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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三十八年前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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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婶子立刻瞪了她眼，“呸！你说什么话呢？这崔老太当年是真的怀了孩子，那她自己的孩子去哪了？自己的孩子不养，养别人的孩子是为什么？
肯定是她偷偷把孩子换到了好人家去，然后把别人家的孩子偷回来。”
不可能！
穆芝芝听到这样的答案，立刻摇了摇头。
孩子都养了段时间，怎么可能换。
人家又不是认不出来。
跑到医院里换，那刚出生和养了好些天，甚至一、两个月的孩子，差距都是特别大的。
“做梦吧！看看穆国生那样，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家的种。”林婶子立刻翻了个白眼。
她是想看穆国生一家越过越差，可不想去看穆国生一家越过越好。
“那你看看你自己是什么种？就你这样的，还有眼睛看别人。”徐婶子立刻帮着黄婶子怼了回去。
这眼见着都要吵起来了，边上其他的婶子赶忙跳出来拉架。
“我记得当年因为孩子身体不太好，家里又吃不上饭，所以他们两口子，经常抱着孩子去娘家蹭饭，下午去，晚上摸黑回来，也没有哪天早上是矿了工的。
这真要是换孩子，捡孩子，肯定也是在我们村，和崔老太娘家那村子中间发生的事。”其中一个老太太回忆着当年发生的事情，特别认真的分析。
其他几个听完，也觉得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
黄婶子想了想，却摇摇头，“也不一定，我记得我娘说过，当初穆国生经常生病的时候都已经三个月了，实在没办法才老往娘家跑。跑了差不多有小半年吧，孩子身体才养好了，便没有再去娘家蹭饭了。
可那都已经是三个月到九个月大的孩子了，哪家大人这么不上心，自家孩子的模样大变，都一点反应都没有？事后若是发现了，肯定会抱着孩子，把附近的几个村子都给问个遍。”
确实，三个月大的孩子不可能分辨不出来。
真要是换孩子，只有可能对方的家境很不错。
但家境不错，又怎么可能对孩子不上心，都分辨不出来孩子有没有被调换。
所以最后还是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爹的亲生父母已经不在了。
她爹三个月大到九个月大，那就是34年下半年到35年上半年。
这个时候兵慌马乱的，可能性就太多了。
不过穆老汉和崔老太的孩子，应该是已经死了。
就算是他们要把亲生儿子，托付给别人寄养，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们往村外跑去见谁。
把孩子卖了，也不可能会有谁要买个病病恹恹的孩子。
至于她爹的身世，现在就变成了两种可能。
一是有钱人在逃难，不想孩子被牵连。
所以拿了一大笔钱给穆老汉、崔老太，让他们帮忙养着孩子。
他们为了把钱给独占，不让人觉得他们拿了钱，还对别人家的孩子不好，这才选择什么都没说。
这么多年没有人找过来，是因为当年那人已经遇难。
二是有钱人在逃难时，遇到了崔老太和穆老汉。
他们见财起意，把把别人的钱给抢了，并且杀害。
只是剩下了点良心，又或者是因为抢到的钱，养在一个孩子绰绰有余。
他们为了以后多个孩子养老，也为了家里能有个不会反抗、不能反抗，任劳任怨的老黄牛，这才把她爹给留下来。
两个村子中间隔了一个村子。
想要知道真相，就得把这三个村子的路全给摸清。
