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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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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小胡同口的工装男子用装有消音的步枪不停得往里扫射,当几个醉汉倒下之后便将枪口瞄准了许繁所在的垃圾桶,许繁听着子弹打在垃圾桶之上,能够感觉到再这样被火力压制下去这垃圾桶迟早得被打穿,她身为一个弱小的法医出来身上自然不可能带了枪,先前醉汉所掉落的刀她也拿不到,很是被动。
    现在这种情况下,虽然许繁动弹不得,但其实她可以放出体内的蛊虫去解决工装男子,但...她才为了救大排档老板动用了蛊虫,若短时间之内再次动用...
    许繁的脸上一般遇事不慌,微笑为先,难得有了微笑以外的其他表情,代表她真的很烦,这样被压制在角落动弹不得,让她感觉回到了从前。
    草,许繁在心中暗骂,压不住就压不住吧,大不了就被反噬一波,许繁一横,从旁边的垃圾桶捡了一块玻璃碎片打算划破手掌,嗜血蛊需要用饲养者的鲜血长期供奉,想要动用也得献上自己的鲜血,从八年前离开那个地方后许繁就很少动用,但此时她与工装男子有一段距离,除了能远距离操控的嗜血蛊能用以外,其他的手段后患必将更大。
    啧,真是烦人啊,被反噬了还得去找路云生道歉...
    玻璃碎片自许繁的手掌划下,贯穿手掌的口子顿时出现,鲜血从中渗了出来,但那么大的口子,鲜血却只出现于许繁的手掌,若仔细看,便能发现,许繁切开的伤口处有一群血红的虫子在哪蠕动,它们不断的吸食着从许繁伤口流出的鲜血,直到吸得心满意足之后,才爬出了伤口张开翅膀飞了起来等待着许繁的命令。
    许繁靠在垃圾桶上脸色有些苍白,嗜血蛊吸了近她体内五分之一的鲜血,若不是因为有圣灵蛊不断的调节着她体内的平衡进行紧急造血,她此时大概已经因失血过多昏迷过去。
    吸干巷口之人体内的鲜血,许繁对嗜血蛊下达了命令,此时的她早已动了许久未见的杀心,敢让她落入狼狈境地之人,必须用生命的代价来偿还。
    嗜血蛊隐藏在小巷内的黑暗之中,越过由子弹组成的火线向工装男子飞去,它们身体渺小到只有蚊子那么大,但若是将其放大,便能看见,他们身上除了翅膀的连接部位以外,其他的地方都遍布着口器,口器中有着无数的牙齿,而他们看上去纤细的六只肢干前端,泛着如同利刃一样的冷光,锋利无比。只需要轻轻接触,他们就会用划开接触者的皮肤,钻入其体内不断的吸食接触者的鲜血,破坏接触者的体内结构,直至接触者死亡。
    步枪能够持续扫射的时间不过一分多钟,当一个弹夹快扫完之际,工装男子便单手持枪从挎包里又掏出来了另一个弹夹,保险起见他打算再来一轮。
    在他全神贯注的盯着许繁所在的垃圾桶时,隐约之中他听见了蚊子煽动翅膀的声音,然后脸上身上都传来了被蚊子叮咬的感觉,他忍不住停住了换弹的手,握着弹夹便用手背向着痒的地方拍去,但他只能用一只手去拍打,他拍打掉一只,更已经有无数的嗜血蛊钻入他的体内,很快,他的全身上下都传来了瘙痒的疼痛,若是让人看,便会发现在他的皮肤上有无数的血点,而在血点的皮肤之下呈现出来一种诡异的红色,还在微微的蠕动着...
