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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济院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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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琳摇摇头，再说：“他真是个天真懦弱的男人，几个人就把他吓得要死，结果走过来一个女人扶了他一把，他居然将这个视作了救命恩人，产生了爱意，一说下来，女人顺势答应了他的爱意。”
“那个女人是福丝丽?科丁，是个厨娘。”黛丝补充道，以歉意的眼神看向戈琳。她也了解点这方面的消息，毕竟是她促成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有点过意不去。
“黛丝，这不是你的错。”戈琳拍了拍黛丝的手，她对黛丝是心怀感激的。
一听这个名字，席恩立刻露出恶心的表情，实在是这个福丝丽?科丁满身都是缺点。
“他爱上了福丝丽，说一朵花比不上一条命，见了鬼了。他真是有脸说，看不到别人的脸估计他也忘记自己有脸了。哦，她的体型是我的六倍！”戈琳想到这件事，多了些耻辱。“抱歉，葛瑞斯，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
“葛瑞斯，你是七倍。”席恩挑挑眉头对葛瑞斯说。
海曼一动不动，想着伊旭塔要是遇到这种事情，她会怎么做；威诺一动不动，悄**打了个哈欠，他是个孩子；黛丝一动不动，看向葛瑞斯。
“我可不感觉荣幸。”愣了十几秒钟后，葛瑞斯说。
福丝丽?科丁不止是外貌上多有瑕疵，品德上也有问题。
她是个闲置在家的厨娘，没有人愿意雇她，原因是她多次偷窃雇主家的餐具，被抓也不是一两次了，惹得谁都知道了。再加上她性格粗鲁不堪，说话没完没了，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忍受这么一个女人无聊的碎碎叨叨。
莫尔先生娶这么一个夫人，真是拜他的眼瞎所致，谁也怪不了。
“哦，戈琳。”葛瑞斯抱着戈琳安慰着。
“我走出来了，我只看到他的缺陷美，全然忘记了美是缺陷造成的。”戈琳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他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他，我想他和福丝丽?科丁很般配。我祝福他不要有眼明的一天。”
话到此便结束，开始了打扫，念在戈琳过的如此悲惨，今日又回想前段时间的不幸事，几人都让她先在一旁休息会，戈琳自然是不愿意的，这样太不像话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几人打扫就是打仗，噼里啪啦每个声响都让人浑身一抖，抖完继续，半点不磨叽。
席恩这边整理桌面，来来回回忙活了半天却半点没有改变，戈琳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
海曼扫着地，这边刚扫完，那边收拾旧物品的黛丝又制造了一团新的垃圾，结果她一看海曼扫走的垃圾，说那些还有用，海曼只能递给她再摆好。
小威诺抖擞着头发，撑得他的小帽子鼓鼓囊囊的，就像一颗真正的南瓜。他也自告奋勇擦拭器具，已经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每响一次他就呼喊一声，让热闹毫不间断。
倒是很忙碌，可忙碌了半天却半点没有变化，反而越来越乱。
