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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他的家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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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很晚了，黄泽正去之前没再给奶奶打电话。
奶奶一直有日落而息的习惯，估计现在已经睡着了。
他有奶奶家的钥匙。
这里一直都有为他专门留着的房间，他打算先在这里住上一晚。
-
vip病房里，只有黄洪毅和莫雨澜两个人。
黄洪毅翘着二郎腿，后背靠进椅背里。他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傲然睥睨着她。
“为了不离婚，竟然以死相逼。呵，真是可笑！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扭转局面了吗？”黄洪毅的声音深厚而严肃，看着病床上的莫雨澜，他一字一顿道：“痴心妄想！”
他声调冷然，始终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种绝对的攻势，让人连防守都觉得吃力。
“我不要离婚！”虚弱的莫雨澜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喊出了这句话来。但因为用力过猛，说完，她猛咳了好几声。
“你有什么资格提要求？”说罢，黄洪毅掏出手机，手指一边在上面滑动一边说道：“我让秘书把离婚协议送过来，你现在就签了。”
“如果你敢跟我离婚，我就把你做的一切都告诉你儿子！”恶狠狠的口气让她面部显得狰狞，一张苍白的脸上眼睛血红。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莫雨澜就被一只有力、粗粝的大手扼制住了喉咙。
因为缺氧，莫雨澜的脸很快被憋得通红。她双手用力，想去掰开黄洪毅的手……
但黄洪毅虽然年近五十，却依然也是个男人，此刻病恹恹的莫雨澜又哪里敌得过他？
莫雨澜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而死了。
她的意识开始不断地涣散……
可黄洪毅一字一句，却又那么清晰地砸进她耳里：
“莫雨澜，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没有人逼你！
你要告诉泽正？
呵，尽管去告诉他好了！你以为他知道一切后，就会重新和你在一起？
你大可以试试······”
黄洪毅没有犯罪的打算，把话说完便松开了手。
莫雨澜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像一条脱了水的鱼儿重回水中吐着一圈一圈的泡泡。
很快，有人推开了病房门。
黄洪毅的秘书拿着两份文件夹走进来。
-
彼时，黄泽正已经来到奶奶家里，走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很干净，看得出经常被人打扫。房里物件的摆设也还是他走之前的样子。一瞬间，那种莫名的亲切感忽然满溢心头。
忽然，手机响动，周荷弹过来视频通话。
黄泽正将手机举在眼前，接通。
“hello~晚上好，你在干嘛？诶？”另一边的周荷往自己嘴里偷偷塞了块曲奇饼干，忽然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在哪啊？”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酒店。
“我奶奶家。”说完，黄泽正忽地想起什么，提议道：“你要看我小时候的照片吗？”
“要！”
手机屏幕上忽然画面颠倒，最后只剩下一片白色的天花板……估计他把手机放在了什么地方。
随后他那边传来一阵窸窣声······
见他不在屏幕前，周荷放心大胆地拿了块曲奇饼干塞嘴里。可正当她吃得欢的时候，手机屏幕里忽然出现了一颗脑袋。
“你在吃什么？”
黄泽正应该是没把手机拿起来，就凑了个头过去，俯视看着他。
但他突然来这么一下，着实把周荷吓得不轻，本来咬到嘴里的饼干都被吓掉了。
回过神来——
“有病啊你！”周荷拍着胸口，“要吓死我当鳏夫是不是！”
黄泽正把手机拿起来，再次举到眼前。他单手摩挲着下巴，做出一副想事情的样子。
“某人趁我不在偷吃零食，这该如何处置呢？”
“······嘻嘻，阿正~你不是要给我看你小时候的照片咩，快拿给我看啊。”周荷转移话题道。
