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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滚滚,
一道血红的光芒迫近此地,
待近了看,却是一柄血红大剑从天边飞来。
见此异状,台下之人却仍是不散。
而那台上的接引婆子却已然摊在台上,动弹不得,口中不断念叨着莫名的话语。
那李岫岚却是挺挺的立着,浑然不觉危险将至,仍是专心的剥着石头。
那胎儿之石此时已然有了婴儿模样,甚至那颜色也去了青红,显出肉色。
其上,也不过几层石膜,待着她慢慢揭掉。
此时陈生哪能坐得住,三步两步就要上前护住妻子。
哪成想,那些个村人却是发了狂似朝他扑来。
台下人本身就凑得近,还没待他反应,
三五人搂住他左臂,七八人箍住他双腿,
再有那几人勒了右手,腰椎。
生生缚住了他的动作。
“滚开!”陈生青筋暴起,衣服鼓涨,大声嘶吼着,硬生生的朝前挪动着步子。
他看着台上被血红色光芒笼罩的妻子,棺材和石头,感受着周身被缚的无力感,
一种似曾相识,充满着无比悔恨气息的感觉蒙上心头。
让他变得狂躁,嗜血。
“嘭!”一声巨响,他身旁的几人竟然被甩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后来人却紧接着补上去,要将他缚住。
脱身出来的陈生已然疯狂,挣脱出来一条手臂,
直接将直接摁进身前男子喉骨,又往边上一带。
“咔!”一声脆响,那人脖子便歪塌下来。
他单手领着那人脖颈甩了出去,闷倒冲将过来的几人,
却见那歪了脖子的人却踉踉跄跄站了起来,耷拉着脑袋,死活不知,却仍向前挪着步子。
此时陈生便是那困笼猛虎,右手被缚住,他奋力将手腕拉至腰间,
直接将指头扣进搂腰将头伸了他腋下之人的眼中,发了狠似的乱扣一通,
抽将出来却是带着红白之物。
而那人却是不觉疼痛,两眼虽似铁筷搅烂,血流如注,却仍是死死扣住了他,一声不吭。
就这么一会功夫,哪一众村人叠罗汉一般,已然将陈生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却是听着底下传来阵阵嘶吼。
众人动作间,不知何时,
那柄血红大剑已然带着风压逼近了李宅上空,
这气势似要屠了这满院子人等。
这时候,那棺材却动了,悬空浮了起来,
直冲向天上那柄邪剑,两者霎时撞在一起,
墙倾瓦飞,树倒房塌,却独独这祭台一片,没丝毫波及。
再看,那大剑竟与棺材想持在半空,不得寸进,
却也能看到,那棺材正一点点被血红色的光芒消磨。
此时,那石膜已然只剩一层,能清晰的看见一胎儿在其中挣扎着。
而被众人压在身下的陈生不知前因后果,唯一的念头便是救下妻子,
可此时却是众人死死压着,动弹不得。
就在各方情况扑朔迷离之时。
台上的李岫岚轰然揭开最后一层石膜,
一瞬间,那棺材盖竟自行脱落,从中落下棺中尸体,竟直愣愣的砸向那块石头。
血红大剑此时也是忽的红芒暴涨,冲破棺材束缚,冲将上去。
都是瞄着那将脱膜的胎儿。
千钧一发之际,
却见一道黑影不知从哪闯了进来,猛地扑上了台,
叼走了那胎儿,定睛一看却是一只斑斓大虎。
空中那两邪物却是不饶,只见尸体重回了棺材,血剑直奔了大虎。
压着陈生的众人此时也纷纷起身,要拦住那大虫。
可那哪是好相与的畜生,仗着爪牙之力,筋骨之强,横冲直撞,伸出巴掌拍飞几人,眼看是头裂浆出,没了活路。
那虎却是聪明,却是知道身后两尊杀神,也不恋战,三两下便翻出残墙之外。
待那两件邪物与一干人等追去,却只见地上鼓起一土包,老虎婴儿皆是不见了踪影。
陈生此时已然脱困,他却并未去追,
只因他见了那眼那纹,分明是他的好老虎,琥珀。
若是他叼了去,定是那树精帮衬。
面临此情此状,他也冷静了下来,
趁着众人围追堵截琥珀之时,
他第一时间上了台前抱起晕在台上的李岫岚,欲要逃离这片废墟。
就在他将要起身之际,却觉脚下一顿。
“小哥,小哥,可怜带上老身一起走吧!”
低头一看,却是那小接引婆子,只从外相看,只是一懵懂女童。
此时却被那瘫坐在地上,裆下莫名一滩水迹的。
陈生莫名感到不易,本以为她也是那剑棺一伙,
可看这情况,却是在场难得一正常人,自己正巧也有诸多疑惑要询问。
便问到:“你可能站起?”
“怕是,怕是不行了。”那小接引婆子声音颤颤巍巍,却是被吓傻了。
陈生也不多言,抽了根绳子将怀中妻子在背后固定好,
又单手提起不能行动的婆子,不顾她惊呼挣扎,夹在腋下。
四周一望,仍是无人,便撒开脚丫子,朝着山中奔去。
那邪棺,血剑绕了半晌,却是想起宅中之事,
待回到到院中,却已然是人去楼空,只剩下一片废墟。
此时酝酿已久的雨始落人间,不过片刻,已然是大雨滂沱。
也消了陈生等人踪迹,那两柄邪器也兀的没了踪迹。
而那毫不畏死的一众村人,却是眼里闪着红芒,四散开来,去寻找那石胎踪迹。
却说陈生这边,背着妻子夹着小孩,速度却比平时慢了许多,
他仍记得树精的话,去哪雾林中躲避,当下看来,只能相信那树精了,
但凡躲在这村中,不消半天功夫大概就会被找到吧。
大雨中,陈生专挑着没人的小路走,路过村中,却发现已然没了人,
他心中惶恐,更加了速度,又怕被颠着,大雨淋到,
左手便护着妻子,又将外袍蒙了她身上,
胆战心惊中,好在是到了森林边缘。
一踏进,那老虎,琥珀便出现了,却像是那及时雨。
几人跨坐在老虎身上,陈生将两人用绳子,固定在自己身体上,
双手放在大虎身侧:“谢了,老兄弟。”
拍了拍它的脑袋,大虎却是听懂了一般,轻吼了两声。
便要挟着众人冲向山南。
离别之际,他不禁频频回头望向来时的方向。
豆大的雨滴簌簌落下,已让一切事物笼上一层迷雾,
陈生本以为自己会结婚生子,偶然进山再寻娘的踪迹,最终了却残生。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命运的强风为他带来浓重的迷雾,他困在此中不得进出。
思绪万千,不觉间已然到了山南。
风过,雨过,前方便是那雾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