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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林兜兜也不懂这种事。可她真不愿意这些人碰外婆。她来到灵床边,见外婆虽然睁眼张嘴,却并无狰狞的模样。
    林兜兜柔声对外婆说:“眼睛睁着嘴张着不美了啊外婆,我来帮你哦。”
    她伸手轻轻揉着外婆的眼皮和嘴唇,又托着下巴轻轻按,再把双眉理一理,一会儿,外婆就合眼抿唇表情柔和平静了。
    可能觉得不合常理,和尚暴走。跑出灵堂,社区老伯赶紧追出:“哎,跑什么!”
    和尚道:“姑娘是个傻子吧。”
    老伯:“什么傻子哦,我们这儿念书最好的呢。”
    和尚“诶”了一声问老伯:“我说这大热天的,这家怎么不用冰棺?”
    老伯一言难尽般:“谁说不用,冰棺早就开过来咯,还没进院门,抬得好好的突然就摔了,不能用了。”接着压低声音:“说不作兴重新再运个过来,这不就没用嘛。”
    和尚想了想,装腔作势故作神秘道:“这家太不对劲。你记好了,这家如果需要改设,你打电话给我,我请我师父来。告诉你,我师父可是拜了仙的我跟你讲。”
    老伯虔诚点头:“好的好的。”
    林兜兜想:这两天确实发生太多不同寻常的事情,其它事倒是没什么,有件事很奇怪,就是她这听觉。有些声音有些对话,应该听不见的,可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耳朵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议论纷纷的气氛中又到了晚上。社区的人说,过了这晚,第二天一早就有殡仪馆来处理了。
    天还没黑,乔兰就表示身体难受撑不住了。
    林艳也说被吓到不舒服了。
    其实林兜兜明白,这一天里,周围的人不仅议论盛家的事情诡异,也有议论林明宪一家的。
    说的多的就是乔兰这个小三气死盛娜娜,这会儿还厚脸皮来盛家,显然是打了什么鬼主意。
    还说林艳像林明宪,定是林明宪和乔兰当年沆瀣一气,骗了盛娜娜。
    本来乔兰和林艳在人前,都和林兜兜亲亲热热,怎么看都像亲密一家人。可多次听见街坊们大声小气地议论,母女俩总有点尴尬,林明宪也时常满脸郁闷。
    一吃完晚饭,乔兰就说她和林艳先回家去,等明天早上再过来帮忙。
    林明宪送老婆和女儿到院门外。这家人一出了院门,林兜兜便奇怪地听见几个人的对话。
    林明宪发脾气:“你个死女人,这种时候还图舒服,你就不能忍忍?还指望你尽孝道认闺女呢,你倒好,急着回家,这是急着上赌钱场子吧!”
    乔兰压低了声音辩解:“姓林的,告诉你了老娘身上疼,是不是这地方蹊跷?我这次疼得不同啊,就像老有人对我拳打脚踢的。”
    “滚你的蛋!”林明宪一边回院子一边骂:“活该打你,什么事都不能指望你。”
    林明宪由得老婆和林艳回去了,他和儿子林嘉豪留下守夜。
    林兜兜有了心事。她这耳朵,能听见那些不该听得见的说话声,是幻听呢,还是精神出了问题啊?
    白月兮因为前一天来得匆忙,这时辰见闲杂人都走了,看着也没什么事,便和林兜兜说她回公司梳洗一下再来,毕竟出来都两天一夜了。
    她想了想就请小秦留下帮忙帮到底,在这里帮林兜兜里里外外照应着。
    确实,小秦一直就像个大哥哥,就像是盛家的家人。即使熬了一夜,一整天都还是勤快地到处找活干。不像林明宪那样,东转转西看看,闲谈天。
    见小秦毫无意见,白月兮拿上车钥匙离开。
    走到院门,白月兮又走回问小秦:“我也帮你拿点干净衣服来吧?你可以在这里洗澡换衣服。你宿舍钥匙给我。”
    小秦听白月兮要他宿舍钥匙,有点慌乱道:“……啊?不,不用不用。我……在这里洗澡,还穿身上这衣服,行的。”
    白月兮失笑:“什么行,行什么呀,这热天,都臭啦!”
    “不要不要,白总,真的不用拿。”小秦拼命摇手,急忙走开了。
    白月兮无奈,以为小秦不好意思麻烦她,嘀咕道:“唉,德性。”边说边匆忙去了。
    盛家又安静了。
    城市的夜幕抹去了夕阳最后一小片余晖。
    这一整天有点失序,天晚了,帮忙的人也没记得拉灯就都离开了。
    林兜兜告诉小秦,房间都带小卫生间,叫他看哪里方便就在哪洗漱。
    小秦仰头像是回忆了一下问:“家里重新装修过了吗?”
    “我没上高中的时候,外婆又把家里重新装修了一下,外婆说,如果我去外地上大学的话,她就冷清了,到时候她就把这里当公寓出租,肯定热闹。”
    小秦看着灵床上躺着的老人,黯然地叹息一声。
    林明宪这老头正无聊呢,听说每个房间都有小卫生间,他便站起身喊玩手机的儿子:“哎,我们去冲澡,这身上不舒服。”
    林兜兜给了林老头一个大白眼:这一整天的就东摇西晃了,吃饭也是冲在前边,人家小秦任劳任怨,常常一身汗,人家还在这坐着照应呢。就你林明宪跑得快。
    林明宪拉起儿子问林兜兜:“厨房南边那间也有淋浴的吧?”
    “有。”林兜兜漫不经心应了一声。这主屋里四个房间,他偏跑去东厢那边。
    见小秦坐在长凳上守灵,林兜兜也不好意思看手机,便没话找话和小秦聊:“你没带手机啊?像你这样不看手机的很少了。”
    小秦拍了下口袋:“没电了。出来的急,没带充电的。”
    “嗐,我的可以用吗?我去拿。”林兜兜紧忙着上楼去卧室拿充电的。
    听见小秦嘀咕了一句:“还像小时候一样乖。”
    林兜兜一愣:诶,这话有点奇怪哎。
    她拿来充电器让小秦给手机充电。
    林嘉豪个小男生跑进主屋来请小秦:“秦哥,帮帮忙好吗,我爸在冲澡间里哭,叫他又不开门,请你喊他看看?”
    估计是这男生被他爸搞害怕了。
    小秦安慰小男生:“应该没事,你再等会你爸就该出来了。这里我不能让兜兜一个人呆着。”
    林嘉豪站门外又向东厢那边看了看,又回头求助地看小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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