不过一般几代前的人，选择定居的村子，都会找依山傍水的地方。
所以想要找到线索，或是什么尸体之类的，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还得在某宝上，找个质量过硬的声呐，还得买艘船。
而且还不能被其他人发现。
这也太麻烦了，最好的方法，还是能让崔老太和穆老汉主动交待。
穆芝芝偷偷的叹了口气。
听着她们还在热烈的讨论，但却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东西了，便偷偷摸摸的溜了。
晚上他们一家子谁也没再提这事，穆安泽带着家里三个，还有萧清浩，一起去了隔壁村的牛棚。
他们各背着个竹篓子。
从柴火、猎枪、食物，还有被子、棉衣。
所有东西可谓是应有尽有。
不过为了不太扎眼，他们特意选的是以前换下来，打着补丁又补丁的衣服。
只是拆了两床棉被，然后加进那些旧棉被，还有旧棉衣里。
王建业摸着猎枪，心里说不出来的感叹。
有了这枪，他不仅能防范山里下来的野兽，还可以自己进山打些野味。
原本以为活不过这个冬天，但没想到，这个冬天可能会是他这么多年，过得最好的一个冬天。
然而这一切，都是个六岁大的小娃娃给他们带来的。
王建业眼眶微红，有些感动的看着穆芝芝。
这让穆芝芝多少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救人是一方面，不过另一方面，还是因为想断了穆彤彤的路。
“那我们先走了哟，下周我们会再来的，还会带上火药，一起学打枪。”穆芝芝挥挥小手，圆滚滚的眼睛晶莹透亮的看着王建业。
男人深吸了口气，点头，“好，下周来。我教你们打枪，还教你们基础的招式。”
因为下雨耽误速度，所以这几天村里还在抢收稻子。
每天都累的不行，他就不打算给几个孩子增加负担了。
“好，未来师傅们再见！”穆芝芝挥手道别。
那一板正经的小模样，把王建业和陶老都逗乐了。
目送着小奶包坐在自行车后座，消失在雨夜里。
王建业看着虽然昏暗，但却温暖且不漏水的屋子，笑道：“你看，这日子确实是越过越好了。我们在小奶包大哥那听广播，不还听说了有不少人都回去了吗？
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做错，回去这种安排，肯定会快也会轮到我们的。”
陶老抹了把热泪盈眶的双眼，拼命的点着头。
是啊，日子总归是会越过越好的。
他们已经看到朝阳了不是？!
——————
接下来的三天，所有的村子依旧还是在抢收稻子。
下了八九天的雨，不仅让抢下来的稻子发了霉。
这挂在上面的稻子，也相继都发了牙。
村里的人每天都是一副，可能真的活不过今天的模样。
长吁短叹，几乎就不得停。
这稻子明显都没有了，还不是最令大家绝望的。
真正快逼疯所有人的是，这米缸里见底的粮食。
虽说家里还有红薯、土豆，可这种阴雨的天气，这两个食物都长了芽出来。
地里种的，别说结出果实了，甚至连根都全烂在了地里。
这让每个村里人，都是副精神紧绷的模样。
穆国生一家总觉得世道不会太平，便趁夜偷偷去萧清浩家的灶房，挖了个葫芦形状的地下室。
上面进去的口子，只有一个人多点的距离。
还是为了防范这人万一第胖了，就进不去了。
下到两米，就是一个两立方米的小房间。
他们只留了两家人一周的粮食在上面，剩下的全都藏到地窖里。
然后再盖上木盖子，铺上层泥土，把柴火都堆上去。
没有饭吃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人性会变成什么样。
他们只能更加小心点。
穆月华领着穆健明和穆彤彤，还特意来知青所找过穆国生一趟。
就是想要求求他们，能不能给家里几斤粮。
穆国生这一回拒绝的尤为坚定。
不仅拒绝了，还不忘让他们回去带话，以后要来找他们，最起码得先陪着他们一起去医院，把这血缘关系给好好验一验。