“算了，回去再收拾你。”
黄泽正把镜头调转，对准照片，一个个给她做着说明：
“这是我五岁的时候……我小时候可不是爱哭鬼，这上面的我在哭是因为当时踢足球摔了一跤……这是我爸爸……抱我的是我奶奶······”
看到最后，周荷随口问道：“怎么没有你妈妈的照片？”
“······”
周荷看到手机屏幕上面的画面晃了晃，很久之后，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她去世后，我爸把所有有关她的东西都烧了。”
“······”
这显然是沉重的话题。
周荷跳过这个话题，转而问他：“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已经出差七天了！我超想你的嘤嘤嘤······”
“我明天再陪我奶奶一天，后天就回。”
“好。”
其实黄泽正这次，名为出差，实为出差+请假。
他这次出差任务早在出席恒扬年会的前一天，就已经完成了。
只是一直对他的行程密切关注的黄洪毅，知道儿子来了这边，要求他一定要来参加公司的年会。
虽说黄泽正很少听黄洪毅的话，但他也并非一直叛逆。黄泽正很清楚，偶尔顺从一下他这个老子，对他百益而无一害。
······
黄泽正和周荷又说了很多有的没的一些闲话，末了，周荷问他：“一块准备跳楼的玻璃你猜它会说什么？”
黄泽正：“什么呢？”
周荷：“晚安，我碎咯~”
黄泽正：“哈哈，睡吧我的小可爱~”
-
第二天一大早，奶奶在客厅撞见从洗手间出来的黄泽正，彻底愣在了当场——完全一动不动，跟个木头人似的。
黄泽正笑着，一把上前抱住她，“哈哈，奶奶你真是太可爱了！”
奶奶很瘦小，抱在怀里硌得人疼，像是抱了一堆骨头。
被他抱着，奶奶才终于意识回笼，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这都是真的！她的宝贝孙子回来了！
奶奶家是他们家老房子的旧址。
黄洪毅在市里买了套别墅后，曾想让母亲一起搬过去。
但奶奶很顽固地要留在这里，说这里她住习惯了，去其他地方她不适应。
无奈，黄洪毅只得找人重新设计、重建、装修，最后落成了新家，留给母亲养老。
早在黄洪毅出生以前，爷爷便去世了。奶奶那个年代，不流行改嫁，她是一个人把黄洪毅养大的。后来，黄洪毅成了家，有了孩子，她便跟他们住在一起。
一大家子人很热闹，她以为自己可以颐养天年了。
可谁知，儿媳和儿子吵架，服药去世。
到了后来，儿子搬去了市里的大房子，她和孙子住在这里。慢慢地，孙子也长大了，去了别的城市工作······
只有奶奶一直守在这里，见证着这里时间的流逝、自己的衰老。
时间已经很晚了，黄泽正去之前没再给奶奶打电话。
奶奶一直有日落而息的习惯，估计现在已经睡着了。
他有奶奶家的钥匙。
这里一直都有为他专门留着的房间，他打算先在这里住上一晚。
-
vip病房里，只有黄洪毅和莫雨澜两个人。
黄洪毅翘着二郎腿，后背靠进椅背里。他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傲然睥睨着她。
“为了不离婚，竟然以死相逼。呵，真是可笑！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扭转局面了吗？”黄洪毅的声音深厚而严肃，看着病床上的莫雨澜，他一字一顿道：“痴心妄想！”
他声调冷然，始终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种绝对的攻势，让人连防守都觉得吃力。
“我不要离婚！”虚弱的莫雨澜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喊出了这句话来。但因为用力过猛，说完，她猛咳了好几声。
“你有什么资格提要求？”说罢，黄洪毅掏出手机，手指一边在上面滑动一边说道：“我让秘书把离婚协议送过来，你现在就签了。”
“如果你敢跟我离婚，我就把你做的一切都告诉你儿子！”恶狠狠的口气让她面部显得狰狞，一张苍白的脸上眼睛血红。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莫雨澜就被一只有力、粗粝的大手扼制住了喉咙。
因为缺氧，莫雨澜的脸很快被憋得通红。她双手用力，想去掰开黄洪毅的手……
但黄洪毅虽然年近五十，却依然也是个男人，此刻病恹恹的莫雨澜又哪里敌得过他？
莫雨澜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而死了。
她的意识开始不断地涣散……
可黄洪毅一字一句，却又那么清晰地砸进她耳里：
“莫雨澜，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没有人逼你！
