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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一定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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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打草惊蛇？”绮柏不放心。
当初贺靖天能死的那么快，只怕是后面一直有人监视着他的动静。
慕景知转过身来，眼睛微微眯起，锋芒四射，“那你就做的大胆点，上次她惹了我们，我们报复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绮柏点点头，也对，这时候如果隐蔽的对付反倒会引人多想，还不如光明正大的报仇。
慕景知看他还站在原地，挑眉：“还有事？”
绮柏踌躇了下，才道：“大少爷问，您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他怎么不直接来问我？”
“……他说问您……您每次都说看情况。”
慕景知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慢悠悠道：“你把这情况都告诉他了？”
绮柏后退了一步，“大少爷问的很详细，我不敢不说。”
想了想，他补充了一句，“大少爷一直很担心，他还想来这里看看呢。”
心里却吐槽着，要不是您每次都敷衍大少爷，大少爷也不用来问自己了。
慕景知“啧”了一声，“你叫他别来了吧？”
“……大少爷说您要是再不回去，他就要来了。”绮柏艰难开口。
他也没办法，只要看到大少爷，他心里就发怵，哪里还敢说出阻拦的话啊。
慕景知揉了揉太阳穴，“行了，我自己跟他说吧。”
绮柏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过了几分钟，慕景知从床上拿过手机，拨了电话出去。
响了两声，那边就接起来了。
“你相信那个神医没问题，但是手术要到京城来做。”
电话一接通，那边慕景廷就开口了。
他的声音干净温和，跟慕景知总是懒洋洋的声音不一样。
可是语气却不容拒绝。
“哥，这个还要看她，我没办法决定。”慕景知干脆道。
慕景廷诧异，他虽然从绮风绮柏那里知道弟弟对这个神医特别，可也没想到会这么特别。
他什么时候会在意别人的想法了？！
“她有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手术其他的准备我这边负责，你要是没办法决定的话我来跟她说。”慕景廷不到二十岁就掌管慕家，早就习惯了发号施令。
“不行。”慕景知一口拒绝，“哥，你就别担心了，她也是有把握才会给我动手术的，而且在哪里都差不多啊。”
“不行，一定要在我眼前动手术，如果你不同意回来的话，我就到临城去。”慕景廷的话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看慕景知没说话，他继续道：“好了，你好好休息，过两天给我一个答复。”
看着挂断的电话，慕景知沉默了一下，然后随手扔了手机。
最近齐家的事情在这里，沈千潼看起来暂时根本没有要回京城的打算。
他也不能让哥哥来这里，看来，只能去说说了。
其实方面哥哥都会迁就他，可是只要涉及到他的身体，慕景廷就会很强势，不管谁说什么都不会听的。
……
沈家，今天早饭的桌上格外的沉默。
沈千潼一贯的不说话，沈星柔只是埋头吃自己的，沈清远和韦芳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没说什么。
他们都不说话，曲宛筠作为客人，也没法说什么，只好安静吃东西。
“爸妈，我吃好了，先出去了。”沈星柔放下碗筷，站起身道。
韦芳芳连忙道：“今天是休息，你要去哪里啊？”
沈星柔温柔道：“我跟同学约好了有点事，晚上再回来。”
韦芳芳还要再说两句的，可是想起了什么，改口道：“那行，早点回来啊。”
沈星柔点点头，回楼上拿了自己的包就出去了。
她一出去，沈千潼也放下了碗筷，“爸妈，我跟宛筠今天出去有事，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沈清远点头。
韦芳芳也没说什么。
刚出沈家的大门，曲宛筠就有些受不了的感叹道：“早知道不在你这里住了，太难受了。”
沈千潼看向他，认真道：“为什么？”
曲宛筠：“……你不觉得气氛尴尬吗？”
沈千潼摇摇头，她觉得这样安静挺好的，她反而不喜欢那种太过喧闹的场合呢。
曲宛筠无语，他忘了，这位思维总是不同于旁人。