“黛丝，沙发上是不能放板凳的！你为何会放板凳在沙发上，你明明是从地上捡的。”
“它们的颜色一样，我想它们掉到地上了。”
“你以前见过板凳在沙发上吗？”
“这么一想，没有。但我刚才没有想到，你应该原谅我。”
戈琳还是站了起来，如一头愤怒的母羊一般，以一己之力将所有的活全部包揽，推开席恩，请走海曼，送走黛丝，再抱走小威诺。
四个人站在角落中，席恩抽着烟，海曼沉思着，黛丝牵着威诺的手，静静看着她行动。
戈琳是如此有规划，如此有力气，如此小心谨慎，不一会便震惊了在场四个人。
至于葛瑞斯，她离开了灰尘战场，她的领地在厨房，无论何时，厨房都是她的领地。
期间吃了个饭，葛瑞斯手艺好的还是让人惊叹，戈琳又忙活了两个小时，围着三个“装饰人”连连转，算是将一楼打扫完了。
“明天再忙，今天是忙不完了。”戈琳看向一旁说话的几个孩子。
“戈琳，你还会再来吗？”威诺站在戈琳身边，朝着她说。
“会的，既然你们回来了。”她说着看向海曼和席恩。“我会来的，葛瑞斯给我开的工资很丰厚，我很愿意来。”
“太好了。”威诺围绕着几人转了个大圈，每个人都得到了一次和他击掌的时机，也都把握时机和他击了掌，一时间热闹极了。
“你们看怎么样？”
“我看我们是废物。”席恩接道，与戈琳的问话半点不搭。
瞬间，三个人远离了废物席恩，默契的像是一个人，脚步迈的都照顾到了小威诺。
“席恩，别带上我。”威诺奶声奶气地说，他可是以为自己是个英武不凡的男子汉，干什么都能完成的符合心意，至于是谁的心意，那就不管威诺的事了。
“说了多少遍了，废物不是一堆人。”黛丝扬了扬发丝。
“赞同。”海曼配合着黛丝点头。
“我还能反悔吗？”席恩往他们那里走去，亲近地挤进去。
“这下只剩下我了。”戈琳笑了笑。
“戈琳，我敬佩你的能力。”几人开始了夸赞戈琳。
这都是一群能言善辩的人，即使是海曼也会说，夸到最后，戈琳都认为以她的能力要是当女王都是手到擒来的。
“我们送你，顺便给葛瑞斯买个新帽子，挡风的帽子。”黛丝说，起身拿了件厚披肩搭在肩膀上，胳膊撑着干净的鞋柜上换上了双棕色的小皮靴。
“对。”黛丝身后的三个男性说。
迎着寒风，几人送着戈琳回去。
她的家距离这里不近，既不打算搬到附近来，也不愿意住在葛瑞斯家中，戈琳说她要有自己的自由，在她乡村的家中，那她会享受难得的美妙时光。
浓烈的阳光渐渐归于山后，厚厚白雪牢牢盖在灰红的屋顶上，最上的一层雪被光线激得已散了大半。
一天不出屋的海曼第一眼见到了这种境况，一瞬间还以为阳光的使命就是消磨白雪了。
天空恢复了清朗，淡淡的蓝色幕布上挂着妩媚的白云，跟随着风展示它美好的身姿。
尖角塔楼、方形走廊，圆形休息厅…错综复杂布置在蓝天白云之下，绘制一副平静淡然的扭曲景象，几辆马车缓缓驶过。
远处的辉煌城堡突然入画，占据着绝对的压迫姿态，它像是被强行拽进画中的，格格不入如蜜蜂群中的狮子。
走过铁锈红的天桥后，海曼的视野开阔了不少，欣赏到了这座城市的美丽。
他们到了漫步路广场，来来回回的行人结伴在方形青绿石板铺成的小道上散步，消磨接近傍晚的这段闲暇时光。
走到半路，迎面走来一个老熟人，老实巴交的葛拜警官。
他手中抓着帽子，两条腿像是捣地的擀面杖，风风火火地从前方冲来，被一眼看到他的席恩喊住，但葛拜警官看向的却是一旁的戈琳。
“啊，好久不见。”葛拜警官问话也是戈琳。
“我和海曼可是刚回来。”
席恩拉住海曼站在他的面前，将看向戈琳的神给拉了回来。
葛拜警官一看两人，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神惊恐的像是看到刚杀死的仇人复活了，还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精神不错。
缓了十几秒，葛拜警官才露出喜悦的表情，真心地与席恩拥抱和海曼握手，并带着实意祝贺两人安全从未知的地狱归来，说着他们真是不错，精神十分好。