    从身体瘙痒到全身疼痛异常不过是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但工装男子已经因为全身上下血肉被啃食的痛觉而倒下,他已经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有东西在他的皮肤下啃食他的血肉,一口、两口...每一口都会反馈到他的神经之中,他疼得在地上打滚摩擦,想要借此缓解、撵死皮肤下的虫子,但无论他怎么动,终究不过是望梅止渴,很快,嗜血蛊便进入了他的脑子,在清晰的感受到被万蛊钻心的痛楚之后,他最后的意思除了疼,便是想知道钻入他体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从工装男子倒下之时,许繁便从垃圾桶后走了出来,她拍了拍沾上她风衣的灰尘与泥土,踏着高跟鞋冷眼走到了在地下翻滚的工装男子身前,此时她已经认出来,这个便是早先与她擦肩而过的人,但那又怎样,既然他敢在这场游戏之中扮演猎手,便得做好猎物化身狼人的准备。
    一直到工装男子失去了意识、失去了呼吸,许繁都亲眼看着,眼中的光芒就好像是看待一个艺术家花费一番心思之后创造出来的一件颇为满意的作品,等嗜血蛊彻底的啃食完工装男子体内的血肉之后,工装男子的身体已经肉眼可见的干煸了下去,变成了一具鲜活的、带有温度的干尸。
    许繁将嗜血蛊从伤口收回体内之后又召出了化尸虫处理巷内的几具尸体,既然已经动用了嗜血虫,也不用怕体内母虫的反噬了,一次用个彻底就好。
    待化尸虫处理尸体的时候,许繁转身朝向了巷内一个柱子死角冷声说道:“出来吧,看了这么久,对这出戏可还满意。”
    在死角柱后有一个人,紧随着工装男子之后也踏入了小巷,隐藏于黑暗之中将一切目睹眼中,息蝶的反应让许繁提前闪身到垃圾桶后,息蝶同样也发现了这个后进来的人。
    许繁知道有人看着,但依旧选择了动用自己的蛊虫狠下杀手,并不是因为她无所顾忌或是打算杀人灭口,而是这个人身上有许繁的信物,她只给了少数几个人可以存于体内的信物,路云生身上有一只,叶儒松身上有一只,而其他的,她都给了那个人,现在出现在小巷之内的人,必定与那个人有所联系。能让那个人放心交付许繁的信物之人,虽说不至于全心全意交付,但也不用过多的提防。
    柱后的人没想到许繁早就发现了他,被许繁出声询问呼吸一顿,然后从柱子后走了出来,一身西装革履,头带金丝眼睛,赫然是刚才日式料理店内的斯文败类。
    其实在日料店里许繁便察觉到了他身上的信物,但他既然没有主动来找自己表明目的,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去搭理他,但现在他已经目睹了这场事故,那许繁还是得找他问个清楚。
    斯文败类从柱后走出,看着在昏暗的灯光之下,明明行着杀人毁尸之事,但满身是淡定优雅的许繁,金丝眼睛后的那双狐狸眼目光闪动,意味不明。
    五年前,晚夏初秋。
    枫城的天气依旧热得人恨不得一头栽在空调房里一天都不出来,因为沙岛奸杀案许繁折腾得叶松儒如愿给她开了后门,作为实习生进入了枫城市警察局的法医科。
    进入市局后,许繁每天都很忙,别误会,并不是有很多的尸体需要她解刨忙不过来,她一个实习生就算能力再出众也没有主刀的机会,最多是打打下手做做资料忙不到哪里去,她所忙的,是每天勾搭和法医科隔了一层的刑警科里的路云生。
    许繁刚来市局的那天在局里引起了一定程度的轰动,毕竟像她这样肤白貌美、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女生,就局里那群从警校科班出来的死脑筋来说,许繁这样的最多也就是从事文职工作的,但在他们还在为许繁的美貌而震惊,想要献殷勤的时候,便看见许繁拿着工牌不偏不倚的直接进了法医科,好家伙,市局来了个漂亮的女法医,这个消息瞬间在市局里各自的小群传遍。
    美人嘛,就算是解刨尸体的,那也是美人,况且他们这些当警察的什么阵仗没见过,别说法医科了,就算是枪林弹雨也阻止不了局内因美貌而心动的单身狗一颗想要脱单的心。
    一个单身狗身先士卒的给在法医科放了东西出来的许繁打了招呼。
    “嗨,美女,我是你楼下刑警科的,咱们算是同事。”
    许繁微笑着回应道:“你好,你是刑警科的?”
    “是啊,我跟你说,我们当刑警的可帅可有责任感了...”跟许繁打招呼的人想要自我推销。
    “那太好了,你可以带我去找路云生吗?”不等他推销结束,许繁便打断了他。
    推销之人瞬间住口,但依旧贼心不死的想要打探许繁的消息,便道:“行啊,我和路云生一届的呢,一起考来市局的,从来不知道他还认识你这么漂亮的女生呢,也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啊?”
    “我是她女朋友。”许繁微笑的完成了绝杀,并早有预谋的散布了谣言。
    “噢...噢...那我带你去找他,他刚从外面执勤回来。”那人瞬间就哑口无言,心中暗骂路云生有这样一个女朋友也不告诉他。
    旁边看热闹的人让市局的小群里瞬间又瞬间热闹了起来,市局一只草路云生居然有一个隐藏极深的美女女朋友。
    率先跟许繁搭讪的是何凌志,后来他们几人相熟之后何凌志没少因为这件事被他们嘲笑。
    对于许繁在上班第一天就散布的谣言路云生自然是极力否认,但耐不住许繁一直对他死缠烂打,有事没事就跑来职务之便跑来找他,而且还是借工作的事情来找他,搞得他也没办法让她别来了,再加上男帅女靓,办公室也不管事实如何,直接磕起了他两的cp,到后面路云生已经懒得否认了,随许繁去了。
    这一天,许繁帮助主刀法医完成了解刨之后便拿着记录好的材料去找路云生,还顺便提早在手机上给点了饮品,刚好提着去路云生的办公室,刚一进门,路云生的同事便开始起哄,路云生听这起哄声就知道是谁来了,头也不抬的继续做着手上的资料。
    许繁把材料交给相关负责人后便去找路云生,将饮品放在路云生桌上后见他不理自己,便故作虚弱的开口道:“我昨晚都去输液了,你就不能关心一下我吗?”