不过现在好多了，当初接受治疗的那段时间，她几乎比机器还机器，不要说感知别人的情绪了，就连自己的情绪，她都是漠视的态度。
不过还好，她还有在意的人——安诺，他们这些人才找到了一点突破口。
“走吧。”
“你说走吧，是决定好去哪里了吗？”曲宛筠随口道，“不会又是那个男人那里吧？”
沈千潼返身，“你说的是慕景知？”
“……对，就是他。”他对这个男人真是没一点好感，撇开是慕家人不说，本身也看的出来，性格极差。
沈千潼这才继续往前面走，“嗯嗯，我们有点事情要说。”
“什么事啊？”曲宛筠快步追上她。
沈千潼没说话。
摆明了不想说。
没多久就到了百景园。
看到他们来了，慕景知眼神都没给曲宛筠一个，直接对着沈千潼道：“来我房间吧。”
他从来没对别人说客套话的习惯，绮风绮柏都已经习惯了，曲宛筠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这两人有秘密，但是就这样把他排除在外，他心里还是挺不爽的。
倒是安诺，笑了笑，对着看向这里的沈千潼道，“快去吧。”
沈千潼对着安诺和曲宛筠说了一声，转身进去了。
“切，谁稀罕听一样。”曲宛筠哼了一声。
“随便坐。”慕景知招呼了一声。
沈千潼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直接问道：“是齐家有什么事情吗？”
“不全是，先说齐家的事情吧。”慕景知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已经详细查过齐飞扬，这些年来，他治疗过很多患了心脏病的人，而这里面，几乎有三分之一都是特殊的病例。”
沈千潼眸子闪了闪，“这么高的比例，看来是刻意的了。”
“对，就算他是知名心脏外科医生，但是碰到这么多的特殊病例，还是不太容易的，我特别查了下，发现他在刚进入这个行业的时候，就治疗了好几个特殊心脏病的孩子，因此还得到了医院的大力培养，给送到了京城进修。”
慕景知把桌子上的一叠资料递给沈千潼，继续道：“也因此，他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心脏外科的骨干，而医院在碰到那种疑难心脏病例时，也会先转到他下面，他的名声也就越来越大，甚至很多从别的城市来的病人专门来找他。”
“治愈的几率呢？”沈千潼目光看向远处，沉吟片刻，又问了一句，“治愈后的后遗症呢？”
如果齐飞扬真的用了那些试验药的话，没有后遗症是不可能的。
慕景知看了她一眼，才道：“治愈的几率大概是一半，因为本来就是特殊病例，家长们也没抱什么希望，只以为是手术失败了，所以从没引起过人的注意，倒是后遗症这块，在治愈的孩子中，的确有很多出现过后遗症，不过都很轻微，严重的也有，但是在少数。”
想想也对，如果他治疗的孩子频繁出问题的话，也会影响口碑，而后遗症太严重的话，再次治疗的时候，说不定会被人看出什么来。
而且这些孩子跟他们一开始就被当做试验品的不一样，试验品可以随便用药，而医院里的孩子，还得考虑各方面的情况，恐怕只有少数会被拿来当做试验品吧。
毕竟如果在一个孩子身上发现不该发现的，都可能导致齐飞扬被怀疑或者名声受到影响。
“那些有后遗症的孩子，应该本身病例都是很少见的类型，经过诊断治愈几率非常小吧。”
沈千潼冷静分析着，一边看手里的资料一边道。
这份资料非常详细，包括了齐飞扬经手的所有病例，而且还把有问题的病例全部排在了一边，有后遗症的都详细写出都是什么后遗症。
几天就做到了这么多，真不愧是慕家。
慕景知点点头，“而且那些留下后遗症的孩子，基本上过了不久，就去世了，就算想查也无法查，我看过那些孩子的报告，从这个上面是看不出异常的。”
沈千潼应了一声，心思却明显不在这个上面。
慕景知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脸，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经过了这么多年，幕后人跟齐飞扬的联系应该已经维持稳定了，或者说就连齐飞扬都不用跟那个人接触就可以拿到药品。”
慕景知点点头，“的确，从我们对于幕后人的调查来看，他是一个不喜欢把事情摆在明面上的人，而且做事十分谨慎，对于可能暴露自己的事情，能减少就减少。十几年的合作了，的确大概率两个人不需要通过见面来拿药品了。”
沈千潼没说话，目光定格在手上的报告上。
上面写着一个小孩子在经历各种治疗后的后遗症。
如果是别人可能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她看过的病例太多，有些甚至亲身经历过，她知道……这些是因为吃了那种实验药物，才会产生的后遗症。
只是因为病例特殊，而经手的又都是齐飞扬，根本没人会对这些产生质疑。
她看的认真，慕景知也没打扰她。
半晌，沈千潼才抬起头来，认真道：“你知道只要是吃过那种实验药物的，全部都会产生后遗症，只是情况轻重有所差别吗？”