穆月华为此还骂了穆国生几句，但穆健明是半个字都不敢说。
他请了天假，特意去县城的医院里问过。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验的出来，但若是血型不像父母的，那就肯定不是亲生孩子。
为此穆健明可不敢再乱闹了。
主要是他还记得穆芝芝说什么，人口贩子是要枪毙的。
看阿爷、阿奶回家以后，那副闭口不谈的模样，其实家里人都几乎可以确定，当年肯定没发生什么好事。
家里就属阿爷、阿奶，还有他娘最疼他了。
他说什么都不能让阿爷、阿奶现在就被关起来。
不然他哪里还会有好日子。
“救命啊！国生！救命啊！”
这大晚上两、三点，睡得正香。
突然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穆国生抹了把脸，听着外面的动静，赶忙端起猎枪就去开门。
结果看到来人是林婶子后，他脸色顿时浮起丝不耐，就想去关门。
但被猎枪吓了一跳的林婶子，也顾不上什么平复心跳，急急的拉住穆国生，道：
“国生，你的自行车呢？借我们下，我家庆吉被牛给踢到吐血了，现在人都晕过去了，我要赶紧送他去县城里的医院，不然他出事了，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呀。”
穆国生脸上的不耐稍稍一僵，随后转身就去换衣服。
穆芝芝从床上爬起来，看着一脸焦急的林婶子，语气稚嫩又平淡的道：“林婶子，你想要我们家借自行车给你可以，但我们不负责送陈叔叔去医院，你得自己找人骑加去送。”
“我这大晚上的去哪找人啊。”林婶子抹着眼泪，又气又急的道。
可穆芝芝却是并点不为所动的模样。
穆楚荣还在揉着眼睛犯困，可穆安泽和穆光耀看着自家妹妹，那张紧绷着的小脸，突然一个激灵。
“林婶子，有些丑话我们必须说在前头。你若是硬要我们家里人送的话，那我们也无能无力。陈叔叔都已经晕过去了，这万一路上从自行车上摔下来，出了点什么事算谁的？
而且万一这速度慢了，到医院差那么点时间，又算谁的？而且这人出事了，你准备好了钱吗？去医院可要不少钱的，至少得一百来块吧。”
穆光耀冷着张脸，毫不留情面的问。
也不能怪他们这么冷血。
主要是这林婶子是什么样的人，这段时间他们家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好心救人没错，但说什么也不能给自家惹上一身的麻烦。
“现在是谈钱不钱的时候吗？我家男人都快死了，你们到底有没有心啊？”林婶子又气又急，扯着嗓子就道德绑架了起来。
穆国生奚素香有些着急，这衣服都穿好了。
想要帮忙，却被穆光耀和穆安泽伸手拦了下来。
“我们肯把自行车借给你，就已经是很有心了，你自己去找个人来骑吧。你与其在这里跟我们浪费时间，不如赶紧去找人，无论你说什么，这都不是我们的责任。”
穆安泽冷着眉眼，目光直直的锁着林婶子。
林婶子嘴一瘪，就想要哭天抢地的闹。
穆芝芝却探出个小脑袋，气鼓鼓的吹起了小脸。
“羞羞脸，不要脸！我们两家天天吵的那么严重，出了事你怎么好意思，想到找我们帮忙？我们家柴火不够用了，也不会去找你们家帮忙啊。
而且压里有自行车的，又不止有我们一家，村长家就呀。他又村长，管村民这些事不是很正常吗？你竟然第一时间想到个天天吵到你死我活的人家，肯定不安好心！哼！”
真是搞笑了，就她那点花花肠子，还要自认为聪明的来算计他们一家。
哪怕是不要脸了，好歹也得长点智商啊。
“我……”林婶子身子僵了下。
瘪着的嘴不停抽搐着，一看就知道是被戳穿了小心思的气极败坏。
事实上刚刚她和她家男人的弟弟，看了下她男人的伤势。
心里都很清楚，这个伤这回可是悬了。
给养在牛棚里的牛吓了药，以为它彻底晕过去了。
哪知道一刀下去，竟然把这牛给痛心了。
直接一脚就踹在了庆吉的胸口，当时就直接踹出了好大一口血。
那只牛爬不起来，但还是连踢了好几脚，有一脚直接踢到了脑袋上。