    “生病了?”路云生总算开口。
    “输想你的夜。”许繁吐了吐舌头,这土味情话讲得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果然网上的段子信不得。
    暗中关注情况的周围一圈顿时发出了唏嘘声。
    “滚。”
    “噢。”
    许繁乖巧的转身离开。
    这样的情景几乎每天都要在刑警科办公室内上演几次,发生了多了,同事们也算是看出来了这是妾有情而郎无意,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开始纷纷给许繁支招,不过路云生的态度很坚决,绝不给许繁有机可乘都机会,搞得许繁都要对自己的美貌失去信心了。
    市局内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走过,叶落花黄,夏去秋过东来。
    许繁已经从实习生转正了,刚做完一台解剖出来打算清理一下去找路云生,便有一个路过的人拦住她跟她说:“许法医你是去找路云生吧?最近刑警队跟了个大案子,路云生去出任务了。”
    听这样一说,许繁只能道了谢过后回了法医办公室,坐在椅子上,许繁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看着桌子上摆着的她专门找人捏的一个路云生的q版泥塑,本来是要当作生日礼物送给路云生的,不过不出意料的又被拒绝了。
    就算路云生是去出任务了,但又不是回来,许繁打算等路云生回来看能不能约个饭。
    但一直等到夜深人静,除了值班人员市局内已经人去楼空之时,路云生也没有回来,许繁有些失望,提着包打算离开,但当路过楼下刑警科时,许繁灵敏的听到值班室内的电话响起,值班员接起了电话,电话里面的人说出了一句话,许繁顿时有了些许的慌乱。
    “抓捕任务失败,任务过程中刑警队员路云生失联。”
    ...
    枫城自改革开放后便迅速发展,可谓是日新月异,人民百姓的生活富起来了,在黑暗之中发展的地下势力也强壮起来了。
    天云楼,一个从名字就看上去很霸气的洗浴中心,在枫城市内因为其独栋的占地面积和极为华丽的装修风格而几具名气,从服务上看他确实是一家普普通通的洗浴中心,但据暗线传回的信息,这其实是一处集嫖娼、赌博、毒品贩卖为一体的黑社会窝点,从接到线报以来枫城市局便开始收集信息进行布局,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尽量收集证据,在终于讲整个窝点排查得一清二楚之后,枫城市局联合各区警务人员对其展开了清扫抓捕行动,数千名警务人员参与到此次行动之中...
    接到局里安排下来的联合行动的通知,枫城市市局及各区刑警队、特警队除值班人员以外全员出动。
    一辆辆警车、防爆车从警察局内水泄而出出,鸣着警灯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天云楼包围了起来,周围的群众早已被先行赶到的警察疏散,各个路口都停止了交通运行,用路障、地刺进行车辆拦截,每个可以行人的地方都有持枪的警察把手,整个行动已经安排就绪。
    此时天云楼无论后门还是前门已经是大门紧闭。
    路云生所在的刑警小队被安排作为前门的前锋队伍之一,他们从隐蔽处靠着天云楼的浮雕墙壁行进到了大门处,路云生半掩着身站在门边试着推了一些,大门晃动了一下的没用打开,能确定是从里面锁住了。
    耳机中专业技术人员通过从大厅的上排风口插入的旋转摄像头确定大门没有埋伏及抵住以后,路云生向后打了个战术手势。
    后面的队员接收到手势后迅速的安排了两人将破门木抬了上来,合金制作的破门木一下、两下的撞击在天云楼的雕花大门上。
    大门不过是起到装饰性的作用,很快便被破开,轰的一声倒在地下,刑警队员鱼贯而入。
    路云生身穿作战服头戴头盔及战术目镜,举着一把95式步枪率先走在前面,一双眼睛警惕的观察着四周,配合着队友快速的在一楼进行搜点。
    “一楼大厅未发现目标。”
    “一楼侧走廊未发现目标。”
    “一楼20个包房搜索完毕,没有发现目标。”
    每搜一个点路云生便通过耳机向指挥中心报告情况,随着一楼的各个点的搜索结束,路云生的心逐渐下沉,耳机中其他几个小队的情况也差不多一样,除了一些普通的服务人员以外,皆未发现目标人物,在他们的监控中从未离开天云楼内的干事及头目全部消失。
    “报告局长,警号100873申请使用声波探测仪,我怀疑天云楼内有暗线未能发现的暗道。”
    “批准。”
    很快声波探测仪便被分配到各个小队之中,由他们拿着在室内每个角落探测,由声波探测仪收集的信息全部反馈到终端之中,经过电脑的修正将整个天云楼的结构图合成在电脑之中,再由3d建模人员进行处理。
    “报告,技术组发现地下暗室,入口位于一楼吧台后墙。”
    “各小队,行动。”
    “是!”