慕景知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也就是说，这就好像一个标记，只要是吃了那个药物的人，都已经被标记上了，就算是齐雪，也是一样的，尽管她的症状非常轻微。”
“你想用她来引出幕后的人？”
沈千潼点点头，“对，她毕竟是不一样的，不管怎么样，齐飞扬都不会看着她不管，就算是不能见面，齐飞扬也一定可以提供出一些线索，我以治疗为条件，相信可以作为跟他谈判的筹码。”
“可是齐雪的症状并不严重，一直用那些药品的话，她是可以治愈——”
“她一定会死。”沈千潼接了他的话，表情平静，她拿起手中的资料，“之前我还不确定，但是通过这些可以确定，只要是吃了这个药物的话，最后一定会死。”
“我试着研究过当年那种实验药物，但是不过只给实验动物吃过，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但是看了这么多报告，我可以确定，是一定会死的。”
“齐飞扬想必心里也是清楚的，因为他做了那么多手术，很多手术其实已经成功了，但是孩子最后却还是产生了后遗症去世了，通过这些资料我发现，这些孩子都无一例外的吃了那种试验药，想必是齐飞扬在手术前或者手术后给孩子开的药，不过如我之前说的，只要是吃了这个药，就一定会在人的身体内表现出来，这就是那些已经死去的孩子跟还在生存的孩子最大的不同。”
“不过因为他小心控制着药量，并且孩子本身就是非常特殊而且严重的病例，所以也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慕景知突然笑了，这些都是他没发现的，也对，沈千潼毕竟是一直研究这个的，只要有一点点异常，她都可以看出来。
“所以你就想用齐雪的命来跟齐飞扬谈条件？”
“对，”沈千潼点头，“他作为一个医生，却一直在做着这种事，想必当初幕后人也是用他女儿的命为条件，如果他可以的话，我想我也可以。”
她说完后，发现慕景知一直在看着自己，眼里似乎带着某种奇异的光。
“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慕景知轻轻笑了出来，桃花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眼尾微微挑起，锋利的五官柔和了不少，十分撩人。
“没有问题，只是我发现……”
他半天没说出后面的话，沈千潼愈发莫名其妙，这可不是平时的慕景知啊。
“发现什么？”
慕景知却收回目光，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没什么，还是说正经事吧。”
“我们难道不是一直在说正经事吗？”
“会不会打草惊蛇？”绮柏不放心。
当初贺靖天能死的那么快，只怕是后面一直有人监视着他的动静。
慕景知转过身来，眼睛微微眯起，锋芒四射，“那你就做的大胆点，上次她惹了我们，我们报复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绮柏点点头，也对，这时候如果隐蔽的对付反倒会引人多想，还不如光明正大的报仇。
慕景知看他还站在原地，挑眉：“还有事？”
绮柏踌躇了下，才道：“大少爷问，您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他怎么不直接来问我？”
“……他说问您……您每次都说看情况。”
慕景知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慢悠悠道：“你把这情况都告诉他了？”
绮柏后退了一步，“大少爷问的很详细，我不敢不说。”
想了想，他补充了一句，“大少爷一直很担心，他还想来这里看看呢。”
心里却吐槽着，要不是您每次都敷衍大少爷，大少爷也不用来问自己了。
慕景知“啧”了一声，“你叫他别来了吧？”
“……大少爷说您要是再不回去，他就要来了。”绮柏艰难开口。
他也没办法，只要看到大少爷，他心里就发怵，哪里还敢说出阻拦的话啊。
慕景知揉了揉太阳穴，“行了，我自己跟他说吧。”
绮柏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过了几分钟，慕景知从床上拿过手机，拨了电话出去。
响了两声，那边就接起来了。
“你相信那个神医没问题，但是手术要到京城来做。”
电话一接通，那边慕景廷就开口了。
他的声音干净温和，跟慕景知总是懒洋洋的声音不一样。
可是语气却不容拒绝。
“哥，这个还要看她，我没办法决定。”慕景知干脆道。
慕景廷诧异，他虽然从绮风绮柏那里知道弟弟对这个神医特别，可也没想到会这么特别。
他什么时候会在意别人的想法了？！
“她有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手术其他的准备我这边负责，你要是没办法决定的话我来跟她说。”慕景廷不到二十岁就掌管慕家，早就习惯了发号施令。