他们看的时候，胸口那一块都软了。
所以从牛棚跑回来的路上，她就和祝贺商量着，不能去找村长帮忙。
一是因为他们是去偷杀村里耕地的牛，这事现在闹出来，只怕村长能气到根本就不管他们。
二是村长家里虽然有些钱，但比起穆国生一家，还是差远了的。
黄婶子立刻瞪了她眼，“呸！你说什么话呢？这崔老太当年是真的怀了孩子，那她自己的孩子去哪了？自己的孩子不养，养别人的孩子是为什么？
肯定是她偷偷把孩子换到了好人家去，然后把别人家的孩子偷回来。”
不可能！
穆芝芝听到这样的答案，立刻摇了摇头。
孩子都养了段时间，怎么可能换。
人家又不是认不出来。
跑到医院里换，那刚出生和养了好些天，甚至一、两个月的孩子，差距都是特别大的。
“做梦吧！看看穆国生那样，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家的种。”林婶子立刻翻了个白眼。
她是想看穆国生一家越过越差，可不想去看穆国生一家越过越好。
“那你看看你自己是什么种？就你这样的，还有眼睛看别人。”徐婶子立刻帮着黄婶子怼了回去。
这眼见着都要吵起来了，边上其他的婶子赶忙跳出来拉架。
“我记得当年因为孩子身体不太好，家里又吃不上饭，所以他们两口子，经常抱着孩子去娘家蹭饭，下午去，晚上摸黑回来，也没有哪天早上是矿了工的。
这真要是换孩子，捡孩子，肯定也是在我们村，和崔老太娘家那村子中间发生的事。”其中一个老太太回忆着当年发生的事情，特别认真的分析。
其他几个听完，也觉得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
黄婶子想了想，却摇摇头，“也不一定，我记得我娘说过，当初穆国生经常生病的时候都已经三个月了，实在没办法才老往娘家跑。跑了差不多有小半年吧，孩子身体才养好了，便没有再去娘家蹭饭了。
可那都已经是三个月到九个月大的孩子了，哪家大人这么不上心，自家孩子的模样大变，都一点反应都没有？事后若是发现了，肯定会抱着孩子，把附近的几个村子都给问个遍。”
确实，三个月大的孩子不可能分辨不出来。
真要是换孩子，只有可能对方的家境很不错。
但家境不错，又怎么可能对孩子不上心，都分辨不出来孩子有没有被调换。
所以最后还是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爹的亲生父母已经不在了。
她爹三个月大到九个月大，那就是34年下半年到35年上半年。
这个时候兵慌马乱的，可能性就太多了。
不过穆老汉和崔老太的孩子，应该是已经死了。
就算是他们要把亲生儿子，托付给别人寄养，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们往村外跑去见谁。
把孩子卖了，也不可能会有谁要买个病病恹恹的孩子。
至于她爹的身世，现在就变成了两种可能。
一是有钱人在逃难，不想孩子被牵连。
所以拿了一大笔钱给穆老汉、崔老太，让他们帮忙养着孩子。
他们为了把钱给独占，不让人觉得他们拿了钱，还对别人家的孩子不好，这才选择什么都没说。
这么多年没有人找过来，是因为当年那人已经遇难。
二是有钱人在逃难时，遇到了崔老太和穆老汉。
他们见财起意，把把别人的钱给抢了，并且杀害。
只是剩下了点良心，又或者是因为抢到的钱，养在一个孩子绰绰有余。
他们为了以后多个孩子养老，也为了家里能有个不会反抗、不能反抗，任劳任怨的老黄牛，这才把她爹给留下来。
两个村子中间隔了一个村子。
想要知道真相，就得把这三个村子的路全给摸清。
不过一般几代前的人，选择定居的村子，都会找依山傍水的地方。
所以想要找到线索，或是什么尸体之类的，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还得在某宝上，找个质量过硬的声呐，还得买艘船。
而且还不能被其他人发现。
这也太麻烦了，最好的方法，还是能让崔老太和穆老汉主动交待。