你要告诉泽正？
呵，尽管去告诉他好了！你以为他知道一切后，就会重新和你在一起？
你大可以试试······”
黄洪毅没有犯罪的打算，把话说完便松开了手。
莫雨澜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像一条脱了水的鱼儿重回水中吐着一圈一圈的泡泡。
很快，有人推开了病房门。
黄洪毅的秘书拿着两份文件夹走进来。
-
彼时，黄泽正已经来到奶奶家里，走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很干净，看得出经常被人打扫。房里物件的摆设也还是他走之前的样子。一瞬间，那种莫名的亲切感忽然满溢心头。
忽然，手机响动，周荷弹过来视频通话。
黄泽正将手机举在眼前，接通。
“hello~晚上好，你在干嘛？诶？”另一边的周荷往自己嘴里偷偷塞了块曲奇饼干，忽然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在哪啊？”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酒店。
“我奶奶家。”说完，黄泽正忽地想起什么，提议道：“你要看我小时候的照片吗？”
“要！”
手机屏幕上忽然画面颠倒，最后只剩下一片白色的天花板……估计他把手机放在了什么地方。
随后他那边传来一阵窸窣声······
见他不在屏幕前，周荷放心大胆地拿了块曲奇饼干塞嘴里。可正当她吃得欢的时候，手机屏幕里忽然出现了一颗脑袋。
“你在吃什么？”
黄泽正应该是没把手机拿起来，就凑了个头过去，俯视看着他。
但他突然来这么一下，着实把周荷吓得不轻，本来咬到嘴里的饼干都被吓掉了。
回过神来——
“有病啊你！”周荷拍着胸口，“要吓死我当鳏夫是不是！”
黄泽正把手机拿起来，再次举到眼前。他单手摩挲着下巴，做出一副想事情的样子。
“某人趁我不在偷吃零食，这该如何处置呢？”
“······嘻嘻，阿正~你不是要给我看你小时候的照片咩，快拿给我看啊。”周荷转移话题道。
“算了，回去再收拾你。”
黄泽正把镜头调转，对准照片，一个个给她做着说明：
“这是我五岁的时候……我小时候可不是爱哭鬼，这上面的我在哭是因为当时踢足球摔了一跤……这是我爸爸……抱我的是我奶奶······”
看到最后，周荷随口问道：“怎么没有你妈妈的照片？”
“······”
周荷看到手机屏幕上面的画面晃了晃，很久之后，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她去世后，我爸把所有有关她的东西都烧了。”
“······”
这显然是沉重的话题。
周荷跳过这个话题，转而问他：“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已经出差七天了！我超想你的嘤嘤嘤······”
“我明天再陪我奶奶一天，后天就回。”
“好。”
其实黄泽正这次，名为出差，实为出差+请假。
他这次出差任务早在出席恒扬年会的前一天，就已经完成了。
只是一直对他的行程密切关注的黄洪毅，知道儿子来了这边，要求他一定要来参加公司的年会。
虽说黄泽正很少听黄洪毅的话，但他也并非一直叛逆。黄泽正很清楚，偶尔顺从一下他这个老子，对他百益而无一害。
······
黄泽正和周荷又说了很多有的没的一些闲话，末了，周荷问他：“一块准备跳楼的玻璃你猜它会说什么？”
黄泽正：“什么呢？”
周荷：“晚安，我碎咯~”
黄泽正：“哈哈，睡吧我的小可爱~”
-
第二天一大早，奶奶在客厅撞见从洗手间出来的黄泽正，彻底愣在了当场——完全一动不动，跟个木头人似的。
黄泽正笑着，一把上前抱住她，“哈哈，奶奶你真是太可爱了！”
奶奶很瘦小，抱在怀里硌得人疼，像是抱了一堆骨头。
被他抱着，奶奶才终于意识回笼，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这都是真的！她的宝贝孙子回来了！
奶奶家是他们家老房子的旧址。
黄洪毅在市里买了套别墅后，曾想让母亲一起搬过去。
但奶奶很顽固地要留在这里，说这里她住习惯了，去其他地方她不适应。
无奈，黄洪毅只得找人重新设计、重建、装修，最后落成了新家，留给母亲养老。
早在黄洪毅出生以前，爷爷便去世了。奶奶那个年代，不流行改嫁，她是一个人把黄洪毅养大的。后来，黄洪毅成了家，有了孩子，她便跟他们住在一起。
一大家子人很热闹，她以为自己可以颐养天年了。
可谁知，儿媳和儿子吵架，服药去世。
到了后来，儿子搬去了市里的大房子，她和孙子住在这里。慢慢地，孙子也长大了，去了别的城市工作······
只有奶奶一直守在这里，见证着这里时间的流逝、自己的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