“不行。”慕景知一口拒绝，“哥，你就别担心了，她也是有把握才会给我动手术的，而且在哪里都差不多啊。”
“不行，一定要在我眼前动手术，如果你不同意回来的话，我就到临城去。”慕景廷的话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看慕景知没说话，他继续道：“好了，你好好休息，过两天给我一个答复。”
看着挂断的电话，慕景知沉默了一下，然后随手扔了手机。
最近齐家的事情在这里，沈千潼看起来暂时根本没有要回京城的打算。
他也不能让哥哥来这里，看来，只能去说说了。
其实方面哥哥都会迁就他，可是只要涉及到他的身体，慕景廷就会很强势，不管谁说什么都不会听的。
……
沈家，今天早饭的桌上格外的沉默。
沈千潼一贯的不说话，沈星柔只是埋头吃自己的，沈清远和韦芳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没说什么。
他们都不说话，曲宛筠作为客人，也没法说什么，只好安静吃东西。
“爸妈，我吃好了，先出去了。”沈星柔放下碗筷，站起身道。
韦芳芳连忙道：“今天是休息，你要去哪里啊？”
沈星柔温柔道：“我跟同学约好了有点事，晚上再回来。”
韦芳芳还要再说两句的，可是想起了什么，改口道：“那行，早点回来啊。”
沈星柔点点头，回楼上拿了自己的包就出去了。
她一出去，沈千潼也放下了碗筷，“爸妈，我跟宛筠今天出去有事，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沈清远点头。
韦芳芳也没说什么。
刚出沈家的大门，曲宛筠就有些受不了的感叹道：“早知道不在你这里住了，太难受了。”
沈千潼看向他，认真道：“为什么？”
曲宛筠：“……你不觉得气氛尴尬吗？”
沈千潼摇摇头，她觉得这样安静挺好的，她反而不喜欢那种太过喧闹的场合呢。
曲宛筠无语，他忘了，这位思维总是不同于旁人。
不过现在好多了，当初接受治疗的那段时间，她几乎比机器还机器，不要说感知别人的情绪了，就连自己的情绪，她都是漠视的态度。
不过还好，她还有在意的人——安诺，他们这些人才找到了一点突破口。
“走吧。”
“你说走吧，是决定好去哪里了吗？”曲宛筠随口道，“不会又是那个男人那里吧？”
沈千潼返身，“你说的是慕景知？”
“……对，就是他。”他对这个男人真是没一点好感，撇开是慕家人不说，本身也看的出来，性格极差。
沈千潼这才继续往前面走，“嗯嗯，我们有点事情要说。”
“什么事啊？”曲宛筠快步追上她。
沈千潼没说话。
摆明了不想说。
没多久就到了百景园。
看到他们来了，慕景知眼神都没给曲宛筠一个，直接对着沈千潼道：“来我房间吧。”
他从来没对别人说客套话的习惯，绮风绮柏都已经习惯了，曲宛筠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这两人有秘密，但是就这样把他排除在外，他心里还是挺不爽的。
倒是安诺，笑了笑，对着看向这里的沈千潼道，“快去吧。”
沈千潼对着安诺和曲宛筠说了一声，转身进去了。
“切，谁稀罕听一样。”曲宛筠哼了一声。
“随便坐。”慕景知招呼了一声。
沈千潼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直接问道：“是齐家有什么事情吗？”
“不全是，先说齐家的事情吧。”慕景知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已经详细查过齐飞扬，这些年来，他治疗过很多患了心脏病的人，而这里面，几乎有三分之一都是特殊的病例。”
沈千潼眸子闪了闪，“这么高的比例，看来是刻意的了。”
“对，就算他是知名心脏外科医生，但是碰到这么多的特殊病例，还是不太容易的，我特别查了下，发现他在刚进入这个行业的时候，就治疗了好几个特殊心脏病的孩子，因此还得到了医院的大力培养，给送到了京城进修。”
慕景知把桌子上的一叠资料递给沈千潼，继续道：“也因此，他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心脏外科的骨干，而医院在碰到那种疑难心脏病例时，也会先转到他下面，他的名声也就越来越大，甚至很多从别的城市来的病人专门来找他。”
“治愈的几率呢？”沈千潼目光看向远处，沉吟片刻，又问了一句，“治愈后的后遗症呢？”
如果齐飞扬真的用了那些试验药的话，没有后遗症是不可能的。
慕景知看了她一眼，才道：“治愈的几率大概是一半，因为本来就是特殊病例，家长们也没抱什么希望，只以为是手术失败了，所以从没引起过人的注意，倒是后遗症这块，在治愈的孩子中，的确有很多出现过后遗症，不过都很轻微，严重的也有，但是在少数。”
