是不能比的，但某种程度上又可以说是同一种情况——人与一方天地，合为一体了。
只不过，这些百味宗修士，是不可能有沐寒那天那感觉火系地脉在她神识之下完全没有秘密的经历的。
——这只是，人聚堆以后，意志凝结起来，和本来就与这些人有莫大牵绊的一方天地，贴合到几近融入了。
张若愚上来就强调了句“别慌”。
虽然她觉得，这人好像除了有点摸不着头脑外，完全不慌。
陈辛夷这时说了句“看着怪让人激动的，咱们宗门什么时候也办一场”。
“这种状态，强求还不一定强求得来。”陈辛夷这话说的不是时候，但到底没冒犯谁，暂时没管陈辛夷，张若愚继续传讯道，“不一定便是百味宗预先安排好的。
“但是这场景会对，不能融入这方天地的‘外人’，形成震慑。让人不自觉地对百味宗，又或者其他成就了这一场景的势力，生出敬畏、推崇来。”
张若愚没回头看沐寒，但眼神却带着思量：
“你练的这功法特殊，有些过于霸道了。容不得外人影响你一点。倒也是好事——再不然，就是你这人，心里无时不刻都在抵触外界对你情绪的影响。
“所以，你受到这种‘震慑’，都没要几息的工夫，就被惊出那个类似于‘拜服’的境界了。”
——可能是功法把人用意外从那个境界里惊出来的，也可能是她反感被外物控制影响，自己在不知不觉间造出了意外，从那境界里强退出来了。
其实沐寒的这种气血循环失常的反应，也可能是被场景挑拨起了野心——说好听的，该叫雄心壮志。
但这和张若愚提出的猜测不冲突。
还是因着种种原因情绪波动过大，出于维护、自保，上两者中的哪一个出来，把这份异常的情绪压下去了。
两个原因，张若愚其实倾向于前者；但联系须沐寒本人，她又觉得更可能是后者。
沐寒则没想到，自己刚刚的情绪，居然不止是震撼。
拜服？有吗？
沐寒想想，暗自摇头，不过没有反驳去质疑张若愚。
——她其实只是觉着，这场面之大她从未见过，而那些人的呼声，似乎让她看见了什么更加广阔、高远的存在。
当然，也因此，她心神确实被牵着走了。
而张若愚对这个场景，心中颇有微词。
她嘴上说着百味宗未必有心安排，但心里还是给百味宗记了这么一笔。
百味宗想扬一扬威风，把战场被巽丘设到他们家门口的丑事盖过去，让外人不觉得巽丘是掂量着百味宗最弱所以这么干的，这没错，她能理解。
但用这种手段，参会的还有别的宗门的修士
百味宗这事干得就有点难看了。
张若愚年轻时有个剑术之外不学无术的名头，但这个名头就跟沐寒身上的那些离奇古怪的传言一样，纯属外人心怀歹意强加过去。
事实是论博学张若愚跟李修远确实比不了，但其见闻也远超大多数金丹——不论年纪。
张若愚看出百味宗这万人和声天地共鸣的异样来，在场的多数人却都只是看个热闹，对这场景的声势浩大颇为感慨，并没有看出百味宗在这其中额外造成的影响、主动或被动获得的其他好处。
这个其他人，包含了在场除张若愚和道音宗二金丹、堪玄地宫一金丹外的所有人。
道音宗二人中有一人颇是年轻，比吴希冉尚小上几十岁，也是最近二十年里的新晋金丹。
这位大抵是潜心修行，经事较少，脸色当场就拉下来了。
另一个品出不对的音宗金丹和他之间隔了两个人，晚发现一步，纵赶紧传讯提醒了，那年轻金丹的黑脸也完完全全显露出了一息。
旁人有看见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还在想着百味宗和音宗近来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再或者想不管是因为什么，音宗这个新晋的金丹连自己情绪都控制不好，不过尔尔。
百味宗的弟子、长老拜过新晋金丹，接下来便是新晋金丹进入问仙殿正殿，去拜见百味宗的镇派老祖心苦真人。
而于各处广场、空旷处拜贺新晋金丹的百味宗筑基长老、弟子，此时陆续散开，准备离场。
拜过心苦，李心和在心苦右下手落座，之后主持典礼的刘真人和百味宗掌门青槐真人邀受了邀请的修士，和部分未邀请到但到场了的散修金丹，入问仙殿主殿。
——此让观礼修士先在外再进殿的过程，是有一定寓意在其中的，并非是为了排场、为了拉长流程显得重视，有意把事情变麻烦。
或许百味宗确有让人更直观地感受大典上震撼场面的意思，但其本身的用意或者象征的意思，是无妄为主，先进殿，其余人为客，在无妄后，由无妄这个“事主”邀请进殿。
同时也代表无妄成了百味宗的“主人”之一。
待这部分受到邀请的修士入场，后续由问仙殿长老弟子接余下的客人进入主殿礼堂。
礼堂主殿内设了额外延拓空间的阵法，虽说要按着人数临时增添坐席，但到底并未出现让未受邀请又修为低于金丹的来客去偏殿就坐的情况。
音宗那把不满表现出来了的金丹，直到落座，神色都是冷冰冰的。
沐寒跟着张若愚行动，张若愚坐在了很靠前的坐席上，沐寒便在她示意下坐在了她身后；扬商予坐在张若愚上手，徐沁言坐在了扬商予身后，便是沐寒左侧。
张若愚下手是秦安道，再往后还有皎殊平这个斋主；尤琬琰坐得便远了，陈辛夷坐在尤琬琰身后。
叶英芝宋裕坐在皎殊平后边，其余筑基修士也各自分散在金丹身后。
筑基修士席位之间的间隔要比坐在最前的金丹小上许多，两个金丹身后加中间间隔，安排四张筑基修士的案席并无问题。
入殿以后，沐寒才看见了今日典礼的主角。
这是她第一回看见百味宗无妄真人李心和。
白面长须，神色淡漠；其容貌本身应当还处于很年轻的状态，但有意蓄起的胡须令他看起来老成不少——甚至乍看会觉得他是中年人形貌。
中等个头，有些清瘦。
长相上便是忽略了胡须的影响，这位和杜川楚也不算很像。
而李心和旁边，殿中主位上坐着的，就是百味宗的心苦老祖了。
心苦老祖是个看上去颇为恬静温柔的女子，容姿秀丽温婉，嘴角眉梢含笑，威严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