“你们去做什么？”葛拜警官问，看的人还是戈琳，席恩没有把他歪斜的视线给扭转过来。
“送戈琳。”海曼说。
“啊，交给我吧！放心吧！”葛拜警官说完才意识到说了什么，急忙又一拍手，腿拐着走到了戈琳身边，说：“我这正要感谢她呢，感谢。”
葛拜警官说出弥补的话绝对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戈琳的名声着想。他也了解到了戈琳和莫尔分开了，莫尔娶了个谁也瞧不上的女人，戈琳承受了不该有的羞辱。
“您的太太呢？”黛丝问道，笑眼盈盈。
威诺脑袋动了动，竖起一对尖耳朵，席恩和海曼安静地站着看戏。
“哎，别提她了，她要跟我离婚了，现在都回她的娘家了，我也不能不同意。过不了多久，我就是孤寡老人了。”
“这个原因啊。”黛丝眼睛放亮往前走了一步，将戈琳挡在身后。
“什么原因？”警官可不懂黛丝的弯弯绕绕，挠挠头问道。
“你送戈琳的原因啊，不就是你的老婆不在你的跟前吗？”
“黛丝小姐，你这把话扯到哪里了啊。”警官脸色蹭地通红，他本来的意思不是这样，但被黛丝点破后，才发现他或许是有这层意思的。
“黛丝。”席恩叫了她一声，黛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摇摇头便与戈琳告别了。
戈琳的事情还是交给她自己来办吧，顾及着黛丝的面子，她都暗地里给席恩打招呼了。
黛丝轻轻转了个圈，与戈琳说了声明天见，便提起裙子走了。她的身后跟着三个男性，并排跟着她的身后，都随着她去给葛瑞斯买帽子。
“我能要一顶吗？”威诺眼巴巴望着还没有见到影子的帽子店问道。
“那都是女士的。”席恩说。
“也有男士的。”威诺反驳。
“但没有小孩子的。”黛丝歪着头，调笑地看着威诺。
“有的。”威诺不高兴地反驳。
“你没有听明白我委婉的拒绝吗？”
“你委婉的都要拐到天上了，我可还是站在地上的。”威诺摇摇头说，很有他的一套逻辑，看向了赞同他的海曼。
但到帽子店面前时，席恩一看天色还早便打算去找个人，与他说上一番话，重要的事情还是尽早说为好，省的日子已久便忘记了。
“里斯吗？”
“是他。”席恩视线一转，指了指隔着一条街和几人挥手的里斯。
威诺早就闪身到了里斯身边，他也像是刚见到两人一样，一脸惊讶地对着两人挥手。
“威诺，你不能再嗖得一声消失了，会被人看见的。”里斯说，亲切地弯腰与威诺握手。
“为什么？”威诺仰起头看向他。“他们看不见我啊，我嗖得很快的。”
“有道理。但就是看不到你了，别人才害怕。”
“人们会害怕看不见的东西吗？”
“不，他们是害怕你。”走过来的席恩拍了拍他的头反驳道。
“我居然老的让人害怕了。”威诺捏捏自己软软的左脸蛋，滑滑弹弹的像是布丁，摸到右脸蛋，又是一块布丁。
“或许是你小的让人害怕。”海曼蹲下来捏捏他的小手，像是捏着块棉花糖，一点骨头都感觉摸不到，海曼陷入了诡异的沉思。
“海曼。”威诺拉长声音说，小脸蛋上怏怏不乐又无奈。
“咳，你的手长的真好。”海曼思考了一瞬，选择了说谎话。
“谢谢你的夸奖。”威诺惊喜地微笑，热情地握了握海曼的手。“你又发现了我的一项美德。”
一年的时间，里斯没有太大的变化，俊俏的脸能引起走过人的注视。他的身高增加了点，处在这种青少年时期的谁都增高了点，海曼和席恩在监狱待了一年，也高了不少。
只有小威诺还是那么矮墩墩的，他还穿着厚厚的冬装，葛瑞斯怕他冻住熬不过寒冬，他也害怕自己冻住，葛瑞斯让他穿一件，他得给自己穿两件，十分害怕自己冻成冰人。
这下好了，他出去要是摔倒了，得找到他的头在哪，才能意识到他摔倒了，要不然还以为他是一直站着的呢。
里斯一上来先给席恩算账，教训了一番席恩擅自行动，飞机都飞到了坑里。
自然是用拳头教训的，里斯可不是维克罗，他的拳头又重又快，席恩毫无反手之力。
打到最后，里斯揣着兜吹着冷风，席恩颓废地倒在地上，白头发都染上了一层灰尘的颜色。