    路云生小队本就位于一楼,听到命令后便快速行进到一楼吧台,一楼吧台呈现半开放式,一圈酒柜将后墙包围,而直接从旁绕过去,后墙后面是一间休息室,看来应该是有暗门的存在。
    暗门为实体,无法用声波探测仪检测出来,所以路云生他们选择了最简单快捷的方式,直接暴力拆墙,由爆破专家用子弹在墙上定了几个点后,塞入了少量的膨胀炸药。
    读秒之后,砰的爆炸声响起,墙体直接被炸出了一个长宽几米的大洞,露出了墙后仅可容两个人同时通行的一条向下的幽深楼梯。
    经过短暂的与指挥中心交流以后,路云生小队决定直接下行探索。
    幽深的楼梯之内光线昏暗,只能由战术目镜上带的小电筒进行照明,路云生靠着墙壁缓慢的行走向下,一直走了可能有近50多步楼梯才进入平地,从下行的高度来看这个暗室位于地下停车场之下几米的位置,不得不让人惊讶当初犯罪集团修建这栋天云楼的时候居然将暗室修建在了地面十米以下的位置。
    这个暗室虽然被声波检测仪检测到了,但因为所处位置太深,并不能明确给出里面是否存在犯罪嫌疑人的判断,所以路云生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的小心。
    他停在楼梯下的平台等待着身后队员的全部进入,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仅40多平方的封闭房间,一个一个铁架子立在其中,透过铁架能看见有一左一右两扇铁门树立在墙上,在战术灯的照耀下反射回来油绿的铁光。
    路云生猛然抬头,如果没有看错,在右方障碍后有一个位置隐蔽的监控摄像头,就在刚刚,它的红色指示灯亮了起来。
    路云生直觉不妙,直接朝着还在进入的队员喊道:“退出去!”
    当他的话音刚落,虽不明白原因,但队员们还是开始往后退之时,右边的铁门打开了,两个球状物从里面丢了出来...
    “卧倒!”
    丢出来的是两个手榴弹,路云生见之只来及一边倒下一边大喊,手榴弹便在密闭的室内轰的一声炸开,还在地下暗室内的刑警队员皆被炸倒。
    “咳,咳...”
    爆炸之后室内充满了硝烟的气息,伴着的还有血腥味与痛苦的呻吟。
    路云生卧倒在地下头脑有些天旋地转,耳朵就算有战术耳罩的保护也被爆炸的声波炸得刺痛无比,幸亏从门内丢出来的是炸药型手榴弹而非破片型手榴弹,威力较小,只要不靠得太近除了爆炸的声波以外基本没什么伤害,不然瞬间在室内弹射的铁片绝对可以让还留在地下暗室内的警员非死即伤。
    有一个警员被炸倒的时候倒在了他身上,他推了推倒在他身上的人,问道:“没事吧?”
    倒在他身上的人估计也被炸得脑袋发晕,晃了晃脑袋才回答没事,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然后伸出手拉路云生起来。
    “谢了兄...弟。”
    路云生刚出口的答谢以及流露出的笑容在脸上凝固,就在他的视线之内,在那刚打开漆黑一片的铁门之中,一个火光亮起,一声枪响,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一颗子弹从刚站起来的刑警的后脑射入从脸上穿过叮的一声卡进了身后铁柜的铁板之上。
    刚刚从路云生身上爬起来的刑警又倒在了路云生身上,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与疑惑,只是这次倒下,从此以后他都不会再回答路云生没事了。
    路云生感受着刚刚溅射到自己面上的微热潮湿,体内的鲜血瞬间逆流,脸上的青筋用力突起,双眼充血。
    “啊——!!!”
    怀中是倒下的民警,路云生举起手中的步枪向铁门扣下扳机,此时的他已然疯狂,他一定要抓住这些犯罪嫌疑人,人民子弟兵的鲜血不能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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