想想也对，如果他治疗的孩子频繁出问题的话，也会影响口碑，而后遗症太严重的话，再次治疗的时候，说不定会被人看出什么来。
而且这些孩子跟他们一开始就被当做试验品的不一样，试验品可以随便用药，而医院里的孩子，还得考虑各方面的情况，恐怕只有少数会被拿来当做试验品吧。
毕竟如果在一个孩子身上发现不该发现的，都可能导致齐飞扬被怀疑或者名声受到影响。
“那些有后遗症的孩子，应该本身病例都是很少见的类型，经过诊断治愈几率非常小吧。”
沈千潼冷静分析着，一边看手里的资料一边道。
这份资料非常详细，包括了齐飞扬经手的所有病例，而且还把有问题的病例全部排在了一边，有后遗症的都详细写出都是什么后遗症。
几天就做到了这么多，真不愧是慕家。
慕景知点点头，“而且那些留下后遗症的孩子，基本上过了不久，就去世了，就算想查也无法查，我看过那些孩子的报告，从这个上面是看不出异常的。”
沈千潼应了一声，心思却明显不在这个上面。
慕景知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脸，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经过了这么多年，幕后人跟齐飞扬的联系应该已经维持稳定了，或者说就连齐飞扬都不用跟那个人接触就可以拿到药品。”
慕景知点点头，“的确，从我们对于幕后人的调查来看，他是一个不喜欢把事情摆在明面上的人，而且做事十分谨慎，对于可能暴露自己的事情，能减少就减少。十几年的合作了，的确大概率两个人不需要通过见面来拿药品了。”
沈千潼没说话，目光定格在手上的报告上。
上面写着一个小孩子在经历各种治疗后的后遗症。
如果是别人可能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她看过的病例太多，有些甚至亲身经历过，她知道……这些是因为吃了那种实验药物，才会产生的后遗症。
只是因为病例特殊，而经手的又都是齐飞扬，根本没人会对这些产生质疑。
她看的认真，慕景知也没打扰她。
半晌，沈千潼才抬起头来，认真道：“你知道只要是吃过那种实验药物的，全部都会产生后遗症，只是情况轻重有所差别吗？”
慕景知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也就是说，这就好像一个标记，只要是吃了那个药物的人，都已经被标记上了，就算是齐雪，也是一样的，尽管她的症状非常轻微。”
“你想用她来引出幕后的人？”
沈千潼点点头，“对，她毕竟是不一样的，不管怎么样，齐飞扬都不会看着她不管，就算是不能见面，齐飞扬也一定可以提供出一些线索，我以治疗为条件，相信可以作为跟他谈判的筹码。”
“可是齐雪的症状并不严重，一直用那些药品的话，她是可以治愈——”
“她一定会死。”沈千潼接了他的话，表情平静，她拿起手中的资料，“之前我还不确定，但是通过这些可以确定，只要是吃了这个药物的话，最后一定会死。”
“我试着研究过当年那种实验药物，但是不过只给实验动物吃过，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但是看了这么多报告，我可以确定，是一定会死的。”
“齐飞扬想必心里也是清楚的，因为他做了那么多手术，很多手术其实已经成功了，但是孩子最后却还是产生了后遗症去世了，通过这些资料我发现，这些孩子都无一例外的吃了那种试验药，想必是齐飞扬在手术前或者手术后给孩子开的药，不过如我之前说的，只要是吃了这个药，就一定会在人的身体内表现出来，这就是那些已经死去的孩子跟还在生存的孩子最大的不同。”
“不过因为他小心控制着药量，并且孩子本身就是非常特殊而且严重的病例，所以也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慕景知突然笑了，这些都是他没发现的，也对，沈千潼毕竟是一直研究这个的，只要有一点点异常，她都可以看出来。
“所以你就想用齐雪的命来跟齐飞扬谈条件？”
“对，”沈千潼点头，“他作为一个医生，却一直在做着这种事，想必当初幕后人也是用他女儿的命为条件，如果他可以的话，我想我也可以。”
她说完后，发现慕景知一直在看着自己，眼里似乎带着某种奇异的光。
“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慕景知轻轻笑了出来，桃花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眼尾微微挑起，锋利的五官柔和了不少，十分撩人。
“没有问题，只是我发现……”
他半天没说出后面的话，沈千潼愈发莫名其妙，这可不是平时的慕景知啊。
“发现什么？”
慕景知却收回目光，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没什么，还是说正经事吧。”
“我们难道不是一直在说正经事吗？”