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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剑军依着欧阳薇的声音回过头看,铜板画自动直立在桌面上,画上合着的眼睛睁开了……紫红的铜板上飘散灰白色的浮云……在眼睛四周刻满了甲骨阳文“桃”字……“桃”字分开,变成“木”字和“兆”字,它们爬出桌面上,像堆黑色的蚂蚁密密麻麻聚集成蠕动的黑色海洋,“海浪”翻滚勾勒出女人的身躯,仿若里面藏了一个人,时隐时现。
高剑军惊愕地回头去看欧阳薇,她望向窗外空无一人的街道说“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夜里梦见卧室搁了一盆滴水观音,我想自己曾梦过这间房间里堆满了花,现实里也是这样吗?花上有两只大苍蝇,被我丢进了塑料袋里,梦里妈妈活了过来,她接过去,一掌拍下去,把肚子里的东西拍了出去。我把它扔在窗台上,天正下着雨两只苍蝇像人一样抬起了头看着我,似乎哀求我放他们进去。我未动,看到一只鸟儿坐在花盆上嗦嗦发抖,我把它捧进屋内放在书架上,它一会儿飞走了。后来我去了厨房,厨房不知为何多了晒台,一匹迷你马站在晒台上。
一个不知名的漂亮小女孩对我说:‘这是我的马。’
我心里好像在说:‘这是我们家楼上的。’
妈妈忽然告诉我鸟儿已经死了,我好像哭了,问:‘它怎么会死呢?我应该把它抱在怀里一直为它取暖。我碰触的都死了吗?’女孩说完回过头望着高剑军,流下眼泪……一阵寒风席卷,吹起桌上的文字……也吹走了窗户边的鬼魂……
清晨鸟雀婉转的啼鸣声惊醒了熟睡中的高剑军,梦吗?他醒来头枕在枕头上没有起床的意思,馨香的梅花他回味梦中的情景……思绪在黑暗中穿梭,在不明未来的过去里独行。他的一只手搭在额头上还在琢磨做着的梦:他和欧阳薇素昧平生,她也不是有冤要申的人,怎么会梦见她呢?弗洛伊德说梦是潜意识下的真实反应,将现实生活中的形态以另一个形态表现出来。根据弗洛伊德学说,梦中之物多为潜意识里的另一种物体。苍蝇、鸟、小女孩、以及梦中的妈妈、马驹它们分别代表着现实中的什么又想表达什么意思呢?也或者是完整解释了欧阳薇临摹大卫·林奇绘画的初衷……
鸟……飞翔的天使……死去的鸟……代表着死去的希望……它刻画的是欧阳薇的内心,也是邱嘉宜的内心。它更像是封印的铭文。
高剑军不知晓的是:封印是欧阳薇活着时布下的,还是在无意识下所作所为欧阳薇知道自己的灵力吗?她又是因何原因将封印藏进绘画里呢?日记本没有记录,欧阳薇已死,找任何人都无法解开这团迷题……
如果说梦是现实生活中的反射现象,那么“木”、“兆”这两个字又是在暗示什么吗?
高剑军回想每个细节,疑团越来越多,他给自己的疑问假设出答案,终因薄弱难以支撑给否决掉。他走进盥洗室掬了一手的冷水洗了把脸,寒冷被他拍进毛孔冲上每根筋脉钻入了大脑里,意识在哆哆嗦嗦中苏然清醒。高剑军走到书房门前开了房锁叫柳文天起床。他睁着圆滚滚的眼珠子在想心事。过了片刻,他说:"她来了……"
高剑军知道他指谁……邱嘉宜……流连人世间的死者……
“欧阳薇有可能会因为封印被解醒来吗?”高剑军想起夜里梦见的欧阳薇,沉声问。
柳文天被高剑军的声音惊醒:“绝不可能!灵者之所以徜徉人世间,是有未尽的事宜记挂于心。欧阳薇从一开始抱有决死的心……她已经灰飞烟灭,不可能再存活世间。”
所以……昨天只是一个梦吗?有人说梦代表着将要发生的征兆,也有人说它是人的潜意识下的作用……
回想从幻境回来到遇见刘秉君以及发现欧阳薇的画作,高剑军总觉得有哪点不对劲。
“我听说刘亚杰将一个瓶装的五色碧桃树交给了你,还在身边吗?”高剑军冷冷地问柳文天,对于眼前的男人他不知道有没有可信度。
柳文天听了点点头说:“在我身上……自从刘亚杰把它交给我,我时常梦见奇怪的梦,梦见二十多年前的邱嘉宜出生时的样子……还有她被她爸爸怎么打死的……她要急着回来……”
回来……回到人世间吗?
