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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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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剧本有什么要求吗?我说不定能帮她参考参考。”袁彦又道。
    “不用。人家自己选好了——就是选得太大胆了。”莫吟站起来,拎起包准备离开剧组——他们向来很少滞留于此。
    毕竟没有人会不希望早点下班的。
    “选的什么?”袁彦跟在身后,准备去更衣室。
    “……《百媚生》。”按理说这些事不适合告诉袁彦——但袁彦向来嘴巴严实,也没什么坏心,莫吟也就说了——反正能不能去都得另说。
    “那部啊……是挺刁的,投资是个大问题。不过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师妹背景应该没那么简单吧?”袁彦并未继续深究,只提醒了一句。
    是啊,莫吟早猜到冉毓君不简单。要是真简单,能这么轻易就空降了?
    *
    不过如果“冉月”背后有人,这部戏的投资问题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退一万步讲,即便演差了,背后还有资本兜底呢。
    反正“冉月”并不着急拿出作品,倒不如让她去试试戏,历练历练。
    *
    莫吟同意让冉毓君去试戏,她却申请了大概十天的“学习时间”——莫吟对此感到惊奇:这时候不效率高了?
    冉毓君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虽说混娱乐圈是脑子发热时作出的决定,但冉毓君向来对自己的决定负责。
    在莫吟和徐映山听来很假的“学习时间”,并非戏言。
    冉毓君是真打算好好磨练一下演技。技多不压身嘛。
    何况她是真的特别好奇元清宇和孟珏究竟是如何修炼得如此之“假”——没错,就是假。
    元清宇和孟珏这两人虽说没见过面,但相似之处却不少:会做人,看不透。
    元清宇还稍好一些,起码冉毓君能确定他不会背叛她;毕竟是过命的交情,哪儿那么容易背弃。孟珏则不同,虽说一帮混世魔王共同度过了咋咋呼呼的青春期,但孟珏简直是墙头草的典范——大师级人物;身边人甚至不能确定他究竟有没有立场。
    六月的天,就像婴儿的脸,说变就变。
    孟珏就是那六月的天。
    *
    话不多说,当徐映山被告知放十天假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凌乱了。
    说是放假,实际上就是让他滚,在这十天内不要去烦冉毓君。
    嘿,徐家家主出了徐家门就啥也不是了。
    徐映山心态好,也就没怎么在意这一点;当务之急是处理老家伙们发来的消息——西城项目竞标失败。
    *
    这在徐映山意料之外,却在冉毓君意料之内。
    冉毓君所属的团队前几年都在国外发展,去年才将重心转移到国内,再加上他们对地产的兴趣一直不大,是以在国内的名气并不算大——这算是给徐映山放了一个烟雾弹。
    有些时候,敌人的强大并不一定能打败你,但轻敌,一定能打败你。虽说老生常谈,但徐映山还是掉进了坑里。
    老家伙们虽说有些迂腐,但好歹是老江湖了,元清宇那样的毛头小子都没搞定,着实好生挫了挫他们的傲气。
    既然结果已定,只追责也没什么用,于是徐映山便将重点放到了元清宇团队——寅光集团上。
    早些年寅光集团在国外发展,国人对它acbi的名字更为熟悉,以至于徐家把目光全部聚焦在其他对手身上,忽略了寅光——这是他们该有的水平吗?
    显然不是。不过是恃才傲物,自以为高人一等,对对手的关注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反正我们的方案足够好,竞标怎么可能不成功?
    还是那个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所以徐家输了,寅光赢了。
    *
    寅光的优势在何处?
    西城毗邻高科技园区,如何利用这一点十分关键——单纯搞房地产,格格不入;继续建研究中心,没有必要。于是寅光拿出了“智慧西城”的方案。
    寅光将联合pec事务所共同打造这座智慧城市:自然生态,共享交通,全新住宅区——致力于为科技工作者打造高端生活方式。
    毫无疑问,这样的大工程耗时耗力耗钱,寅光不可能独自承担下来——它赌政府会帮它。
    当今科技工作者的工资水平并不算多高,他们靠着理想信念奋斗于试验基地,政府理应重视这些栋梁的生计问题——住房问题无疑值得关注。“智慧西城”瞄准的客户群体就是科技园区的工作者。它不同于员工宿舍的设定:非科技工作者同样可以入住,不过房价比市面上更高一点;而科技工作者恰恰相反,他们可以以较低的价格购进这里的房屋——何乐而不为?
    “智慧西城”的客户基础较为牢固,而且其科技元素足以吸引不少技术迷;只要这些元素能够完美地融合到一起,外界的客户自然愿意花高价在这里购置房产。
    这些都是它的优势,而它最大的缺点就在于资金链——不过寅光赌对了,政府确实会帮他们。
    顺应时代,针对性强,理念情怀兼具,前途一片光明,对所有人都有好处,它当然愿意帮。
    所有人都赌自己能够竞标成功,但只有寅光赌对了——没办法,这确实是人家的资本。
    *
    徐映山惊叹——这样的项目徐家不是没人能想出来,只是都不在意而已。
    “智慧西城”打的是“服务”的口号,这正好戳中了政府官员的心窝子;而他们这帮人却认为经济效益至上——钻进了钱眼里,凭什么打动人?
    虽然大家都目的都是为了赚钱,但寅光这钱就赚得很有格局;不出意料,寅光能够在不久的将来在国内市场占有一席之地,实现重心的转移。
    寅光,虎豹,必须要小心了。
    *
    徐映山难得如此严肃。
    当初徐家内部争权时,他都表现得吊儿郎当,如今区区一个竞标失败,他就如临大敌。
    这是小题大做吗?不是。
    他们对寅光了解不多。毕竟它之前只在国外发展,而且是以acbi的名义,致使大家都忽略了它——寅光不在意自己被忽略,反而一鸣惊人,图的就是反差效果,可见其野心不容小觑;而这次失利不只是老家伙们的过错,他徐映山也犯了不少错误。
    在不存在信任的情况下,听任下级自由发挥,这是决策者的重大失误;而这股自傲的风气,也是从徐映山这里传染出去的。
    徐家,是他的责任。
    这次事件,给他敲响了警钟。
    *
    徐家竞标失败的后续就是徐家领导班子换了一大批——也算是趁机铲掉了一帮混吃等死的废物,姑且算个好消息。
    而元清宇这边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高层人员庆功宴。虽然他们很少出师不利,没什么庆功的必要,但这算是他们内部的一个传统,已经延续了六七年。
    冉毓君甚少参加,这次距离甚远,更是不可能出面,只口头庆祝了一下;另一个缺席的人是穆泉,没什么别的理由,摆明了就是不见元清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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