视线一转，他又开始和海曼对打。
刚打过一架的里斯倒不是对手了，海曼的力气基本上无人能敌，里斯挨上一拳就受不了了。
“停停停，罪恶裁决者不是枪和剑的高手吗？可没有听到他用过拳头。”
“用拳我就快死了。”海曼伸出右手，里斯金色头发被风吹得扬起，浅黄色的眼珠看向海曼，递上了手。
戈琳摇摇头，再说：“他真是个天真懦弱的男人，几个人就把他吓得要死，结果走过来一个女人扶了他一把，他居然将这个视作了救命恩人，产生了爱意，一说下来，女人顺势答应了他的爱意。”
“那个女人是福丝丽?科丁，是个厨娘。”黛丝补充道，以歉意的眼神看向戈琳。她也了解点这方面的消息，毕竟是她促成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有点过意不去。
“黛丝，这不是你的错。”戈琳拍了拍黛丝的手，她对黛丝是心怀感激的。
一听这个名字，席恩立刻露出恶心的表情，实在是这个福丝丽?科丁满身都是缺点。
“他爱上了福丝丽，说一朵花比不上一条命，见了鬼了。他真是有脸说，看不到别人的脸估计他也忘记自己有脸了。哦，她的体型是我的六倍！”戈琳想到这件事，多了些耻辱。“抱歉，葛瑞斯，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
“葛瑞斯，你是七倍。”席恩挑挑眉头对葛瑞斯说。
海曼一动不动，想着伊旭塔要是遇到这种事情，她会怎么做；威诺一动不动，悄**打了个哈欠，他是个孩子；黛丝一动不动，看向葛瑞斯。
“我可不感觉荣幸。”愣了十几秒钟后，葛瑞斯说。
福丝丽?科丁不止是外貌上多有瑕疵，品德上也有问题。
她是个闲置在家的厨娘，没有人愿意雇她，原因是她多次偷窃雇主家的餐具，被抓也不是一两次了，惹得谁都知道了。再加上她性格粗鲁不堪，说话没完没了，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忍受这么一个女人无聊的碎碎叨叨。
莫尔先生娶这么一个夫人，真是拜他的眼瞎所致，谁也怪不了。
“哦，戈琳。”葛瑞斯抱着戈琳安慰着。
“我走出来了，我只看到他的缺陷美，全然忘记了美是缺陷造成的。”戈琳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他不适合我，我也不适合他，我想他和福丝丽?科丁很般配。我祝福他不要有眼明的一天。”
话到此便结束，开始了打扫，念在戈琳过的如此悲惨，今日又回想前段时间的不幸事，几人都让她先在一旁休息会，戈琳自然是不愿意的，这样太不像话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几人打扫就是打仗，噼里啪啦每个声响都让人浑身一抖，抖完继续，半点不磨叽。
席恩这边整理桌面，来来回回忙活了半天却半点没有改变，戈琳在一旁看的啧啧称奇。
海曼扫着地，这边刚扫完，那边收拾旧物品的黛丝又制造了一团新的垃圾，结果她一看海曼扫走的垃圾，说那些还有用，海曼只能递给她再摆好。
小威诺抖擞着头发，撑得他的小帽子鼓鼓囊囊的，就像一颗真正的南瓜。他也自告奋勇擦拭器具，已经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每响一次他就呼喊一声，让热闹毫不间断。
倒是很忙碌，可忙碌了半天却半点没有变化，反而越来越乱。
“黛丝，沙发上是不能放板凳的！你为何会放板凳在沙发上，你明明是从地上捡的。”
“它们的颜色一样，我想它们掉到地上了。”
“你以前见过板凳在沙发上吗？”
“这么一想，没有。但我刚才没有想到，你应该原谅我。”
戈琳还是站了起来，如一头愤怒的母羊一般，以一己之力将所有的活全部包揽，推开席恩，请走海曼，送走黛丝，再抱走小威诺。
四个人站在角落中，席恩抽着烟，海曼沉思着，黛丝牵着威诺的手，静静看着她行动。