高剑军想起在r县月牙泉旁看见的女鬼告诉自己邱嘉宜被他父亲沉进了池塘里……“邱嘉宜的父亲因为孩子不是自己的,在她年幼的时候杀死了她。因为愤恨的怨气,化作了恶鬼吗?”高剑军摩挲自己冒出星星点点青色胡渣的下巴思索,这段日子急于办案,他也没有心思捯饬自己,疲倦躺在了他的眉眼里,即使稍作休息,肌肉依然溢生出酸痛感,对案件的执著遗忘了身体的不适,他的脑回路设置了重重关卡,杂乱无章地肆意横行。
她要人寻找五色碧桃树是不屈于命运的安排吗?五色碧桃树作为丽姬守护的神树,具有起死回生的能力,邱嘉宜是想以“人”的面貌继续活下去吗?
“而林雪却因为是一条不该成长的木虫,在觉醒之后消失了。”高剑军把围绕邱嘉宜发生的凶案一条条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邱嘉宜似乎从一开始设了一个局,把所有她计算好了的人拖拽进她的局里……绝世唐门 .jueshitangn.info
“你把瓶子给我……”高剑军对柳文天说,他的话里带有强制性的命令口吻。
柳文天依言把脖子上的玻璃瓶取下交到高剑军手里,玻璃瓶闪出蓝色的幽光,被幽蓝色光芒围绕的五色碧桃树发出绿色的树枝,生出了几片绿叶,再不久就要结出贝壳般的花蕾。
“这棵五色碧桃树是邱嘉宜要寻找的五色碧桃树吗?” 高剑军暗想,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他望着柳文天,想从他身上找寻答案……然而对方只是神棍,在毫无实证的情况下,道听途说的东西能作为参考依据吗?顾虑使自己在纠葛中反复。
“高警官我知道你对我生有怀疑……”即使高剑军不说,柳文天心里也清楚高剑军对自己的排斥、疑虑,“如你所料,这棵树只是引,而不是果。它并不是邱嘉宜要的那一棵。”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高剑军追问道。
“我的脑中有林雪的记忆,她的感受我能共情。高警官,你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能读取林雪的记忆吗?我也不解。或许是因为我曾经想杀了她,她的意识通过脑电波干扰了我的意识,要我保留它……指引我的行为吧……”柳文天回想起从前百感交集。
“那么五色碧桃树有几棵吗?”高剑军点起烟想,他想起柳文天没有吃饭,带着柳文天去楼下早点铺吃了早饭。
“老板,来15块钱的锅贴包子,加两根油条,两碗稀饭。”高剑军对老板招呼。
老板热情地给高剑军端来稀饭和锅贴、油条,招呼:“小菜不够,自己添啊!”说完,睥睨一边拢住袖子缩成一团的柳文天。
“谢谢,高警官~”柳文天端稀饭狼吞虎咽,高剑军见他饿得急,把自己还没有动筷的稀饭也推给了他。
在未解决问题时,就算是珍馐美肴高剑军也难以下咽……
回到家中,吃到开心的柳文天坐在客厅看电视,高剑军塞着耳机,听《哥本哈根铁路公司加洛普》……
火车从远方驶来……
高剑军闭上眼睛,头侧向窗户一边,昨天就是在这,“欧阳薇”出现在了梦里……
风吹起,红色短发的女孩站在了窗帘后,身上的白裙和窗帘一到起舞……号称活神仙的柳文天也没有察觉到来人的气息,他被隔离出高剑军与女孩范围之外的空间中。她从窗帘走出,慢慢走近自己,她每走一步路,模样都在做改头换面的变化……红色小短发已成黑色直长发,长至肩膀下。黑色的瀑布挂在她的额前掩盖她的整张脸……高剑军不用猜便知道靠近自己的蓝衣女人是谁?
“别来无恙,高剑军!”蓝衣女人脸上盖住的头发随着嘴唇动弹起伏。
“封印解除了吗?”高剑军望着曾经的老同学想 ,又问:“你做了什么让刘秉君为你卖命”
“如果说刘秉君将瓶装五色碧桃树交给刘亚杰是为了自保。倒不如说是你设的一个大局。”
“刘秉君手里的五色碧桃树并不是你要的那棵,你假借刘秉君之手让我们以为你要得到它,因为欧阳薇的封印你无法接近,只好要我们寻找破除封印的办法,这样落入刘亚杰手中的那颗瓶装五色碧桃树就会解封。”
“真是有趣……不愧是和我流着同一血液的人……那么你是怎么发现的呢?”邱嘉宜的头发浮起,漆黑的双瞳浮现出层明亮,原本幽深不见底的深潭荡出一圈圈水花。
“我始终不大懂的是刘秉君为了医好弟弟的绝症连命都可以不要,为什么会轻而易举地把它交给刘亚杰,不再追究呢?”高剑军说出了自己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