穆芝芝偷偷的叹了口气。
听着她们还在热烈的讨论，但却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东西了，便偷偷摸摸的溜了。
晚上他们一家子谁也没再提这事，穆安泽带着家里三个，还有萧清浩，一起去了隔壁村的牛棚。
他们各背着个竹篓子。
从柴火、猎枪、食物，还有被子、棉衣。
所有东西可谓是应有尽有。
不过为了不太扎眼，他们特意选的是以前换下来，打着补丁又补丁的衣服。
只是拆了两床棉被，然后加进那些旧棉被，还有旧棉衣里。
王建业摸着猎枪，心里说不出来的感叹。
有了这枪，他不仅能防范山里下来的野兽，还可以自己进山打些野味。
原本以为活不过这个冬天，但没想到，这个冬天可能会是他这么多年，过得最好的一个冬天。
然而这一切，都是个六岁大的小娃娃给他们带来的。
王建业眼眶微红，有些感动的看着穆芝芝。
这让穆芝芝多少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救人是一方面，不过另一方面，还是因为想断了穆彤彤的路。
“那我们先走了哟，下周我们会再来的，还会带上火药，一起学打枪。”穆芝芝挥挥小手，圆滚滚的眼睛晶莹透亮的看着王建业。
男人深吸了口气，点头，“好，下周来。我教你们打枪，还教你们基础的招式。”
因为下雨耽误速度，所以这几天村里还在抢收稻子。
每天都累的不行，他就不打算给几个孩子增加负担了。
“好，未来师傅们再见！”穆芝芝挥手道别。
那一板正经的小模样，把王建业和陶老都逗乐了。
目送着小奶包坐在自行车后座，消失在雨夜里。
王建业看着虽然昏暗，但却温暖且不漏水的屋子，笑道：“你看，这日子确实是越过越好了。我们在小奶包大哥那听广播，不还听说了有不少人都回去了吗？
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做错，回去这种安排，肯定会快也会轮到我们的。”
陶老抹了把热泪盈眶的双眼，拼命的点着头。
是啊，日子总归是会越过越好的。
他们已经看到朝阳了不是？!
——————
接下来的三天，所有的村子依旧还是在抢收稻子。
下了八九天的雨，不仅让抢下来的稻子发了霉。
这挂在上面的稻子，也相继都发了牙。
村里的人每天都是一副，可能真的活不过今天的模样。
长吁短叹，几乎就不得停。
这稻子明显都没有了，还不是最令大家绝望的。
真正快逼疯所有人的是，这米缸里见底的粮食。
虽说家里还有红薯、土豆，可这种阴雨的天气，这两个食物都长了芽出来。
地里种的，别说结出果实了，甚至连根都全烂在了地里。
这让每个村里人，都是副精神紧绷的模样。
穆国生一家总觉得世道不会太平，便趁夜偷偷去萧清浩家的灶房，挖了个葫芦形状的地下室。
上面进去的口子，只有一个人多点的距离。
还是为了防范这人万一第胖了，就进不去了。
下到两米，就是一个两立方米的小房间。
他们只留了两家人一周的粮食在上面，剩下的全都藏到地窖里。
然后再盖上木盖子，铺上层泥土，把柴火都堆上去。
没有饭吃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人性会变成什么样。
他们只能更加小心点。
穆月华领着穆健明和穆彤彤，还特意来知青所找过穆国生一趟。
就是想要求求他们，能不能给家里几斤粮。
穆国生这一回拒绝的尤为坚定。
不仅拒绝了，还不忘让他们回去带话，以后要来找他们，最起码得先陪着他们一起去医院，把这血缘关系给好好验一验。
穆月华为此还骂了穆国生几句，但穆健明是半个字都不敢说。
他请了天假，特意去县城的医院里问过。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验的出来，但若是血型不像父母的，那就肯定不是亲生孩子。
为此穆健明可不敢再乱闹了。
主要是他还记得穆芝芝说什么，人口贩子是要枪毙的。