戈琳是如此有规划，如此有力气，如此小心谨慎，不一会便震惊了在场四个人。
至于葛瑞斯，她离开了灰尘战场，她的领地在厨房，无论何时，厨房都是她的领地。
期间吃了个饭，葛瑞斯手艺好的还是让人惊叹，戈琳又忙活了两个小时，围着三个“装饰人”连连转，算是将一楼打扫完了。
“明天再忙，今天是忙不完了。”戈琳看向一旁说话的几个孩子。
“戈琳，你还会再来吗？”威诺站在戈琳身边，朝着她说。
“会的，既然你们回来了。”她说着看向海曼和席恩。“我会来的，葛瑞斯给我开的工资很丰厚，我很愿意来。”
“太好了。”威诺围绕着几人转了个大圈，每个人都得到了一次和他击掌的时机，也都把握时机和他击了掌，一时间热闹极了。
“你们看怎么样？”
“我看我们是废物。”席恩接道，与戈琳的问话半点不搭。
瞬间，三个人远离了废物席恩，默契的像是一个人，脚步迈的都照顾到了小威诺。
“席恩，别带上我。”威诺奶声奶气地说，他可是以为自己是个英武不凡的男子汉，干什么都能完成的符合心意，至于是谁的心意，那就不管威诺的事了。
“说了多少遍了，废物不是一堆人。”黛丝扬了扬发丝。
“赞同。”海曼配合着黛丝点头。
“我还能反悔吗？”席恩往他们那里走去，亲近地挤进去。
“这下只剩下我了。”戈琳笑了笑。
“戈琳，我敬佩你的能力。”几人开始了夸赞戈琳。
这都是一群能言善辩的人，即使是海曼也会说，夸到最后，戈琳都认为以她的能力要是当女王都是手到擒来的。
“我们送你，顺便给葛瑞斯买个新帽子，挡风的帽子。”黛丝说，起身拿了件厚披肩搭在肩膀上，胳膊撑着干净的鞋柜上换上了双棕色的小皮靴。
“对。”黛丝身后的三个男性说。
迎着寒风，几人送着戈琳回去。
她的家距离这里不近，既不打算搬到附近来，也不愿意住在葛瑞斯家中，戈琳说她要有自己的自由，在她乡村的家中，那她会享受难得的美妙时光。
浓烈的阳光渐渐归于山后，厚厚白雪牢牢盖在灰红的屋顶上，最上的一层雪被光线激得已散了大半。
一天不出屋的海曼第一眼见到了这种境况，一瞬间还以为阳光的使命就是消磨白雪了。
天空恢复了清朗，淡淡的蓝色幕布上挂着妩媚的白云，跟随着风展示它美好的身姿。
尖角塔楼、方形走廊，圆形休息厅…错综复杂布置在蓝天白云之下，绘制一副平静淡然的扭曲景象，几辆马车缓缓驶过。
远处的辉煌城堡突然入画，占据着绝对的压迫姿态，它像是被强行拽进画中的，格格不入如蜜蜂群中的狮子。
走过铁锈红的天桥后，海曼的视野开阔了不少，欣赏到了这座城市的美丽。
他们到了漫步路广场，来来回回的行人结伴在方形青绿石板铺成的小道上散步，消磨接近傍晚的这段闲暇时光。
走到半路，迎面走来一个老熟人，老实巴交的葛拜警官。
他手中抓着帽子，两条腿像是捣地的擀面杖，风风火火地从前方冲来，被一眼看到他的席恩喊住，但葛拜警官看向的却是一旁的戈琳。
“啊，好久不见。”葛拜警官问话也是戈琳。
“我和海曼可是刚回来。”
席恩拉住海曼站在他的面前，将看向戈琳的神给拉了回来。
葛拜警官一看两人，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神惊恐的像是看到刚杀死的仇人复活了，还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精神不错。
缓了十几秒，葛拜警官才露出喜悦的表情，真心地与席恩拥抱和海曼握手，并带着实意祝贺两人安全从未知的地狱归来，说着他们真是不错，精神十分好。
“你们去做什么？”葛拜警官问，看的人还是戈琳，席恩没有把他歪斜的视线给扭转过来。
“送戈琳。”海曼说。
“啊，交给我吧！放心吧！”葛拜警官说完才意识到说了什么，急忙又一拍手，腿拐着走到了戈琳身边，说：“我这正要感谢她呢，感谢。”
葛拜警官说出弥补的话绝对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戈琳的名声着想。他也了解到了戈琳和莫尔分开了，莫尔娶了个谁也瞧不上的女人，戈琳承受了不该有的羞辱。