看阿爷、阿奶回家以后，那副闭口不谈的模样，其实家里人都几乎可以确定，当年肯定没发生什么好事。
家里就属阿爷、阿奶，还有他娘最疼他了。
他说什么都不能让阿爷、阿奶现在就被关起来。
不然他哪里还会有好日子。
“救命啊！国生！救命啊！”
这大晚上两、三点，睡得正香。
突然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穆国生抹了把脸，听着外面的动静，赶忙端起猎枪就去开门。
结果看到来人是林婶子后，他脸色顿时浮起丝不耐，就想去关门。
但被猎枪吓了一跳的林婶子，也顾不上什么平复心跳，急急的拉住穆国生，道：
“国生，你的自行车呢？借我们下，我家庆吉被牛给踢到吐血了，现在人都晕过去了，我要赶紧送他去县城里的医院，不然他出事了，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呀。”
穆国生脸上的不耐稍稍一僵，随后转身就去换衣服。
穆芝芝从床上爬起来，看着一脸焦急的林婶子，语气稚嫩又平淡的道：“林婶子，你想要我们家借自行车给你可以，但我们不负责送陈叔叔去医院，你得自己找人骑加去送。”
“我这大晚上的去哪找人啊。”林婶子抹着眼泪，又气又急的道。
可穆芝芝却是并点不为所动的模样。
穆楚荣还在揉着眼睛犯困，可穆安泽和穆光耀看着自家妹妹，那张紧绷着的小脸，突然一个激灵。
“林婶子，有些丑话我们必须说在前头。你若是硬要我们家里人送的话，那我们也无能无力。陈叔叔都已经晕过去了，这万一路上从自行车上摔下来，出了点什么事算谁的？
而且万一这速度慢了，到医院差那么点时间，又算谁的？而且这人出事了，你准备好了钱吗？去医院可要不少钱的，至少得一百来块吧。”
穆光耀冷着张脸，毫不留情面的问。
也不能怪他们这么冷血。
主要是这林婶子是什么样的人，这段时间他们家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好心救人没错，但说什么也不能给自家惹上一身的麻烦。
“现在是谈钱不钱的时候吗？我家男人都快死了，你们到底有没有心啊？”林婶子又气又急，扯着嗓子就道德绑架了起来。
穆国生奚素香有些着急，这衣服都穿好了。
想要帮忙，却被穆光耀和穆安泽伸手拦了下来。
“我们肯把自行车借给你，就已经是很有心了，你自己去找个人来骑吧。你与其在这里跟我们浪费时间，不如赶紧去找人，无论你说什么，这都不是我们的责任。”
穆安泽冷着眉眼，目光直直的锁着林婶子。
林婶子嘴一瘪，就想要哭天抢地的闹。
穆芝芝却探出个小脑袋，气鼓鼓的吹起了小脸。
“羞羞脸，不要脸！我们两家天天吵的那么严重，出了事你怎么好意思，想到找我们帮忙？我们家柴火不够用了，也不会去找你们家帮忙啊。
而且压里有自行车的，又不止有我们一家，村长家就呀。他又村长，管村民这些事不是很正常吗？你竟然第一时间想到个天天吵到你死我活的人家，肯定不安好心！哼！”
真是搞笑了，就她那点花花肠子，还要自认为聪明的来算计他们一家。
哪怕是不要脸了，好歹也得长点智商啊。
“我……”林婶子身子僵了下。
瘪着的嘴不停抽搐着，一看就知道是被戳穿了小心思的气极败坏。
事实上刚刚她和她家男人的弟弟，看了下她男人的伤势。
心里都很清楚，这个伤这回可是悬了。
给养在牛棚里的牛吓了药，以为它彻底晕过去了。
哪知道一刀下去，竟然把这牛给痛心了。
直接一脚就踹在了庆吉的胸口，当时就直接踹出了好大一口血。
那只牛爬不起来，但还是连踢了好几脚，有一脚直接踢到了脑袋上。
他们看的时候，胸口那一块都软了。
所以从牛棚跑回来的路上，她就和祝贺商量着，不能去找村长帮忙。
一是因为他们是去偷杀村里耕地的牛，这事现在闹出来，只怕村长能气到根本就不管他们。
二是村长家里虽然有些钱，但比起穆国生一家，还是差远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