“您的太太呢？”黛丝问道，笑眼盈盈。
威诺脑袋动了动，竖起一对尖耳朵，席恩和海曼安静地站着看戏。
“哎，别提她了，她要跟我离婚了，现在都回她的娘家了，我也不能不同意。过不了多久，我就是孤寡老人了。”
“这个原因啊。”黛丝眼睛放亮往前走了一步，将戈琳挡在身后。
“什么原因？”警官可不懂黛丝的弯弯绕绕，挠挠头问道。
“你送戈琳的原因啊，不就是你的老婆不在你的跟前吗？”
“黛丝小姐，你这把话扯到哪里了啊。”警官脸色蹭地通红，他本来的意思不是这样，但被黛丝点破后，才发现他或许是有这层意思的。
“黛丝。”席恩叫了她一声，黛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摇摇头便与戈琳告别了。
戈琳的事情还是交给她自己来办吧，顾及着黛丝的面子，她都暗地里给席恩打招呼了。
黛丝轻轻转了个圈，与戈琳说了声明天见，便提起裙子走了。她的身后跟着三个男性，并排跟着她的身后，都随着她去给葛瑞斯买帽子。
“我能要一顶吗？”威诺眼巴巴望着还没有见到影子的帽子店问道。
“那都是女士的。”席恩说。
“也有男士的。”威诺反驳。
“但没有小孩子的。”黛丝歪着头，调笑地看着威诺。
“有的。”威诺不高兴地反驳。
“你没有听明白我委婉的拒绝吗？”
“你委婉的都要拐到天上了，我可还是站在地上的。”威诺摇摇头说，很有他的一套逻辑，看向了赞同他的海曼。
但到帽子店面前时，席恩一看天色还早便打算去找个人，与他说上一番话，重要的事情还是尽早说为好，省的日子已久便忘记了。
“里斯吗？”
“是他。”席恩视线一转，指了指隔着一条街和几人挥手的里斯。
威诺早就闪身到了里斯身边，他也像是刚见到两人一样，一脸惊讶地对着两人挥手。
“威诺，你不能再嗖得一声消失了，会被人看见的。”里斯说，亲切地弯腰与威诺握手。
“为什么？”威诺仰起头看向他。“他们看不见我啊，我嗖得很快的。”
“有道理。但就是看不到你了，别人才害怕。”
“人们会害怕看不见的东西吗？”
“不，他们是害怕你。”走过来的席恩拍了拍他的头反驳道。
“我居然老的让人害怕了。”威诺捏捏自己软软的左脸蛋，滑滑弹弹的像是布丁，摸到右脸蛋，又是一块布丁。
“或许是你小的让人害怕。”海曼蹲下来捏捏他的小手，像是捏着块棉花糖，一点骨头都感觉摸不到，海曼陷入了诡异的沉思。
“海曼。”威诺拉长声音说，小脸蛋上怏怏不乐又无奈。
“咳，你的手长的真好。”海曼思考了一瞬，选择了说谎话。
“谢谢你的夸奖。”威诺惊喜地微笑，热情地握了握海曼的手。“你又发现了我的一项美德。”
一年的时间，里斯没有太大的变化，俊俏的脸能引起走过人的注视。他的身高增加了点，处在这种青少年时期的谁都增高了点，海曼和席恩在监狱待了一年，也高了不少。
只有小威诺还是那么矮墩墩的，他还穿着厚厚的冬装，葛瑞斯怕他冻住熬不过寒冬，他也害怕自己冻住，葛瑞斯让他穿一件，他得给自己穿两件，十分害怕自己冻成冰人。
这下好了，他出去要是摔倒了，得找到他的头在哪，才能意识到他摔倒了，要不然还以为他是一直站着的呢。
里斯一上来先给席恩算账，教训了一番席恩擅自行动，飞机都飞到了坑里。
自然是用拳头教训的，里斯可不是维克罗，他的拳头又重又快，席恩毫无反手之力。
打到最后，里斯揣着兜吹着冷风，席恩颓废地倒在地上，白头发都染上了一层灰尘的颜色。
视线一转，他又开始和海曼对打。
刚打过一架的里斯倒不是对手了，海曼的力气基本上无人能敌，里斯挨上一拳就受不了了。
“停停停，罪恶裁决者不是枪和剑的高手吗？可没有听到他用过拳头。”
“用拳我就快死了。”海曼伸出右手，里斯金色头发被风吹得扬起，浅黄色的眼珠看向海曼，递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